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雅跑的筋疲力竭后,一个人坐在石头上休息,想着从遇见莫斯开始到现在,大概有好多年了,这许多年里,他们一起经历了太多太多。
现在想来却又一切都那么奇怪,她心情复杂,宛如失去好友牡丹时一样难过。
她甚至有些心酸,不知是惋惜自己这么多年来的付出与对莫斯的真心,还是可惜这一段真挚的友谊,又或是怨恨莫斯多年来的欺骗。
过去与莫斯相处的重重她都一遍又一遍的回忆在眼前,一面在心里咒骂他这个又笨又蠢的人,一面又恨究竟他对她哪次算是真心交友?
她不想承认经过自己的回忆,莫斯骗她很多事情,甚至一环接着一环的骗。
他说他唱这出戏很多年,更让她伤心自己居然笨成这样,任由他的种种摆布。
心酸过后,永上来的又全都是恨,甚至怨恨的深,她怨恨自己傻,又怨恨他比她更傻,梦想着母亲可以复活,居然做这个梦做的无法自拔。
甚至想到深处她真想能狠狠地将他踹醒,打他的脸能将他打醒。
而且还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逃出来,为何不杀了他,一刀给他个痛快的。
不过提起杀了他,她忽然觉得那个老酋长却是帮了她不少的忙。
若不是老酋长伸手接招,并最后倒在莫斯怀里,她根本没有机会逃出来。
她又看了看手中的剑,心想着这把剑其实她并不确定是什么尚方宝剑,也只是听说师傅说过柏龙玺的事,却并没有见过。
更何况柏龙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标记她一概不知,但老酋长不会不知道。
或许老酋长并不像她想的那样,并非不愿意插手她与莫斯的事,反而是一直在帮助她逃走。
比如老酋长武功不弱,甚至在她武功之上,又比如老酋长故意倒在莫斯怀里,还比如老酋长接她的话,说起柏龙玺的话,也是在帮她分散莫斯的注意力?
想到最后她好像都明白了,老酋长是不想自己的外孙再错下去。
或许莫斯这许多年未成功的原因也是因为老酋长的缘故。
但是尽管有老酋长挡着,她也不能松懈警惕,毕竟莫斯他是最狠心的人,甚至比南凤的罗军还要可怕。
人可以为了野心,为了梦想,以及将要实现的梦想,不惜一切代价。
何况这梦是那样的接近了,莫斯设计这一切她不知究竟有多大,当时因为情况危急。
又因为一听说莫斯要杀她,她本就才死里逃生,所以心中更想尽快逃离,脑海里甚至只知“刚死一次又要死一次”的念头。
所以她什么都没想,她也什么都没来得及去问清楚,又或许因为她太相信莫斯,没想过有一天连莫斯也会背叛自己。
所以她只顾伤心,不论什么她当初都只顾得逃生,什么也没记得。
或许莫斯的计划远比她想像的多,或许她见到二师兄的时候,应该听听二师兄究竟想与她说什么?
或许连二师兄被她杀死也是他精心设计好的。
所以才有“路过而已”,所以老酋长才会提醒她:“找你来”
她抬眼看了看天空,黄昏的云彩总是那么迷人,让人向往,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痛苦。
刚刚她路过小溪的时候,看了看自己的脸,一道长长的疤痕丑陋的镶在脸上,她也有一时的自卑,少卿见了会不会嫌弃!
可是又想,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他若嫌弃,便也不是她苦心等的人。
想起少卿,不免眼眶更加湿润了,唯一能在心里提起不伤心的,便是活着!
这片林子她走了个把时辰了,她想她是迷路了,所以才会这样伤感。
她怕她真的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没人知道。
正当她无措之时,身后却传来动静……
给老酋长看病的大夫,辞别了莫斯后,便一步步紧着步子来到山间寻找,之所以他能这么顺利的,偷偷摸摸的找来这里,
是因为他瞧见地上有点点金色的粉沫,每当快要寻不到的时候,不远处总是会出现一些。
他就顺着金色的粉沫一路来到林子里,因为带有金色粉末的人可能迷了路,围着山转了好多圈,最后才有了现在的线索。
富雅回身以为是莫斯追过来了,警惕的藏在大树后面。
想着给对方来个致命一击,或许躲过一劫也是好的。
不过那人还未到跟前便开口道:“姑娘莫怕,我是老酋长派来的,老酋长让我暗中保护姑娘,并安全的将姑娘隐藏起来,等风声过了再将姑娘安全的送离开这里。”
富雅听着他的话,心想:“鬼才信你呢!”暗中观察着这大夫的一举一动。
大夫等了半晌未听见什么回音,接着又说道:“姑娘别怕,我不是坏人,姑娘恐怕不知,我是如何找到这来的,其实若姑娘聪明相信已经想到了,我是寻着踪迹来的,是姑娘身上无意间落下的,若姑娘不信的话,可以低头看看。”
富雅半信半疑的低下头,瞧见自己的脚下确实是有一堆金色的粉末,若不仔细看根本瞧不出来,再去看刚刚歇脚的石头旁,粉末多了些!
