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铭忽然头脑中闪现了一个画面,他记得当年母亲躺在病床上,在最后一刻也这样与他说过:“铭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未来才是最重要的,谁叫当初,我愿意生下你,我舍不得你一个小小生命,就这样离去……”
他犹如被雷击中心胀一样,突然心疼,面对几乎整个洞西族的人们的眼神与质疑,他忽然想哭出声来,
“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我微不足道,只要你活着才是最好的!你在身边才是最好的,”
恍如进入到自己设置的幻境中,多年来他一直没有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希望母亲还在,希望还像过去一样,有母亲的日子。
他这些年过的犹如行尸走肉一般,不管去了哪里,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的家,也从没有那个女人让他觉得温暖,让他不怀念过去。
这些人偶都是他游历那些年收养的孤儿,骗他们说只要跟着他,亲人便会回来,
所以他们愿意相信他的,也愿意陪上姓名,
看着他们如此轻易的便死去,他的身心犹如被什么东西掏空一样,没有了生命的意义。
可是时光不紧,岁月嫣然,他没有找到什么好办法,只是一直错下去,
如今骗她来这里,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让她可以不用死,他只知道一回到洞西族就格外思念母亲。
所以他发了疯似的将她骗来,利用她的二师兄,将她骗出麒麟府,让一切计划又重新开始。
当她不顾一切的拒绝,不顾一切的与他对抗,他的心又软了。
她,对于他来说是最特别的人,她一身武艺,经历了过多的悲伤与苦难,却任然能像一个太阳一样,照亮着别人。
她,也是一个让他最信任的人,即使他办事多么愚笨,只要有她在,她的肩膀就可以让他靠一靠,就仿佛像当年母亲在时那样,让他感觉幸福。
他多想就放下母亲,与她一起生活到老,但她偏偏心里有喜欢的人,甚至天涯四海的寻找着,
对那个人念念不忘,甚至喝醉酒后还念着对方的名字,如同他一样疯疯癫癫的,他知道她的感受,毕竟他也想让母亲回来,
他也知道,她不会爱上其他人,加上她还是莫少卿非要娶的女人,
他便放弃了对她的痴想,
一心想与她做朋友,她的每一次关心,每一个让他意外的想法,都让他对她难舍难分,
至于美玲,也只不过是觉得若娶了美玲,靠着美玲忠心为主的关系,可以让他们住得近些,可以让他有理由离开洞西族,
但美玲的计划败了,败就败了,他根本无心去在意,
如今他已经分不清楚,究竟他需要的是母亲还是她,
事情已经进展到现在了,他无路可退。
更何况,她不属于他,他也应用别的方法来让她属于他。
他本来伤心的眼底,渐渐明了,就仿佛他已经在左右之间找到了抉择。
“沐富雅,人生已经这样了,我感谢你原谅我,你连我都能原谅,为什么不能原谅你二师兄呢?”
他妖里妖气的问。
一提到二师兄,仿佛富雅更加后悔杀死二师兄,可是却很快便想通:“二师兄是我多年的梦魇,大概你还不是,”
既然他不能迷途知返,既然他非要一心求死,既然他已经有所判断,
她又何必,本以为自己会成为拉他一把的人,可现实是他又伤她一次,
莫少铭嘴角忽然邪魅的笑,甚至要笑出声来,嘴上叨念着:“多年的梦魇,真好!”
富雅忽然有中不好的预感,皱起眉头,警惕的看着他。
这时天渐渐暗些,富雅抬头看去,果然太阳像被天狗咬去了一半,
平地风云而起,一个龙卷风出现在冰棺周围,
人群中的承古突然脱口而出:“不好!”
惹得一旁的莫少卿与千穆两人,顿时心惊,
莫少卿拿出免死金牌道:“皇上有令,捉拿莫少铭!
此话一出,洞西族的人们立马单膝跪地,齐声道:“领命!”
千穆不禁赞叹起这些洞西族的人们,他视乎有些错觉,那就是这些洞西族人仿佛是皇上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居然齐刷刷的跪地,又佩上这硬气的回答,心里更加疑惑了。
莫少卿话落,将令牌挂在腰间,自己先一步飞向富雅,挡在她身前道:“别怕,有我!”
富雅被莫少卿的模样深深的感动,不过还是忍不住笑着他的反应,嘴上却甜甜的说:“好的!”
