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冥姬 > 二、碎爱 带你走上美丽黄泉 中(30)

巫司明清在神殿之内对着安贫居人,安贫居人有些忐忑,“巫司,这幻儿为何……”安贫居人问着巫司明清,巫司对着安贫居人说道,“道长,此乃天命,嫣幻姑娘的命数,不是我等可以改变的。掳去她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那可谓是冥界的神……

安贫居人不解这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百思不得其解。

嫣幻在络珈玄肆的怀中抬起头,却猛然间注视到了自己的手腕之中有那样的一条黑线,嫣幻掩住了手腕,络珈玄肆依旧紧抱着她,一声不吭,怕一说话,就引来嫣幻的啜泣和难受。

这个地方不属于嫣幻,络珈城亦是不属于嫣幻,所以,只能离开。

翌日清晨,络珈玄肆想要快马加鞭带着嫣幻回到王府,巫司明清怅然地在高台之上看着一行人走下楼慢慢离开,这几日元绍辰等着绫灵的回复,却无回应。

元绍辰有些不舍地离开,然而绫灵却是在远处目送着一行人,绫灵不能赌上毛毛的幸福,亦不能够赌上自己的。她害怕,她还未有这样的勇气接受元绍辰,接受他的爱,在络珈城中生活。

她的挣扎只有她自己清楚,元绍辰无奈地摇摇头,心中的决定是,等着绫灵来找,亦或者,他还了自己爹娘的清白,便来找绫灵。

那心意何时才能够明白,那二人为何会这样擦肩而过。

嫣幻回到王府之时,心中仍然牵挂的是,楚源枫之事。然而在听说楚天魁在天牢被劫,嫣幻的心中愤懑难当!络珈玄肆安慰了嫣幻几天,遣派的官员已去了汜霓城,元绍辰却是跟着络珈玄肆等人在这几日当中再来到了地宫之内,却还未告诉嫣幻,楚源枫之事,亦是铁铮铮的事实,死路一条,嫣幻,却完全不知。

而在王府,清闲日子不会太多,难免会有人大闹一场,秦芷趁着络珈玄肆不在王府,于是到了嫣幻的房内,推开门板便说道,“你,你这丫头!如此有心机,你上次这样帮我,只不过是要让王爷在背地里送我归来?哼!好你个臭丫头!我就说你为何忽然之间这样好心!”

嫣幻躺在床上休憩着,无心也无力对着秦芷说话,只是对着秦芷看了一眼,幽幽说道,“你,坐下吧。”

秦芷有些震愣与嫣幻的反应,这丫头又在搞什么鬼?于是冷哼了一声,坐在了凳子上,面对着有些面色苍白的嫣幻,忽而觉得,嫣幻的脸色是出了什么问题,难不成,她病了?

秦芷坐下,却仍然是傲气地看着嫣幻,嫣幻冷笑了一声,“哼,坐得这么远,我又不能拿你怎么样,你且到这来。”

秦芷讶异于嫣幻的大胆,这丫头,不怕她一激动就掐住了嫣幻的咽喉吗?秦芷自是不怕地上前,对着嫣幻眼神微敛,气定神闲地说道,“你这丫头,想说什么?搞什么鬼……”秦芷冷哼一声,嫣幻却是拉住了秦芷的手,那冰凉的小手握住秦芷的手掌之时,秦芷的心中一怔。

“你,你到底怎么了……”秦芷看着嫣幻此时的脸色,这丫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忆起往日嫣幻对着她亦有挑衅的神色,今日为何会是这样?

嫣幻露出了自己的手腕,已经半月了她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死亡的气息,络珈玄肆在回来的每一个夜晚,都会对着嫣幻说着,“等你好起来,我就娶你”这句话。嫣幻凄凄一笑,秦芷抓过了嫣幻的手臂问道,“这是什么?”

