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冥姬 > 二、碎爱 神池庙祈求与爱人偕老(24)

突如其来的温柔,让无名不知所措,是云让无名有了情感,让无名有了生活下去不再这么单调的悸动。

无名紧紧地抱着云,有些不知所措地竟滴出一滴泪,却很快地隐匿在了热水之中,云在无名的耳边嗤笑一声,两人相近对视,情难自禁地吻上,闭上眼,满是蝴蝶在心间飞……

“云……”

无名轻声喃着云的名字,心中所想,是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云可知道?

无名一手揽住云的肩头,心有多狂乱,手就有多颤抖,难以自持地吻上云的脸颊,眼睫,唇瓣,轻声地说着属于二人的誓言,“云儿,你会是我唯一的妻……”

两人紧紧地抱着彼此,呼吸急促,无名揽住云的腰身,二人便踏出了木桶。水珠淋漓,滴在地面,赤裸的二人犹如新生的婴儿,坦诚相见。

云羞红了脸颊,别过头去。

无名微微喘息,用那仅有的一手捧过云的脸,嘴唇抵在她的唇瓣低声笑道,“是你主动,怎么害羞了……”二人都是毫无经验,凭着自己的本能,两人跌倒在床,急不可耐地找寻着宣泄的出口,滚烫的身躯燃烧着彼此。

无名吻着云的唇瓣,一手揽过她的腰身,二人紧紧相贴。

“无名……”那种心痒难耐的感觉是什么?云也热情地凭着本能回应着,一室旖旎,云为无名初次展现了自己的娇柔,女子的美好,全然展现在无名的面前。

无名心里悸动着,这样的美好,他要珍惜,那在一起的不容易,忆起二人初见之时,两人亦是如此冰冷,没想到,红线竟会牵着二人,在这样的黑夜里,他进入到她的身中,宛若成为一体。那古老不变的旋律,在二人的房中回响……

风在床榻还难以入眠,忆起云所说的无名晚间会有幻肢痛,便拿着药出了门。正欲敲门之时,却听见房内云的一声声娇喘,那在空中的手,顿时握紧成拳,愤然垂下,他二人竟……风把药放在了门口,一人带着窒闷的心情上了屋顶。

从前的云,最爱在暗府的屋顶,不知道整日翘首以盼什么,黑夜之中,总有她落寞身影,如今,她再也不需要坐在屋顶期待了,不是吗?

那个男子她已找到,那么他呢……又要开始无尽地在黑夜之中,期待多久?那万家灯火之中,哪一盏灯,为他点亮。

汜霓城变为水城之后,泪池与神阶台被毁,然而众人依旧在原地为了保护泪池,在水底打基,把泪池越筑越高,以往跪着的虔诚信徒,此时泛着许多小舟,跪在那处依旧祈祷着,祈祷汜霓风调雨顺。

河水之上是众人所放的河灯,驻守泪池的神动怒了,众人以为,放着河灯来祈祷汜霓的安宁。

巫司明清在高台之上,望着地下的人群,那水晶球被毁,如今她看不到未来,心中愤恨的,是当日阎冥子所为,才让汜霓变为了水城!

放眼望去是隐隐约约闪烁的烛光,随水而流……直到天空破晓,取代那一点点烛火摇曳。

络珈城之中,淳于原夫派去劫天牢之人,在天牢附近蓄势待发,这样的夜晚,有人喜有人忧,有人为情所困,有人珍惜当下的从容……

楚天魁在天牢之中大声喊冤,觉得老天待他不公平,姚霖伊和楚璎在一边早已像是奄奄一息的模样,看着楚天魁还有心思大声喊叫,实在是佩服极了。

牢狱司在前头就听见了楚天魁的唾骂声,拿着刑鞭前来,在铁栅栏之前扬手甩了一鞭说道,“你是活腻了吗?!三更半夜,叫什么叫!”

楚天魁立即冲到了牢门口,揪住了那牢狱司的衣领,眼睛瞪着牢狱司说道,“你!你不要狗仗人势!你只不过,也就是这看守天牢的狗罢了!而我,而我不是!我楚天魁还有大把的好时光,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就能东山再起!”

