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军事 > 王爷在上,将军请靠边 > 第九十六章 江湖有故事

揽月城,后宋皇宫。

赵邝珏坐在案前批着奏折。本是专心致志,谁知在趁殷孑喝了口茶的功夫,他便甩飞了奏折,跳起脚来。

侍卫吓得呛住,抓住桌沿猛烈咳嗽着。他气的指着赵邝珏发抖“你你你……好端端的,发哪门子的疯?”

赵邝珏呼呼道:“你说,我这右眼跳了一整天了,微歌会不会出了何事啊?”

“江都王这才走了不到两天……您就盼着她出点事好感化呢。”殷孑嘀咕。

赵邝珏没听见,正自言自语着,门外传来的通报让他重新坐回位置上。

“皇上!宣王求见!”

赵宣衡?他没事儿来宫里玩来着?赵邝珏和殷孑对视一眼,才宣见。

男人裹着斗篷进来,手中还抱着一暖炉,嘴上不停的咳嗽,看样子是病了。

赵邝珏将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也看不出他是装的还是真的。

赵宣衡脸色实是苍白。他对着座上的皇兄一笑,又转头看向一旁立着的殷孑。

侍卫收到目光后一愣,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宣王。”

赵宣衡点点头,这才开口问候:“这天气愈发的寒冷,皇兄怎不多穿点?臣弟都得了风寒。”

你死了才好。赵邝珏干笑两声:“外面寒气重,屋子里却是燥热的紧……臣弟多虑了。”

赵宣衡扬眉点头,若有所思地扭身瞄了一眼正中央的暖炉,鼻子不自觉地嗅了嗅,笑道:“皇兄这是点的什么香?臣弟闻着甚是甜啊!”

“后宫妃嫔自制的,朕也不晓得。”赵邝珏摇摇头,端起奏折看了又看。

赵宣衡的笑意愈发的大。他转移了话题:“听闻郡主病了?江都王特地出城寻药?”

“是啊,瑶儿甚是可怜。”赵邝珏叹气,“这蛊毒也甚是诡异。”

赵宣衡听他不避嫌的话,当下行礼脱口而出:“臣弟也愿为皇兄分忧,为郡主寻得良医。”

赵邝珏和殷孑明显一愣。男子狐疑地望向他,问:“宣王……知道蛊为何物?”

沈清茹绝口不提背后之人是谁,句句念得都是自己得来的事。这宣王也不事先问一问“蛊”是什么,就说要帮他?

赵宣衡见他这副样子,自如的解释起来:“臣弟这些年在南界,听多了江湖事。几十年前,西南一族的蛊术被一中原人学了去——但也有人说他本为西南族人,进中原只为试验蛊术。这人作恶多年,所害之人无不成为蛊人。而就这样一位危害之人,却收了一个弟子。”男子镇定自若,脑海中搜寻着不久前打听到的事。他润了润色,想让赵邝珏信以为真:“这人不久后便遭江湖围攻致死,但他的徒弟却下落不明。有人说这个孩子早已死在了去往西南的路上,也有人说他藏了起来,多年不问事是……但也有人说,这人此时此刻正浪迹与江湖之中,打算重操所学之术,效仿他的师父。”

赵邝珏身形一顿,盯着赵宣衡不答话。对于这个二弟,他一直不知道哪句话该信,哪句话不该信。

男子冲着他一直笑,彰显自己的无害:“皇兄若是不信臣弟的话,派人去外面少一打听,就知道有没有此事了。”他目光打量着一排龙袍身后的书架,目光突然一亮:“臣弟近日闲来无趣,皇兄介意臣弟借走几本为商之道的古籍,拿回府细阅吗?”

“你想为商?”赵邝珏挑眉。

“臣弟没有三弟游览大好山河的志趣,也没有四弟领兵的本事……更不像皇兄,可以担当一国之君。”他稍微眯起眼,锁住赵邝珏身上的龙袍,隐忍住眼中的炽热。他随后笑开,俯下身道:“臣弟无能,只愿为皇兄分担忧愁……这第一愁,就从‘商道’开始吧!国库还要为百姓与军队着想呢!”

赵邝珏勾起唇角,叫殷孑取来几本册子。他拿过来随意的翻了翻,就在赵宣衡等待的快不耐烦时,他蓦然开口:“方才你说,可愿为郡主寻找良医?”

