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冥姬 > 二、碎爱 承诺对于我们而言如何坚持(20)

深山之中,安贫居人来到一处有着清水之地,大地复苏,整片土地有着一丝丝春意盎然,小草也在路边探出了头。

安贫居人来到一处草地,找寻到一棵大树之下,有着树洞的地方,四处探看,这应该是适合梵熙族狸生存之地了。

安贫居人拿出怀中的符咒,一念咒文,符咒贴于树根之上,阳光窜过树木的间隙,符咒显现一道光芒。

梵熙与狸将,以及狸族的狐狸顿时在这片土地上相互探看,觉得不可思议!多少年载,自梵熙被那蜂族封印与地宫!如今再回到这片土地之上,梵熙只觉得自己生存的希望又重新显现!

狸群欢呼雀跃地奔在草地,四处散去,这么宽阔的地方,让它们争相赛跑着,一团团白色的身影在草地顿时布满,不亦乐乎。

梵熙有些欣喜地看着狸将,“自此后,我们能生活于此地了!”

狸将握紧着梵熙的手,享受着日间阳光倾洒这片土地,爽朗一笑,顿时也化为狸身,追逐奔跑而去。

梵熙感激地望着安贫居人,这今日一别,他还会回来看自己吗?

“你……”

“你……”

安贫居人嗤笑一声,“你先说吧。”

梵熙心中的感激无溢于言表,“凡明,谢谢你为我所做的。其他无事相求,只求一事。”梵熙坚定的眼神望着安贫居人,安贫居人点着头说,“但说无妨。”

梵熙侧身看着在草地戏耍打闹的狸群,扯开一抹温馨的笑容,“能重新回归于这片土地对我,对我狸族而言是莫大恩赐。然而,我只求你,帮助肆儿,完成大业,我,也许……就当他一直认为我已经死去,这样更好。”

安贫居人无奈摇头,“小梵,肆儿,你知道我无心天下之事,不懂如何管理天下,肆儿当我只是幻儿的师父,再无其他,小梵,你也如此自私,为何当时不与我说明?却独自一人忍受?”

梵熙转身掩住安贫居人的嘴,他的愁眉印在脸庞,“凡明,切莫多言,多说无益,我只求你,尽你所能帮助他,得到天下……”

安贫居人深深叹息,握住梵熙的柔嫩的手,“小梵,我答应你。好好生活于此地,待我有空,会回来探望。”

安贫居人望着梵熙倒退几步,松开了梵熙的手,有些凄苦,而后设下防护结界,希望能避免外族干扰。

梵熙看着安贫居人似是无一丝牵挂地飞身而去,想起她的肆儿,深深咽下心中苦闷。

正是申时时分,嫣幻与络珈玄肆两人躺在床榻。嫣幻主动地献吻,让络珈玄肆有些吃惊,急不可耐的情绪宣泄而出,络珈玄肆紧紧地搂住嫣幻的身躯贴紧着自己,似是品尝着她先前吃过的糕点甜味一般,爱不释口,嫣幻急促地喘息着,没想到自己的主动换来络珈玄肆如此猛烈地回应,让她无从招架,就被络珈玄肆含住了那樱唇,辗转着,舔舐着,她从未经历过这些,那先前络珈玄肆有过浅浅掠过的一吻,但是,这次让她顿时像是迷失了心智一般,眼神涣散。

嫣幻不知道是否是不适还是难以拒绝的美好,发出一声难耐的嘤咛声。

络珈玄肆温热的鼻尖气息喷洒在嫣幻的脸颊,探寻她口中芳香。舌尖滑过她细嫩的脖颈,印下深深一吻。

探起头,络珈玄肆虽是紧闭着眼,但也能知道嫣幻狂乱的心跳,和她急促的喘息声,凑近她的耳边,有些满足但也有些戏谑地低声说道,“幻儿这般狂乱的心跳,可是为了我?”