牢狱司身后几个牢头撇开了楚天魁的手,指着他呵斥道,“你不要太放肆!将死之人,好好在牢里待着吧,哪还会有出路给你重来!异想天开!”

楚天魁在牢中破口大骂,“老子风光之时,还不知你们这群狗奴才在何处!放我出去!我,我要出去!”

楚源枫在角落安静地坐着,愤怒地站起身对着楚天魁说道,“你说够了没,说了这么久,就能出去吗?我真是瞎了眼,熏了心,才会叫你一声‘爹’!”

楚天魁揪住了楚源枫的衣领,二人怒视这彼此,牢狱司见二人争执不下,打开牢门之时,对着楚天魁邪笑着说道,“看来,你还未知道,这天牢之中的刑罚,有多么恐怖……来人,将楚天魁给我带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厉害,等你吃完了我的鞭子,看你还能不能喊!”

楚天魁被迫和楚源枫二人分开,楚源枫依旧等着楚天魁那嚣张的模样,牢头带着楚天魁出了门,正欲带往刑房之时,那一阵烟雾飘起,楚源枫和几个牢头在刑房门口,那香气顿时熏晕了几人的口鼻,跌倒在地。

淳于杀手早已熟知天牢构造,晚间便摸索得一清二楚,静待着深夜的契机,一举攻破天牢,杀手们带着楚天魁,立即从那计划好的天牢出口,飞身而出。

“大哥,络珈王朝的天牢不过如此,淳于秘香一吹便让一群人不可动弹!这下回去,可以和将军领赏了吧!”一个蒙面人对着带头的说道。

几人快马加鞭,赶回淳于,在那鸡鸣之时,朝阳升起,天牢之中,丢失了,楚天魁……

这一晚对于嫣幻来说,并不算是好眠,然而嫣幻却感觉习惯性地有一个温热的怀抱让她依靠,在清晨醒来,是一件不可思议,也是温馨之事。

络珈玄肆眉头舒展,看着他这样惬意放松的神情,嫣幻只觉得忽然有股热流在心中缓缓涌动……

“看够了没?”络珈玄肆缓缓睁开眼,早晨的声音,忽而觉得是那么动听,不带一丝防备地温柔,那让嫣幻心里一温热,又靠上了他的胸膛,“该起了……”嫣幻听着他依旧平稳的心跳,手指在被褥上无意摩挲……

络珈玄肆顺着嫣幻的长发,她此时就如一只温顺的猫,躺在主人的怀中,乞求怜爱。那嘴角无意勾起,只有络珈玄肆自己知道。

嫣幻见他并未回应,于是抬起头时,正巧抬头见到了络珈玄肆的笑靥,眼神之中饱含着深情。

那将要说出口的疑问,被络珈玄肆的热吻,消失殆尽。

那缠绵的热吻之中,那是与南明霜从未有过的激情澎湃,那样来势汹汹,让嫣幻不可自拔,那是不是爱的表现,那身体之中乱窜的暗涌……

欲望是一个闸门,打开之后,便再也关不上。面对心爱之人,络珈玄肆怎会罢休?他欺身而上,把嫣幻压在了身下,那样的神情对视,炙热得让嫣幻难以呼吸。

络珈玄肆一手抚上嫣幻的脸颊,想真真切切地看清楚她眼神之中包含的情绪。忽而,门外传来了敲门声,轻而有力,“主子……”这一声打破了二人的静谧,嫣幻窘迫地对着络珈玄肆一笑,他也是依旧如此温柔地,眼神之中,只有嫣幻的倒影。

风一夜未眠,于是一坐便是天亮,等到了黎明破晓。

看着夕阳一轮在天际,风真实地明白,眼下最重要的,是与络珈玄肆并肩作战,平息汜霓之事。

一干人等整装之时,让络珈玄肆最为诧异的是刚进门的两个女婢,那女婢一直垂着头,一声不吭,络珈玄肆看着生疏的面孔,于是威严说道,“抬起头来!”

