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弥漫着暖黄色的灯光和淡淡的牛油香气，韩廷正站在料理台前，动作熟练地打奶油。
鹤曦盘腿坐在高脚椅上，手里抱着韩廷的平板，一边看文件一边抬眼偷偷看他。
她从没见过哪个男人做饭能做得这么好看，偏偏他自己却随意得很，甚至还空出时间抬眼看了她一眼。
“别光看，先写。”韩廷看出她心不在焉，语气里带着一点点笑意。
“写不出来啊。”鹤曦趴在桌子上，“我才刚起步，你让我一口气做出方案太难了。”
韩廷抬手拿了块厨房纸擦了擦指尖，走到她面前站定。
“先写，不用管是不是完美。”他低头看着她，声线低缓，却不容置疑，“只有你写了，我才能帮你补。”
鹤曦心里咕哝了一声，却也不敢反抗，拿起平板开始打字。
韩廷没有再催，只是回厨房继续做饼干。
等她写得差不多的时候，韩廷才走回来，在她身侧坐下。他微微侧身，指尖在她平板上轻轻一点。
“我看看。”
他的目光落在屏幕上，指尖缓缓滑过文字，鹤曦竟然有一种被老师批改作业的既视感。
“基础思路不错。”他声音不急不缓，微微抬头看了她一眼，“但你这个数据接口怎么打算接入？产业链谁给你做？医疗端、康复端、用户端，分别怎么打通？”
“……”
鹤曦愣住了，张了张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韩廷却没有露出任何不耐烦，反而嘴角翘了翘，低声道：“还没想过？”
“……嗯。”
她有点心虚，却还是不甘心地反问：“那你呢？你是不是一开始也想不出来？”
韩廷被她这脾气逗乐了，轻轻咳了声，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想不出来。”
“哈——”
“不过——”他忽然转开话锋，淡淡道，“我第一份方案写完之后，用了一晚上拆了十二个行业案例，查了三百页文献。第二份拿出来，才敢见投资人。”
他说这话时语气轻描淡写，仿佛只是在讲个故事，但鹤曦心里却是狠狠一震。
她忽然意识到——韩廷的厉害，不仅仅是资本、资源、人脉，而是这份狠劲和韧性。
“你比我聪明，”韩廷瞥她一眼，眉眼带着点笑，“只要肯做，结果会比我好。”
他指尖敲了敲平板，“来，我们看看你的第一稿。”
鹤曦咬着嘴唇，往他旁边凑了凑。
韩廷拿过去看了两眼，指尖轻敲着屏幕，声音低缓而克制：“你这个项目方向不错，交互体验和虚拟成像这一块想得很细，但真正做出来……比你想象的难得多。”
“我知道。”鹤曦没反驳，认真的点点头。
韩廷笑了笑，将平板放到茶几上，语气随意却笃定：“不急，有我在。”
鹤曦怔了怔，看着他沉静从容的侧脸，忽然没来由地心口微微发热。
两人并肩坐在落地窗前的长沙发上。窗外夜色浓得像墨，城市的霓虹从落地窗斜斜映入室内，映得她侧脸柔软清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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