“正是!西南一族距离太远,这一往一来怕会严重耽误郡主的病情……唯有这江湖独独会蛊术之人,方可解得。”

赵邝珏的一双明眸暗沉下去。喻雪墨说过,江湖曾经确实有一人会蛊。但他到底有无徒弟,他便不知了。赵宣衡要是说的都是真的,或许他帮个忙,还是一件好事。

男子突然轻笑出声,甩过书册睨他:“书带回去,看不完别来找朕——关于蛊的事,朕准了。”

赵宣衡揽过书籍,笑着告退。

出了房门,等在外面的亲信立即跟上主子的步伐。见宣王阴笑着越走越快,心中便愈发的毛。

他哈着腰肢,见宫道上没别的人,凑近压低声音道:“王爷,可是发生了什么?”

赵宣衡孽着眼睛,让他心中一颤。男子抖擞着肩膀笑,笑了一阵儿后阴森森地开了口。

“他赵邝珏算个什么?还不是仗着生来的嫡长子身份,才坐到今个儿位置的?”

亲信大骇,赶忙犯上捂住主子的嘴:“王爷!此话万万说不得!小心隔墙有耳啊!”

赵宣衡不耐烦的拍下他的手,冷哼一声:“隔墙有耳?你觉得,本王会怕他?”他不敬地指指后面的方向,又接着诡异的笑:“不过也想不到,他竟然会同意让本王插手此事?”

“难不成……皇上同意您为郡主找解蛊之人了?”

赵宣衡冷嗯道:“郡主病了,千医难治不是秘密。江都王亲自出城寻找良药也不是秘密。朝廷上各方人想着法子献言,又有谁真正懂得‘蛊’这个东西,能治根本?”他手中两指不断互相摩擦,哼哼着:“本王给他一番大道理,他就同意了……还以为这赵邝珏又得嚷嚷些什么。看来他还真宝贵这个‘妹妹’。”

亲信若有所思:“王爷……接下来,我们当真要寻找那位会解蛊的人?”

“不然呢?”赵宣衡呵呵两口,“本王都把话放这了,要是找不到,他岂不是得跟本王急起来?哼!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

若是赵曦瑶解不成蛊,他这个夸下信海还不得死一回?

“再说,皇叔如此担心郡主。本王怕他一时着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到时候,鱼死网破,本王无法挽回。”赵云逸本就是被他逼迫,根本不想合作。现在赵曦瑶出事,他心神不宁。若是再一刺激,别到时候江淮拿不下,连他的计划和命都搭进去。

果然还是跟贤亲王有关啊!亲信应下了,想起了什么又问:“王爷,那江都王此时在城外,行踪都已掌握在手……要不然……”一刀杀了为快!

“不可!”赵宣衡低眸,眼里黑云翻滚,让人摸不清情绪。他摆摆手,止住了亲信的话:“现在先不用管那个女人……她的身份,让这么多人眼红,不急我们一时。且江都王这番行动已不是秘密,怕是城中掩藏的他国此刻早就提刀跟了上去吧!”

亲信恍然大悟。眼见着到了宫门,他双手拱起:“王爷,那属下这就着手让人尽快寻找解蛊之人的下落!”

案桌前,龙袍男子放下沾了墨汁的笔,掂起宣纸瞅了又瞅,满意的交给了殷孑。

“将这封怀带着朕相思之情的家书,传与江都王!”

殷孑接过来大意瞄了一眼,上面无故写着些什么软句,会惹的小娘子脸红,怕是会惹得江都王一手撕了吧?侍卫怕女子才看了第一眼就把信撕了,于是默默地把第二张递来的纸放在最上面。

如此,第一眼看见了重要的事,第二眼才是肉麻的相思句……撕了也不亏。

他折好揣在怀里,走了出去。

樊阳城。

大街上是异常的热闹,自他们的马车进了城到现在,耳边无不充斥着的都是吆喝叫卖声。

“揽月城也比不得樊阳城啊!”宋微歌感叹。

念岚附和道:“除却江淮的商贸地,樊阳城是最繁华的一座了。”

宋微歌掀开车帘往后望了一眼,又猛然缩回了头。

“主子?”念岚诧异地看着她。宋微歌嘲讽般扬起嘴角,毫无笑意道:“没事,只是怕打扰了后方的鸳鸯景,遭报应罢了。”

念岚一愣,她总觉得自家王爷这一路走来哪里不一样了。

因为人流多,马车缓慢前进。到了中午头,才停在了一座硕大的府邸前。

念五叼着野草蹦下地,转身掀开车帘将里面的主子迎出来。宋微歌刚刚站稳,左侧就传来惹得她心烦意燥的话。

“慕哥哥!你看,这就是许府!”

我还住在江都王府,还进过皇宫呢!宋微歌冷笑两声,这才几个钟头,就改口叫“哥哥”了?