那女婢战战兢兢不敢抬头,于是嫣幻心下诧异,皱着秀眉在一边洗着脸,这才发现,这女婢,不就是……

络珈玄肆大声一喝,“秦芷!”

秦芷双腿一抖,直直跪了下去,络珈玄肆眼中饱含着不解与愠怒,一手指责着秦芷说道,“你怎会前来?!”

秦芷支支吾吾,一旁的女婢下跪跟着认罪,“王爷饶命,王爷饶命……”那女婢颤巍巍地磕着响头,秦芷见女婢为难,咬了咬牙对络珈玄肆说道,“是,是我……是我让她带我来的,那先前安排的女婢,由我来顶替……”

络珈玄肆愤然起身一拍桌,“谁让你来的!”

秦芷跪着向前来着络珈玄肆的衣摆,“王爷,不要,不要赶我走,你把我一个人留在王府,我会窒息而死的!此时,不过就是同行,为你当个女婢,这样,也不行吗?”

络珈玄肆负手而立,也瞥见了嫣幻在那边无奈摇头的模样,秦芷可怜兮兮地咬着下唇,“王爷,我,我保证,不捣乱,只求你,不要让我回去,这都已经出门如此之久,在找人送我回去,岂不是麻烦?”

络珈玄肆嗤笑一声,“哼,你还以为,你是秦家大小姐?找人送你回去?做梦!你现在就给我收拾东西离开!”

秦芷梨花带雨,硬是扯着络珈玄肆的衣袖,“不,王爷!我求你,不要赶我走!”秦芷不依不挠在络珈玄肆身边哀求,嫣幻在一边看得窒闷,想来这秦芷,也是爱络珈玄肆的,前来跟着,只为做他女婢罢了……

嫣幻无奈之下只有对着络珈玄肆说道,“就带上她吧,我们也该启程了,大家都等着……”

嫣幻催促着络珈玄肆,然而秦芷讶异地回头,没想到,为她求情的,是她当日想要害死的嫣幻。

嫣幻没有多看络珈玄肆和秦芷一眼,只是整装完毕走出了门外,踏出门之际对着络珈玄肆回之一笑,“我在楼底等你。”

络珈玄肆只觉嫣幻说得也有理,于是对着秦芷说道,“不许给本王添乱,如若发现你一路捣乱,亦或者,摆出小姐的架子,本王立即把你扔在途中,绝不留情!”

秦芷点头如捣蒜,“行,行!王爷,只要你答应让我留在你的身边,让我做什么都行!只求你别赶我走!多谢王爷!多谢王爷!”

“哼,要谢就谢幻儿!”络珈玄肆一甩袍出了门。秦芷擦了擦泪,起码,她多了个机会在他身边,不是吗?

一干人等整装待发,收拾完之后,嫣幻依旧安心地与络珈玄肆坐在马车之中,然而秦芷的出现不是偶然,而是她早就计划好的不是吗?

嫣幻心中惴惴不安,这不安代表着什么,她对络珈玄肆,认真了吗?她如今也会在意,络珈玄肆会不会因为身边的女子,而对她弃之不顾吗?那些女人风韵万种,她只不过是小丫头一个,有什么足以吸引络珈玄肆,逼着他与她长相厮守……

络珈玄肆觉得嫣幻一言不发,定是有心事,抱坐起嫣幻的身躯,瞧着她似乎气鼓鼓地脸,笑着说道,“怎么,谁惹我家幻儿生气了?”

络珈玄肆柔声细语,“鼻尖蹭着嫣幻的嫩颊。”嫣幻看着络珈玄肆的脸庞,许久,许久……终于问出了一句话,“络珈玄肆,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幻儿,你终于知道,我喜欢你了?那么,你喜欢我吗?”嫣幻秀眉一皱,轻轻捶在络珈玄肆的胸膛,“与你说正事,回答我……”

络珈玄肆饶有趣味地一笑,“这对于你而言,重要吗?”

那一问,让嫣幻震楞地抬头,紧抿着唇,赌气般地说出口,“怎会不重要,喜欢一个人,喜欢什么,能喜欢多久,对我而言,很重要!”

