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晚鸢看着阎冥子的神情那么不可一世,难道对于她而言,生命就是这样的渺小,任由他就像碾碎刚才的花瓣一样,捏碎自己的生命。
这样的他,好可怕。他要你衷心地跟随在身边,然而你付出了生命一样的代价,还并未能够得到他的青睐和信任。阎冥子站起身将墨晚鸢的身躯从阴池之中浮起,黑莲叶花瞬间在阎冥子绿光的驱使之下收回在了阴池之底。
墨晚鸢被扔出了阴池,阎冥子俯视着墨晚鸢的赤身裸体,“你的画魂之术修炼的如何?”阎冥子问着墨晚鸢,墨晚鸢随即在身躯之中绽放开了那大朵的黑莲叶花,包裹住自己的身躯,她不会再去求他,求他给予一身衣衫……
单膝下跪恭敬地听着阎冥子的问话,墨晚鸢的发丝依旧在滴着水珠,阎冥子一手抚在了墨晚鸢的脸颊,对视之时,他和墨晚鸢回到了夜冥殿之中。
“主人……画魂之术在此处,似乎不适合难对付族群,需要找攻防限度低的物种……主人,晚鸢画艺还不精……”墨晚鸢如实地对着阎冥子说道。阎冥子勾起邪魅的微笑,那绿色的眸子紧盯着墨晚鸢。
薄唇紧抿,片刻开口挑眉说道,“那么,本座的冥姬,你是要到人间一试吗?人类的攻防最是微弱,小小的美色,就迷得男人神魂颠倒……最是勾魂的好去处。”阎冥子渐渐走近墨晚鸢的身边,蹲下身一手抬起墨晚鸢的下颚,“何况……是你……本座亲手变成的,冥姬。”
此时的墨晚鸢,再不是当初的楚嫣幻,如今的她,就是一只莲鬼,再没有那样的天真,不会念着一个人,想着那让她迷乱心扉的人……心爱之人。
墨晚鸢不知道阎冥子所言是何意,于是抬起头,对视着阎冥子,“晚鸢不知主人所言何意……”
阎冥子起身挥袍,拿出了嫣幻还不是墨晚鸢之时,就带在身上的笛子,夜枭听着阎冥子的一阵笛声,飞身进入夜冥殿。墨晚鸢诧异地看着阎冥子,殊不知,阎冥子还会吹笛?那清脆悦耳却又带着诡秘的音调,让墨晚鸢的心中一颤。
“主人……请主人示下,晚鸢该怎么做。”墨晚鸢看着阎冥子玩着手中的夜枭,忽而让夜枭飞在的殿中,那一阵绿光包围着夜枭,墨晚鸢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夜枭就那般变成了人身!那蜷缩在地面的一只小小的夜枭,如今展现在墨晚鸢和阎冥子的面前的,竟然是一个如人间十一、二岁的女孩。
墨晚鸢不解地看着阎冥子,“主人,为何将夜枭变为人形?”
阎冥子看着墨晚鸢不解的神情,忽而张狂的大笑,“怎么,不愿去人间了?”阎冥子的眼神是那样的轻蔑,宛若墨晚鸢与人间有着什么牵扯不断的联系一般,更是让墨晚鸢诧异于阎冥子的决定,去人间,勾魂?那要如何做……
阎冥子一手扼在墨晚鸢的脖颈,那夜枭变成的人身,那俏皮可爱的一身衣衫,那是阎冥子赋予她的吗?
墨晚鸢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夜枭陪在他身边多时,所以化作了一个可爱女子,他心怜了?!
墨晚鸢有着一丝防备看着那个女子,阎冥子看着夜枭恭敬地下跪,对着阎冥子说道,“主人……”
“枭,今后跟在冥姬身边。”阎冥子看着夜枭,随即墨晚鸢又看见了夜枭化作了男儿身,宛若无害的男孩,天真无邪,点头对着阎冥子说道,“是,主人!”
“还是变回女儿身,枭,本座不希望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阎冥子看着能够瞬间转变身份的夜枭说道。
墨晚鸢更是不解,夜枭原来,可男可女?
阎冥子看着墨晚鸢的神情,颇有兴致地对着夜枭说道,“下去吧。”
“是,枭儿告退。”夜枭又化为了夜枭的身子,振翅飞去!
墨晚鸢瞠目结舌之际,紧蹙着眉望着阎冥子,“主人到底要晚鸢如何做。”
阎冥子望着墨晚鸢懵懂的眼神,想来她的年龄在人间,应该做些什么,嫁人生子?那是多么可笑的人间把戏……阎冥子把玉笛递给了墨晚鸢,低沉的声音说着,“这是你的。”
墨晚鸢接过阎冥子手中的玉笛,这,是她的?她未曾知晓,她竟会吹笛?阎冥子望着墨晚鸢的眼神,薄唇说着,“可知那青楼女子……那最是勾魂的好去处。冥姬……这是你的下一个去处,是你的第一个使命……本座要你在人间收回男人的怨魂交予阴司炼成血将!”