嫣幻迷糊地睁开眼,仅仅只是一个吻,就把她的意识抽去了一般,还未从先前的激荡中回神,轻喘着气回答,“我……”嫣幻咬着唇,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幻儿,等你及笄,我娶你为妃,做我络珈玄肆一人的王妃,好吗?”络珈玄肆探着她的小手,紧紧执握,凑近到自己的唇边,轻轻一吻,等着嫣幻的答复。

嫣幻忽而清醒了,曾几何时,有人同样在她耳边说过这般动听的承诺,他说,“等你长大,便许你一人做我的妻……”那个温文儒雅的男子用着全世界最撩人心弦的声音,在那美好的时刻与她说过同样的话的南明霜,她五岁就认定的男人,她还没等,就已经失去了!那是年龄的错误吗,还是上天让你做了一个昙花一现的美梦,稍纵即逝。

这样的承诺,从络珈玄肆的口中说出,嫣幻觉得似乎更是担不起,受不起。他是王爷,会有三妻四妾,她只求平淡一生,粗茶淡饭,和爱人执手到老!

“哎……果真,你还太小。我给你时间考虑,不强求于你,好吗?但是,不要拒绝我的靠近,幻儿,你能答应我这个要求吗?”络珈玄肆未听见嫣幻的回复,却仍是紧紧握着她的手,不想放开。

嫣幻回过头,他的声音如此沙哑疲惫,她只能轻轻回应一声,“嗯……”

“幻儿,你总算有一件不与我反抗的事了……”络珈玄肆翘起嘴角,那弧度,显现着他的欣喜。

嫣幻咬着下唇,唇瓣感觉有些微烫,看着络珈玄肆的眉眼,眉头依旧深锁,藏着许许多多烦心之事。小手轻触着他的额头,抚平他的忧虑,轻轻地说着,“如若我与他真的无缘,我会考虑与你在一起……”络珈玄肆在嫣幻的脖颈之中蹭了一蹭,如同找到安心而眠之处,再无心思问嫣幻口中说的那是何人,睡意袭来,他抱紧了嫣幻的身躯,在嫣幻的耳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嫣幻展颜一笑,络珈玄肆这样子,像极了一个玩累了的孩子。

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清晨,没有喧闹,没有鸡鸣,只是随窗外阳光透射进窗,嫣幻清醒之时顿时诧异着,竟然能与络珈玄肆相拥睡得如此之久?!

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昨晚为何无人来打扰传晚膳?手儿刚要探出被子,但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裳何时被脱去只剩下里衣了?

嫣幻瞪着大眼回头看着络珈玄肆,他却仍是睡得香甜,难不成是女婢?刚要起身,却又再看一眼络珈玄肆,不知他此时眼睛是否恢复?嫣幻有些担忧地再次躺下,有些期待地用手推了推络珈玄肆的身躯,“哎!?醒醒……”

嫣幻睁着圆溜溜的眼望着络珈玄肆的眼皮,可他却一动未动。

不泄气地再次用劲推着,大声地嚷着络珈玄肆,“喂!你醒醒!快睁开眼瞧瞧!眼睛恢复没?”

小手一下被络珈玄肆的大掌握住贴近在自己的胸前,皱了皱眉慵懒地对嫣幻说道,“别闹……”

嫣幻欲抽回手,他的身躯怎么烫得如此可怕?难不成高热了?嫣幻的手儿探了探络珈玄肆的额头,喃喃自语,“这温度也没大碍啊……喂!明明行了就别再装睡了!快起来!”

嫣幻不耐烦地摇晃着络珈玄肆的身躯,想来谁能如此在早晨踩老虎的尾巴,老虎还不发威的?

络珈玄肆悄然睁开眼,嫣幻正在想法子如何叫醒络珈玄肆,络珈玄肆看着她那思索的样子,勾起嘴角,大手用力一扯把她拉入胸怀,温热的唇瓣没有经过允许袭来,嫣幻瞪着眼推拒着,呜咽地说着,“喂……你,你作甚!快,快放开我……”

络珈玄肆偷袭成功就像偷吃到糖的孩子,睁开眼看着嫣幻,嫣幻有些雀跃地说,“可看见没?看见我了吗?”

“如若我还没看见呢……”络珈玄肆眼神仍是定在一方,一动不动,面色哀怨。嫣幻皱着眉,手儿捧起络珈玄肆的脸,左右探看,“怎么会?怎么会呢!她答应过,你今儿个就能瞧见!那只该死的狐狸!”