络珈玄肆嘴上勾起笑容,“幻儿,是在害怕什么?”她这般问,仿佛嫣幻是那样的不自信,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嫣幻别开头去,想起了南明霜和半芹,她与南明霜是再无机会了吧,那心中依旧隐隐作痛,不能自已……可是面对络珈玄肆的柔情蜜意,谁会不沦陷?

嫣幻鼓起勇气,对着络珈玄肆认真,却又小声,她搂紧着络珈玄肆的脖颈,靠在她的胸怀,窒闷地含混说着,“假如,我说,我已经喜欢上了你……”

车外是哒哒的马蹄声,络珈玄肆却依旧听得那么清晰,他那满腔的热情终究不是随水流逝!而是真切地得到了回报!一时之间难以反映,嫣幻的喜欢,那么方才,嫣幻,是在害怕他,爱上别人?

络珈玄肆抬起嫣幻的脸颊,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面庞,嫣幻静待着络珈玄肆的回应,她在害怕,她怕有朝一日,络珈玄肆也会与南明霜一样,背弃她,最终二人,形同陌路……

那心中的酸涩顿时涌起,络珈玄肆清楚地看见她的眸中含着泪水,眸光盈盈,络珈玄肆轻轻地用唇吻去那些热泪,仿佛是在用这样的方式,安慰着她,告诉她,有他在。

那低沉有力,却又坚定的声音传来,二人好不闪躲地对视着彼此,“幻儿,此生有你,我络珈玄肆,再不会看别的女人一眼……因这世间只有如此一个你,你毋须害怕,有我在,会给你撑起一片天……那一切即便再有痛苦,我来替你承担,所以,别再害怕,安心地依赖我,可好?”

温柔的誓言萦绕在耳边,有着魔力一般,窜入心间,绽放开五颜六色的绚烂焰火。承认彼此的感情之后,如释重负,嫣幻用手背擦去一滴又一滴的泪,这个眼前的人,这个络珈玄肆,她总是与他斗嘴,与他争执。而他总是时刻为她着想,为她担忧,络珈玄肆明明可以有更好的抉择,或是一国公主,或是达官贵族,名门世家的小姐,可他独独喜欢,亦或者,爱上了她这个平凡的丫头,无关情欲,无关盟约,只是爱她。

爱她的真挚,热情,直率,偶尔的天真,以及,倔强……

转眼之间,来到汜霓,一干人等都必须着装打扮成汜霓之人,才不会被发现端倪。女子蒙着面纱,男子戴着头巾,眼前那壮观的景象,便是看见了汜霓之人围在了泪池之中,跪在小舟之上,祈祷祝愿。

嫣幻拉着络珈玄肆的衣袖小声问道,“他们在祭奠什么?”

络珈玄肆无奈摇头,他也只是听说这汜霓有着十分虔诚的信仰,然而汜霓的官员都属闲职,汜霓真正的掌管之人,却是巫司明清。

络珈玄肆派暗府弟子前去打探,希望能在今日,见上巫司明清一面,说明来意。几日在汜霓泛着几叶扁舟,看着汜霓的风光。

那是古老的建筑,筑台由于泪池泛滥之后,筑得很高,可那有着汜霓韵味的寺庙,却是依旧保存得相当完整。

安贫居人看着汜霓的建筑风格,不经赞叹不已,对着嫣幻说道,“徒儿,这汜霓听说之前并未是水城,而如今变成了水城之后,与这寺庙的建筑相应和,别有一番韵味啊。”

嫣幻点点头也跟着赞叹,好奇地看着四周,觉得美如仙境。沉醉在这样的美景之中,忽而想起了此番前行到此的目的……并不是为了游玩。

嫣幻失望地托着腮,而一旁的络珈玄肆却尽收眼底,换上汜霓服侍的络珈玄肆更是英气逼人,揽过嫣幻的肩头说道,“怎么,想去寺庙?”

