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贵客就是那些?”
君北岳忽然从九儿背后冒出来,指着城外那一个个帐篷。
九儿郑重的点点头,“是!”
“来,将号角给我!”九儿向身边士兵眨了眨眼睛,士兵将手里抱着的号角递到九儿手上。
九儿拍拍号角,直接将之吹响。
周敬辞也是第一时间听到号角声声,从帐篷里走出来,立即召集好带来的人马,收拾好帐篷向着城门而去。
“城下何人?”君北岳警惕是警惕,可看着他们并不多的人马,也没有放在心上,他不是不知道,如今南楚新君登位,慕容诚连君臣关系都没有搞好,根本不可能有时间来攻城拔寨。
周敬辞举起一卷明黄的卷轴,那是他作为使臣的认命诏书,“本人乃南楚右臣相周敬辞,本相手中之物乃吾皇所赐认命诏书,吾皇仁慈,念及边境年年战乱不止,百姓民不聊生,遂让本相携吾皇之愿前来与戍城守将岳王议和!”
“议和?”君北岳依旧在怀疑这议和背后是否有其他目的,因此摇摆不定,毕竟,议和一事,向来是君主与君主之间的事,如今,慕容诚要与他一个王爷议和,岂不是从哪里都说不通?
“还请岳王打开城门,让本相与您细细详谈!”周敬辞无论是在南楚,还是现在被拒之门外,行为举止都异常谦恭,全然没有因为自己是一朝丞相而傲慢。
“爹爹,这事儿,在南楚的时候,慕容诚就同我说了,他登位之时,边境休和,这会儿,他也是在履行诺言!”
“开城门!”都说,姜是老的辣,可君北岳却觉得并非如此,好比他斗不过自己的女儿。
某日,九儿领着朱玉兰逛着戍城的集市,戍城虽是边境,可因为有了君北岳,从前的破落小城如今繁荣昌盛,百姓也是安居乐业。
九儿从来都是一身劲装,今日在刘嬷嬷的强制要求下,穿了一身淡蓝色的裙装,不知道她的人,第一眼便是小家碧玉,虽说不上惊艳,却也还是挺耐看。
发育较早的原因,显得身材高挑。可纵是穿了女装,还是被不少人认出来。
“郡主好!”
“郡主好啊!”
“大家都好~”
九儿一上街,到处都是打招呼的商贩。
“玉兰,我们去那边!”九儿指着一家裁缝店,拉着朱玉兰便走了进去。
“九儿,你要做衣裳?”朱玉兰有些疑惑。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九儿极少在裁缝店里做衣裳,因为君北岳对女儿的偏爱,已经到了,专门为她培养了绣娘,所以,九儿穿的衣裳从里到外,都是出自一人之手。
“当然不是了,本来,想给你做身衣裳了,可近日眉喜不是准备出嫁了嘛,她得忙着绣嫁衣,就没时间给你做衣裳了!”
“眉喜,你的绣娘?”
“嗯!听说嫁给了她的邻居张大富的儿子,一个屠夫,也算是青梅竹马了!”九儿说着,前脚已经踏进了裁缝店。
裁缝店里生意很好,伙计都请了两三个,掌柜的正推动着手中的算盘对着账本,眼角瞥见九儿走进来,立即放下手上的算盘和账本迎了上去。
“哟,九郡主来了,快,里面请!”
“哎,掌柜的,最近你店里可有好的料子?”九儿问着,眼睛七上八下环顾四周,却没有她想要的货色。
戍城上下,人人都对这个岳王的独生女敬仰万分,也都知道,这个郡主眼光毒辣,不是好东西可千万不要放在她面前,因为,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在她面前,你都无处遁形。
“有有有,但是不多,前些日子,刚得三匹丝织云缎,红的那匹已经被张大富买下了,说是给新媳妇儿用,想着沾沾喜气,就便宜点儿卖给他,现在还剩两匹,俺媳妇儿前几日刚生了孩子,想着给孩子做一身小衣,现在俺就给郡主去拿!”掌柜的说着就蹑手蹑脚进了后院。
朱玉兰拽了拽九儿的衣角,小声的说道,“九儿,要不,这衣服不做了,你看人家媳妇儿刚生了孩子,还是给他们自己留着吧,我来的时候也带了些衣服,够穿了!”
