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摆烂公主:夺嫡?别闹!我起不来 > 第286章 人牙子

老掌柜的夜间忙碌,刚刚睡下没两个时辰,被学徒叫醒的时候还睡眼惺忪。

听说王冲被拘、儿子被京兆府传唤,这才猛然惊醒,胡乱披了件衣裳就大步往外走。

动静闹得太大,在院子一角的陈榆也听见了。

王冲被捕?心脏像被人猛然攥紧。

她提着耳朵去听,却始终没有听见被拘捕的理由。

一咬牙一跺脚,快步冲出了屋子。

药铺前堂,少掌柜还是懵的。

因为只是传唤问询,所以并无锁拿,但胥吏手持水火棍也不是闹着玩儿的。

“我儿,我儿没犯事……”

老掌柜在学徒的搀扶下跌跌撞撞跑来,“长官,是不是弄错了,我们是老老实实的本分人呐。”

领头的衙役扫了他一眼,“没说你们不是,如今只是传唤问话。若是再拖延时间,休怪我不客气。”

一早上拿了多少人,他可没有个好脾气多解释。

“好好好,我们跟您去。”

老掌柜的到底经历多些,扭头吩咐今日闭店,与好大儿互相搀扶着往外走。

陈榆藏在廊下,紧抿着唇。

店里头有两名学徒、一名小厮,如今只有一名学徒在关店,剩下两人一起跟着去了。

“诶,陈姑娘,你要去哪里?”

陈榆思量再三,心中抱着万一的希望,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

“听说王叔出事了,我必须要去看看。”

虽说借住是为了准备乡试科考,但帮助颇多的乡里入狱,想去看看也是应有之意。

那学徒担心陈榆迷路,想说等他关好铺子一同前往,可一转眼就已不见人影,连忙加快了动作。

没有耽误多少时间,陈榆很快就跟了上去。

隔着二三十步在后头坠着,裹在一群看热闹的百姓之中并不显眼。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凤京各坊市之间。

京兆府里所有衙役胥吏取消休沐,甚至都一晚上没睡。

重要的人犯昨夜全部缉拿、连夜审问,今晨不过是传唤一些相关人员。

疲累归疲累,这回的功劳绝对不小,上头吃肉他们也能跟着喝些汤。

长安城清晨的空气里,揉进了几分清寒。

早上起了层灰蒙蒙的薄雾,辰时出了会儿太阳,大半个时候后又被阴云笼罩。

枯黄蜷曲的叶片被一夜秋风撕扯,零落地落在的石板路上。

京兆府的乌头大门豁然开启,沉重的门轴转动声吱嘎作响,碾碎了坊巷间的寂静。

早已在门外石阶下引颈翘首的百姓们,嗡的一声低语涌动起来。

人群中有裹着夹袄的商贩,有缩着脖子双手笼在袖中的老者,也有面有菜色、只着单薄葛衣的穷汉。

百姓早已听到了风声,说京兆府今日有要案重案。

此刻都竭力踮起脚尖,目光越过前排攒动的人头使劲往里头瞧。

“升……堂……”  府内深处,一声悠长洪亮的唱喏拔地而起。

正堂之上,京兆尹邓弘毅端坐如山。

身穿深绯官袍,腰束金玉带、头戴进贤冠,神情如同堂前青砖一般冷硬沉肃,不见一丝波澜。

“带人犯!”

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堂外围观百姓细碎的嘈杂顿时压了下去。

铁链拖地的“叮啷”声响由远及近,两名身材魁梧的皂衣衙役一左一右,如同铁钳般夹着一个步履踉跄的汉子,拖到堂前。

那人犯约莫四十上下,穿着一件辨不出原色的破烂夹袄,沾满泥污,隐隐透出些血色。

衙役猛地一搡,罪犯膝盖重重磕在砖石上,扑通一声跪倒,铁链哗啦作响。

“赵老实!”邓弘毅的声音再次响起,

“本官问你,立秋前日,西市瑞锦轩布商王守仁幼子王宝儿,可是为你所掠?”

赵老实猛地抬头,刚刚衙役推那一下铆足了劲,此时膝盖正钻心得疼。

龇牙咧嘴却梗起脖子,粗声粗气地嚷道:

“冤枉啊青天大老爷!

小人……小人就是个老实本分的,哪里敢干这等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勾当?

什么王家李家的娃娃,小人压根儿就没见过。”

“哦?”邓弘毅眉峰纹丝不动,只淡淡反问一声,“未曾见过?”

目光转向侍立案旁的主簿,主簿会意,立即翻开手中一册墨迹犹新的卷宗,朗声宣读:

“据查,立秋前日酉时三刻,有目击者三,皆指认赵老实于西市瑞锦轩左近徘徊,形迹鬼祟。

其一为邻近茶肆的掌柜,其二为巡街武侯,其三……”

主簿声音微顿,目光锐利地扫过赵老实那张老实巴交的脸,

“其三便是你当日同伙,现已羁押在监的刘进财!

刘进财供认不讳,言明系你主谋。

诱拐王宝儿得手,并藏匿于京郊荒废的积善义庄地窖之中。”

赵老实的脸色唰的一下变得惨白,如同糊在墙上的劣质桑皮纸。

他嘴唇哆嗦着,双眸被巨大的恐惧吞噬,语无伦次:

“刘进财他血口喷人!定是……定是……

对了!定是受了王家钱财要栽赃陷害于我!

大人明鉴!小人冤枉啊!”

邓弘毅并未理会他的嘶喊,只将视线投向堂口:

“传苦主王守仁夫妇,及寻获幼童王宝儿上堂。”

话音未落,堂外人群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让出一条窄道。

胥吏手持水火棍开道,布商王守仁搀扶着几乎虚脱的妻子王氏,踉跄而入。

即便如此,王氏依然死死搂着一个约莫五六岁的男童。

那孩子小脸苍白,眼神惊惧呆滞,如同惊吓过度的小兽,紧紧蜷缩在母亲怀里,身子还在微微发颤。

王氏一眼望见跪在堂下的赵老实,积压多日的惊恐绝望瞬间爆发。

嗷唠一嗓子凄厉的哭喊,抱着孩子就要扑过去撕打,“你这天杀的恶贼!”

王守仁死死抱住妻子,这位素日里体面的商人此刻亦是双目赤红,泪流满面。

只从牙缝里迸出几个字:“大人做主!大人做主啊!”

堂外众人被这凄厉的一幕点燃了。

那主簿说得分明,有两个目击者,还有个收监的同伙也供了。

谁家没个孩子,人牙子向来是最可恶最该死的。

“造孽啊,看看那孩子,吓成什么样了!”

“听说是在城外破义庄地窖里寻着的,黑黢黢的又冷又潮,还拴着铁链,作孽啊。”

“可不是!找到时小脸煞白,就剩一口气了……”

“这等丧尽天良的贼骨头,就该千刀万剐!”

压抑的议论声陡然升高,汇成一片愤怒的浪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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