墨晚鸢的手紧紧地捏着玉笛,青楼,那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为何听着名字,却觉得那不是一个好去处……
她的第一个使命,便是,勾引男子的魂魄?
不容她多想些什么,阎冥子将她身上的这一身黑莲罗裙隐去,黑莲收回了体内,那光洁的凝脂显露,本能的羞怯让墨晚鸢掩住了自己的裸体。
那眼神之中依旧带着一丝丝恐惧,阎冥子向她走来,拦腰抱起,拿着玉笛在手,心中惴惴不安他要将自己带去何处。
阎冥子将她扔在了寝殿之中的床榻,幽深的眸子看着墨晚鸢,“这就是你要做的,在人间……”
墨晚鸢承受着阎冥子给予的一切,原来这欢爱,便是在人间所为的,他要让自己与别人欢好,而后,收集怨魂吗?
那是阳光明媚的午后,墨晚鸢身穿一袭黑袍,乃腰间的红绳,在那头上别着那娇艳的芙蓉花于一边,撑着伞挡着那阳光的侵袭,身后跟着夜枭,蓝儿。
“小姐!等等我。”蓝儿在墨晚鸢的身后追着,蓝儿和墨晚鸢来到人间,蓝儿表现地比她还要雀跃,墨晚鸢不解地问着蓝儿,“蓝儿不是一直在此,飞来飞去好不欢乐,怎还会比我雀跃?”
蓝儿笑嘻嘻地看着墨晚鸢,“那是因为,蓝儿并未变成人身,如此脚踏实地之感,小姐,蓝儿好开心!”
墨晚鸢忽而被蓝儿的笑靥所感染,路人皆是痴痴地看着墨晚鸢这一抹笑容,倾国倾城。墨晚鸢撩过脸前的发丝,“蓝儿,好了,我们的目的地不是在此,别再乱跑了。”
蓝儿那笑声传来,吸引了在那梧桐树下的南明霜……
南明霜无意一瞥,看着那身穿一身黑的墨晚鸢,那黑色的衣裙在人群之中如此显眼,加上那撑着伞的异样,让南明霜更是皱着眉头多看了一眼。
然而在南明霜回头之时,墨晚鸢却是抬起了头,阎冥子说过,在人间要保持微笑,保持着那最醉心的微笑。
蓝儿在一边叽叽喳喳雀跃了许久,就如一只鸟儿,墨晚鸢忽而一笑,这蓝儿不就是一只鸟儿,只不过,是一只特殊的鸟儿……
旁人皆是窃窃私语,这美丽的女子是何人.
嫣幻看着络珈玄肆跑来,眼中的泪滴滑落,络珈玄肆从南明霜怀中夺过嫣幻的身躯,紧抿着唇,看着嫣幻此时此刻的模样,络珈玄肆放声大吼,“幻儿,你是想要我随你而去吗……幻儿!你怎会至此?!”
嫣幻抬起手掩住了络珈玄肆的嘴,轻柔说道,“玄肆……我错了,你一直包容我,这一次,也包容我的任性,好吗……”
“不!我不!你不许给我死去!不许!告诉我伤你之人是谁!告诉我!”络珈玄肆情绪激动,身后跟着络珈玄肆的人,纷至沓来,嫣幻已经再无多的时间一一交代了,对着络珈玄肆说道,“玄,玄肆,原来此刻我才明白,情,太伤人,我希望你幸福,书,生哥哥……唔……幻儿,亦希望你,幸福……与,与半芹,姐姐……”
半芹见着情势不对,于是直接踏出了房门,错愕地看着这一幕……
嫣幻望着天空,忽而觉得这夜晚似乎特别的明亮,叶若曦的脸映在了天空,那低声悠扬,嫣幻缓缓地眨着眼,抬起手来指着天空,络珈玄肆和南明霜亦是抬头望去,眼中含泪,让他们看得更为清晰,除了那闪耀的明亮的星星,别无一物。
“好美,娘亲的脸……呵呵……红尘,如,此妖,娆……情意如,此,繁茂……如,此,潦,草……”嫣幻柔声低喃说完,忆起自己这十二年再,最终手儿缓缓一落……
那一刻,她紧闭上了双眼,南明霜和络珈玄肆痛苦地对天大吼,那男儿泪湿了嫣幻的嫁衣,那夜枭在空中盘旋,那魂魄,被阎冥子手中的绿光,集聚带走……
远远地看着南明霜和络珈玄肆在原地痛苦,嫣幻无能为力。
络珈玄肆看着嫣幻紧闭山了双眼,不可置信,“幻儿!此日是你我大婚之日!你为何如此狠心弃我而去!幻儿,你回来!我命令你!”
元绍辰和无名等人在后面,亦是不可置信,“小姐!(幻儿)”
半芹睁着眼,看着嫣幻在络珈玄肆和南明霜的怀中死去,这个丫头,就连死,也不放过自己!
