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芙的别院坐落在上海滩西郊,远离市区的喧嚣,一路松柏掩映,环境清幽。别院不大,但布置精致,中西合璧,既有传统庭院的雅致,又不失西式建筑的舒适。
沈若兰站在别院门前,心中不禁感慨万千。短短几天,她的处境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绣坊被查封,女儿中毒,程远山与杨军长决裂,而她自己,现在正寻求曾经情敌的庇护。
"夫人,您在想什么?"张妈轻声问道,手中抱着熟睡的沈清韵。
沈若兰回过神来,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命运无常。"
就在宋府寿宴当晚,宋玉芙派了心腹家丁前往程府,接走了沈若兰母女和张妈。一切进行得悄无声息,连程远山都不知道她们已经离开。沈清韵的病情虽然有所好转,但仍需人精心照料,张妈便一路抱着她,不敢有丝毫懈怠。
"请进吧,宋小姐已经在里面等候多时了。"一位老管家恭敬地引路,将沈若兰一行人带入别院。
穿过幽静的庭院,沈若兰看到宋玉芙正坐在一间明亮的会客室里,身旁是几名女仆,正在整理一些日常用品。看到沈若兰进来,宋玉芙站起身,微微一笑:"沈夫人,路上还顺利吧?"
沈若兰点点头,感激地说道:"多亏宋小姐安排周到,一路很顺利。"
宋玉芙摆摆手,示意沈若兰坐下,然后看了一眼张妈怀中的沈清韵,眼中闪过一丝温柔:"孩子累了吧?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房间,你们先去休息吧。"
沈若兰心中一暖,没想到宋玉芙如此体贴。她点点头,示意张妈带着沈清韵去休息,自己则留下来与宋玉芙交谈。
待张妈离开后,宋玉芙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沈夫人,今晚的事情恐怕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沈若兰神色凝重:"宋小姐知道些什么?"
宋玉芙叹了口气:"杨军长此次来沪,表面上是调查一些政治案件,实际上是借机清除异己,巩固他在上海滩的影响力。"她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措辞,"而程先生,因为与杨军长有过合作,又突然决裂,成了重点监视对象。"
沈若兰心中一紧:"那程远山现在......"
"暂时安全。"宋玉芙说道,"但他的处境很危险。杨军长的人一直在监视程府,只是还没有采取行动罢了。"
沈若兰沉思片刻,心中五味杂陈。虽然与程远山的感情已经不如当初,但毕竟是多年夫妻,他的安危,她不能不关心。"宋小姐,我很好奇,为什么你要帮我?"
宋玉芙的眼神变得深邃,她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月光,轻声说道:"沈夫人,你知道吗?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
沈若兰惊讶地看着她,不明白这位曾经的情敌为何会有此一说。
"你出身农家,却凭借自己的才智和坚韧,在这上海滩站稳了脚跟。你的绣艺精湛,眼光独到,更重要的是,你有一颗坚韧不拔的心。"宋玉芙转过身,直视沈若兰的眼睛,"而我,虽然出身名门,却总是被家族的规矩和期望所束缚,没有真正的自由。"
沈若兰不知如何应对,只能轻声说道:"宋小姐过奖了。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做着一个母亲应该做的事情罢了。"
宋玉芙微微一笑:"正是这种谦逊和坚韧,让我更加欣赏你。"她重新坐下,话锋一转,"不过,现在不是谈这些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保证你和孩子的安全。"
沈若兰点点头:"多谢宋小姐的关心。不知道我们能在这里停留多久?"
宋玉芙思索片刻:"目前来看,这里是最安全的。杨军长的人虽然在搜查与南方有联系的人家,但他们不会想到你会在我这里。"她顿了顿,"至于具体停留多久,要看局势的发展。总之,你们可以在这里住下去,直到一切安全为止。"
沈若兰感激地说道:"宋小姐如此大度,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感谢。"
宋玉芙摇摇头:"不必言谢。在这乱世中,女人更应该互相扶持。"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而且,我也需要你的帮助。"
沈若兰疑惑地看着她:"我能帮上什么忙?"
