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图说道:“可是,我看陛下的意思是想借蒙衡的手,放过慕容善的,你说慕容善要是被放出来了,他铁定第一时间找我们两个的麻烦。”
朱文斌说道:“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们查到的证据都是指向他,难道还能有错。”
葛图说道:“慕容善杀人的这件事,最好的快点解决了,不然夜长梦多要引火烧身的。”
狱卒带着蒙衡进了天牢,说道:“蒙将军这边请。”
慕容善在牢里练字,看到他过来,笑道:“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要去回边疆了吗?”
狱卒开了门,他进来说道:“还不是为了你,陛下担心你,我走到一半就把我秘密召回天启,等你的事情弄清楚了,我又得重新在走一遍。”看到他写的那个静字,他说道:“我和陛下都在想办法救你,你居然还有闲情在这里练字。”
慕容善淡淡道:“他们想害我那是不可能的,他们以为把我困在这里就能拿我怎么样,那是不可能的。”
聂非夜在藏书阁收拾东西,这时女帝身边的李德明过来说道:“聂大人,陛下找你呢。”
聂非夜听完李德明的来意,他吃惊道:“让我在给陛下抓萤火虫!”
李德明说道:“您上回抓的那些,都死的差不多了,你别看陛下平日看起来冷冰冰的,其实陛下就是个小姑娘。看着那些好玩,有趣的,也是想玩玩,上回就是心情不好,不聊了,聂大人别忘了陛下的任务。”
聂非夜说道:“李监慢走。”
李德明走后,聂非夜笑道:“原以为不上当,原来还是上当了。”
熄灯后的箜篌殿门窗紧闭,聂非夜打开袋子,里面的萤火虫像天上的星星,把箜影殿照了个半亮。
一只萤火虫飞过来,清潋说道:“真好看。”
红笙说道:“是呀,奴婢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多的萤火虫。”
清潋笑道:“这么多萤火虫,聂大人一定废了不少心思吧。”
原来女帝笑起来是这般的美丽,他低头说道:“这些都是臣该做的。”
清潋坐下:“留下来陪朕说说话。”
“可是臣还要……”
清潋说道:“无妨,朕知道,朕每日那些解闷的书,都是你让人送过来的。”
聂非夜吃惊道:“陛下原来知道?”
清潋笑道:“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朕会什么都不知道?”
“公子,你今天去见女帝情况怎么样?”
聂非夜说道:“比上一次还行,慕容善那边怎么样?”
梁匀说道:“蒙衡已经在查了,不过公子放心心,属下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他在怎么查也和之前一样。”
聂非夜说道:“那仵作呢?”
梁匀说道:“他收了好处会守口如瓶,只要等陛下要杀慕容善的那一天,属下就会派人解决他。”
聂非夜说道:“那就好,派人把蒙衡盯紧了,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就把尸体毁了吧。哦对了,除了这个,我们还有在帮他加点料,不然怎么能顺利送他去见阎王。”
他问道:“公子有什么新的办法吗?”
聂非夜笑道:“听过三人成虎吗?我们就用那个。”
清潋要去天翟寺给姚淑妃上香,同时也要人为兰兮超度,聂非夜是同行的,回来的路上,红笙换上她的衣袍替她回宫,聂非夜被她拉过来,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他说道:“陛……”
清潋瞪她一眼,他连忙改口,“主子,这里这么多人,您要是有个什么差池,我负担不起。”
清潋小声道:“我们身后还有暗卫保护着,你怕什么。”
聂非夜说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主子还是早点回去吧。”
清潋白他一眼,“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清潋在集市上逛了许久,又买了一些东西,聂非夜发现女帝其实还挺可爱的,途径一个茶楼的时候,聂非夜说道:“主子,你已经逛了这么久,要不然我们进去坐坐,休息一下吃点东西,在去其他的地方。”
“好吧,就按你说的来,”清潋虽然用纱巾遮住了办张脸,但她进去的那一刻,还是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力。
“好美的姑娘。”
“简直是天仙下凡呐。”
这个茶楼里面人来人往,聂非夜给了小二一锭银子,不一会儿便抬来了一面屏风,算是把清潋坐的地方隔离起来。
聂非说道:“这里虽然吵,但这里的说书先生不错的。”
清潋诧异道:“这里还有说书先生?”
聂非夜说道:“那是自然。”
做了一会儿,便有一个穿黑色衣服的中年男人进来,原以为要说什么有趣的书,结果是慕容善下狱的这件事情。清潋脸色忽变,她起身正准备走,听到隔壁说道:“这钟先生就是比别的说的好,要我说这雪衣侯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那牡丹可是个娇滴滴的美人,说杀就杀。”
“雪衣侯也不乱杀无辜的人,那么牡丹不喜欢赶走就是,怎么会把人给杀了。”
“这事跟新上位的女帝有关。”
“怎么又跟女帝扯上关系了,你别胡说。”
“我是听那些从宫里出来的人说的,女帝喜欢雪衣侯,有意嫁给雪衣侯还留他在宫里过夜,你们想想女帝是什么人,那可是一国之君。要是把她娶了,下辈子吃穿不愁,若是我能娶女帝,我就是折寿我也愿意。”
“折寿算什么,我要是能碰一下女帝,就是把我砍了我也愿意。”
“那你现在就去死好了,”清潋提倒屏风,正好砸在他们身上,清潋冷冷道:“皇家的事情,是你们该议论的吗?”