半芹恨恨地望着南明霜,他可以这样为嫣幻哭泣,那么对她,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就是为了,责任吗……
半芹回房抱起了南明忆,狠狠地在他的身上掐了一把,于是跑到了南明霜面前说道,“霜哥哥!霜哥哥,忆儿哭个不停,你快瞧瞧!”
半芹拉扯着南明霜的衣袖,试图把南明霜的注意力集中到南明忆的哭声当中,然而南明霜此时依旧喂着嫣幻的离去痛苦着,络珈玄肆抱起了嫣幻,全身颤抖无措,就像被丢弃了的孩子一样,“幻儿……你竟也,离我而去……幻儿……”
络珈玄肆横抱起了嫣幻,准备离去,南明霜拦住了络珈玄肆说道,“不!你不能带走嫣儿!”
络珈玄肆抬起血红的泪眼,那是从未有过的愤怒,“你凭什么命令本王!滚开!”络珈玄肆径自抱着嫣幻离去,南明霜冲向前去拦截住,“请王爷,把嫣儿还给草民……”
络珈玄肆一脚愤怒踹在南明霜的身上,南明霜闷哼一声,半芹抱着啼哭的南明忆着急地跑到南明霜的面前,“霜哥哥!霜哥哥你,你何必要这样一具死尸!”
半芹的一句话,惹来众人的怒视的视线,半芹自觉地闭上嘴,然而心中却是愤恨难当。
“你凭什么与本王争!今日是本王与嫣幻大婚之日!她生是本王的人!死是本王的鬼!”络珈玄肆抱着嫣幻,暗府弟子把正欲再往前的南明霜拦住,“这位公子,劝你不要再往前了。”
“不!我要嫣儿!嫣儿!苍天!为何……为何如此待我,如此待嫣儿!”南明霜愤怒地指着天骂道,骤雨及至……闪电似是在批评着南明霜对于天的大不敬。
南明霜执着地向前冲去,雷与水二人使出三分力把南明霜弹到了墙根,半芹的娘亲见状扶起了南明霜问道,“霜儿!你这是何苦!半芹和忆儿在此!你大婚之日,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快随我回去!你娘还在屋子里!”
南明霜撇开了半芹娘亲的手,依旧往雷和水挡住的方向冲去,然而这一次,这一击,便是血洒满地,喉间一股血腥味窜上,南明霜吐出了一口鲜血……
南明霜痛苦地看着二人,“求你们,让我跟随着,让我看着嫣儿!求你们!求你们了!”半芹就站在南明霜的身后,南明霜如此求着雷和水二人,络珈玄肆抱着嫣幻上了马,雷和水并不能做主,于是看着络珈玄肆远离,便也离开,上了马去。
南明霜见势立即跑向前,在一干人等的身后挣扎地追逐。
一眨眼,便把南明霜甩在了后头。南明霜一人在后头艰辛地奔跑追逐着。
络珈玄肆把嫣幻带回了王府,络珈玄烈依旧在王府前厅等待,好不悠闲地在上座喝着茶,络珈玄肆看着此时的络珈玄烈,根本无心去理会,抱着嫣幻便冲向了自己的卧房,大夫随即而来,嫣幻此时早已魂归于天……
络珈玄肆依旧期盼着嫣幻能够醒来,然而在抱回嫣幻之时,感受到她身体的冰冷,他就知道,嫣幻离他远去了……
大夫对着络珈玄肆说道,“王爷,嫣幻姑娘,已经……王爷,老夫,无能为力。王爷,请节哀……”
请节哀……
络珈玄肆不可置信地向后跌去了一步,忽而仰头大笑,又似是大哭,“幻儿!”安贫居人在此亦是无能为力,难道,在汜霓城,这丫头就已经……
梵熙,他要去见梵熙……紫玉之心不是能够保一命吗,如若她与络珈玄肆二人的性命相连,应该会是络珈玄肆也出了事才对,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络珈玄烈走到卧房门口之时,有些诧异于络珈玄肆这样的神情,怕是现在也不能够说些什么了,便好奇地看着那绫幽在床前哭泣着,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嫣幻。
“幻儿!为什么!为何你这般小小的年纪就要离开人世?你娘亲可才走了两年,幻儿!幽姨在唤你,你可听见……”绫幽大哭却又哽咽地摇晃着嫣幻的身躯,然而,大家都已经心下了然,这一切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南明霜在王府门口吵着要进入,那护卫却是拦住了南明霜,元绍辰听到南明霜大吵大嚷,立即跑出门外,便是一脚狠狠地踹在了南明霜的身上。
“你!滚!南明霜,为何幻儿会钟情于你!你看你,给了她什么!如今她已经死了!她死了!你能不能放过她?”元绍辰看着狼狈躺在地面的南明霜说道。
南明霜的脸中混着血水,又混着雨滴……
“求,求你……让我再看看嫣儿!求你!”南明霜跪于元绍辰的面前磕着头,管家跑来王府门口,对着元绍辰说道,“元少爷,王爷说,让他进去。”
南明霜立即起身抹了抹泪,元绍辰愤然地一甩袖也跟进了卧房……
南明霜一进门便冲向了嫣幻的床边,那冰冷,一动不动的身躯,让南明霜继而放声大哭,握紧着她的小手,那双小手就是这么小,小到他现下竟握不住,她便无情地滑落。
她死了,南明霜亦是意识到了这一点,自此后,再也不会有她那样饱含深情的眼神望着他,她说他从未忘记过他,他何尝不是!日日夜夜思念这张笑脸,然而此刻……
络珈玄肆揪起了南明霜的衣襟,对着南明霜质问道,“告诉我!为何幻儿会在那,是谁伤了她!你说啊!”