九儿想想也是,可来都来了,还真不想空手而归,“要不,我们看看其他料子,给你做一身?这家店的老板做的良心生意,不会乱抬物价,什么料子就是什么价钱,我也是看中了他们家的声誉。”
朱玉兰也不想拂了九儿的好心,便点点头,“也行,那就随便看看其他料子,做一身。”
“郡主,来,这是给您的料子!”掌柜的一脸憨相,嬉笑着将两匹料子放到柜台上。
九儿一看,一匹桃红色,一匹翠绿色,料子看起来还真是上乘的,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指尖刚碰到布匹,朱玉兰就一把拍在她的手背上,惊得九儿缩回了手。
九儿嘟着小嘴小声的抱怨一句,“小气,我就随便摸摸!”
朱玉兰像是没听到一样,眼珠子咕噜噜在布匹上随意的扫了几下,笑着对掌柜的说道“老板,这布匹好是好,料子我也喜欢,可是太花哨了,我呢向来喜欢素净的,单一的颜色,比如黑色,比如白色,其他的还很少穿呢!”
掌柜的听完,有些为难了,他手上最好的布匹就这两种了,其他颜色的,还真没有了,“这……这种丝织云缎也就这两匹了,其他的,俺实在是拿不出来。”
“无妨,掌柜的,你看看你这里稍微次一点的是哪些,我们选选颜色便好!”虽说是询问,可九儿已经走向了那一排排雪纺纱缎的料子面前。
掌柜的蹑手蹑脚跟在九儿和朱玉兰的身后,“郡主真是好眼光,这种料子虽然做工没有丝织云缎那么精致,可是这六月三伏天气最是适合穿这种料子的衣裳了!”
“玉兰,你觉得用这种做一身怎么样?我们夜阑国靠北,三伏天虽有风,但还是很热的,这个穿着舒爽,特别是做成长裙,穿在身上衣袂飘飘的,像极了仙子呢。”九儿一边抚摸着那些布匹,一边幻想着朱玉兰床上裙装后的模样。
朱玉兰摸了摸一匹白色的料子,挑起一角放在手上,透过布匹,还能看到自己的肉,“九儿,这料子太薄,穿在身上,会不会太透了?”
掌柜的连忙上前解释,“姑娘,不会的,这样看起来是挺轻薄,但是做成了成品,就不会了,您就放心吧!”
“掌柜的都这么说了,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九儿拍拍朱玉兰的肩膀。
“那我们量量尺寸吧!”掌柜的走到柜台后面,两布尺取了出来,三两下就为朱玉兰量好了尺寸。
“掌柜的,定金多少?”九儿从怀里掏出荷包,准备先将定金交了。
掌柜的摸摸后脑勺,笑着道“郡主大驾光临,就当是俺孝敬您的,这次就不用了!”
九儿取出一锭银子,放到柜台上,“生意也不好做,你现在还得养孩子,养几张嘴,挺不容易的,收下吧,就算不要手工费,这材料费也得收下。”
掌柜的看了看柜台上那腚银子,买一件成衣都绰绰有余,“郡主,这给得多了,等等俺给你找点碎银子!”
“不用了,掌柜的,衣裳做好,到时候让伙计送到王府就好,就当是跑腿费吧!”九儿说完,拉着朱玉兰出了裁缝店。
在大街上也逛得有一会儿了,准备打道回府时,眼角瞥见向节躲在酒楼拐角偷偷摸摸。
朱玉兰也看到了,有些疑惑不解,“那不是军师吗,我们要不要过去打个招呼?”