嫣幻忽而抬起了头,有些雀跃,却又看见了络珈玄肆身后的风,恶狠狠地瞪着嫣幻,那眼神似乎是在提醒她,不能任意妄为。

嫣幻无奈摇了摇头,嘟着嘴对着络珈玄肆说道,“不,先忙完你的事,再说吧。”

络珈玄肆嗤笑着摩挲着她的软发,“小逛一会儿也无碍,也能熟悉熟悉当地情况,未免不是不可以……”,络珈玄肆就知道,他做对了一件事!

风没好气地在络珈玄肆的身后说道,“多大的人,还瞎玩……”嫣幻没理风的挑衅,络珈玄肆沉声说道,“风,有何异议?”络珈玄肆转头看着风,那是他对嫣幻的宠爱方式,不容得任何人的质疑……

风别开头去,望见的是云依偎在无名的怀中,二人好似在汜霓游山玩水,闲情逸致,脸上挂着的笑容,忽而让风觉得,是那么的刺眼。

嫣幻继而想起,元绍辰似乎不置一声,嫣幻冷落了元绍辰……她在爱情里面冲昏了头脑,却忘记了,更重要的事,是抓住元凶,替元裕和元夫人讨回清白。

嫣幻站起身,走到了元绍辰的旁边,有些窘迫地说道,“绍辰哥哥,我能坐这吗?”嫣幻看着元绍辰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元绍辰有些努力地扯开一抹笑,“坐吧,幻儿。”

元绍辰两手环抱在胸前,手中抱着剑,看着水城在阳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泛起的点点水光,那头人们放着的河灯,有的飘到他们的舟边,元绍辰忆起络珈王朝之中,放河灯无疑是两件事,求得真情,和安定逝去的亲人……

嫣幻看着元绍辰震愣出神的样子,拍了拍元绍辰的肩膀,“绍辰哥哥,我们一会儿去寺庙……”

元绍辰只是淡淡回道,“好啊。”

一席人来到汜霓有名的神池庙,这庙中不过就是一个巨大的水池,池中央是人们放着的祈福灯。

人们都十分的安静,周遭一片祥和,自从汜霓变为了水城之后,人们亦是坦然接受,天行有常,人们十分注重天神对他们汜霓子民的庇佑。

在安静地环境之中,却能听见一方银铃般的声音传来,“来来来,到此处买我的祈福灯,包您心想事成!”

元绍辰听着那小女孩吆喝的声音,不免有些想笑的冲动,喊得如此露骨,如此嚣张,心想事成,那是银子可以买到的吗?

众人下了舟,踏上台阶,元绍辰不禁想要逗逗那女孩,于是走向前,元绍辰再人群之中看见这个吵嚷的女孩,明眸皓齿,不知是否因为生意好,脸颊红扑扑地散着热气。

手中不停地为那些来者分发祈福灯,元绍辰走向前,这丫头的年纪看起来比嫣幻也大不了几岁。

元绍辰用剑拍了拍那丫头的桌面,“哎,你,心想事成的祈福灯,真有如此灵验吗?”

“当然当然!我绫灵的祈福灯,虔诚手工制作,当然灵验,哎?你是外地来的吧!”绫灵对着元绍辰挑眉插腰说道。

元绍辰忽而笑开了,这丫头年纪小小,气势却不小啊!于是元绍辰放下了银子,拿起了一盏祈福灯,“你怎会知道我是外地之人?”

绫灵依旧两手插腰,有些凶狠地看着元绍辰,“瞧瞧你,拿着剑,不伦不类的装扮,不是我城之人,而且一看,你这人就是无信仰之人,怎么,我说得对不对?另外,我的客人从不会拿剑来敲击我的桌面,你,太无礼了!”

元绍辰继而发出阵阵笑声,嫣幻在远处看见时,不免觉得,元绍辰这样发自内心的笑容,已经有多时未瞧见了。

元绍辰抱剑赔罪说道,“抱歉,在下元绍辰。”

说完便转身离去,忘了拿方才的祈福灯,绫灵紧接着追上,看着元绍辰进入大批人群之中,绫灵这才发现,这可是来了一大批外城之人啊。

绫灵没好气地递给元绍辰,“喏,你的,会放吗?”

