面对温平无情的嘲讽,我就像是被点了穴一般,呆呆的坐在椅子上,不声不响。
“你看啊,咱们简单计算一下哈。”
接着,温平站起身子,屈起手指“咚咚”敲了敲桌面,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从这儿到卫生间,十几秒,再从卫生间折回来,又得至少十几秒,中间再给你那兄弟留十几秒,让他挨个隔间踹开找人,你看够不够?”
说着话,他已经踱步到了门边,手搭在黄铜门把上轻轻一转。
“咔嚓!”
一声轻响,屋门直接被反锁,紧接着,是锁芯转动的“吱喽”声,他甚至特意放慢了动作,像是在欣赏什么有趣的戏码。
“想破开这扇门..”
他侧过脸,目光直愣愣的落在我的脸上,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眼底却没半分温度:“最快也得一两分钟吧?”
他转过身,背对着门靠住,双臂抱在胸前:“这么算下来,三四分钟的时间总该是有了。”
“不止呢,如果初夏是昏迷的状态,我超哥不论是抱还是背,都绝对得延长时间。”
我抽了口气,认同的点点脑袋:“按正常情况来讲,初夏现在十有八九是晕着的,不然早就出现了,对吧?”
“呵呵,我喜欢你思想的灵敏性和延伸性!”
他微微倾身,语气带着一种笃定的温和:“不过现在不是夸你的时候,咱还回归我刚刚的话题,三四分钟,足够我得偿所愿了,你说呢小龙?”
窗外的光线被门板彻底挡在外面,屋里的氧气也好似瞬间变得稀薄起来,压得人胸口发闷。
我看着他那双藏在阴影里的眼睛,忽然明白,从赵勇超冲出会议室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已经落进了他算好的局里。
“可问题是这儿可是你工作的单位啊,真要是搞出来什么动静的话,你不怕人笑话吗?”
我抽了抽鼻子,声音放得软软的,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学生在讨教。
“对喽,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啦!”
温平笑得更加欢实欢了,脑袋点得像啄米:“正因为是我的地盘,我才能让所有事都变得‘合理’。”
“那意思是,今儿在这屋子里,想干什么都行吗?”
我眨巴着眼睛,刻意让语气里带上几分惊慌,眼角却死死盯着他的动作。
“差不离吧。”
温平吐了口浊气,漫不经心的样子,手却朝那四个手下摆了摆。
“哼,让你好看!”
最先动的是那个被赵勇超掰掉两颗门牙的偏分头,他捂着嘴闷哼一声,像头护食的的野狗,一个箭步就冲到我面前,唾沫星子几乎要溅到我脸上。
紧接着,另外两个壮汉一左一右贴了上来,胳膊肘死死抵住我的椅背,要把我所有退路给封得严严实实。
最后是那个长相平平的女人,她慢悠悠地从手包里掏出个黑色物件,拇指在侧面戳了两下,“滋滋”的电流声突然响起,顶端还窜起几缕蓝幽幽的光。
嘿卧槽,居然是电棍!
我的眼珠子陡然鼓的老大。
温平绕到我面前,皮鞋尖轻轻踢了踢我的椅子腿:“兄弟,我其实真不想难为你!”
随即,他又俯身下来,声音压得很轻:“我只要你把你和谢德干掉黄兴的那段录像给我,我马上放你走,并且满足一个力所能及的愿望,你说已经闹到这份上了,你还死守着,不是缺心眼吗?”
“温局,你是真打算让谁死这屋里么?”
我的目光死死的锁住温平,声音虽然发紧,但却没半分退让:“咱俩相识这么久了,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不可么?我是真的不乐意..”
“总他妈质疑我能不能让你开口!”
温平往后退了半步,俨然已经没什么耐心了,彼时他的眼神冷得吓人,近乎歇斯底里一般的咆哮:“行了樊龙,我懒得跟你继续废话了,看看你能撑到第几关。”
“待会,希望你能坚强些,不然没乐趣!”