秦芷望着嫣幻手腕的黑线,那是什么东西?然而为何会在看见的时候,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眼前的嫣幻,将死?被自己的想法忽而打了一个寒颤,秦芷皱着眉望着嫣幻的小脸,忽而就连她,都闪过一丝怜惜……

嫣幻非常真诚地看着秦芷,幽幽地说出口,“你是爱玄肆的,对不对?你一直以来虽然是秦相之女,然而你依旧陪在他的身边,我知道,你爱他……”

秦芷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讶异,却是不以为意倔强地说道,“你,即便我爱他,那又如何,他不爱我,他如今的眼中只有你!”

嫣幻缓缓起了身,靠在了秦芷的肩头,眼泪忽而落在了秦芷的肩臂,让秦芷不知所措,秦芷急忙看着嫣幻说道,“哎?!你,你别哭啊,这,这要是被王爷看见,这要如何?!”嫣幻擦了擦眼泪,有些孩子气地说道,“你可真是小气,让我靠一下又如何,秦芷姐姐……”

秦芷回头看着嫣幻的神色,凄然,却又带着真心,喊了秦芷这一声,为何?“你,你搞什么鬼?!”

嫣幻深吸了一口气,扯开一抹笑,那笑容,就如罂粟盛开,凄艳却十分吸引……“秦芷姐姐,你听我说……我知道,你爱着玄肆,在我以为自己可以与另一个人执手到老的时候,他却有了另个女子,那女子,似乎还怀了他的身孕,我放弃了,我从五岁的时候,就爱上了他……在我与娘亲去青幽小筑的时候,我遇到了玄肆,他霸道,而我始终不会因为他的身份来恭维他,只是任性,刁蛮……也许我也能看出,之后他对我有些不一般,然而在汜霓的时候,我终于承认自己的心意,我觉得我爱他……他总是离我这么近,近到让我发现不了自己到底爱的是谁……玄肆说,他要在近日娶我……可我,等不到了。”

嫣幻泪流满面,却是坚定地看着窗外。她忽而想起叶若曦去世之前的模样,在那窗前看着她与无名舞剑,她记得叶若曦吹的相思吟……如今,该她离开了吗?

秦芷有些苦涩,“既然要娶你,为何不能等,你可知,我就连等的机会,也没有。”秦芷有些哀怨,对着嫣幻说道。

嫣幻摇了摇头,淡淡地笑着说道,“不,你有机会,我打算,在他娶我之日,由你来替代……秦芷姐姐,你可愿意?”

秦芷错愕地望着嫣幻,“为何?”

嫣幻再次笑着伸出手腕,“你不都看见了,为何明知故问,这一切,都是你的回报,所以,你要全心全意地,替我爱他,可好?”嫣幻近日只觉得自己气若游丝,彷佛再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她的心痛时而隐现,时而狂虐着自己的身躯……那是黑莲叶花作祟,那是死神的召唤,那是阎冥子,在抽取掉她的生命。

秦芷站起身看着嫣幻惨白的小脸,“你为何这样说?我不需要你的施舍!你大可以让王爷娶你过门,我不稀罕你的施舍!”

嫣幻拉住激动的秦芷,皱着眉,心口难受地捂在胸口,“你,你难道……不爱他吗?”嫣幻紧紧地拽着秦芷的手,秦芷的眼神之中有些动容,嫣幻更是痛苦地哀求,那热泪滚落,嫣幻也是不愿意让别的女子来替代她爱络珈玄肆!然而她有什么办法!?她要如何告诉络珈玄肆她将死,看着她娶别人?秦芷虽是脾性差,然而却是一心一意,嫣幻不担心秦芷会爱上别人,他却担心络珈玄肆……在日后伤心的模样。

嫣幻对着秦芷哽咽地开口,“你……你就看在我将死的份上,成全我,不可以吗?秦芷姐姐……”

秦芷有些慌张地别开嫣幻的手,然而络珈玄肆却是带着元绍辰一干人等,在收拾完那地宫的焦尸之后,疲累地归来。

一回来,便是看着嫣幻拉着秦芷苦求着。络珈玄肆大步踏进房门,秦芷慌张地退到门外,眼前的嫣幻竟快死去,她该大笑才是,为何,为何她此时的心中,却是那般地无措……秦芷掩着嘴后退着逃出了门外,络珈玄肆大声吼了一声,“秦芷!你对幻儿做了什么!”