聂非夜情急之下说道:“陛下息怒。”
清潋回到皇宫,说道:“朕和慕容善的事情到底是谁传出去的。
红笙说道:“这些事情,奴婢打听过了,早就传很远了。”
清潋说道:“去给朕查查,到底是谁说的找到了,替朕拔了他的舌头。”
第二天上早朝,群臣皆低头不语,看样子昨天的事情,他们也知晓一二怕女帝把没消的火气降到他们身上。
唯有蒙衡站出来,说道:“臣,有本要奏。”
清潋说道:“蒙爱卿说吧。”
蒙衡一字一句道:“臣之前奉旨重查雪衣侯杀人一案,发现凶手另有其人,”
病好后的朱文斌急忙跳出来,说道:“陛下,雪衣侯的案子是经过臣和几位大人调查才得出的结论,蒙大人怎么会那么快就查出来。”
蒙衡说道:“朱大人急什么,我还没请陛下赐你的罪呢,你自己就先跳出来了。”
朱文斌疑惑:“我有什么罪?”
蒙衡说道:“自然是治你以公抱死,冤案错判。”
清潋说道:“蒙爱卿还是说重点吧。”
“是,”蒙衡将自己查到的真相娓娓道来:“之前葛大人曾当着陛下的面,说过牡丹身上除了被殴打和脖子上的致命伤外,在无其他的伤口。可是臣发现,牡丹被割喉咙之前,就已经死亡,而且她死前曾遭人凌辱,这个葛大人从未提起过吧。雪衣侯的那把匕首其实也算不上有多特殊只要找个师傅重新打造一把就是。还有朱大人,他的内侄曾在雪衣侯收下当值,因为借着雪衣侯的名声,欺男霸女,鱼肉百姓,被雪衣侯抓个现行被按军法就地处置,所以朱大人才会在这件事情上咬着不放。”
朱文斌涨红了脸,他说道:“你胡说八道。”
蒙衡看着气急败坏的朱文斌,淡淡道:“我有没有胡说八道朱大人心知肚明。”
左相说道:“既然蒙将军说凶手另有其人,不知道是谁?”
蒙衡看着他,恭敬的说道:在这之前,恐怕就要左相回避了。”
左相问道:“有什么本相不能见的?”
蒙衡说道:“我是怕左相年纪大了,看到这个凶犯接受不了”
左相表示无关紧要:“老夫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蒙将军请直说吧。”
“那就得罪了,”蒙衡说道,“来人,把罪犯带上来。”
以后穿着绿衣带着黑色头套的男子被人押上来,区庄摘了他头上的黑头套拿了堵住他嘴的东西。那个男人对着左相喊道:“舅舅那快舅舅我吧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来了。”
左相震惊的说不出来话:“你……你怎么是你。”
清潋说道:“这不是左相的侄子吗?”
“回陛下,正是他残忍杀害了牡丹。”
原来牡丹还在春风楼时,唐坤就已经看上了她,她第一次登台的时候,唐坤就已经准备了银子,原以为那天胜券在握,只是没想到会杀出一个慕容善。他惧怕慕容善不敢在多出现,只好灰溜溜的躲起来,原想着第二天去找牡丹,不想她已经慕容善包了,在后来就是牡丹被人赎身没在天启出现时。唐坤以为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没想到牡丹出现了,她跪在雪衣侯府门前,求慕容善收留她。唐坤怕慕容善还会要回牡丹,哪天没敢动手躲在一边观察,没想到的是她在侯府十日都无人理睬。他就买通了府上一个看门的小厮,让他以慕容善的名义把牡丹骗到城外,把她占为己有,只是他捂住牡丹口鼻时间太长,导致牡丹最后窒息而死。
唐坤没想到会失手杀了她,为了伪装自己,他用匕首割了牡丹的喉咙,仵作在验尸时,他买通了仵作只说牡丹是被殴打,又编造了有人看见慕容善带牡丹出城的证词。
聂非夜诧异,他怎么会查到这些,当初唐坤错杀牡丹他是亲眼所见,而且仵作也再三强调,今天这场面又是什么意思?
蒙衡做事喜欢留后手,他用完了刑部的仵作,又偷偷找了另一个仵作还验尸体。
左相听到蒙衡查到的真相,气的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当天夜里,蒙衡又在一次入宫,他说道:“陛下,既然真相已经查明,为什么还不放雪衣侯出来。”
蒙衡说完看到太傅也在,而清潋脸上神色凝重,他降低了说话的音量,“太傅也在啊。”
太傅说道:“雪衣侯,战十年胜十年,关内一声响,关外抖三抖,不知道蒙将军在宫外是否听过这首儿歌。”
蒙衡说道:“这个无非是那些街边幼子挂在嘴边的童谣罢了。”
太傅说道:“原来蒙将军知道啊,现在大沥百姓上下都在歌颂雪衣侯,无人知晓陛下背后的辛苦,他们把陛下置于何地。”
蒙衡说道:“陛下是大沥的主,雪衣侯听命于陛下,百姓对雪衣侯感恩戴德也是对陛下感恩戴德。”
清潋抬起头,质问道:“为什么要和朕说这样的话?慕容善到底哪里让你们不顺心,你们到想怎么样?”
