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五儿走进老牌豆腐花，店铺里面有六张桌子，已经坐满了五张，就剩下最后一张了。
自然而然，李恪和五儿同坐一张桌子，而李君羡几人市区地没有跟着一起进去，当作不认识在小巷里徘徊着。
“老板，来两碗豆腐花。”
五儿冲着老板大喊。
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妇，看着挺和气的。
老板娘一听五儿的叫声，立刻笑着回应，老板则开始忙活。
豆腐花是现磨的，所以不能立刻上桌，李恪和五儿得稍微等一会儿。
老板娘端着豆腐花过来时，五儿叫住她，开始和她聊起天来。
“罗姐，这些年的生意怎么样啊？”
五儿笑问。
她经常来这家店吃豆腐花，跟这对夫妇已经很熟了。
“比往年好多了。”
“人流量增加了，生意也跟着好了。”
罗姐笑着回答，还擦了擦围裙上的汗。
李恪看着她的笑容，觉得她笑得既幸福又朴实。
“虽然生意好了，但也更累了。”
“我家那小子，一直看不起这家店，非要去北清学院。”
“你说那北清学院有什么好的，进去之后都没自由了，一个月也回不了几次家。”
老板忍不住插话，一脸抱怨。
他刚停下磨豆浆机，额头上都是汗。
“老板，你这么想就不对了。”
“去北清学院是为了学习和为国家做贡献，哪有那么多时间回家，当然得把精力都放在学业和事业上。”
旁边一个中年人插话进来，看起来是个有点身份的人。
“天下那么多人想为国家出力，我就希望我儿子能接手我的豆腐花店，不想他去什么北清学院。”
老板声音大了些，明显他觉得豆腐花店才是正业。
这家店从他爷爷传到他爹，又从他爹传到他，可以说是家族的传承。
他们夫妻两只有一个儿子，如果儿子不接手，这个家族事业就要断了。
“哼，小老百姓懂什么？”
“为国家效力才是正途，才能抓住好机会。”
中年人冷哼一声，扔下一张纸票就走了。
老板看在钱的份上，红着脸没说什么。
李恪边吃豆腐花边听他们聊天。
豆腐花味道真好，新鲜出炉的更是美味，口感清爽甜美。
“老板，再来一碗。”
李恪道。
老板露出点笑容，回头继续磨豆浆。
没一会儿，一碗豆腐花又放在了李恪面前。
“老板，怎么不一次性磨多几碗呢？”
李恪好奇。
每次一碗都要现磨，挺辛苦的。
“那可不行。”
“现磨的才好吃。”
“大家喜欢来我家店，就是喜欢这口。”
老板摇头，五儿也在旁边解释。
附近也有卖豆腐花的，但都比不上这家老店。
主要是因为这里的豆腐花都是现磨的。
看着现磨的豆腐花，吃起来就是比其他店的好吃。
虽然辛苦点，但这也吸引了好多回头客。
“嗯，说得对，确实挺不错的。”
“老板，你们刚才提到生意最近好多了，那你觉得现在有什么不太顺心的地方么？”
李恪点头，接着道。
付出多少，收获就有多少。
虽然累点，但生意好也是值得庆祝的。
李恪就着话题，顺势问起了刚才老板的烦恼。
看这家店历史挺久，两人说话口音很重，典型的京城本地人。
“说不好听的……”
“说实话，我现在都快不认识京城了。”
“有时候半夜醒来，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总担心有一天京城变太大，我们这些老面孔会被遗忘，连生计都成问题。”
老板低头想了想，挺感慨道。
“你胡说什么呢？”
“客官别介意，他有时候说话不经大脑。”
边说边把老板拉到一边，不让他和李恪多聊。
老板也知道刚才说多了，走开后偷偷瞥了李恪一眼。
李恪虽然穿着朴素，但长期身处高位，自然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场。
五儿是谁他们不清楚，但知道五儿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现在京城改革力度大，乱说话可能会惹上麻烦。
五儿皱了皱眉，担心地看着李恪。
“哈哈……”
“大唐讲究言论自由，京城更应该是这样，你们这是干什么？”
李恪大笑，对两人的反应有点意外。
他也明白，大唐的快速发展虽然带来了好处，但也有些问题随之而来。
发展总不可能完全让每个人满意。
原本店里的人们表情有些尴尬，但听到李恪的话后，情绪好了很多。
渐渐地，也有人开始议论起来，对新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新政总的来说是好的，但无形中让人感觉陌生。
而且朝廷为了推广新政，禁止人们谈论它的负面影响。
所以，在很多公共场合，人们都只谈论新政的好处，很少提及其不足。
时间一长，大家也就不敢再提新政的缺点，生怕被京兆府的人抓去受教。
李恪得知这些内幕后，脸色没变，但眼神里多了些冷意。
这些都是他以前不知道的，他也没下过不允许人们自由言论的命令。
五儿注意到了李恪的变化，心里紧张得不行，感觉快喘不过气来。
好在李恪什么都没说，她才松了口气。
吃完第二碗豆腐花后，两人离开了那里。
“李君羡，去查查谁下令不让百姓谈论新政的危害。”
李恪一出店门，李君羡他们就走过来。
“是。”
李君羡应声离去。
李恪和五儿则继续前往其他地方。
刚从小巷出来，李恪就听到远处有争吵声。
顺着声音看去，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上，有人发生了争执。
李恪看到，一个年轻人被两个穿官府衣服的衙役抓住，年轻人挣扎着，周围的百姓围观着，指指点点，似乎对这件事也颇有不满。
“别拉我，别拉我，我不过就是闯了个红绿灯，至于抓我么？至于抓我么？”
年轻人拼命挣扎。
他累得满脸通红。
但那两个穿着官府衣服的人抓得更紧，根本挣不开。
“就闯了个红灯，用不着抓人吧？”
“是啊，大唐的法律里可没说闯红灯要被抓啊。”
“你们又不是真的衙役，凭什么抓人，快放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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