络珈玄肆不顾仓惶逃去的秦芷,却是上前抱住了哭泣的嫣幻,疼惜地说道,“幻儿,怎么了?究竟怎么了……”

嫣幻抱着络珈玄肆的脖颈,依旧那般啜泣着,摇着头说道,“没事……没事……玄肆,我爱你……我爱你……”

嫣幻伤心地却又喊着“我爱你”的字句,让络珈玄肆更是心疼地不知说些什么,他的心中只是认为,嫣幻定是为了在汜霓发生的一切而痛哭着,络珈玄肆紧抱着嫣幻的身躯,拍着嫣幻的背,轻哄着说,“幻儿,不哭,不哭,我在。我也爱你……很爱……”

嫣幻无助地像个孩子一般哭泣,谁来告诉她生命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为何找到了真爱,想要厮守一生是这么的不容易?

为何……执手紧紧地,要被硬生生地拆散。

阎冥子不知道嫣幻的痛苦,他只知道,嫣幻不能落入别人的手中,早死晚死,都是他阎冥子的人罢了!

络珈玄肆温热的唇印在嫣幻的眉间,眼角,唇瓣,那样地颤抖着,明日,他定去知会络珈烈一声,他要娶嫣幻为妻,管她嫣幻如今多少岁,她是他的,永远都是。

嫣幻忽而想到了楚源枫,于是抬起泪眼看着络珈玄肆问道,“源枫哥哥,他,怎样了……”络珈玄肆知道嫣幻早晚会问这一件事,这件事,他的确无能为力,虽然他坚信着楚源枫的清白,而那每一笔货单之上所签的,都是楚源枫的大名,并且,都按有指印,百口莫辩,楚源枫,必死无疑……刑部已经查明了一切,秋后处决……

络珈玄肆为难地开口,不知如何告诉嫣幻,“幻儿,你源枫哥哥,你知道,楚天魁被劫走……楚源枫,怕是要背着黑锅……刑部审查完了案子,他,秋后处决……”

秋后处决……

那四个字,在嫣幻的脑中回响,那便是,救不出了?嫣幻睁大着眼望着络珈玄肆,忽而嚎啕大哭捶打着络珈玄肆的胸口,“你说会帮我救出源枫哥哥的!你答应过我的!他是对我最好的哥哥!他是的最爱的哥哥!玄肆……你说过要救他出来的……”

络珈玄肆抱着情绪激动的嫣幻,“幻儿,我无能为力!即便楚天魁在此,楚源枫也必死无疑!”

嫣幻决然地看着络珈玄肆,“玄肆……为何……你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何!楚天魁丧尽天良做尽坏事却不死!为何要我源枫哥哥搭上性命替他顶罪!找到楚天魁!杀了他!杀了他!”

嫣幻激动地大声哭吼着,终于抵不过心口的疼痛,暂时厥了过去……

嫣幻连连发烧了三天,络珈玄肆寸步不离,一切交给了玥劭将军和元绍辰,这三日络珈玄肆就像是度过了三年,嫣幻夜夜梦呓,喊着含混的,楚源枫的名……

络珈玄肆派人进王宫知会了络珈玄烈一声,那人当时是这样禀报的。

“王,王爷派奴才前来禀报,近日迎娶楚嫣幻姑娘……”

“哦?那是哪家贵族的女子?”

“王,只是一介平民……”

“呵!玄肆真是鲁莽……要是朕不答应呢?”

“王,王爷说,不管王答应不答应,王爷娶定了她。奴才只是来带话的。”

那护卫记得络珈玄烈当时摔了一室的瓷具,大骂着络珈玄肆目中无人,却是对着护卫说道,在络珈玄肆成亲的那日,他会亲自去王府“看戏”。

络珈玄肆日日夜夜等着嫣幻醒来,而嫣幻却是如同中了魔一般,一直高烧不停,闭眼不醒,大半月后,烧退了,却是依旧不睁眼,嘴里时常说着络珈玄肆听不懂的话语,眼角的眼泪,络珈玄肆擦了又擦,疲累的眼睛透露着对嫣幻的心疼。