一旁的人都劝说不了络珈玄肆,亦是等着南明霜开口,南明霜摇了摇头,痛苦地说道,“当时出来瞧见嫣幻之时,她就已经……鲜血淋漓,不知是何人,何物伤了她……”
络珈玄肆一拳揍在了南明霜的脸颊,“那她为何会去那!”
一旁还未走的大夫,忽而插嘴说道,“这,王爷,容草民说一句……这,这姑娘身上的伤,似乎是由鸟类的动物,穿,穿透了身子……所以,造成大伤……”
大夫一句话,让众人皆是觉得不可信,元绍辰陷入悲伤之中,一时想不到,那会是夜枭……然而这伤口却是明显地能看见,不是利刃所伤……络珈玄肆痛苦地笑着,嫣幻离他远去,是事实……这个说好与他执手的人,竟然就这样的死去……
络珈玄肆屏退了所有人,在屋内守了嫣幻的躯体三天,就这样呆望着,回忆着点点滴滴。想起嫣幻那任性刁蛮,却又活泼可爱的样子,然而络珈玄肆在屋内这样不吃不喝三天,南明霜就在门外,守了三天。络珈玄肆不准任何人进入,两个大男人便是穿着这一身红衣,默默守着……
嫣幻的魂魄被阎冥子带回了夜冥殿,终于得偿所愿,阎冥子把嫣幻的魂魄勾在了镇魂钉上,虽然没有了身躯,这镇魂钉依旧能让她感受到痛苦……这个专门对付魂魄的用具。
嫣幻被钉着三日,阎冥子终于在今日来到此,看着嫣幻的倔强反抗,对着嫣幻笑着说道,“你再反抗,亦是逃离不了此地。楚嫣幻,你的命,从今以后属于本座!”
嫣幻轻笑一声,“呵,呸!你做梦!你以为你是谁!自大自傲,连我的魂魄都不放过!”嫣幻对着阎冥子愤恨地说道,然而阎冥子却是扬起了邪魅却又危险的笑容!
“女人,你太不顺从了……本座最厌恶不顺从!阴司!把她给我带到阴池!”阴司适时地现身,一看见阎冥子此时怒发冲冠,嫣幻却是不以为意的样子,阴司只能恭敬领命,那阴池,比泪池还要让她疼痛千万倍,却又能让她重生之地,是用来净化那些有记忆的魂魄,重新为“新鬼”。
那说起来,鬼,亦不是鬼,因为三界之内查不到魂魄在何处,人亦不是人,因为没了人的身躯……那是什么?
阴司把嫣幻的魂魄挥到了阴池之中,阎冥子来到阴池边,那水泡泛着黑气,一朵朵黑莲叶花酒如罂粟一般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吸引着魂魄投入它们的“怀中”,阎冥子眼神微敛,投射出凌厉的目光,他那手中的绿光如手指一般拂过嫣幻的身躯,加剧先前在泪池给予嫣幻的那种疼痛,嫣幻不解,为何是死亡,却要更赋予她那样的疼痛?!阎冥子看着嫣幻依旧倔强的样子,他看着她这样不可一世的表情,刺眼极了!
嫣幻忽而如同蚕茧一般,被那池中的黑莲紧紧裹着,黑莲的花瓣包裹着嫣幻的魂魄,滴出那一滴滴刺眼的红,就连魂魄内的一滴滴血气,都被黑莲叶吸干。
阎冥子继而收回了绿光,那黑莲瞬间如双翼一般慢慢张开,黑莲花瓣飞散在四周,嫣幻却刹那间感觉不了那般疼痛,一股气息咳不出一般,忽而起身咳喘,一朵朵黑莲从樱红的嘴唇中飞出,她侧身撑在池水内,感觉不到手中的力量,如若无骨,无力支撑着,睁开眼,阎冥子继而狂放地大笑,他看着嫣幻眼眸瞳孔中绽开的黑莲。嫣幻起身略微颤抖地站起,看着池水的殷红血气,嫣幻忽而抖着双腿如同新生一般不会行走,滑倒在地,手中的莲花瓣慢慢坠落,动一步,坠落一片,嫣幻难以置信地看着全身变为白莲的自己,白莲尚在滴血,那是她魂魄内的血气,那每一滴都浸化了黑莲!