元绍辰摇摇头,绫灵拿出腰际的火折子,众人都不解这女孩从哪冒出来的,嫣幻却是看得津津有味,绫灵点燃祈福灯,那原本如花苞一般的灯口,顿时绽放开来在池中,绫灵有些雀跃地站在元绍辰身边,继而将他的双手合十,“快快快!祈福!要虔诚哦!心无杂念!”

元绍辰吃了一惊,除了嫣幻之外,绫灵是第二个这样碰触他的女子。

在绫灵的催促之下,元绍辰闭上了双眼祈福,然而,忘记了爹娘之事,他祈求的,是能够得到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嫣幻只觉得这祈福灯实在有趣又美观,拉着络珈玄肆说道,“我,我也想祈福,许愿……”绫灵听见之后立即转身,眼儿笑得弯弯,拉着嫣幻的手说道,“哎?来我这买,来我这!嘿嘿……”而后元绍辰呆愣地问着绫灵,“这祈福完了,灯如何处置……”

“放在那,三日之后若是还亮着,就说明,你心中愿望会心想事成!先祝福你咯?小妹妹,过来拿灯吧!”绫灵拉着嫣幻救到了自己的摊位,络珈玄肆无奈地看着嫣幻远去,嘴角却是噙着宠溺的微笑。

众人都不解地看着络珈玄肆,此次前来,难道就是为了来寺庙放灯吗?

嫣幻重复着适才元绍辰的动作,于是灯开之时,她虔诚许愿,心中暗暗说着,“愿,我,和我爱的人,相伴到老……”

那所爱之人,终究,是谁?

“绫灵姐姐,谢谢你。”嫣幻对着绫灵道谢,回到了络珈玄肆身边之时,绫灵对着嫣幻挥了挥手,跑回了自己的摊位继续做生意。

一干人等离开之时,元绍辰多看了绫灵一眼,她自然率真地回之一笑,与他告别。这份坦然不参杂质的微笑,让元绍辰的心中,不知有着什么,暗流涌动……

阎冥子正在山之一巅,望着远处的灯火灯火通明。

他的嘴角忽而勾起,“楚嫣幻……去了汜霓。”阴司在身边恭敬回道,“主人,楚嫣幻去汜霓,这,有什么不妥吗……”

阎冥子忽而放声大笑,“汜霓城之中,那泪池,你可知晓?”

“主人,阴司知晓,那是先前主人拿出御魂戟之地,不是吗?”阴司思索片刻回答道。

阎冥子负手而立,邪魅的笑容在脸庞之中,绿眸如此幽深,缓缓地说着,“本座要在泪池,让楚嫣幻死后,化为莲身……是时候,去让她看看,本座的真面目了,不是吗!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响彻山谷之中,回荡不绝于耳……

阎冥子瞬间飞身而下,带着阴司,朝着嫣幻此时住下的客栈方向飞去,手中拿着的,是第三片,黑莲叶花。

络珈玄肆让暗府弟子晚间查探汜霓城的情况,于是与嫣幻合衣睡下。一天的奔波,让嫣幻觉得疲累极了,出了寺庙之外,宛若这一天变成了游玩,络珈玄肆带着嫣幻到处吃着美食,而身后跟着的一干众人,只是陪衬。

汜霓的夜晚,因为成了水城,所以,凉风袭来,还是有些凉意。嫣幻下意识地往络珈玄肆的身躯蹭去,索取温热,络珈玄肆在睡梦之中,亦是如此自然,抱紧了嫣幻的身躯。

嫣幻忽而觉得被这样的凉意,吹得毫无睡意,起身下床来到窗前,却诧异地发现,这第三片黑莲叶花,在她的窗前,风是如此的大,却没把这一片黑莲叶花吹走?

嫣幻倒吸一口气,有些难以置信,揉了揉眼,继而出现的,是阎冥子的脸,隐隐约约在窗外的水面之上,阎冥子邪魅的笑容,他的绿眸,让一切看在嫣幻的眼里,那么的不真实。

是她并没有睡好的原因?