“王爷,幻儿徒弟并未大碍,然而这一睡不醒,着实奇怪……”络珈玄肆疯狂了大半月,此时因为担忧嫣幻已经面目难堪,胡茬布满,终日不能安睡,睡在没有办法,便叫来了安贫居人。

几人只能无奈地看着嫣幻这般的情况下去……竟过了,一年。

这一年之后的今天,半芹已经临近待产,南明霜自从失去了嫣幻的消息,却也会失神走到王府的门口,被人发现后,又落寞离开……这一年,络珈玄肆与络珈玄烈兄弟矛盾日益加深,而远在淳于的秦相和楚天魁,却是风生水起,悠闲自在,淳于原夫依旧在如陌身子恢复了之后,索取温热,只不过,不再是那般的粗暴……这一年,绫灵依旧在汜霓城,心中却是日夜思念着元绍辰,汜霓水退,又恢复到了一种安详的气氛之中。这一年,梵熙在山中与狸将,生下了一只小狸……却未知,络珈玄肆的状况。

这一年,嫣幻醒来了……在梦中日益与梦魔交缠,那是阎冥子对嫣幻施下了梦咒……她缓缓地睁开眼时,看着络珈玄肆憔悴的面孔,却又深情的眼眸时,嫣幻缓缓落下了泪,轻轻喃了一声,“玄肆……”那手儿温热,抚在络珈玄肆的脸庞之上,络珈玄肆深情望着嫣幻,欣喜若狂地觉得,失而复得是上天给予的恩赐。

“幻儿,你可知,我等了多久……不要再如此折磨我,好吗?”络珈玄肆吻着嫣幻的额角,那一滴温热的泪浸入嫣幻的发丝间。

二人紧紧相拥着,门外的秦芷在这一年亦是诧异着嫣幻的情况,秦芷不经思索着,嫣幻这是不是一种回光返照……

秦芷上前打断了二人的温馨,络珈玄肆怒视着秦芷说道,“你为何会来?出去!”

秦芷冷然地回绝络珈玄肆,“王爷,该出去的,是你,我有话与嫣幻说……”

嫣幻看着一年未见的秦芷,于是对着络珈玄肆说道,“你,为我拿些吃的来吧……我饿了。”嫣幻说了一个蹩脚的理由,络珈玄肆却诧异这二人会有何话说。

络珈玄肆看着嫣幻的眼神,只能出了门去,同样欣喜的,自然还有元绍辰。然而嫣幻在屋内对着秦芷示意坐下,秦芷不解地看着嫣幻,片刻问道,“你,到底出了何事。”

嫣幻刚清醒过来,亦是不知道发生了些什么,秦芷直直地看着嫣幻,“你可知,你睡了一年?期间,从未醒过……你还不如就此离世,你看王爷被你折磨成什么样子!”

秦芷愤然起身,有些恼怒地看着嫣幻,嫣幻时隔一年再见到秦芷,却是依旧那样淡然的笑容,“秦芷姐姐,你还是爱着玄肆的……那么,我说过的,依旧算数,秦芷姐姐,你可答应?我不想让玄肆看着我死去……”

她要走得远远的,不让络珈玄肆发现……起码,让她死得安心……

秦芷深吸了一口气,粲然笑道,“既是如此,我便答应……你要记住自己所言。”嫣幻点点头,同样直视着秦芷,丝毫未动的坚定眼神,“你亦是,记得你说过的话,要全心全意爱着他,陪着他,可好?还有……秦芷姐姐,收敛你的脾性吧,玄肆,不会喜欢的……”

“哼,无须你多言。我心中有数。”秦芷依旧不屑于嫣幻这一声“姐姐”,嫣幻只是淡然笑着,她只是希望,络珈玄肆的身边,有这样一个倾情待他的人。

络珈玄肆再踏进门时,并未看见背对着她的秦芷与嫣幻此时二人脸上的表情,一个哀怨愁苦,一个信誓旦旦……

络珈玄肆身后跟着女婢,端着膳食前来,络珈玄肆挥手示意女婢放好吃食便退下,秦芷对着络珈玄肆福了身便离开。

阎冥子在大笑着,望着显像之中的嫣幻,她那手腕的黑线已经快到手心之处……

络珈玄肆抱着嫣幻,嫣幻抚摸着络珈玄肆下颚的胡茬,于是对着络珈玄肆说道,“玄肆,一同沐浴可好?”