嫣幻猛烈地撕扯着,每撕开一瓣就如同扯破了自身的皮肤一样!竟连着再也分不开!而血液却化为了黑色。她想啜泣,可那黑色的泪水沁出眼眶......滑落在樱红的唇边。
“没用的,楚嫣幻,本座已把你化为莲身。”那放肆的大笑传来,嫣幻支起身,花瓣依旧滑落过她的躯体,她不解地望着阎冥子的那双绿眸,问不出为什么,声音似乎被压抑在某一处,说不出话来。
我,是谁?
你竟不知,你是谁?
我......
本座,是你的主人,而你,是本座的冥姬,墨晚鸢。
嫣幻顿时掩嘴而泣,那眼睫扑朔而下的,有沾满黑色泪的细小白莲花瓣。
二人在脑海中传音,竟不用开口言明,嫣幻颤抖着身躯,沁凉刺骨的感觉让她不自觉环抱着双腿,阎冥子却是依旧用绿光把嫣幻放回了阴池之中,黑莲叶花继而就像荆棘伸张一般,带刺的花瓣尖继而穿透着嫣幻的“莲身”,阎冥子饶有趣味地看着嫣幻的赤身裸体,“墨晚鸢,好好享受在池中的一切……”
楚嫣幻,被阎冥子扫去了记忆……阎冥子回到夜冥殿之内,在那底下传来墨晚鸢那疼痛的声音,一声声,就如地狱穿透到整个天际,是了,她的魂魄都被阎冥子丢弃,借用魂魄成了莲身……
不人不鬼,无情无欲,这般的疼痛,阎冥子是要让她,完成怎样的使命……
嫣幻的身子在人间已经半月,众人劝说着络珈玄肆,应该把嫣幻下葬,以慰她在天之灵,然而众人皆是不知,她在夜冥殿的底下阴池,遭受怎样的痛苦……
络珈玄肆与南明霜二人憔悴不堪,那微微凹陷的脸颊,布满着青胡茬……宛若生活失去了希望。
络珈玄肆还从未开建自己的陵园,他不要嫣幻住在什么陵园,继而络珈玄肆在王府的花园之中,修筑了一座陵墓,如同日夜依旧陪伴着他一般,他不愿嫣幻感到孤单。
络珈玄肆看着下人们用着铲子慢慢地撅着土,络珈玄肆忽而喝令众人停止。
“住手,你们都走开!都走开!”络珈玄肆如同疯了一般,制止着众人挖土……络珈玄肆跑到那堆土之前,喃喃自语,“幻儿不会喜欢你们这般粗鲁地对待,拿开你们的铲子,拿开!”
络珈玄肆亲手挖着一抔抔土,众人诧异,包括秦芷,这样的爱,无人能代替……
秦芷心如死灰望着此刻伤情的络珈玄肆,她似乎再也不能为他做什么了。
南明霜一看络珈玄肆跑向前,亦是上前挽起了衣袖,那泥土陷入二人的指甲,众人皆是不知道,络珈玄肆深情至此……
半芹在家中又哭又闹,几日未归的南明霜就此把她扔在了家中,二老皆是无奈摇头,深深叹气。
在淳于朝的楚天魁,殊不知那嫣幻魂归,依旧是酒肉美色均沾,好不欢乐的悠闲生活。
络珈玄肆与南明霜亲手为嫣幻挖了一个墓冢,两人的手亦是残破不堪,沾满了血,风向前抬起络珈玄肆的手,担忧地说道,“王爷,让属下为王爷清理下伤口。”
络珈玄肆撇开了风的手,摇了摇头,看着嫣幻的棺木抬入墓冢之中……
络珈玄肆的真心,似是随着嫣幻的的死,葬入了土中。女婢在络珈玄肆的卧房之中,看见了那一封厚厚的信,于是急忙来到了王府的花园之中,嫣幻已经被下葬,女婢大口喘着气跑来络珈玄肆的面前,“王,王爷,这是,嫣幻,小姐,留下的……在,在你枕下……”
络珈玄肆一手抓过了女婢手中的信,迫不及待地打开看着。
“玄肆,一定要笑着活下去,幻儿调皮任性,兴许,这是老天对于我的惩罚。在汜霓城,我就觉得自己已经命不久矣,巫司明清帮助我,只是暂时止住了疼痛。玄肆,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就如我记得书生哥哥说过的每一句话,与一个人执手到老,这样的话说出来,需要勇气……
我爱过书生哥哥,然而,我也爱你……幻儿真的不敢相信,原来在这样的年龄遭遇爱情,却是自己没有时间去坚守,这是幻儿的不幸。万幸的是,我曾爱过。
对师父说一声,徒儿不孝了,想那些日子不停地学画,幻儿曾说过,那第一个要画的,一定是书生哥哥,然而,我却画了源枫哥哥,源枫哥哥的事,我知道你无能为力,源枫哥哥含冤而死,如今,我想我已经与他团聚了……
绍辰哥哥,一定要幸福,带着幻儿的希望,找到一个活泼女子,与你厮守一辈子。
……