络珈玄肆眼神忽而转到嫣幻的胸前,衣襟散乱,嫣幻朝着他的眼神往下探看,顿时羞红了脸颊,络珈玄肆再不可忍耐笑了出来,惹怒了嫣幻,“好啊你!明明就是看见了!”

络珈玄肆在床上笑得直直发抖,“是是是,我瞧见了,瞧见了一片春光呢……哈哈哈哈。”

嫣幻羞恼起身,被子一掀,“哼,登徒子!想不到堂堂王爷还偷看,不道德!你是不是早就能瞧见了?!”

“哦?道德为何物?你问问天下男子,面对心爱之人,道德放在哪?”络珈玄肆笑着也随之起身,挑了挑眉看着嫣幻说道,“早瞧见了,不知昨晚是谁更累,竟比我睡得还沉,勉为其难,帮你脱去了那一身碍事的衣裳。”

“哎?!你!”果然昨晚是他啊!嫣幻气急拿起自己的袜套扔向络珈玄肆的脸,“你真是……”

嫣幻气急败坏穿戴完毕,留着络珈玄肆一人坐在床沿开怀大笑,“替你更衣那是你莫大荣幸!瞧你那干瘪身子,抱着太不舒服,好好待在王府,吃点好的养养胖,将来也好生儿育女。”

“你!谁说要生儿育女了!”嫣幻气得直跺脚,指着络珈玄肆大呼小叫,络珈玄肆却十分乐见这样的清晨,听着她聒噪的小嘴张口闭口就是说着他的不是,气呼呼的模样娇羞可爱,络珈玄肆扬起微笑,对着离他远远的,还未宣泄完毕的嫣幻招了招手,柔声说道,“幻儿,你过来。”

嫣幻鼓着腮帮子,没好气地别开头,“作甚?”可步子却又慢慢靠近着,络珈玄肆大手一揽,“除夕也没好好过,要不要什么礼物补上?”络珈玄肆把嫣幻抱坐在自己的腿上,揽着她的腰际问着。

嫣幻哪会知道络珈玄肆问的是这个,皱了皱眉低声呵斥道,“把我当孩子哄呢?除夕早已过去,年都过了,这还能如何……我不要礼物。”

络珈玄肆轻轻地捏着嫣幻的鼻尖,“不要礼物也可,那就向我说说你想要什么。”

嫣幻转头望着络珈玄肆,有些难受地说道,“我想,见见源枫哥哥,不知他现在在牢内……”络珈玄肆轻轻叹息着,换做别的女人,早要了金银珠宝,上好胭脂水粉,是她还是个孩子的原因?

然而络珈玄肆回头一想,也是,楚源枫一事,迟早都要解决。于是对着嫣幻说道,“待我与玥劭将军进宫商议汜霓一事,随后,午膳在宴喜楼可好,就当补上了这个年,可答应?而后我就去带你看楚源枫,嗯?”

嫣幻哪有拒绝的份,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二人穿戴完毕出了房门,玥劭将军早已在门外待命,只是神情怪异地看着嫣幻和络珈玄肆,络珈玄肆随即笑道,“将军睡得可安好?”

“臣在边疆驻守惯了,这般安逸舒适,当真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玥劭将军对着络珈玄肆抱拳行礼,看来络珈玄肆的眼睛是恢复了。

络珈玄肆转身对着嫣幻说道,“去用些早膳吧,我与玥劭将军进宫一趟。”

“哎?你这就进宫,那你不也还未吃……”嫣幻担心的模样让络珈玄肆伸手捏了捏嫣幻的娇颜,“行了,不用担心我,去前厅吧。”

对着嫣幻一笑便离开,络珈玄肆在门口交代管家,“宴喜楼摆午膳,去订好包间,把王府的客人都带去,幻儿坐本王身边,其余你安排,还有,客人里面,不包括秦芷。玥劭将军,随本王进宫吧。”

管家点头领命,风立即拦截住络珈玄肆,望了望络珈玄肆是否恢复的眼,而后安心问道,“主子,可否要属下同行?”