络珈玄肆亲吻着嫣幻的唇瓣,“先吃些吧。”这一年,嫣幻全是靠营养汤药维持身子,吃不进任何东西,此时络珈玄肆都是抖着双手,回忆那一年,生不如死的一年……

嫣幻用心地吃着络珈玄肆喂着的每一道食物,每一道菜端到面前,嫣幻都没有拒绝,只是安静地吃着,络珈玄肆只是安静地喂着,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络珈玄肆才觉得自己的心活了过来。

“幻儿,可有感觉身体不适?”络珈玄肆在嫣幻吃饱之后把嫣幻抱在胸怀,嫣幻忽而觉得,幸福真的离她太遥远……眼前所爱,我们,要永别了。

宛若楚源枫的命数,嫣幻忽而不觉得死亡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天命……坦然接受。

然而那难割舍的七情六欲,她要怎么才能告诉络珈玄肆,她此刻是多么爱他,让他在今后的日子里再不对他惦念……

“不,并未感觉任何不适……”嫣幻靠在络珈玄肆的胸怀,二人沐浴之时,嫣幻亦是紧紧地搂着络珈玄肆,嫣幻轻声喃着,“对不起,玄肆……让你为我担心了。”

络珈玄肆扳过嫣幻的身子,那么轻柔,有些自责地说道,“我真怕,一个不小心,你便碎了……幻儿,我什么都不怕,就怕你一睡不起……那样,会让我疯的。”嫣幻垂下了头不敢再看络珈玄肆此时的眼神,然而络珈玄肆却是抬起了嫣幻的下颚,深深地吻上了嫣幻的唇瓣,那舌尖伸入嫣幻的口中,不停翻搅,宛若他此时的内心,犹如惊涛骇浪……老天要折磨他到何时?这样的嫣幻,亦是让络珈玄肆感到那样的不真实……

嫣幻主动楼上络珈玄肆的脖颈,凭着本能挑逗着络珈玄肆的身躯,吻着他的唇,啃咬着他的下巴,亲着他的脖颈,惹得络珈玄肆腹下窜动着一股热气……低吼了一声,络珈玄肆抱起嫣幻的身子,粗糙的手指向着嫣幻的腿间探去,不停地按压着腿间的敏感花核,让嫣幻娇喘连连……

那是真实活着的感受,络珈玄肆手指探入了隙缝,对着嫣幻在耳边低声呢喃着,“我要你……”

嫣幻只能点头,那拥抱作为回应……抱着络珈玄肆的身躯,享受着他在她体内用手指抽送的快感,让她低哑出声……

二人出了木桶,水滴淋漓,络珈玄肆把嫣幻架在了腰际,二人赤身裸体……络珈玄肆亲吻着嫣幻白嫩的娇躯,抱着嫣幻的臀瓣,一个深入挺进,开始了一番进攻,那销魂的感受让嫣幻啃在络珈玄肆的肩头,下身传来二人交合的声音,让络珈玄肆的坚挺更是坚硬发烫,用力地捣弄着嫣幻的花径,花液四溅,在那地上,滴成了一滩水渍……

那是感觉到嫣幻在自己身边真实存在的一刻,二人翻到在床,络珈玄肆抬起了嫣幻的腿架在肩头,便又开始了一番进攻。

“幻儿,说你爱我,说你,不会离开我……幻儿……你说!”络珈玄肆一个个挺进有力,让嫣幻的手揪住了身下的床单,迷乱地说着,“我爱你……我,哦……我不会,离开……你。”然而络珈玄肆看着嫣幻的脸庞,那紧闭的眼中露出一点泪水……络珈玄肆俯身吻去,嫣幻缓缓睁眼看着络珈玄肆的深情眼眸,让她心如蝶舞……