生命世事无常,幻儿在感叹,我的离去,也许会给众人都一个新的开始,秦芷姐姐,希望你依旧能坚守自己的诺言,爱着玄肆……无名和云姐姐,幻儿希望,你们亦能执手到老。
与你曾说的蜜语甜言,在怀中的日日夜夜,玄肆,我真的想过,与你,如此一生……你的眉眼我都记得,我清楚地描绘,给予你的一切亦不是同情,而是真心。
而至于那浅薄的缘分,他生,再续……”
一干人皆不知道,嫣幻给予他们留了信,皆不知道,嫣幻早就知道自己会离世……络珈玄肆跌坐在嫣幻的墓冢之前,他并未让别人看见那句嫣幻所写的,“不要因为我的离去而伤心,兴许在街头某一处,你能看见转世的我,你的大业未成,即便君临天下,你亦是要爱民如子,觉得帮我手刃楚天魁……”
络珈玄肆看着嫣幻的字句,心中百感交集,紧紧地捏着信纸,络珈玄肆,选择把它焚烧了……
我等你,等你的转世,即便等到头发花白,我亦是等下去……南明霜从未知道,嫣幻对他之前的爱,是那么浓烈,忆起她腼腆却又鼓起勇气对他告白的样子,南明霜扯开了一抹苦笑。
那王府的河边,波光粼粼,映衬这二人,在嫣幻的墓冢之前……
“……是梦酒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愁地……钗细钩,竟抛弃。重权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南明霜对着嫣幻的墓碑缓缓念道,络珈玄肆在一边喝着酒,亲手为嫣幻磕着墓碑上的字,爱妻楚嫣幻之墓……
对于络珈玄肆而言,嫣幻是生是死,都是他的妻……
嫣幻在那阴池之中饱受苦痛月余,阴司问着阎冥子,“主人,要多少时日,才把她释放?”阎冥子缓慢地起身,却是快速地移到了阴司的面前,勾起唇角,负手而立,绿眸紧盯着阴司,“阴池之中,九九八十一天……阴司,你在为她求情吗?”
嫣幻近日的声音虽然不像之前那样歇斯底里,然而嫣幻是真的疼痛到了声嘶力竭的地步……
阴司恭敬地单膝下跪,“阴司不敢,阴司只是不懂,主人这么做的原因……”
阎冥子一甩袍,便飞身而下到了阴池,阴司跟于身后。
“把她带上来……”阎冥子对着阴司说道,阴司转身对着嫣幻的方向,手中的红光把嫣幻的莲身从阴池之中带出,嫣幻趴在了地面,白皙的莲身让阴司下意识地垂下头去。
阎冥子极为满意嫣幻这些日子的变化,冷笑着走到嫣幻的面前,抬起嫣幻的下颚说道,“怎么,才几日,便不知道自己是谁,本座是谁了?”
嫣幻眨动着眼睫,她眼角细小的莲叶花瓣,阎冥子当即便知道,她哭过……在阴池之中,她红了樱唇,青了黛眉,长了腰肢,犹如一个真正妖媚女子,她宛若峭壁那山花潋滟樱红可口,极具吸引力。
阎冥子瞬间将嫣幻卷走带去了夜冥殿的内阁之中……
嫣幻这才有些恐惧地看着阎冥子,她知道了他的厉害,她的眼神就不再是饱含着挑衅,何况,她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缓缓开口,抖动着身子,叫了一身,“主人……”
阎冥子放声大笑,“终于知道本座是谁了……”阎冥子伸出手抚在嫣幻的脸颊,而阎冥子的双手忽而蔓到了她的脖颈之处,轻轻一用力,便让嫣幻感受到了疼痛,“主人,放,放过我……”
“哼,化成了莲身,却如此软弱,这不是本座要的!你体内的一切,在阴池聚集的力量,给本座爆发出来!”阎冥子绿眸紧盯着嫣幻的脸颊,咬牙切齿地说道。
嫣幻屏息以待,阎冥子吻上了自己的脖颈,喃喃地低沉说道,“人间最痴迷的一切,我亦能给你,忘了尘世,对你,只有好处……”
嫣幻抱着自己裸露的身子,眼眸之中含着水汽,什么是好处……然而下一刻阎冥子的强行进入,让嫣幻震愣地睁大着眼,错愕地感受身下的一切,却是无力反抗,咬牙承受着一切。
阎冥子如鹰一般的眸子紧盯着嫣幻的神情,和衣衫完整的上身,下身却是侵犯着她还不完整的莲身……直到他觉得倦怠……
要爆发什么?嫣幻只觉得有股血气上涌,她咬着牙问道,“主人……能否,给予一身衣衫……”
阎冥子穿好自己的衣衫,只是玩味地看着嫣幻微微颤抖地身子,“那是你自己赋予自己的,本座要是为你做这些琐事,那本座成了什么?!荒唐!”