宋玉芙神秘地笑了笑:"我有一个计划,但需要你的绣艺和人脉。不过具体的事情,等你休息好了再说。"
沈若兰虽然好奇,但也知道此时不宜多问。她点点头,然后向宋玉芙告辞,去看望女儿。
房间里,沈清韵已经睡熟了,小脸红扑扑的,呼吸均匀,看起来比前几天好了许多。张妈坐在床边,轻轻地为她扇着风,看到沈若兰进来,连忙站起身。
"夫人,小姐刚喝了药,已经睡着了。"张妈低声说道。
沈若兰点点头,坐到床边,轻轻抚摸着女儿的脸颊,心中充满了疼爱和担忧。她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无论如何,她都会保护好这个孩子。
"张妈,程远山那边有什么消息吗?"沈若兰轻声问道。
张妈摇摇头:"暂时没有。不过宋小姐派去程府的人说,府上很安静,没有什么异常。"
沈若兰松了口气,但心中依旧担忧。程远山虽然有时自私冷漠,但终究是清韵的父亲,她不希望他出什么意外。
正思索间,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张妈去开门,一个年轻的丫鬟恭敬地说道:"宋小姐请沈夫人去书房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沈若兰有些意外,但还是点头应允。她叮嘱张妈好好照顾清韵,然后跟随丫鬟前往书房。
书房位于别院的后院,环境幽静,室内陈设简约而不失高雅,墙上挂着几幅字画,书架上整齐地摆放着各类书籍,既有中文的,也有英文的,显示出主人广泛的阅读兴趣。
宋玉芙正站在书桌前,翻看着一本厚厚的账簿。看到沈若兰进来,她合上账簿,示意沈若兰坐下。
"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但有些事情必须尽快商量。"宋玉芙的神情严肃而专注。
沈若兰微微点头:"宋小姐请讲。"
宋玉芙从抽屉中取出一份文件,递给沈若兰:"这是我的一个计划,请你看看。"
沈若兰接过文件,仔细阅读起来。文件内容详细描述了一个商业计划:利用宋家在南方的关系网,建立一条从苏州到上海,再到东南亚的丝绸贸易线路。计划中特别提到了以高质量的绣品作为核心产品,打开国际市场。
沈若兰看完文件,惊讶地抬起头:"宋小姐,这计划很有野心,但实施起来难度不小。"
宋玉芙点点头:"我知道。但现在的局势已经不允许我们有太多选择。父亲被杨军长监视,宋家的产业面临查封的危险,我必须想办法保存实力,为将来做准备。"
沈若兰若有所思:"那我能帮上什么忙?"
宋玉芙直视沈若兰的眼睛:"我需要你的绣艺和你在绣坊建立的人脉。你的绣品在上海滩已经有了一定的名气,特别是那些融合了东西方元素的作品,非常符合现在的市场需求。"
沈若兰思索片刻:"但我的绣坊已经被查封了,绣娘们也都散了。"
宋玉芙神秘地笑了笑:"不,他们没有散。李掌柜很聪明,在绣坊被查封前,就已经安排好了所有绣娘,让他们各自回家等候消息。至于那些绣品和材料,也已经秘密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沈若兰惊讶地看着宋玉芙:"你怎么知道这些?"
宋玉芙微微一笑:"因为李掌柜是我父亲的人。"
沈若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难怪李掌柜总是能得到各种消息,原来他一直是宋家的眼线。
"别误会,"宋玉芙解释道,"李掌柜虽然向我父亲传递信息,但他对你的忠诚是真的。正是因为他的及时预警,绣坊的财物才能在查封前转移。"
沈若兰消化着这个信息,心中既震惊又感激。"那李掌柜现在在哪里?"
"他暂时躲了起来,"宋玉芙说道,"但只要你同意,他随时可以联系上所有的绣娘,重新开始生产。"
沈若兰沉思片刻,心中渐渐明朗。宋玉芙的计划很大胆,但在当前的局势下,或许是一条可行的出路。"如果我同意合作,具体该怎么做?"
宋玉芙眼中闪过一丝喜悦,她从书桌上拿出一张地图,指着上面标记的几个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都是可以设立工作室的地方。分散在不同的区域,即使有一处被查封,其他的也能继续运作。"
沈若兰点点头,这种分散风险的做法确实明智。"那么销路呢?"