那眉眼是她在夜晚最爱描绘的,络珈玄肆不解嫣幻为何总是描绘着他的脸部轮廓,那么深刻的样子。

这样络珈玄肆感到一阵心慌。

二人终于在天明之时,像满足了一般,相拥睡去……然而这个早晨,半芹却是阵痛连连,半芹的娘亲没料到半芹会是早产,于是一早便起身慌忙地叫来产婆,顺道叫走了在桥边的南明霜,听到半芹快要生产之时,南明霜亦是心中一阵激动,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似乎是一种与她肚中的孩子血脉相连的感受,忘了自己爱过谁,只是一味跑回,心中祈祷着平安顺产……

半芹声嘶力竭在屋内喊着,南明霜忽而被半芹这般的叫声震住,在门外不停地踱步,南明霜的娘亲对着南明霜挥手示意道,“霜儿,别走来走去了,这女人生孩子就是这般,快坐下吧,你转得我老眼昏花……”

终于在一个半时辰后,一声婴儿啼哭传来,半芹生了……母子平安,一个大胖小子,当产婆抱着孩子出来,南明霜接过之时,看着他滴溜溜的大眼,忽然有种感应,这孩子认得他,那啼哭声大而响亮,南明霜的娘亲直说“这不就是霜儿小时候的模样吗”,二老大笑着,欣喜若狂。

半芹的娘亲接过了孩子,对着南明霜说道,“快去看看半芹吧。”南明霜立即踏进了卧房,半芹虚弱地在床上躺着,看到南明霜走近了床边,对着南明霜扯开一抹虚弱的笑容,“霜哥哥……孩子,孩子可好?”

南明霜不知道说些什么,半芹虽然用了那样不堪的手段得到了自己,然而始终为他南明家后继香火,没功劳也有苦劳……南明霜握紧着半芹的手,微笑着说道,“半芹,你辛苦了……孩子很好。”

半芹的娘亲抱来孩子,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样子,南明霜多次的想着,若是眼前的孩子与嫣幻所生,那便是他平生再无牵挂了……

看着半芹的脸庞,南明霜在心中暗自叹息,缘分让他与半芹在一起,南明霜还能够反驳什么……

嫣幻在络珈玄肆的怀中醒来,二人相视一笑,就这样每日,度过了近一百个夜晚,终究被嫣幻撑到了深秋……

深秋,是楚源枫处决的日子,嫣幻近日与安贫居人学画,把楚源枫画得惟妙惟肖,曾几何时,嫣幻说过,画学成之时,要画南明霜那深刻的脸庞,挂在家中欣赏,然而,家破人亡,此时就连自己的命,她都保不住。

在嫣幻送画给楚源枫之时,楚源枫露出了一抹难得的微笑,在天牢之中,楚源枫对着将离开的嫣幻说道,“幻儿妹妹,源枫哥哥好久都未抱过你……”嫣幻震愣地回头,这一次,他竟然叫了自己,一声妹妹。

嫣幻缓缓走到了楚源枫的面前,紧紧地抱着楚源枫,在他怀中说道,“源枫哥哥,等着幻儿……”

楚源枫不解嫣幻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宠溺地抚摸着嫣幻的发,“幻儿,好好活下去……不要因为源枫哥哥走了,便伤心,这样可好?”

嫣幻也想如此,也想好好的活着,活着亲手杀了楚天魁,亲手把楚天魁大卸八块……嫣幻离开了天牢,徒留那楚源枫在牢中,呆望着嫣幻送予他的画像……嘴边的笑容,一直噙着。

络珈玄肆决定三日后便与嫣幻成亲,因为嫣幻近日精神似乎特别好,他要趁着这样的契机,让她成为她的妻……等着她长大,等着与她生儿育女,儿女环绕在膝下。

楚源枫,在牢中自缢,自缢之前,楚源枫仍是笑着拿着手中的画像……嫣幻不知,那一别,是最后一面。楚源枫的死,却让嫣幻的表面看起来十分的平静,此时嫣幻依旧与络珈玄肆商讨着婚事。