嫣幻错愕地抬起头,为何,忽然觉得阎冥子这般的笑容如此刺眼不堪!嫣幻凭着本能之中,凭着本性残留的倔强,支起身子,阎冥子看着嫣幻有些愤恨的眼神,“怎么,觉得本座说错了什么?!墨晚鸢……”
阎冥子与嫣幻,一个俯视着,一个仰视着,阎冥子看着嫣幻的眸子,忽而变成了琥珀色,阎冥子忽而勾起了唇角,搂着嫣幻的身躯,挑着眉说道,“让本座看看,现在的能力到底有多少吧!”
嫣幻被阎冥子一手揽上了腰肢,裸身便就被阎冥子忽而扔下了殿外的山下,那白皙的身子着落而下,嫣幻眼神一动未动看着那个离她视线慢慢变远的阎冥子,直到快要到了山底,嫣幻体内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似是要被激发一般,那墨发张扬在身后飞扬,那黑莲叶花忽而在身子内绽放开来,包围着整个身躯,那衣衫顿时就像一朵美丽妖冶的莲花,,嫣幻直身飞向夜冥殿,阎冥子放声大笑,嫣幻单膝跪于阎冥子身前,“主人……”
阎冥子执起嫣幻的手,对视着她一身黑莲衣裙与白皙的凝脂相衬,那披散的墨发还未挽起,“本座的冥姬……你可知,本座等了多久……”
嫣幻依旧后退一步,却是面无表情,“主人,晚鸢不敢……”
络珈玄肆近日游走于络珈王朝每一处,探查民情,正大光明,今日上朝之时,弹劾了络珈玄烈,荒诞不堪,众官员隐隐不敢言,翌日,络珈玄肆逼着络珈玄烈禅位,众官员默认络珈玄肆为新的君王。
月余之后,络珈玄烈被络珈玄肆软禁,络珈玄肆监理国事,络珈王朝天裕年,络珈玄肆登位,络珈玄烈被自缢在寝殿之中。
南明霜依旧在大梧桐树下为街坊们写着书信,半芹与南明霜的感情并不深厚,南明霜的娘亲在前月终究拖不了病身子,撒手而去。
三年里,那本是人间的嫣幻及笄的日子,阎冥子带着墨晚鸢来到枭族,这是证明自己的能力之时,枭族在那深山之中,一棵巨大的树上,停着许多只夜枭,墨晚鸢飞身到那夜枭之下,挑衅地拔下一根夜枭的羽毛,对于鸟类而言,拔去那身上的毛,便是对它们的蔑视,那珍贵的夜枭羽毛,怎是常人可动的?枭族之中的夜枭并不是相同与阎冥子豢养的那只夜枭一般瘦小,在枭族之中的夜枭,皆是一群上了年纪,却是饱经战场的夜枭。它们不会让墨晚鸢就此得逞,会让墨晚鸢知道,挑衅的代价。
夜枭护卫追逐着墨晚鸢而飞向天际,阎冥子在山之巅峰看着墨晚鸢和夜枭护卫战斗的好戏……
正巧一个回头一个抬头,南明霜的双眸就与墨晚鸢的双眸迎上了,两人对视着。一人失神一人微笑,而墨晚鸢的心地深处竟对这人有着莫名的情愫。但是不容她多想蓝儿便叽叽喳喳的说着要去玩,而她也只好拉着她的小手去。
南明霜一直目视着墨晚鸢的身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他失神除了她的美,更多的是那莫名的情愫。
黑夜慢慢降临,天空从浅蓝色变成深蓝色再变普兰色,最后完全变成黑色。人间的一条条小街道上都热闹哄哄的,挂起了一个个美丽又丰富多彩的彩色灯,五颜六色的彩灯散发出的光芒让整条街道都亮了起来。
其中胭脂粉黛最多的地方便是这家位于中心的青楼,有多少公子哥儿有钱少爷跑到那儿寻春宵。今夜更是不平凡,络珈玄肆王爷竟然也到青楼了,到底是为什么众人不知。但若是说他像那些奢靡的公子哥儿寻美女寻欢乐的话就没多少人相信了,估计京城的百姓都知道络珈玄肆王爷的心,他的情都给予了那个远离人世的嫣幻姑娘了。
蓝儿和墨晚鸢走到了青楼的后面,寻到妈妈。妈妈一看有绝世美女找上门就放下了手头所有的工作来招待她,若是她是来这青楼的话,估计这青楼她便是头号花魁了。
墨晚鸢的淡然一笑,把这个见惯美女的妈妈都给迷倒了。就差点没有狗腿的流喇嘛,墨晚鸢的声音更是比黄莺还要好听,几乎是绝世秒声,“小女子想要来此青楼赚钱养活我妹妹,不知晚鸢是否具有这个资格?”