络珈玄肆摇摇头,“不必了,你去画院把那待诏给本王‘请’回来,当日之内秦相摆宴,待诏死哪去了!?”

“王爷,那待诏胆子小,可却说是看一眼即可,于是属下就让他回府自绘了,王爷,是要有何之用?”风谨慎地问道。

“哼,拿着他的画作进宫,本王在宫内等着你,令牌拿去,玥劭将军,我们走。”风领命立即上马飞奔而去。

秦芷在回廊瞪着嫣幻,手中的指甲掐着回廊的柱子,咬牙切齿。

玥劭将军在马车上与络珈玄肆汇报着汜霓一事,“王爷,汜霓干旱之事臣已查探到,汜霓是有干旱没错,听闻已经三年,这一向负责的工部尚书为何从未公布?水监利却从不上报?据臣探子汇报,汜水在汜霓被被截断印往别处绕到勒乐城,独独汜霓干旱?这人为之事恐怕也是要花上巨大气力了,但是,却又有一怪异现象。”

络珈玄肆挑着眉示意玥劭继续往下说,玥劭据实禀报,“听闻汜霓近日有水,泪池泛滥,就如一个泉眼一般涌出大量的水,所以此时汜霓又……变成了一个水城……”

“水城?!荒谬!并没有神力之人,泪池也无巨大水量,为何一夜之间成了水城?!荒谬至及!”络珈玄肆不可置信,然而玥劭解释道,“王爷,这地宫之内……发生一系列不可思议之事,让臣大为吃惊,然而臣以为,这汜霓之事虽有蹊跷,但也不得不信,是有神力之人……”

“哼,看来还真要亲自去一趟汜霓不成!”络珈玄肆绝不相信玥劭说的神力之人,那为何能忍受三年干旱之灾?!

“还有一事,汜霓下属三名官员,已经失踪,不知在何处,传闻说是,已死……”玥劭有些低声地汇报着,络珈玄肆有些愠怒,“玥劭将军,死要见尸!再探!”

进入王宫之内,有几名朝中官员对于几日并无上朝的络珈玄烈起了异议,于是堵在门口议论纷纷。

络珈玄肆身后跟着玥劭将军,众人一同散开两边,对着络珈玄肆行礼说道,“见过王爷。”

“免礼。”络珈玄肆再不看一干人等,由着几人对玥劭将军问东道西,络珈玄肆来到络珈玄烈门前,刚一敲门,却引来络珈玄烈的抗议,“别在敲击朕的门!有事去找王爷!”一阵就似醉酒的胡言,阴阳怪气的调子。

络珈玄肆问着一边侍卫,“他这样有几日了?”

“回王爷,已有三日多了。”侍卫恭敬回道,络珈玄肆一挥手示意,“给本王打开,打不开就踹开!”

侍卫唯唯诺诺地后退,“奴才,奴才不敢……”

络珈玄肆愤然一甩袖,“废物!”却是大力一踹,进入了络珈玄烈的寝殿,负手而立威严地进入,玥劭跟于身后,络珈玄肆见怪不怪,玥劭却是看见这香艳的场景,一把年纪羞红了脸。

“臣,臣玥劭参见王…….”玥劭垂着头,该有的虚礼一概不少。

络珈玄肆冷笑一声,“王兄真是好心情。”络珈玄烈在床榻,没人在怀,赤裸上身,一脚踏出帐外,摇摇晃晃地勉强坐直身子,一旁的妃子躲于络珈玄烈的身后,络珈玄烈也随即轻笑一声,两手一摊,“怎么,玄肆,看朕如此闲情逸致,嫉妒?哈哈哈哈,也是也是,你忙于天下之事,朕美人在怀,坐拥天下之人却还是朕,你嫉妒,哈哈哈哈哈哈。”

络珈玄肆拔出玥劭腰间佩剑,朝纲已乱,再不重振,天下必定人心涣散!

玥劭低喝一声,“王爷!不可!”