宋玉芙自信地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通过家族的关系,联系了几家国外的商行,他们对我们的产品很感兴趣。只要质量过关,订单不会少。"
沈若兰仔细思考着宋玉芙的提议。这是一个冒险的计划,但如果成功,不仅能够让她重新开始自己的事业,还能在这乱世中为自己和女儿创造一条出路。更重要的是,这次她将不再是程远山的附庸,而是一个独立的商业伙伴。
"好,我同意。"沈若兰坚定地说道,"但有一个条件:我要完全掌控绣品的设计和生产。"
宋玉芙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这就是我找你合作的原因。你的眼光和技艺,是这个计划成功的关键。"
两人握手为约,一个新的合作就此开始。
接下来的几天,宋玉芙和沈若兰密切合作,制定了详细的实施计划。李掌柜也秘密前来别院,带来了绣坊的账簿和一些重要的样品,为新的工作室做准备。
与此同时,上海滩的局势越发紧张。宋家的几处产业被杨军长的人查封,理由是涉嫌与南方政要有不正当交易。宋老爷子被软禁在府中,不得外出。而程远山则被杨军长召去问话,至今未归,程家上下一片混乱。
"杨军长这是要彻底清除异己啊。"李掌柜忧心忡忡地说道,"不仅是宋家,凡是与南方有联系的家族,都在他的打击范围内。"
沈若兰心中不安,虽然她与程远山的感情已经淡薄,但还是担心他的安危。"程远山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李掌柜摇摇头:"具体不清楚,只知道他被带去了杨军长的军部。有传言说,杨军长怀疑程先生暗中与南方勾结,利用绣坊进行秘密交易。"
沈若兰心中一惊,没想到王明的那些所谓"特殊交易",竟然成了程远山被杨军长怀疑的理由。
"别担心,"宋玉芙安慰道,"程先生精明能干,他会找到脱身之法的。"
沈若兰点点头,但心中依旧忧虑。程远山虽然精明,但此次的对手是掌握实权的杨军长,情况远比想象的复杂。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脸色紧张:"宋小姐,大事不好!萧先生来了,说是有紧急情况要见您!"
宋玉芙和沈若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担忧。萧景深突然造访,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带他到会客室,我马上去见他。"宋玉芙吩咐道,然后转向沈若兰,"你要一起来吗?"
沈若兰思索片刻,点点头。如果是关于上海滩局势的消息,她也需要了解。
会客室内,萧景深正焦急地踱步。看到宋玉芙和沈若兰进来,他立刻上前,神色紧张:"宋小姐,沈夫人,情况紧急。杨军长已经发布了通缉令,要抓捕程远山!"
沈若兰心中一紧:"为什么?"
萧景深沉声道:"据说杨军长在绣坊查到了一些与南方政要的秘密通信,认定程远山是南方的间谍。"
沈若兰惊讶地看着萧景深:"这不可能!程远山一直与杨军长合作,怎么会是南方的间谍?"
萧景深摇摇头:"具体情况不清楚,但杨军长似乎掌握了一些确凿的证据。更糟的是,程远山已经逃脱了杨军长的控制,现在下落不明。"
宋玉芙皱眉:"杨军长为何如此紧张?不过是一个商人而已。"
萧景深神秘地说道:"因为程远山知道太多杨军长的秘密。若这些秘密泄露出去,对杨军长的政治生涯将是致命的打击。"
沈若兰心中一阵翻腾,她开始担心程远山的安危,更担心这会影响到自己和女儿的安全。"那现在怎么办?"
萧景深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外人,才压低声音道:"我有消息说,程远山可能会联系你。他知道你和女儿不在程府,但不知道你们具体在哪里。"
沈若兰心中一惊:"他要联系我做什么?"
萧景深摇头:"不清楚,但可能是为了取一些重要的东西,或者告诉你一些关键的信息。"
宋玉芙思索片刻,然后决定道:"如果程先生真的要联系沈夫人,我们得做好准备。但必须保证别院的安全,不能让杨军长的人发现这里。"
萧景深点点头:"我会安排一些可靠的人手在外围巡逻,发现异常立刻通知。"
商定好计划,萧景深匆匆离去。宋玉芙转向沈若兰,神色凝重:"沈夫人,现在的局势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如果程先生真的联系你,你打算怎么做?"
沈若兰沉思片刻,坚定地说道:"他毕竟是清韵的父亲,如果他有困难,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助他。但是,"她的眼神变得坚决,"我不会为此冒险,更不会让清韵置身危险之中。"
宋玉芙欣赏地看着她:"沈夫人果然是个明事理的人。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全力保护你和孩子的安全。"
沈若兰感激地点点头,但心中依旧忧虑重重。程远山的处境危险,而他若要联系自己,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情。这场风暴,恐怕还远未结束。
当晚,沈若兰辗转难眠。她坐在窗前,看着远处的月光,思绪万千。这短短的几个月,她的人生经历了太多的变故:从一个依附于丈夫的妻子,到开设自己的绣坊;从与宋玉芙的明争暗斗,到如今的合作共处;从安稳的生活,到如今的风雨飘摇。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放弃,为了自己,更为了女儿,她必须继续坚强地走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敲窗声打断了她的思绪。沈若兰警觉地站起身,谨慎地走到窗前,轻轻拉开一条缝隙,向外望去。
窗外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程远山。他穿着一身普通的长衫,脸色憔悴,眼中却透着一股坚定。看到沈若兰,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沈若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了窗户,低声道:"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程远山疲惫地说道:"我一直有人暗中关注你和清韵的安全。"他顿了顿,"我能进来吗?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沈若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异常,才点点头,示意程远山从窗户爬进来。程远山轻巧地翻进房间,但动作中透着一丝疲惫和警惕。
"你被杨军长通缉了?"沈若兰直接问道。
程远山苦笑一声:"消息传得真快。"他坐在椅子上,长舒一口气,"是的,杨军长怀疑我是南方的间谍,要抓我回去审问。"
沈若兰皱眉:"你真的是南方的间谍?"