“幻儿,成亲不是儿戏,从简我不答应,听我安排,好吗?”络珈玄肆轻哄着嫣幻,嫣幻被络珈玄肆喷洒在耳边的热气惹得全身一阵痒。

“玄肆……源枫哥哥刚去世,我不想就此奢侈……”

成亲的前三日,那请柬送到了南明霜的手中,是由管家送去,那大红刺眼的,让南明霜看着管家愤然撕毁,“我等一介草民,难登大雅之堂,管家,恕我不能赴喜宴,慢走……不送……”。

半芹哄着孩子睡去,跑出门外,在身后抱着南明霜问道,“霜哥哥,何事恼怒,再过三日便是你我成亲的大好日子,别摆着脸色……”

南明霜转身对视着半芹,那请柬之上竟然写着“楚嫣幻”三个大字,南明霜此时心口犹如一块大石压在心间,呼吸困难,半芹被南明霜这样怒视的眼神吓到了,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然而人孩子的一阵哭声,打破了二人的沉闷。

半芹跑进屋便哄着孩子,“乖,忆儿,不哭不哭,娘亲在呢,怎么刚睡下就哭了?乖……”半芹抱起南明忆哄着,那是南明霜取得名,忆,不知忆谁……不知忘不掉什么回忆……或者死守一段回忆。

南明霜的拳攥得很紧,嫣幻才多少岁,十二,金钗之年,嫁于络珈玄肆,做最为年轻的王妃……那是多少人羡艳的,南明霜,你还在期盼什么,你与嫣幻,无缘了……

南明霜仰头看着天空,蔚蓝天空之中,候鸟从北飞来南方过冬……倦鸟知归,嫣儿,你我的情谊,是否还能回得来……

三日后,夜晚灯火辉煌的地方,那是络珈城中王府,络珈玄肆王爷的大喜日子,亦是城东南明霜与半芹的大喜日子。嫣幻在今日起身之时,就被女婢梳洗打扮,云和绫幽赶来为嫣幻梳妆……

绫幽看着镜中的嫣幻不禁有些感慨,“幻儿如今都嫁人了,幻儿……要乖乖听王爷的,今后,可不能调皮了,可知道?”

嫣幻上了妆之后,面色红润,一袭大红衣衫罗裙着在身,那宛若一丝叶若曦年轻的影子,让绫幽忽而落泪。

云扶着嫣幻起身,络珈玄肆却是迫不及待地来到喜房之中,看着嫣幻的一身红衣,他心跳如擂鼓,今日,他终于能完完全全拥有她了!

众人屏退左右,络珈玄肆不管什么忌讳,只是紧紧抱住了嫣幻,欣喜地说着,“你终于是我的了,幻儿!你今日真美!”

络珈玄肆看着她朱红的樱唇,手指摩挲着,“若不是已经上了妆,我定狠狠地吻你千百回……”

那低沉的声音让嫣幻有些难舍,那手腕之中的黑线到了手心,她了然,余下的时间,不多了。

嫣幻推拒着络珈玄肆,这是时候该走了……

络珈玄肆极为不情愿地被满脸嬉笑的嫣幻推拒出了门外,合上门之时,嫣幻敛起了笑靥,对着屋子里的人说道,“出来吧……”

秦芷与她身穿一模一样的衣衫,来到嫣幻的面前,嫣幻看着秦芷,忽而微笑说着,“秦芷姐姐,你今日,真美……”

最美的,是她今后的日子,能日夜,与络珈玄肆在一起……无人知晓嫣幻今日会离开,离开之后回去哪,大家只是在前厅等候,等候吉时,来迎接新娘……

“你,会去哪?”秦芷似乎有些不安,看着嫣幻此时的决然,她心中不禁佩服,嫣幻的勇气。

她爱上了络珈玄肆,却又硬生生割舍,那样的痛,她秦芷做不到。

嫣幻早在在枕下留了一封信,她不能就无情无义地离开,面对着秦芷的疑问,嫣幻只是展开一抹笑靥,“秦芷姐姐,愿你与玄肆……白头偕老……记住你对我的承诺,我,走了……”