而在络珈玄肆的眼中哪有不可之事,拿起剑就劈断了床幔,忽而落地,络珈玄肆对着络珈玄烈挑衅说道,“王兄,天下大乱,必定杀入宫中,到时,你想做络珈王朝最后一个王,沦为亡国之人,遗臭万年!还是你即日起,按时上朝处理朝中之事呢!?继续坐拥你的天下呢!”

络珈玄烈披着衣袍起身,步步靠近着络珈玄肆,“玄肆,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挑衅朕,是想坐朕这个位置吗?嗯?”

“你以为你现在坐在这个位置上还稳稳当当靠得是谁?络珈玄烈!我络珈玄肆总有一天让你心甘情愿滚下这张龙椅!”络珈玄肆气势不减看着络珈玄烈,眼神肃杀。

“哼,会帮朕的,只有秦相,而你呢!一心只想铲除朕吧!”络珈玄烈义愤填膺,此时风带着画院待诏来到王宫之中,络珈玄肆心想风来得幸好及时,“虚礼免了,待诏,展画吧。”

一卷长画铺开在地面,身后官员纷纷围观,画中之人,中央为秦相,身旁皆是依他为马首是瞻的官员们,桌面上正在跳舞的云,酒肉美色,极为奢侈,秦相神情刻画得无微不至,络珈玄肆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身后正在擦汗的待诏,“臣……”

“待诏,做的很好,王兄,看看,你心中自认最好的秦相,拿着你的俸禄,在做些什么,着寿宴堪比王宫贵族之人,你真是被人贱卖还帮人数银票啊!”络珈玄肆嗤笑一声。

“玄肆,你!好,好!朕等着你来亲自把朕踢下这张龙椅!”络珈玄烈点头抬起眼睫对视着络珈玄肆。

“哼,光说不行,说了要做,即日起,处理朝中之事,让大家看看,最敬爱的络珈王,到底有多少本事,那么,此刻下旨吧,‘络珈玄肆与玥劭将军自愿前往汜霓查探旱灾一事,所有官员必须配合毫无疑义’,络珈玄烈,你还不快写?!”络珈玄肆斜眼看着络珈玄烈,吓得络珈玄烈腿儿一抖,却又故作镇定地说道,“好,好,朕写!朕也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处理好汜霓之事!”

玥劭将军心中堪忧,络珈玄烈何时堕落至此?秦相一走络珈玄烈更是无人扶持,想起当日络珈玄烈遣派他一堂堂将军驻守边疆之时的决绝,玥劭心中也有怨尤。

一干官员在门口下跪劝说道,“王,臣等恳求王重振朝纲,臣恳求……”一干人等下跪磕头哀求着,玥劭也只能下跪抱拳行礼,“王,臣一心为国,从无做对不起络珈王朝子民之事,恳求王给予玥劭这个机会,与王爷一同前往汜霓城!”

络珈玄烈面对朝中官员的恳求,此时他狼狈不堪的上身裸露披着衣袍,身后窗中躲着三名美艳妃子,络珈玄肆有些轻蔑地看着络珈玄烈,片刻开口说道,“敬爱的王兄,还不答应?”

络珈玄烈在此尴尬的境遇之中,只能装作镇定说道,“朕,朕答应!明日起,朕就恢复上朝!都退下吧!”

络珈玄肆收回手中的剑,交还给玥劭将军,眼睛却直视着络珈玄烈,看着络珈玄烈心不甘情不愿地写下圣旨,络珈玄肆一手接过,戏谑地笑道,“王兄,好生歇着,朝中之事等着你一一解决。不是每个人,都是络珈玄肆……”不是每个人都是络珈玄肆,会如此心系朝中之事。

“哼,玄肆,你这般性子,有时朕真在怀疑,我们是否是同胞兄弟!”络珈玄烈对着络珈玄肆低声邪魅地笑着说道。

络珈玄肆被他这么一句,出其不意地还是震愣了一会儿,却又勾起唇角,“该有怀疑的应该是我,可惜,与你这类人,我们竟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同胞兄弟。”

络珈玄肆冷然笑着离开,各官员随着络珈玄肆出了宫门,几名官员仍在窃窃私语,“哎,如今王无心朝中之事,这让我们这些小官员如何是好啊。”

“是啊,哎,当初为何不选王爷…….”