程远山摇摇头:"不,但我确实知道一些杨军长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他看了沈若兰一眼,"包括他与王明利用绣坊进行的那些所谓'特殊交易'。"
沈若兰心中一紧:"那些交易到底是什么?"
程远山沉声道:"杨军长表面上与北方势力合作,实际上一直在暗中与南方政要交换情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王明就是他的心腹,负责这些秘密交易。"
沈若兰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原来,程远山与杨军长的合作,竟然是被利用了。而她的绣坊,也被卷入了这场权力游戏中。
"所以,绣坊被查封,是因为杨军长怕那些秘密交易暴露?"沈若兰问道。
程远山点点头:"准确地说,是因为我发现了这些秘密,威胁到了杨军长的地位。他必须除掉我,才能保证自己的秘密不被泄露。"
沈若兰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一个可怕的可能:"那清韵的中毒......"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很可能就是杨军长的手笔,为的是警告我,不要妄想脱离他的控制。"
沈若兰心中怒火中烧,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现在不是愤怒的时候,而是要思考如何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安全。"你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程远山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沈若兰:"这里面有一些重要的文件和证据,证明杨军长的双面行为。我需要你帮我保管,等时机成熟,将它们交给可靠的人。"
沈若兰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盒子:"可靠的人是谁?"
程远山摇摇头:"现在还不能说。我会找机会联系你,告诉你具体的安排。"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清韵的病好些了吗?"
沈若兰点点头:"好多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程远山的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那就好。"他站起身,准备离开,"我得走了,继续留在这里对你们不安全。"
沈若兰突然问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程远山沉思片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寻找盟友,反击杨军长。"他看着沈若兰,眼中带着几分歉意,"对不起,若兰,我把你和清韵卷入了危险之中。"
沈若兰摇摇头:"既然已经发生了,就不必说这些。只希望你能平安无事。"
程远山感激地看了她一眼,然后轻轻地拉开窗户,准备离去。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低沉的说话声。
沈若兰和程远山同时紧张起来。程远山快速关上窗户,警惕地看着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似乎有人正在靠近这个房间。
"躲起来!"沈若兰低声说道,指了指床底。
程远山刚要钻进床底,门就被轻轻敲响了。沈若兰心中一紧,但还是强作镇定,走到门前,轻声问道:"谁?"
"是我,宋玉芙。"门外传来宋玉芙的声音,"有紧急情况,需要立刻和你商量。"
沈若兰松了口气,打开门,宋玉芙快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看到程远山,她并不惊讶,只是点点头示意,然后快速关上门。
"杨军长的人已经在附近搜查了,"宋玉芙低声说道,"可能是有人泄露了消息,他们知道程先生会来找你。"
程远山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那我得立刻离开,不能连累你们。"
宋玉芙摇摇头:"现在离开太危险了,外面已经有人在巡逻。最好是等天亮后,借着送货的车子掩护离开。"
沈若兰看了看两人,心中做出了决定:"程远山可以暂时躲在我房间,我去陪清韵。这样即使有人来搜查,也不会发现异常。"
宋玉芙点点头:"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有人来搜查,会有人提前通知。总之,今晚大家都要小心,不要轻举妄动。"
商定好计划,宋玉芙轻声离去。沈若兰看了程远山一眼,低声道:"我去陪清韵了,你好好休息。"
程远山感激地点点头:"谢谢你,若兰。还有,请转告宋小姐,我感激她的帮助。"
沈若兰点点头,然后轻轻地离开了房间,去陪伴自己的女儿。
窗外,月光依旧皎洁,但沈若兰知道,这表面的平静下,暗流汹涌,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而她,已经不再是那个依附于丈夫的弱女子,而是一个能够在风暴中保护自己和女儿的坚强女性。无论前路如何艰难,她都会勇敢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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