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经极速在快速路上刹住,留下长长的刹车痕,跟几乎要撞上前档玻璃的周亚坤。
周亚坤捂住警帽:“喂,钟正你会不会开车,发什么神经,爆炸有消防的嘛……”
“等等……石澳?!”
钟正不假思索的掉头:“丽珠出事了!”
边叙脸色差,一面从钟正手中接过通讯零部件,另一只手在车座的缝隙摸索着。
十秒钟,一个可用的内部传呼机组装完毕。
边叙拨出电话:“一级预警。”
他红港石澳的状况,把传呼机重新拆成零件,塞在车子各个位置。
周亚坤来不及反应,钟正已经将车停在隐蔽的小道上:“周sir,你安排人来接阿叙回O记监牢,没问题吧?”
周亚坤:“好。”
丽珠出事,在这个节骨眼上,最有可能是秦德彪的手笔。
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秦德彪单纯的报复边叙,第二,是丽珠的身份暴露。
她的‘丽珠华都’经营多年,歌舞升平时,人人都当这里是个销金窟。
可是这些日子,红港的爱国组织跟各政要机关都有人员配合大陆的收网行动。
网越缩越紧,洪义那些元老院的人跟各堂口大佬当然越来越不顺,一个两个的折进去。
O记内部有人传出消息来,这次查的那些事都是陈年老酒,埋的很深。
消息从哪里走漏的?
当然有人怀疑到‘丽珠华都’头上。
男人喝了酒,看见一个一个妆容精致打扮热辣的靓女,什么话都往外讲,连秦四爷本人都很难规避。
所以这段时间,边叙跟钟正配合着调动了大量的人脉保障丽珠的安全。
这两天,丽珠也确实发现有秦德彪的人跟踪,很难甩脱。
连前天晚上丽珠同聂远、安子宜一同吃饭都是钟正出手相帮,才甩下两辆van仔车的。
所以周亚坤对讲机中传出消息的一瞬间,钟正和边叙就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钟正俯身,推开周亚坤那一侧的车门。
周亚坤:“?”
“周sir,你是O记警督,我是立法会议员,我们日常没有公务往来,也没有私交。”
周亚坤下车:“好,我明白,我自己到现场,你们等我消息。”
“多谢。”
“不谢。是你们的任务,也是我的任务。”
边叙坐在路边,茂密的香樟树树梢,可以看见远处起落的飞机。
一架一架,公平的为乘客带来一场一场的别离与相聚。
他颓然的捏着烟蒂:“如果说,这场爆炸,是为了报复丽珠呢?”
周亚坤正焦急的联络着阿耀。
他同钟正不能同时出现在公众视野里,同边叙便更加不能被任何出了阿耀以外的人看见。
“你讲什么?”
周亚坤注意力全在紧急处理上,并没有听清边叙的话。
边叙掏出打火机,指腹摩擦着,好几次才冒出火星。
他低头,点燃香烟,摸出联络器。
他所有随身物品,包括大哥大,都按照要求保管在O记。
这个单向联络器都是钟正特意搞来。
聂远正在安检口拉着安子宜,不停的安抚她,看到耳机上闪烁的信号灯,眼睛亮起来:“子宜,边叙来了!”
他把耳机交到她手中,安子宜却只听到一句:“我有事,没办法过去了。聂远,替我送一送子宜。”
他讲,他有事。
安子宜眼睑垂下来,密茸卷翘的睫毛遮住眸中情绪。
“聂总,多谢你好心。”她将耳机还回来,“我走了。后会有期。”
聂远焦急,再一次拉住安子宜的手臂。
他是ABC绅士,不该这样失态,但今天就好像有神父冥冥之中提醒。
仿佛安子宜此去,跟边叙两个人要铸成终身遗憾。
所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拉扯阻拦她。
“边叙讲什么?”
安子宜摆手笑了笑:“聂总,祝你跟丽珠姐可以恩爱白头。”
她拨掉聂远搭在她手臂上的手,毅然决然迈过安检门。
一滴眼泪低落在红港的土地上。
热恋中的两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戛然而止,草草收场呢?
安子宜想不通。
可她始终明白命运的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她无法选择出生的家庭,无法选择父亲的性格母亲的癖好。
长大了。
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自主。
生而为人,可以亲手把握自己小船船舵的机会并不多。
结束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去换一份海阔天空的彼岸。
安子宜兀自握一握拳头。
她是最现实的港女,不需要犹豫,她明白怎么选最好。
Rita跟在后面:“子宜,你放心。有我跟你作伴,念书不过几年时间,很快就过去。”
聂远焦急看着安子宜带着菲佣消失在安检的背影,call丽珠。
他同安子宜一样,清楚发觉丽珠跟边叙之间非同寻常,凌驾在友情,甚至爱情之上的牢固关系。
找不到边叙,下意识就认为call丽珠,就会有办法。
然而丽珠的电话也没有接通。
边叙在阿耀掩护下,神不知鬼不觉回到O记。
钟正回到立法会大楼停车,却不上楼,慢悠悠在花园喝一杯咖啡,同往来的靓女开开玩笑。
两个最紧张的人努力表演着若无其事,首先到达现场的是周亚坤。
O记警督的气势十足,进了石澳,一路的消防车跟飞虎队。
果然,爆炸的就是丽珠租住的那间村舍。
玻璃跟窗框、和不知道哪个部位的建筑边角被炸成碎片,散落满院。
有人上前:“周sir,什么风把你给吹来?O记连这类起火爆炸案件都要过问?”
“最近那帮古惑仔不太平,到处搞事。我不来是不放心。”
那人扬扬下巴:“喂,你们这帮人怎么做事?还不如你们老大来得快。”
周亚坤回头,看到带队赶到的段秉。
他是黑是白?
没有确切的证据之前,周亚坤不能冤枉任何一位同袍。
但如今形势危急,丽珠出事,秦德彪步步紧逼,周亚坤的调查搜索都遇到了明显的阻力。
红港,不单单是本地人的红港。
秦德彪,也不单单只是洪义元老院的掌权人。
他还操控着大量的地下资金,普通市民辛辛苦苦积攒的钱被社团以保护费、赌博、或者拍一部名不存在的‘电影’的方式洗走。
无论是大陆,还是仍有血性的红港政商界人士,都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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