“陛下息怒,老臣这样都是为了陛下好,实在是慕容善功高盖主,像极了宁德女帝的那位。”
说到宁德女帝大家都沉默了,宁静女帝是大沥的第二位女帝,她上位时才十来岁懵懂无知,喜欢上了狼子野心年轻俊美的右相,差点把大沥的江山换了姓她一生无子,继承人是在宗室中挑选过继,只活了二十九岁一生无子。
清潋疲惫道:“你们都下去吧。”
红笙说道:“陛下累了,就早点休息吧。”
清潋看着那堆奏折,说道:“休息,有什么休息的,红笙,我好不容易在走到了今天,绝不能让一个人捣乱了,我所有的辛苦。”
慕容善从天牢里面出来,李德明带着他又是沐浴又是更衣。慕容善说道:“陛下这么晚了还要召见我,所为何事情”
李德明低着头:“侯爷,这陛下什么意思,您去了您就知道了。”
清潋穿着一身蓝色裙子,看到慕容善过来,她说道:“你来了,”清潋拉着他的手说道:“今天晚上我睡不着,你今天就在这里陪我。”
二人坐下后,红笙送来了一壶酒,清潋率先倒满,她说道:“我先干为尽。”
喝完,清潋又说道:“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我遇到你的时候也没多大,对你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后来我知道,你是我父皇的心腹,我父皇会告诉你很多别人都不会知道的秘密,所以我开始接近,故意在你面前出现。”
慕容善喝了酒,说道:“这些我都知道。”
清潋又敬了他第二杯:“你明明知道我做的那些事,却没有像我的父皇透露半句,这一点得谢谢你。”
慕容善刚喝完,清潋又说道:“你说你爱我,以前我只是想利用可没想到却假戏真做,慕容善这么就以来,你真的爱我吗?”
慕容善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道:“我爱你。”
清潋说道:“是那种愿意为了对方,放弃一切的那种吗?”
慕容善立马说道:“对,我可以放弃一切,也绝不放弃你。”
“啪嗒,”眼泪化成珍珠落在桌子上,清笑道:“那就好。”
慕容善正要说话,他突然感觉四肢无力,头脑发昏,清潋的笑突然那么刺眼。
慕容善倒在地上,李德明进来时陛下就坐在雪衣侯是对面,她说道:“李德明,下旨吧。”
李德明再三确认道:“您真的要下旨把雪衣侯……”
清潋说道:“朕已经决定了,谁也改不了。”
三日后
清潋正在看书,太傅十分失礼的跑进来,看他一把年纪还跑的满头大汗,清潋笑道:“太傅这般匆忙,是有什么急事吗?”
太傅喘口气,说道:“陛下,您怎么能油米不进,非要嫁给慕容善。”
清潋笑道:“原来太傅是为了我的婚事啊,这事母后也同意了,太傅来都来了,怎么也没说带份贺礼过来。”
太傅急的快说出话:“陛下你……”
清潋起身,说道:“太傅,我知道你真心为我好,可我不是宁德,他也不是沈墨以,只是慕容善。我做太子时,您就一直管教我,这一次,您就让我自己放纵一次吧。”
太傅叹气:“罢了,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了,老臣自不多言。”
太傅走后,一个人悄然进来,她扔了手上的书,扑入他怀中,“你怎么来了?”
慕容善抱起她,笑道:“要做新娘子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忙。”
朝歌公主府
江易安去书房时看到她拿着戒尺训斥江滦尘,“你的手是鸡爪子吗,写这么难看。”
江易安咳嗽几声,江滦尘说道:“爹爹来了。”
江易安说道:“滦尘今天就写到这里,去院子里找妹妹玩吧。”
“谢爹爹,”江滦尘得到释放,趁着母亲还没有反应过来,撒腿就跑了。
楚歌想把她追回来:“他作业没写完呢。”
江易安说道:“作业晚上在写也不迟,先说说陛下的事吧。”
楚歌说道:“陛下怎么了?”
江易安说道:“先斩后奏是你给陛下出的主意吧?”
楚歌笑道:“我也是为陛下好,难道要我看她孤独终老?”
江易安揉揉她的头,宠溺道:“你呀。”
半月后,身着喜服的清潋看着慕容善说道:“喝了这杯酒,我们一生都要绑在一起了。”
慕容善笑道:“何止一生,下辈子也要绑在一起。”
聂非走在回浔阳的路上,梁匀跟在他身后,说道:“公子,夜里凉您快进屋吧。”
聂非夜苦笑:“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
梁匀:“是。”
他笑了笑,真真是白忙活一场。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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