哎哟妈呀!赚到了!老鸨的心里乐翻天了,表面也是乐翻天了,她能看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还有金子不停地往她飞来了。
就好像害怕晚鸢下一刻会反悔,老鸨迫不及待地说,“行行行,你最有资格了。你要是当花魁是绝对没问题的,这京城啊,老鸨我也看过不少美女。但没有一个像你这么绝色的,妩媚到了骨子里去,但却总有着一种仙女的感觉。”
对于老鸨的话,墨晚鸢也只是笑了笑,没有作太多的回答。
只是直接换了个话题,“那我今晚便开始接客吧。”
老鸨没有想到晚鸢竟然如此迅速的提出了这个,她还害怕她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她得劝很久。但是这下得了,肯定能挣很多钱,即便是残花败柳后,但是这张脸依旧能吸引很多浪子的。况且今晚络珈玄肆王爷也来,要是能勾搭上这个痴情公子,那天天来的话岂不是赚翻了,在心里算计了一遍老鸨才开口,“行!那我喊人去安排你出场,必须轰动,必须让人眼前一亮,那么你今后必定会客最多的那个。”
“嗯。”晚鸢只是淡淡的一笑,回应了一下。并没有太多兴奋和开心的表情,摆明了她对那些客多什么的不感兴趣,她无情无欲,身子之事早被侵犯,再多几个又何妨。
而听着探下回报的消息,阎冥子只是淡淡的皱了皱眉,没有说太多话。但是心里早已有着莫名的情愫在滋长,有些愤怒。而这一切的愤怒,他只是当成了他暖床的女人竟要和别人欢爱,但是这是他下的命令,不可能去阻止。
按照老鸨的安排,弄了一个巨大的排场,晚鸢待会要从三楼从天而降。这可是很惊险的事情,但是对于晚鸢来说是小事情,况且还有着一条布条拿着。那么便不会泄漏她的底子,并且又能有天仙下凡的模样。
“各位客观,今晚青楼将会有一位新的姑娘出现,她就是晚鸢姑娘。”老鸨在台上大声的吆喝着,许多人都静下来的听她讲话,但是她一讲完所有人都沸腾了。
就老鸨这个人吧,居然舍得用这么大的排场去捧一个。那这个要么就是很有势力要么就是很美的了,但是要是有势力的人会来这里做青楼女子他们觉得这机会只有百分之一,那么剩下的百分之九十九就肯定是很美丽的了!老鸨这东西见过的美女肯定不胜其数的,但是居然她这么大力舍得去捧一个,注定是把她当成镇店之宝了。
这让他们开始有些期待了,到底是哪位姑娘,貌美到让老鸨如此铺张。
“下面,让我们来欢迎,晚鸢姑娘!”老鸨又大声地说了。
这一说完,所有人都望着楼梯口,但是都没发现有人,但是很奇怪的是三楼竟然有人开始撒花了。随即,就有一位身穿袭白色罗裙的姑娘从天而降,那精致的面孔,那略施粉黛的妆容,让所有人都瞬间失神,包括络珈玄肆。
阎冥子竟然不知不觉得来到了青楼里,在三楼上看着那个下降的妩媚女子。他也注意到了络珈玄肆,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底。
墨晚鸢对着人群扬起了温和的笑容,不停的扫视着众人,寻找着猎物,很快她就锁定了一个目标,络珈玄肆。
“晚鸢姑娘是我们青楼新来的姑娘,各位客观可不要欺负她哦。”老鸨暧昧的说道。
但所有人都沉沦在晚鸢的美色中,并没有理会老鸨。
“我出三千银子,今夜晚鸢姑娘可否陪我。”一位衣着还不错的公子大胜吆喝着。
众人愣了愣,很多没什么钱的人都打消了对晚鸢的念头,以后再来吧,今晚是注定轮不到他们的了。
“晚鸢姑娘,我出五千。”又一位浪子。
“八千”
“一万”
……
价钱再不停的提高着,老鸨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三万黄金。”一把好听的嗓音出现在人群里,那个人是络珈玄肆。
天啊,就算再有钱的人都不敢喊价了。那可是王爷啊,钱是小事,命是大事啊!
晚鸢在心里冷笑了一下,终于要出价了。那么今晚就是你了,正等待着晚鸢开口答应的时候,又是一把好听又威严的声音插了进来。
“晚鸢姑娘,我出十万,黄金。”那是,主人!
晚鸢瞪大眼睛看着阎冥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让我来的人是你,买我的人又是你,你到底想如何。但是对于主人,晚鸢是不会拒绝的,“好。”
……
“以后,你不用再去人间了,你只能留在我身边。”阎冥子承认,他是爱上她了。
“好。”墨晚鸢也义无反顾的像以往那样说好,但心里却暖上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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