话音刚落,那缺了门牙的偏分头已经凑到我面前,弯腰时露出黑洞洞的牙床,狞笑里透着股狠劲,既滑稽又瘆人。
我正盯着他那张丑陋的大脸时,他的双手突然猛地拍在我肩膀上,几乎是同时,攥着电棍的女人也贴了上来,“滋滋”的电流声就在我耳边炸响。
“先给这小子来个两百伏尝尝鲜!”
偏分头咧着缺牙的大嘴,说话时候唾沫星子控制不住的往外喷洒:“等他哆嗦够了,再往上调,三百伏,四百伏...”
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双脏污的手在我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仿佛已经看见我被电流击得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凄惨模样。
彼时他那双眼睛里闪烁着病态的兴奋,连带着说话的调子都抖了起来,像是在提前庆祝什么胜仗。
“霞姐,你说他这幅逼样子,能撑到第几档?”
说话的过程中,他又扭头冲举着电棍的女人挤了挤眼,语气戏虐的贱笑:“我赌他撑不过三百伏就得哭着喊爹..”
“滋滋”的电流声就在耳边响个不停,蓝幽幽的光映在他狰狞的脸上,把那两颗空荡荡的牙床照得格外瘆人。
“怎么了,霞姐?你往后退啥呀?”
偏分头正狞笑着搓手,见女人突然往后缩,还以为她怯了,含混不清地催促:“速度快点,我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
话没说完,他突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裤裆处那股硬邦邦的触感正缓缓上移,贴着小腹,擦过肋骨,最后稳稳顶在了心口。
冰凉的金属凉意透过衬衫渗进来,他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眼珠子瞪得快要凸出来。
我咧开嘴,笑意却没到眼底,手里的枪又往前送了送:“你猜,她在退啥?”
偏分头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举着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刚才还凶神恶煞的脸,此刻只剩下惨白的恐惧。
女人举着电棍的手垂了下去,滋滋的电流声不知何时停了,她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脚步又往后挪了半尺,后背几乎贴在了墙上。
靠在门后温平的身影也骤然绷紧了,原本倨傲的眼神里,终于染上了一丝真正的错愕。
“别他妈动噢!”
我低喝一声,同时“咔嚓”一声拽开手枪保险。
这把枪是很久之前,我们从瓶底子手里缴获的,之前一直放在奥迪车的手扣里,可这段时间我老是霉运不断,今早特意让光哥给我送回来防身,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别..你别乱来啊!”
偏分头举着双手,声音抖得不成样子,裤腿都在发颤。
“来,跪下!跪稳当得!孝子啥样你啥样!”
我瞥了眼他,似笑非笑的扬起嘴角。
“你、你你..”
他嘴唇哆嗦得像筛糠,话已经完全说不出利索,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颏尖汇成水珠。
“嘣!”
我没再跟他废话,直接扣动扳机,子弹是擦着他头皮飞过去的,在天花板上凿出个黑窟窿,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簌簌落下,跟特么下雪似的。
虎口被后坐力震得发麻,指尖都在发颤,这是我头回开枪,心脏擂鼓似的撞着胸腔,紧张里又裹着股莫名的亢奋。
但我脸上没露半分,只是慢悠悠地吹了吹枪口并不存在的硝烟。
“先给你们听个响!”
我抬眼看向他,声音平淡道:“刚才温局不是也说了嘛,今儿这屋里就算天翻地覆,也没人管!”
话音刚出口,“扑通”一声闷响。
那偏分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直挺挺地跪在地上,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的动静震得人耳朵疼。
他双手死死抱住头,肩膀抖得很有节奏,连带着缺牙的嘴都在打颤,涎水顺着嘴角往下滴。
我用枪口戳了戳他的后脑勺:“跪稳了,别抖。”
接着,我枪口依旧稳稳顶着,视线转向背靠门上脸色早已大变的温平,嘴角勾起抹冷峭的弧度:“你刚才说调虎离山?”
说话间,我“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椅子被撞得向后滑出半尺,继续望向温平道:“理论没毛病,但方向有问题,你特么调之前,是不是得先搞清楚谁才是真的虎!谁是真的山?”
温平的眸子立时间收缩,盯着我手里的枪,喉结不安的滚了几下,而此时他那三个手下全都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变得极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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