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烟年不知道自己这一下午是怎么过的。
春兰替她沏茶时小心翼翼,好几次欲言又止。
她瞧着心烦,挥挥手让人退下,自己端了盘冰镇的水果去院儿里。
已是黄昏,赵祁昀还没回,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有下人早早就用清水浇过几遍院子,现在太阳下山,暑气也消了不少,伴着晚风,竟有些舒爽。
“夫人。”
有来往的下人停下请安,秦烟年随意点点头,最后到廊下坐了片刻,又回到屋里。
赵祁昀从城外回来时,时辰已经不早。
刚一进屋就看见秦烟年斜靠在湘妃竹榻上,手上的话本掉在地上也没发觉。
微微蹙眉,到了近处,才发现这人早已睡熟。寝衣的领口因为姿势微微敞开,露出粉嫩的肌肤,一头青丝全都散在身后,现在略显凌乱。
想起晌午的闹剧,嘴角不自觉扬起。
摇摇头,先弯腰替人捡起掉落的书册,拍了拍放回一旁的小几。而后又抬手替人整理鬓边的乱发,最后手指向下,来到唇边,结果下一瞬就僵住,不敢置信地盯着那处湿濡。
这人竟然流了一小串口水。
就在这时秦烟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和人四目相对,半晌才喃喃道:“你回来了。”
“口水。”
“什么?”
赵祁昀站直身体,冷冰冰道:“去洗把脸。”
“啊?”
后知后觉,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轰的一声面红耳赤,像兔子一般逃走了。
妈呀,这日子还让不让人活了。
等秦烟年再次回到房间时,屋子里的蜡烛灭得只剩最后一盏。她小心翼翼从柜子里抱了凉被放到软榻上,直到彻底躺下,才松了口气。
将旁边的蜡烛吹灭,眼睛逐渐适应黑暗。
揪着被角,她转过头看向不远处的大床。那人安静躺着,也不知是不是已经睡着。
等了片刻,没忍住打了一个哈欠,很快就没了动静。
赵祁昀睁开眼睛,扭过头去,对面已经传来平缓的呼吸声。无奈摇摇头,而后又重新闭上眼睛。
翌日一早。
秦烟年一边喝粥一边抬眼看身旁的男人。
“有事?”赵祁昀目不斜视,安安静静吃东西。
他动作很快,也不挑食,很快就放下手中的碗筷。
“只是惊讶这个时辰你竟然还在府里。”秦烟年放下手中的粥碗,凑了过去,“你今日不出门吗?”
这人总是很忙,这几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赵祁昀起身,“正准备出去。”
说罢就往门口走,而后又叮嘱道:“记得吃药。”
秦烟年在人身后白了一眼,懒洋洋应道:“哦。”
待人一走,她便趴到桌上,像一摊烂泥。
“姑娘,这是怎么了?”
春兰一进屋就看见她这模样,吓了一跳,慌忙过来。
抬高一只手挥了挥,道:“无妨,就是觉得有些无聊。”
她每天的日子已经寡淡到像白开水。话本越来越难看,账册也没问题,养病期间曲同安和赵祁昀都不许她出门,想去见见秦琳琅也不行。
“对了。”坐直身子,秦烟年有些疑惑,“我记得上次已经让你派人去安王府告诉姐姐,说我回来了。按理她知道我的情况,应该会主动过来看我,可这都快一个月了,怎么也没点动静?”
春兰一边让小丫鬟把桌子收拾干净,一边替秦烟年倒了杯清茶,口中也满是疑惑,“对啊,大小姐知道您回来肯定会来看您,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秦烟年面色一沉,顿时冷了脸。
春兰被她吓了一跳,连忙道:“姑娘别急,奴婢这就再派人去问问。魏临世子一向喜爱大小姐,定不会让她受了委屈。”
秦烟年“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她也相信魏临不敢欺负秦琳琅,只是这安王府再怎么着也属于天潢贵胄,腌臜事必然不少,不知对方能不能应付。
这么想着,心里也有了计较。
一口喝尽杯里的清茶,秦烟年起身,淡淡道:“走吧,去看看曲神医。”
“是。”
…………
曲同安的院子在国公府的西南角,虽有些偏,但却不算小,而且院中有一棵巨大的白兰花树,现在正是花期,香气迷人。
秦烟年一跨进院中,就忍不住深呼吸一口,眯着眼道:“这也太香了。”
树下的竹椅上,曲同安轻咳一声,道:“夫人怎么过来了?难道是昨日那火气还没下去?”
秦烟年差点呛住,几步上前,恼羞成怒,“风青之前说您脾气古怪,我还当他胡说八道。现在看来,他倒是说得婉转了,您老根本就是嘴上有毒。”
“呵呵。”曲同安冷笑两声,摆摆手,“我看夫人精神头不错,没事就请回。另外,你可别忘了我要你做的事。”
“我当然记得。”她脖子一拧,分外不满曲同安的态度,本还想再出声呛两句,可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又硬生生忍下。
曲同安见她还站在原地,终于坐直身子,蹙眉问道:“你还有事?”
秦烟年突然谄媚一笑,“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来看看您。”
二人当初在地牢中一同被关了三日,曲同安不说完全了解这人的性子,但最起码知道五成。
此时不免冷笑一声,道:“有事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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