嫣幻再次揉了揉眼,而此时看见的,却是阎冥子从水面之上,犹如透明的人体一般,身穿铠甲,狂傲的发丝飞向身后,身形缓缓变大,站直在了嫣幻身前……

嫣幻掩嘴不敢发出声,眼睛瞪着就如一只铜铃一般,阎冥子用那绿光浮起了第三片黑莲叶花,嫣幻颤颤巍巍地在心中想着,这,是人,还是……鬼?

阎冥子听到了嫣幻心中所想,同样用着腹语,用着低沉魔魅般的声音回答道,“楚嫣幻……本座,是你的主人……”

嫣幻不可置信地摇摇头,连连后退,望着他幽深的绿眸,嫣幻不可置信,他,他,他竟然听到了自己的心声?

“无须诧异,但本座并不是来此与你讨论此事,而是……”那团绿光忽而包围着黑莲叶花,嫣幻猝不及防,阎冥子大掌一挥,那黑莲叶花,竟忽而融入了她的心口,嫣幻终于窒闷地喊出声来,“救,救命……”

那疼痛,那撕心裂肺一般的疼痛……

阎冥子勾起微笑,慢慢隐匿在了水光之中。嫣幻的声响让络珈玄肆顿时一个激灵地起身,看着嫣幻疼痛一般跌倒在地捂着胸口,大惊失色地跑到嫣幻身边问,“幻儿!幻儿你怎么了?为何躺在地面?!”

嫣幻虚弱地回答,“疼,好疼……窗外,窗外有人……”

嫣幻指着窗口,站起身急忙往窗外探看,窗外满是凄清,并无其他的人影或声音。可当务之急是解决嫣幻此时的疼痛,络珈玄肆手足无措,细细地看着嫣幻捂着的心口,却并无大碍的明显伤口,她伤到哪了?

络珈玄肆紧抱着嫣幻,“幻儿!窗外无人,你,幻儿,为何如此疼痛?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减轻一些?”

嫣幻在地面撕扯着自己的衣襟,紧皱着眉头,呼吸困难,“好似,有什么在心中焚烧……”络珈玄肆不知所措,立即打开了房门便大吼一声,“风!”

那一声回荡在客栈之中,络珈玄肆吼出了自己的心惊与焦急,风在听到络珈玄肆那一声吼叫之后,速速赶去。

只见嫣幻在地面依旧痛苦不堪,捂在心口,疼痛让她蜷缩起四肢,额上渐渐除了细汗……

一干人等在深夜之时都听见了络珈玄肆房内的动静,都速速赶来。风在门口望着同样心急如焚的元绍辰,无名,以及安贫居人等人。

风瞧着地上翻滚的嫣幻,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先都离开此地吧,安贫居人,你留下。”

元绍辰着急的眼神,被那门合上,在门外只能听见一声声,嫣幻的吼叫。

这为何突然之间发生了此事?络珈玄肆只是紧紧地抱着嫣幻,看着她此时惨白的小脸,对着风说道,“快,快想法子救她!”

安贫居人看着嫣幻的心口似乎有一团黑气不出,顺着胡须凝神思索,继而转身对着风说道,“这恐怕,要在心口施针试试?”

风对着络珈玄肆说道,“主子,先待我把个脉!”

络珈玄肆立即伸出嫣幻的手腕,风的手指在嫣幻跳动的脉搏之上感受着她此时体内乱窜的一股气……

恐怕就是施针,也未必可以减轻痛苦。风转头对着安贫居人说道,“脉象怪异,不知被何物侵入体内,此时脉象极为不稳……怕是施针,也不顶用!”

楼下的掌柜听到楼上的动静,便拿着烛火上来,看着一干人等等在门外,对着众人说道,“可是有人病了?”

元绍辰立即上前揪住了掌柜的衣襟,“难道,你能救?”

