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说的虽然可能不太准确，但已经很清晰了。
“昨晚陛下跟我说了这事儿。”秦菲儿带着苦笑。
“真是糊涂！”秦琼批评。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阻止？”
关于外孙的皇位，怎么能这么轻易让李恪在朝廷上提出这个建议？
私下里说的话，还有其他办法可以劝说，甚至可以打感情牌。
“爹，你不觉得皇子竞争制对大唐的传承更有利么？”
“而且陛下说了，最后皇帝的意愿也是一个选择。”
秦菲儿摇头，试图安慰他。
秦琼听到前面一句时脸色很难看，但听到后面一句时，神色稍微恢复了些。
他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李恪能对秦菲儿这么说，说明他很看重秦菲儿和李安。
这是给李安的机会。
“既然你没意见，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秦琼叹息。
女儿都没意见，作为父亲的他还能说什么？
这么想后，秦琼的个人情感淡去，也开始理解皇子竞争制的优点。
皇子竞争制能优胜劣汰，更好地挑选出优秀的皇子，让优秀的皇子引领国家走向繁荣。
从县令做起，就能知道如何治理百姓，了解民间疾苦，将来成为皇帝也知道如何管理国家。
一步步走到权力巅峰，总比一开始就坐在那里要好，更有信心管理天下。
“谢谢爹为女儿着想。”
秦菲儿感动地给秦琼倒茶。
“不喝了，我去跟陛下道歉。”
秦琼摆摆手，把李安放回秦菲儿的怀里。
想通了这些，加上李恪对秦菲儿的那句话，他觉得应该去跟李恪道歉。
他将会支持皇子竞争制，但支持的肯定是自己的大外孙。
如果将来不是自己的外孙成为皇帝，他估计还是会反对。
“爹慢走。”秦菲儿笑着。
她抱起李安，送秦琼离开。
看着秦琼的背影，秦菲儿叹了口气。
御书房。
李恪正在批改奏折。
听到禀报，秦琼求见。
一般来说，像秦琼这样的功臣可以直接见他。
但大多数时候，这些功臣都很本分，并没有直接到自己的面前，都是有通报的。
“传。”
李恪淡然道。
今日在太极殿上算是对这位老丈人不给面子了，待会好生和他说话才行。
很快，李恪就听到秦琼的脚步声，声音显得稳健有力。
“参见陛下。”
秦琼一进门就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岳丈太客气了，快请坐。”
李恪起身，坐在旁边的凳子上。
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就等秦琼来了。
“谢陛下。”
秦琼笑着坐下。
他机智得很，估计也猜到李恪心里的小九九了。
所以刚一坐下，就主动开口，向李恪道歉。
“陛下，早朝时我确实有点过分，现在向您道歉。”
李恪一下愣住了，他本来打算先向秦琼道歉的，结果反而是秦琼先开口了。
看来秦琼肯定是去找秦菲儿了，早朝结束都一段时间了，他现在才来，肯定是在宫里耽搁了。
“应该是我向岳丈道歉才对。”
李恪道。
“我事先没跟岳丈打招呼，这是我的错。”
说着，他还亲自给秦琼倒茶。
秦琼赶紧表示感谢，两人稍微客气了几句，就开始谈正事。
“其实，我也明白皇子竞争制的好处。”
“只是想到安儿……”
“我确实是心胸太狭隘了，请陛下责罚。”
秦琼叹了口气，冷静下来后，他也意识到皇子竞争制的好处。
历史上多少皇朝灭亡，不是因为皇帝昏庸，就是因为皇帝昏庸导致百姓受苦。
皇子竞争制能让皇子们了解民间，接触底层官员，改善他们的劣根性，对国家发展大有裨益。
“没关系，这是你对安儿的关爱。”
李恪并没有责怪秦琼，反而看出他对李安的深厚感情。
不过他也注意到，只要大臣和皇子有亲戚关系，都会偏向皇子。
这对朝廷稳固有好处，但对皇子间的竞争就不一定了。
将来可能要逐渐淡化他们的权力。
“陛下，我觉得皇子竞争制还有一些地方需要改进。”秦琼认真道。
他来之前已经深思熟虑过，既然要道歉，不如提出一些有用的建议。
“详细说说。”
李恪感兴趣起来，皇子竞争制还要过段时间才实施，现在发现缺点可以提前优化。
“我觉得，皇子们在下面的时候，不能暴露身份。”秦琼严肃道。
“还得警告他们，如果无故透露身份，就要扣分。”
“这样一来，就能避免同僚因为他们的身份而给予特殊关照，真正考验他们的能力。”
秦琼深知身份的威力，别说皇子，就是他的儿子到了别的地方，一旦知道是他的儿子，别人都会换一副面孔，拼命讨好。
“道理是这样的。”
“但也不能让所有人都对皇子的身份一无所知。”
“比如，三省六部的负责人，还有那些关键的大臣，他们得知道皇子的身份。”
李恪点了点头，觉得秦琼说得挺在理的。
不过，也不能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身份，否则万一皇宫里出了大事，他们想回来都回不来。
“确实得这么做。”
秦琼也严肃点头。
他觉得这也是必要的，也是他想要的。
作为朝廷的重臣，肯定得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
如果他知道了这些秘密，偷偷帮一下自己的外孙也不是不可以。
不过，侯君集肯定也会这么做，看来他得和他较量一下了。
“其他的等想到了再说。”
“我其实还有点担心，就是他们兄弟之间可能会互相残杀。”
李恪转移话题。
皇子竞争制度的推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李二和自己两任皇帝继位的原因，就是为了避免他们兄弟之间互相残杀。
但实际上，这个制度的本质就是竞争，只是把竞争放在了明面上，而不是暗中勾心斗角。
但这也不能保证他们就不会刀兵相见。
“陛下，现在天下分省，各省三权分立。”
“既然皇子担任的是县令，那么他们以后只能掌握行政权，没有其他权力，这样可以从一定程度上保证他们不会刀兵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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