门外的绫幽和云来此催促,嫣幻为秦芷盖上了盖头,便从后窗离去。

在后窗之下,她看着秦芷被元绍辰背起,绫幽和云的笑容,无名的微笑,然而,她最爱的源枫哥哥并不在此,她最爱的娘亲叶若曦,亦不知魂归何处……她该走了。

今日,她了了秦芷的心愿,帮助络珈玄肆兑现了承诺,嫣幻那一袭红袍,在后门骑上马,忽而迅速离去,当一袭红的身影掠过门前护卫的眼时,不免诧异,今日还会有谁家姑娘,穿这一身红色。

嫣幻不会骑马,权当是将死之时给予自己的勇气,凭着一点本能,马儿横冲向城东跑去,王府内,还沉浸在欢喜之中。

络珈玄肆与秦芷牵着红绣球,来到络珈玄烈的面前……

嫣幻只感觉心口的疼痛又如同撕心裂肺一般灼烧,在她到了从前的楚府之时,跌下了马来,马儿扬长而去,嫣幻闷哼一声,吐出了一口鲜血。却是倔强地支起身子,颤巍巍地走在了楚府的门口……

擦拭去嘴角的血渍,嫣幻凄笑地看着荒凉的楚府……那依旧被贴着的封条。时隔不过多少年月,她仿若度过了十几年。

远处的乐响传来,嫣幻不禁皱眉,不知道是何人在奏乐,难不成,远处亦是有喜事?街道上的人看着嫣幻一袭红衣,有些狼狈的模样,换来许多人诧异的眼神。然而嫣幻忽而想起那桥边,曾有人对她说的,他会一直在那大梧桐树下等她,放眼望去,那树下,空无一人……

嫣幻为所有人都留下了话,唯独,对着南明霜,她只字未提……缓步踉跄来到了南明霜家中巷口,那声音,竟是从他家中传出!?

络珈玄烈看着络珈玄肆牵着新娘,于是在上玩味地说道,“玄肆,朕好生好奇,这让朕胞弟如此着迷的女子是长得什么模样,玄肆不如破个例,让朕瞧瞧真面目?”

络珈玄烈起身对着络珈玄肆说道,络珈玄肆嘴边的笑容忽而止住,“王兄,幻儿脸皮薄,明日再让臣弟带入宫中请罪吧。”

“哈哈哈哈,玄肆,为一睹芳容,朕今日才来,怎么,不卖朕的面子?”络珈玄烈挑着眉说道。

络珈玄肆身后的人,都是朝中臣子,排场大得,就连他都不敢让嫣幻露出面目,就怕众人把他当做了笑话,娶了这十二岁的嫣幻为妻……

然而绫幽在身后说道,“王爷,王都开口了,不办不成,幻儿今日美极了,露出来又何妨!让大伙瞧瞧王爷的美娇娘长什么样,大家都羡艳了去!”

络珈玄肆转身对着“嫣幻”说道,“幻儿,这,为夫在此掀了盖头,你可会恼?”

秦芷一听心中一慌,这不是要她在众人面前丢脸,然而此时又不能出声,双手绞着红绣球,众人都以为,络珈玄肆的新娘在害羞……

秦芷在盖头下看着络珈玄肆进一步时,便后退了一步,众人大笑,“看来,王爷的王妃害羞了啊,哈哈哈哈。”

络珈玄肆亦是为难,也许嫣幻真是不愿意,也说不定。

嫣幻缓步走入了巷子,步履维艰,心都跟着颤抖,时隔一年,难道,南明霜与半芹……那是她多不愿意去回想的人啊!那是多让她痛彻心扉的人……

然而夜枭忽而在天空显现,嘶叫一声,嫣幻皱眉回头之际,那夜枭却是向嫣幻直飞而来,猛然间,穿透了嫣幻的身子,嫣幻错愕地看着自己的身躯,鲜血淋漓……

嫣幻捂在胸口,艰难地一步步走向南明霜的家门口,尤记起,那第一次,她在他身后抓着他的衣角,来此探望南明霜的娘亲……

抵不过鲜血的溢出,嫣幻慢慢向前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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