“哎?切莫胡言啊!王爷在前头呢……”

但是络珈玄肆听得明白,络珈玄烈迟早有一天,会被踢下那张龙椅。

王府内,秦芷被独独留下,孤单一人,只能借着女婢发脾气。众人管家带领下在宴喜楼等待络珈玄肆,无名听说楚源枫之事,于是有些着急地问着嫣幻,“小姐,源枫少爷此时,在何处?”

嫣幻也无奈,片刻开口,有些担忧,“源枫哥哥在牢中,还不知如今怎样了。但是王爷答应,等吃完午膳就带我去看望源枫哥哥,无名,可要陪我一起?”

无名眉头深锁,“自是要与小姐一起,可是,少爷为何会受牵连?一家入狱?”

嫣幻有些愤然,“此事定于楚天魁有关,不然哪会有源枫哥哥的事?!”

络珈玄肆与玥劭出了宫门来到宴喜楼,一进门就看见嫣幻拉着一张脸,威严一扫视,看着无名也忧虑的神情,立即说道,“今日是来款待众人除夕之宴,切莫再议烦心之事,开怀畅饮吧。管家,让他们上菜。”

嫣幻看着络珈玄肆一杯接着一杯酌酒,按下他的手掌说道,“喝多伤身啊。”

络珈玄肆柔和一笑,“吃你爱吃的,近日,我会去趟汜霓城。”

嫣幻咬着筷子转头,“汜霓?是那有信仰的城池?我还未去过!”络珈玄肆勾唇一笑,“我可不是去玩儿的,幻儿,也想一同前往?”

嫣幻点头如捣蒜,络珈玄肆又是开怀一饮而尽杯中酒,挑着眉说道,“要一同前往,那必须有条件……”

嫣幻看着络珈玄肆邪魅的笑容,一脸不怀好意,络珈玄肆揉了揉她微红的脸,“想什么呢,我只不过是要你与你绍辰哥哥说说,今后,跟着我可好?幻儿,你以为,我要求的是什么……”

不待嫣幻回答,元绍辰恭敬从座位上起身,下跪,“王爷,元绍辰愿跟在王爷左右。”

络珈玄肆倒了一杯酒递给元绍辰,“起来吧,何时想通了?但是,本王不会亏待于你。”元绍辰点头,二人碰杯一饮而尽,元绍辰心中所想,只不过是越靠近络珈玄肆,越能靠近凶手,络珈玄肆整日处于水深火热,要行刺他的人定是数不胜数。

只要有一丝机会,他便报仇雪恨!

嫣幻此时有些不认识元绍辰,他那眼中饱含的肃杀,那原来宠溺着她的绍辰哥哥去了哪?自元裕和元夫人去世之后,他就变了样,转了性。跟着络珈玄肆,真的是他的本意吗……

午间和煦阳光照射进,映衬着这一桌席上的人。

半芹的娘亲在南明霜家中大闹一番,拉着南明霜的娘亲委屈地大声说道,“老姐姐啊,你看你家儿啊!这要我们半芹今后如何是好?!老姐姐,你可要替我们半芹做主啊!”

南明霜的娘亲近日为了这件事,也与南明霜费了不少口舌,本就是旧病未愈的身子,此时也已经气得打颤,怨声载道,“霜儿啊……你身为读圣贤书之人,该知书中道理啊!你……你看这半芹是一个好好的清白姑娘家,如今被你……你听娘一句劝!半芹是个好姑娘,你就娶了她,也让我这老婆子能安心合眼吧!”

南明霜听着她娘亲早已经在近日不是三两句说过这样的话,可是,他心中所爱,并不是半芹啊!

南明霜看着半芹也有些愧疚,毕竟占了人家的身子,他也必须要负责,此时半芹的模样更是让两位老人偏向她那边,半芹哭得眼睛红肿,一言不发在她娘亲身后啜泣,南明霜无奈地说道,“半芹,我二人之事,希望能两人商讨解决,现下并不能解决什么,娘,你好生歇着,我与半芹去外边走走,如此下去,也无结果。”

半芹抬起泪眼看着南明霜,声音沙哑地对着她娘亲说道,“娘,你在这好好照顾着婶,我和霜哥哥去去就来。”

半芹的娘亲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南明霜,“去吧去吧,你们年轻人啊,真是让人搞不懂!”