但她任然不做声,也并不移动什么。
大夫过了一会又说道:“姑娘天色不早了,你我没有太多时间了,这林子里容易迷路,姑娘即使身手再好也难保不会迷失方向,若再等会有人追来了,可就逃不出去了。”
富雅觉得这大夫或许并不是什么坏人,她察看了周围,确实是这大夫一个人前来的,眼下她也没什么路可走了。
扬声道:“怎么样才能不被人发现?”
大夫听见她的回话,便将头转了过去,在前面领路道:
“姑娘,随我来吧!”
富雅跟着大夫一路下山,她不敢跟这大夫太近,为了安全起见,她离他一直保持着两米远的距离,以便他回身若想杀她时,她有防备的机会。
她暗暗观察着大夫的身形,不像是一般的人那样笨拙,反而脚步轻松,这崎岖的山路走下来,比她还利落的多。
富雅觉得奇怪,忍不住开口道:“你会武功?”
大夫偏着头,“呵,山路走多了,自然腿脚利落些,而且常年在这山里转悠,那有沟哪有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了。”
她觉得他说的在理,也就打消了念头,要出山的时候,大夫突然停下了脚步,回头对她说:“你这身衣服很是显眼,我包里带了件男衣你换上吧!”富雅觉得他语气太过轻浮了,看了看他手上的衣服,眼睛一转:“我身为女子与你有别,你走远些!”
大夫将衣服放在地上,转身走了十几米的地方,背过身子。
富雅无奈,为了求生,她此刻也只能先信过那大夫了。
换好了衣服后,她故意拿着剑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他,剑抵在他脖子后时,大夫缓缓回神,看到冰凉的剑却并没有一丝惊讶,只是拱了拱手道:“姑娘请息怒!”
他头捶的低低的,看不出任何表情。
富雅没有放下剑,反而瞪着他道:“你骗我!”
大夫开口道:“姑娘误会了,再下并未骗姑娘,只是大风大浪见得多了,便没什么害怕的!”
富雅放下剑,“你不害怕吗?”
“姑娘指的是什么?”
“我脸上的疤……”不知为什么,她忽然想问这个,或许是这大夫的话让她想起了莫少卿,她想男人对一个女人第一个在乎的应该是容貌,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
“我是大夫,见多了美丑,所以并不害怕,若是姑娘介意,我可以帮姑娘去掉脸上的疤!”
大夫依然没有抬头,仿佛像在躲藏什么。
“不用了,我觉得挺好看的!”收起剑,催促道:“赶路吧,接下来去哪?”
大夫直起身子,在她低眉时,愣愣的,贪婪的多看了几眼,又在她将要抬头时,紧忙收回眼光看向别处,“去我的医馆,暂时委屈了姑娘!”
说着又转身去领路,富雅紧跟在后,这次并没有离他两米远,而是拉近些距离,却也有一米多。
两人一路小心谨慎的来到一间,街市内的看起来在普通不过的医馆内。
进了医馆后,富雅首先寻看了屋里院内,发现并没有其他人,便在心中暗暗舒了一口气!
坐在椅子上,休息着,大夫去煮了茶,就在后院里,她偏头便能看个清楚。
富雅看着院中的水井,起身打了水,借着月光洗了洗脸,并摸索着整理着头发,梳成了一个男子的发髻。
大夫煮好了茶,并热了馒头端在屋内等她收拾好后,点了只蜡烛,并关了医馆的门。
屋内亮堂了,富雅借着昏黄的蜡烛细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她饿坏了,
想来这大夫还是个贴心的人,便不顾他人的吃了起来,她觉得今日的馒头尤其好吃,比吃牛肉面和鸡腿香多了。
大夫坐在离她远些的椅子上看书,身上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一身灰黑色长袍,一面喝茶,一面被书中之事着迷。
富雅撇了他一眼后,收拾着桌上的碗筷,等一切都收拾好,洗好后,坐回屋里,大夫任然在哪里看书。
她忍不住问:“老酋长有什么打算?”
大夫问声将书放低:“等风声过了,便送姑娘回去!”
“风声?我看这风声没有我是过不去的!”
“姑娘多想了,世间有很多不可能!”
“你们老酋长真的有办法就不会纵容他将我绑来!”
“姑娘可想过,若不来这里会去哪?”
大夫突然的问题,让富雅不禁抬头看他,“当然是回家了!”
“听闻姑娘是跳崖自杀?”大夫的语气有些伤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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