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猛地就从自己的椅子上弹了起来,戏文……对,还有什么戏文?
皇帝的眼神立刻扫向了戏文的方向。
那密密麻麻的戏文,特意用了朱砂为墨,朱红一片,写成帛书,帛书一开篇便是刚刚所唱的誓言,往下一挪,十分刺眼:吴氏有女,吴听月。天生慧心,清姿仙容。自幼起过目能诵,习得百家之长。
待嫁之龄,宁王登门求娶,向天立誓,此生绝不辜负。
三次登门而被拒。
宁王心生一计,百般周折,演了一出英雄救美。
骗取吴氏女一颗真心。
此时的戏文,刚好对上了皇帝所看的这些。
皇帝恨不得化身喷火战士,直接将这帛书烧了!
岂有此理,他们,他们好大的胆子!
在场大臣们,此时也听出问题来了。
吴氏女……
宁王?
这不是皇上没登基之前的封号吗?
所以,这戏文唱的是皇上和先皇后?
“父皇,怎么又站起来了?是椅子上有钉子吗?”楚承渊目光淡淡的投向了皇帝。
皇帝怒视他:“太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
“我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楚,父皇,劳烦你坐好。”楚承渊说话间,已经不再去看他了,多看他的好父皇一眼,他都觉得要烂眼睛。
皇帝死死的盯着帛书。
想看看他们到底都写了什么。
而戏文也在继续被唱出来。
戏台上,吴氏女嫁与宁王为妻,正逢皇家争权,宁王不被皇帝所喜,屡屡受挫。
宁王叹气:“王妃,本王如今腹背受敌,父皇派本王前往边关,此去只怕无得胜希望……”
吴氏女:“妾愿意陪同王爷。”
场面一转,戏台上已是边陲布景。
吴氏女彻夜苦熬,为他研究边关战事,排兵布阵。
宁王每日将她的成果,直接读出来,将名声都揽在自己身上。
边关得胜,宁王归京被皇帝嘉奖。
归京后,宁王得到了名声,而吴氏女得到了宁王以父皇所赐为名,纳回家的妾室。
若是被退回去,那女子便只有死路一条。
吴氏女心中大痛,又不忍将人送去送死。
宁王承诺,他若有机会成为皇帝,便为她遣散妾室,只与她白头偕老。
适逢皇朝爆发瘟疫,百姓九死一生,村子百不存一。
众多皇子临危受命。
宁王再求吴氏女。
吴氏女为他研读医书,历经两年,以身试药,三次病重,几经风险,终于成功。
圣上龙心大悦,宁王风光无两。
大臣们这会儿,一个个的恨不得变身鹌鹑。
他们想装傻都难了,当年,皇上能成功登基,可不就是因为治理瘟疫成功,大得民心?
而先皇后,之所以在百姓之中那么大的名声,也是因为先皇后亲自治疗那些生病的人,对老弱妇孺照顾有加。
在边关时,更是亲自为受伤之人疗伤。
对战死之人的亲眷多加安置照顾。
是百姓为她献上万民书。
这才让她的贤德名声被传了出来。
在这之前,先皇后一直都是将所有的风光,都留给了当年的宁王,也就是如今的皇上啊。
这戏文唱的事无巨细,就差没明着说俩人的身份了。
皇帝有一种被凌迟的感觉,这些年他一直在回避,也永远不愿意再想起来的这些破事,居然就这么被唱出来了!
他还不能叫停,一旦叫停,所有人都会知道他的心虚。
他看向戏文,心里暗暗的庆幸,还好,还好有些东西没写上。
很快,台上画风又转,很快戏台上,便已出现了皇宫的风格。
宁王已是皇帝,而作为宁王妃的吴氏女,如今也已成为皇后。
皇帝已经不愿意再以江山为聘,他勒令皇后不许管前朝事。
削减为他征战的吴氏全族的资源,将吴氏的人都安排去了边陲蛮荒之地。
然而……
皇位初定,战事不断。皇帝焦头烂额,为了稳住朝堂,再次求助后宫之中的吴皇后。
如今的皇后,刚有子嗣,襁褓婴儿占据了她所有的视线。
戏台上,身穿龙袍的人缓缓鞠躬:“皇后,如今战事又起,灾荒不断,朕知你怨朕并未遣散后宫佳丽,你是皇后,母仪天下,应该心存良善。如何能做那妒妇?
若你能为朕平息烦忧,朕便立你我孩儿为太子。”
戏台上的皇后似有所动:“臣妾愿为夫君与孩儿做任何事。”
之后,她平息战乱,亲自前往灾区赈灾,无视了所有的流言蜚语,恶意中伤。
她为皇帝再次平乱,可皇帝却不愿立下太子。
再次将她锁入深宫。
不过,被皇后救过的人,受过皇后恩惠的大臣,却在此时为她请命。
戏台上的皇帝,被众人所迫,立下太子。
皇帝死死的盯着帛书,他不敢置信,这上面写的可没有啊?
怎么这些人,不按照帛书演?
他慌了:“够了,朕累了,这戏……”
他话都没说完,一道天雷再次劈了下来。这一次,劈在了皇帝信任的大臣还有皇帝的身上。
这雷就好像知道谁是他信任的人一样!
看着这些人差点儿被劈死,皇帝一下子就噎住了。
“看来,母后不希望这戏结束。”楚承渊看着想走的人,淡淡开口。
今日之后,他与父皇便撕破了脸,父皇大概也想尽快杀了他吧?毕竟这一切已经不受控制了。
他今日激怒父皇,也刚好给七皇弟引走了父皇所有的注意力。
只等着他那好皇弟螳螂捕蝉。
他便是黄雀。
皇帝黑着脸重新坐下,心中已经下了决心。太子必须死,他不死,这龙椅自己都坐不安稳!
戏台上,太子已立,皇后被囚居深宫,皇帝早已忘了当年誓言,宫里的嫔妃和雨后春笋一般,疯狂增长。
莺莺燕燕,皆在碍眼。
皇后伤怀生病,可前朝的事,皇帝每次都需要她来为他分忧。
皇后只能抱病伤神。
皇帝一边利用皇后为他安稳朝堂,一边又嫉妒起皇后的才学。
在朝堂终于彻底稳定后,皇帝带着毒酒来见了皇后。
戏台上,皇帝正端着酒杯对皇后道:“皇后,朕与你夫妻多年,你却一直心存嫉妒,对宫中妃嫔百般冷漠。对朕更有诸多不满,你不配为后。
朕给你个清白痛快。
喝下吧?”
而戏台上的皇后,也似乎早已经知道会有这一天:“那臣妾与皇上的孩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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