半芹和南明霜走出家门时都还能听见半芹的娘亲对着南明霜的娘亲在那抱怨着,南明霜有些难以开口,他不想娶半芹为妻!这就是他所想!

两人漫无目的走着,南明霜回头看着半芹泪眼婆娑的模样,“半芹,擦擦眼泪吧,这样出去,怕是人人都要对着我砸鸡蛋了。”

半芹瘪了瘪嘴,拿着帕子擦了擦眼泪,脸上终于扯开了一抹淡淡的笑。

二人走到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半芹下意识地牵着南明霜的手,而南明霜却挣开,她依旧不死心地拽着南明霜的衣袖,喃喃委屈地开口说道,“霜哥哥,你走慢些。”

南明霜回头为难地看了一眼半芹,两人来到了一处药铺。

半芹有些诧异,“霜哥哥,你病了吗?”南明霜对着药铺大夫说道,“大夫,劳烦给把个脉吧。”

药铺大夫看着半芹面色,似乎不是有病之人,然而南明霜眼神无奈地示意半芹,“伸出手,让大夫把个脉吧。”

半芹的手靠在靠垫之上,大夫一手顺着胡须,一手细细把着脉,南明霜有些迫不及待地开口问道,“大,大夫……可有不妥?”

大夫微微皱眉说道,“这,这位小姐并无不适,这,所问何事?”大夫只见半芹发髻,应该是并未成亲之人,疑虑地问着南明霜,到底让他诊断什么。

南明霜有些窘迫地低声开口,“可,可有怀……”大夫忽而眼神明亮,“公子所问原来是此事,哈哈哈,无碍,这位小姐身子骨好,若是二人成亲生几个定不成问题。”

“确定,确定没怀上?”南明霜再次问着大夫,大夫笑呵呵地回答,“公子,若是怀上,也得等个十天半月尚有症状,公子啊,这未成亲就行房……公子可要对姑娘家负责啊!”药铺大夫还语重心长来个一句劝诫。

半芹却是羞红了脸颊,原来南明霜带她来,是想把脉瞧瞧她是否怀有子嗣?难道她怀上了就娶?

那此刻,她并没有怀上……半芹抬头看着南明霜,南明霜正开口询问大夫,“大夫,这,我二人并无成亲打算,若是怀上,可有法子……可有法子……去除那孩……”

“霜哥哥!你说什么呢!”半芹神情激动地拽紧南明霜的衣袖质问,就连药铺大夫也气愤道,“公子,看你温文儒雅,定是饱读诗书之人!你这……成何体统!”

半芹有接连啜泣了起来,在药铺闹了开来,“霜哥哥,这就是你要的选择!你从未想过要娶我为妻!是不是?!”

南明霜心痛如刀割,他与半芹是错误!他就是如此执拗之人,他的心中装满着嫣幻,容不下半芹,即便半芹的真的怀有他的子嗣,他竟然都觉得那是“外人之物”!

“半芹,我不爱你,是我做错,我可以照顾你直到你出嫁!然而我不是你的良人,勉强在一起,我们怎可有幸福?!”南明霜一席话,更是惹得更多的人来围观。

“霜哥哥,你的心中是否有的是那个丫头!你告诉我,告诉我!”半芹有些执拗不管不顾地拉扯着南明霜。

南明霜挣开半芹的手,看着一干人等前来围观,轻声说道,“半芹,我希望你冷静下来。这是一辈子的事,我们不能意气用事!”

半芹望着南明霜心如死灰,指着愤恨南明霜说道,“我问你,如若我怀有身孕,你是否会娶我……回答我!”

南明霜深深叹气,“我,不会……”因为她不是他所爱!

半芹凄苦一笑,“好,好,好……南明霜,我立刻就消失在你的面前!再也不为难于你!”半芹决然撇开人群,南明霜不知半芹要做何事却心上有股不祥之感,只见半芹早已大步跑着,冲向对面的河水之中,“扑通”一声,落入河内!