“不知许家主此时可在?”慕凌渊没看见宋微歌的脸色,转身笑着对许凝濯问道。

女孩张了张嘴,懊恼地拍着头:“瞧我这记性,爹爹一定急坏了……慕哥哥,快点进府!爹爹一定很欣喜!”

欣喜你没比武招亲就带回来一个男人?宋微歌不屑,双臂抱胸,跟在他们后头进了府门。

许府果然不愧是江湖大家,悄悄这里面的景色,花圃多的快赶上金府了。宋微歌正左右赏着府内,一阵极速的脚步声重重震来,内力深厚,让她不由地看去。

“爹!”最前方,许凝濯笑着扑上来人的怀里。男人看见她,眉眼当下竖起来,气呼呼地戳着女孩的额头数落:“你这个……你这个!诶……濯儿,你让爹爹怎么说你好?竟然自己跑出去,要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许凝濯嘟嘟嘴,一副可怜样,往许家主怀中拱了拱:“爹!您是不知道,濯儿还当真遇上了危险!吓死濯儿了!”

听完她的叙述,许家主惊吓,拉开自家小女转了几圈。见其完完好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幸亏慕哥哥救了濯儿!不然此时此刻濯儿就见不到爹爹与娘亲了!”许凝濯小脸羞哒地往身后看去。

许家主疑惑起来。这个女儿连为她举办的比武招亲都逃,如今又会哪来的什么“慕哥哥”?他跟谁着小女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位明目俊朗的少年立在那里,笑的宛若春风。腰间的一把好剑让他不禁眯了眯眼,再定睛一瞧,不得了!竟是赤火剑!

“这位是……”许家主暗地里欢喜。难不成小女终于有了心仪之人?

慕凌渊朝他点点头,而后行了晚辈礼:“回涯山弟子慕凌渊,见过许家家主。”

“原来是回涯山的子弟!”许家主睁大眼睛笑了起来,“哈哈!当真是风流倜傥的好男儿啊!许某在这里,还要多谢慕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啊!”他反手拍拍许凝濯的手背,下意识宽慰。

“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男子回礼致谢。

“诶,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公子这是瞧不起许某?”许家主故作声音上扬,板着面孔对着他。

宋微歌在其后,心中呵着,作一番戏还当真无聊。

前方的慕凌渊连忙摇头:“怎敢!若许家主当真想报凌渊对许小姐的救命恩……倒不如让我二位在其府上住上个几日?”他回头看了一眼宋微歌,结果遭来一记不领情,无奈的回了头:“小辈有位朋友一直昏迷不醒,我二人正在寻找良医医治。听闻江湖人士多聚集此地,便想来这里碰碰巧头。”

“诶呀,也不知公子的朋友是得了何病?怎会昏迷不醒?”

慕凌渊对此只笑不答。

许家主不再多问,当下拍案决定:“留宿自然是好说!若公子有所需求,大可来找许某帮忙!”他赞赏的注视着慕凌渊,心中是愈发的满意:“我与回涯山的各位师尊是故交,回涯山出来的弟子,必定会有所照拂!如此,公子在此处落脚,便可不必关心他事,只求心愿即可。”

慕凌渊一听,极好不过,便又回头冲女子邀功而笑:“既然这样,凌渊便恭敬不如从命,在此谢过许家主了!”

许凝濯笑的是万分的开心。正想拉过男子去往后院,谁知四十出头的男人刚要摆手道不必言谢,却眸子翻转,盯住了慕凌渊身后的一人。

他拽住想要迈步的许凝濯,盯着宋微歌的脸一动不动。

慕凌渊察觉出不对劲,收敛了笑意。他顺着男人的注视,瞥到最后面的女子身上。

女子风姿光彩,正是迷人时。此时懒散的站到那里,侧颜清秀,霎是好看。

比得过这里的任何一片光景。

慕凌渊沉下心,却仍旧主动对许家主介绍说:“这位是凌渊的好友……”

结果名字还没道出,那男人便快步走来。慕凌渊还没反应急时,他就已经停下了步子,站到了宋微歌的面前。

女子蹷眉,扭回头不悦地望着他。

四周因这幅诡异的画面弄得寂静至极,连风吹动草叶的沙沙声,在此时都异常的清晰。

男子盯着她的脸看,像是眼珠子都要盯出来一样。

许凝濯见自己的爹对着一个年轻女子猛看,还近得咫尺的看,怕他做什么对不起娘亲的事,当即脸色就黑了。

女孩没来得及开口责备,男人就抢先一步对眼前的女子问道:

“你母亲……可是宋桃嫣?”

宋微歌不可思议地瞪着他,不知道为何这个陌生人会知道自己母妃的名字。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见外人直呼她母妃的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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