二人正准备过去时,酒楼里走出一个五十多岁,锦衣华服的男子,而向节则是偷偷跟了上去。
“向节应该是在报案,要不,我们跟着他?”九儿询问着朱玉兰的意见。
“我们要是跟上去,会不会阻碍了军师报案哪?”朱玉兰有些担心,毕竟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一个弄不好,断了向节的什么线索,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会,我们离得远一些便好,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九儿看了看四周,最后目光停留在屋顶。
“我轻功不好啊,从前只随着师傅练得些皮毛,怕会拖了你的后腿!”朱玉兰顺着九儿的目光望去,她实在没有把握跳上屋顶。
九儿想了想,其实带个人上屋顶还是不成问题的,“要不,我带你上去?”
“算了,九儿,我就不跟着了,你实在担心军师,就去吧,我一个人先回王府,没问题的!”
“谁说我担心他了,只是闲着无事,好久没有活动活动筋骨了,手有些痒。”
“好了,别贫嘴了,你去吧,不用担心我,穿过前面那条街,就到王府了,我认得路的。”朱玉兰说着,推了推九儿。
看着向节越来越远的背影,九儿回头说道“行,那你就自己回去吧,逛一天挺累的,回去休息休息!”
九儿跃上屋顶,朝着向节去的方向飞奔而去,没走多久,前面无路可去,九儿这才一跃而下,走陆地继续跟着向节。
这一走,直到月上梢头,才稍稍停了下来,入眼之处,是一座府邸,九儿处与府邸的斜面,看不清匾额上所题何字。
向节所跟的男子进了府中,向节也停在了原地,九儿猫着腰靠近向节,手刚碰到向节的肩膀,向节条件反射的去抓住九儿的手腕,准备将之制服,可九儿的条件反射比他还强,以至于准备不足的向节抓了个空。
“嘘,别动手,是我!”九儿找准机会掐住向节手腕上的大动脉,让向节动弹不得。
听到是九儿的声音,向节这才松了一口气,住了手,没好气的说道“我的好郡主,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就跟来了?”
“切,我白天在酒楼门口就已经跟上你了,你竟然没有发现,你说,要是有人在你身后暗算你,你可不得吃亏?”
“好好好,你厉害,你厉害行了吧?那你现在回去休息吧,王爷说了,这种危险的事情不能让你参与进来,若是让王爷知道,可是要追究属下的责任的!”向节知道九儿的能力不凡,可是他是打心里的害怕九儿的简单,粗暴。
“这事儿,你不说,我不说,我爹又不会知道,我做过危险的事儿多着呢,又不多这一件!”
“可是,郡主,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没有接触过,根本就不懂!”
九儿抬手打断向节,“得,给你三分钟时间梳理案情,将这件事前因后果说一遍,三分钟后,你全权听我指挥!”
“这,这不科学,这件案子一直都属下在跟。”
九儿正视向节,双手插腰,“那你跟了这么久,有什么结果吗?既然没结果,那就是能力问题,既然能力有问题,就该换人了!”
九儿一通话,说得向节面红耳赤,好在这是在晚上,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好,你喜欢查,那就一起呗!”
“半个月前,城东的李寡妇死了,死的时候,是她大伯子张大龙报的衙门,郑捕头带着人到的时候,张大龙一家正在为她准备丧事儿,披麻戴孝,衙门要求验尸,张大龙一口咬定,李寡妇是猝死,死相有些难看,不让开棺。据邻居们说,那李寡妇不过四十出头,一向身体健朗,无病无灾,还整日打扮得跟花蝴蝶儿似的,穿红戴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二十多岁的少妇。可是我们想不明白的是,张大龙为何却在李寡妇死后去报案,报案后,仅相隔两个时辰,他又慌不迭的准备丧事为李寡妇大办,还对衙役声称李寡妇是猝死?
我们初步怀疑张大龙在那两个时辰内做了什么决定,让他对衙役说李寡妇死于猝死,所以,又对李寡妇的人际关系做了调查,据邻居们所说,李寡妇家每天晚上子时都会准时亮起灯火,最多半个时辰后又会熄灭,长此以往,已经有一年半载。
李寡妇去世前夜,有邻居听到她的家中传来争吵,摔东西的动静,甚至还有李寡妇哭的声音,可是也没持续多久,便没了动静,有好奇心重的去蹲了墙角,也看清楚了从李寡妇家出来的男子,便是孙员外府上的管家,这也是我今晚跟踪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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