旁人大惊着,“啊!有人落水了!”

南明霜顿时扑身而下,大惊失色地叫喊,“半芹!”

纷纷扰扰,那动静传到了宴喜楼内,嫣幻吃完了午膳靠在栏靠之上,看着街道上的人群,吃着络珈玄肆让人特意做的点心,从上看下去的风景很好,能看到复苏的树木,慢慢显现生机冒出绿芽,看着河水波光盈盈,慵懒地靠在那侧头望着。

回头一望,络珈玄肆还正在与玥劭把酒言欢。转头迎上嫣幻的视线,他看着在阳光照射下的嫣幻,闪着光亮,对她回之一笑。

嫣幻也淡淡地扯开一抹笑容,继而看着人群之中。却又看见了人群轰动,在那河边,聚集这簇拥的人群。

嫣幻顿时起身,不知发生何事,只是听到,“有人落水”。

继而嫣幻起身对着元绍辰说,“绍辰哥哥,那处似乎有人落水,我想去瞧瞧。”元绍辰嗤笑一声,摸着嫣幻的发,“幻儿别去看热闹了,附近巡视官差也会瞧见的,别去了,可是我家幻儿吃撑了?”

嫣幻调皮地做着鬼脸,玥劭将军皱眉说道,“王爷在此用膳,这多扫兴,王爷,待臣下去瞧瞧。”

“哎?玥劭将军刚从边疆回来,本王还未好好招待你,将军且慢,风,你下去瞧瞧。”络珈玄肆对着风说道。

“我也去,我也去!”嫣幻对着风说,风立即转头看着要凑热闹的嫣幻,冷冷地开口说道,“这不是什么好戏。别给我添麻烦。”

嫣幻耷拉下脸对着元绍辰,摇着元绍辰的手臂说,“绍辰哥哥…….”

元绍辰拗不过嫣幻,与络珈玄肆一行礼,便带着嫣幻下楼。嫣幻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热闹”,然而议论声自他们下楼时就传来。

“哎呀,那男人看起来还挺老实的怎么就这样啊!”

“是啊,听说那女子似乎怀孕了,跳河自尽啊!”

“啧啧啧,这种男人真要不得……”

以讹传讹,众人议论纷纷,说着南明霜,南明霜继而成为了一个无情无义之人。南明霜下水找到了半芹,立即把半芹抱上岸边,有些气恼地说道,“半芹!我说过,不能意气用事!你这是!成心要我愧疚吗?!”

半芹瑟瑟发抖,眼神却是倔强傲然,打着颤说道,“霜,霜哥哥……你,你娶不娶我……”南明霜面对人们的议论,届时都有些抬不起头,然而人们并未知晓,那是半芹对他下药啊!

南明霜苦不堪言,“半芹,何苦为难我,这样在一起,我们真的不会有幸福!”

“不,不管,霜哥哥,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看着你离开我……”半芹在南明霜的怀中瑟瑟发抖,风撇开了人群,一干人等也奇怪地看着风,还有身后的嫣幻,和元绍辰。

嫣幻在这一刻真想以头抢地,好奇心害死了自己,让她眼睁睁地看着二人相拥?!这是什么戏码,元绍辰看着南明霜的背影,转头俯视着嫣幻的神情,立即上前,一脚踹在了南明霜的背部,“该死的!你给我起来!”

风立即制止着元绍辰,“不可胡来,我们只是来看看是何情况!住手!”

元绍辰怒目而视着南明霜,南明霜诧异地不是看见元绍辰,而是半芹正震愣地看着半芹,浑身湿透的样子。

嫣幻有些难受地扯了扯元绍辰的衣袖,“绍辰哥哥,我们回去吧,幻儿不看了。”

风有些戏谑地说道,“这会儿知道不看了?跟你说了不是什么好戏。走吧,王爷还在等我们。”

元绍辰两指指着南明霜,“幻儿真是瞎了眼……”

可南明霜哪会理会旁人说什么,一心只想拉着嫣幻解释,“嫣儿,听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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