“呃,不不不,我只是听到了动静,上来瞧瞧,少侠莫动怒……”掌柜战战兢兢地看着着急的元绍辰,于是又说道,“但是我们城中的巫司能治病,而且百病都治,你们兴许可以在清晨之时觐见巫司……”

元绍辰甩开掌柜的衣襟,屋内的嫣幻依旧痛苦不堪地叫着,元绍辰气急一拍门板,声音阵阵激烈,无名拉住元绍辰的衣袖,“元少爷,先让风和安贫居人瞧瞧再说吧!再不行,就试试掌柜方才说的法子!你莫激动……”

元绍辰愤恨地握起拳,“如此深更半夜忽然发生此事,叫我如何不担心?!我答应过若曦姨要照顾好嫣幻!”

元绍辰眼神之内都是自责内疚和心痛……无名亦是无能为力,毕竟有络珈玄肆在的地方,嫣幻总不会受太多的苦痛,然而今晚,是为何?

安贫居人斗胆对着络珈玄肆说道,“王爷,老朽想要瞧瞧幻儿心口之处,再做定夺……”

“主子,快让我们瞧瞧,现下不要顾及太多了!攸关性命啊!”风在一边催促着。

络珈玄肆忽而抬起眼睫,半百为难地在一瞬间犹豫,却又在一瞬间觉得,瞧着嫣幻痛苦的小脸,救她是当务之急!

于是,络珈玄肆扯开了一些嫣幻的衣襟,那嫣幻的胸口有一朵像是莲花的印记,闪着光,在胸口隐隐约约忽隐忽现……

此等怪异的东西,何时进入嫣幻的体内?风和安贫居人倒吸一口气,只觉得都觉得,谁都体会不了嫣幻此时的痛苦。

络珈玄肆看着风和安贫居人看了嫣幻胸前的异象之后,更是一副愁容,“怎么?你们束手无策?”

风和安贫居人为难地相视,继而在心中思索着应该用何种办法救治嫣幻。

然而他们一声不吭的思索,却惹来络珈玄肆的暴跳如雷,“方才不是说看好了异象便救人吗?怎么!如今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了!”

嫣幻听着络珈玄肆着急的语气,喘息着气困难地对着络珈玄肆说道,“喂……你,你别这样为难风和师父,是我,是我不小心……”

“幻儿,不要说话,别说了,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络珈玄肆把嫣幻紧紧地抱在自己的胸怀,风和安贫居人看着络珈玄肆这一幕,终于知晓嫣幻在络珈玄肆心目中的地位,无人可攀越……

秦芷听到了动静之后,也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儿,络珈玄肆警告她过不克生事端……掌柜的听着屋内的声音得不到平息,于是对着在门外的诸位说道,“快,带着人去巫司的神殿吧,她会有法子的,稍有差池,就来不及了啊!”

元绍辰用力地拍着门板,“快开门!开门!开门啊!带着嫣幻出来,去巫司神殿,王爷!”络珈玄肆在屋内听到门外元绍辰的叫声,风打开门责备的眼神望着元绍辰,“怎么,大呼小叫的!”

“掌柜的说巫司有办法救幻儿!快带她出来!”元绍辰气急一脚踏进了屋内,看着嫣幻布满汗水的小脸,痛苦不堪,他的心也揪作了一团。

“王爷,掌柜的说清晨之时可去觐见巫司,你们竟然束手无策,何不让巫司试试?现下减轻不了幻儿的痛苦,只能在此干着急?!”元绍辰上前一步细细地擦着嫣幻额上的汗,嫣幻咬着下唇回答道,“绍辰哥哥,别,别担心……”

元绍辰握紧着嫣幻的手,“幻儿,怎么一时之间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怎么会突然如此疼痛?”

元绍辰心疼地看着嫣幻,嫣幻逞强地展开一抹笑,“绍辰哥哥,我……”

嫣幻虚弱地一闭眼,再一言不发,昏倒在络珈玄肆的怀中,一干人等在屋内皆是大惊失色,络珈玄肆摇晃着嫣幻的身躯,“幻儿?幻儿你醒醒!”然而却没有了回应……

掌柜的只觉得事情似乎没这么简单,于是说道,“诸位,由我来领路,大家快速速去巫司的神殿吧!人命关天,耽误了怕这姑娘是醒不过来了!”

掌柜的一时心急口快,却惹来了众人的怒视……而当务之急,得让嫣幻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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