莫少铭斜着眼睛瞪着莫少卿,嘴上的笑容消失。
紧接着承古与千穆也来到富雅身旁,将她围在里面,
天色巨变,那些洞西族的人向莫少铭而去,喊打喊杀的奔向他,
都说天狗食日,是很多年才有的一次,可以说天上的日子,地下的人却算的明白,
什么劫难都不如,阳光被掠夺,什么病痛不如一碗稀粥都没有。
上天有好生之得,用几十年的时光,让一个傀儡败类还喘息的活着。
莫少铭偏激的内心,不是一日而成,而是日积月累的。
但人活着为自己也被别人,在大风大浪里没有经历,便没有成长,若一蹶不振,旁人想帮也帮不上。
所以人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都要好好的坚强起来,只有舒缓了自己,才会有更好的未来。
洞西族人们与莫少铭打大出手,场面血腥,
他们犹如一群饿狼将莫少铭包围,啃咬,生扑,甚至不畏惧猎物的反抗,摔倒爬上,再强悍的人也受不了,如此凶猛的狩猎者们。
龙卷风掀起的风里不大像是自己的力量并不大,承古一掌打下去,龙卷风便东倒西歪的缓缓停下,龙卷风落下后,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踉跄的出现。
“二师弟!二师兄,”富雅与莫少卿几乎同时惊呼出声。
“你没死?”富雅惊讶的问着,
镶花堡主一见自己的师傅,立马低了低头:“师傅……”
富雅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她当时的毒药没有伤了他,也没能杀死他?
承古冷冷的声音开口:“孽障,还不速速褪去!”
镶花在面对师傅的眼神后便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千穆见气氛僵持,飘了一眼冰棺,他记得临出来前,特地带了些化骨散,看来今天是用得上了。
先是偷偷的向冰棺撒了一把盐,接着将冰棺化开的口子,扔了些化骨散……
正当他想看看化骨散的威力时,
山下飞来一个白头发的老头,这白发老人便是洞西族的老酋长。
老酋长落在围打莫少铭的洞西族人身后,“住手!”一声令下,人们停下手来,莫少铭已经被打的站不起来了,浑身是血,且面容难堪,却依然两手拿着双刀,跪在地上用力的挣扎着。
天色暗了,犹如夜晚一般,没有月光,更没有太阳的绝命涯上,可以偷偷的隐藏所有的事。
莫少铭:“哈哈哈哈……”的突然大笑起来,笑的人毛骨悚然。
老酋长在黑暗中说:“铭儿,该醒醒了,”
莫少铭听见这一声铭儿,停止了笑容,他记得打他母亲过世后,便没听外公叫过他铭儿!
他忽然像缺少温暖与爱的孩子,
仿佛身在深渊看见一丝黎明,愣愣的看着外公,“外公!”
黑暗更黑时,就意味着光明会再次来临,
雪山的山顶上,反射下刺眼的强光,点亮黑暗,射向冰棺,当人们看向冰棺时,老酋长却挡在冰棺前,接受了这道光,只听一声嘶吼:“不!”
仿佛扯开黑暗一样的声音,震得人心惊。
没人知道为什么老酋长会在那里,也没人注意他的移动,
他被光亮照着面容,尤其的慈祥,莫少铭睁着一只还算完好的眼睛,在雪地上爬着,他想阻止外公,哭声中绝望的喊着:“呜呜,外公……外公……”
老酋长仿佛听见了他的叫喊,只回头一笑,便很快灰飞在光里。
光也随即灭掉:“不!”
莫少卿紧紧搂着身旁的富雅,像要将她揉碎一般的护着,心中后怕。
天狗慢慢讲太阳还给了人们,光亮中,人们像经历了天翻地覆一样,每个人都因为老酋长的牺牲而哀叹。
莫少铭在地上哭了很久后,像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冰棺,谁知这一台头,竟看见母亲的遗体也与外公一样,正在飞灰中,
仿佛有股风,让她瞬间化成了灰。
他跌坐在地上,仿佛天地都毫无意义。
嘴中叨念着:“怎么会这样……”眼中的悲伤逆流成河。
没人去理会他的下场,更没人去可怜他的身世与遭遇。
洞西族人退开他远些,缓缓下山而去。
莫少卿搂着富雅对镶花说:“师弟,别来无恙!”
镶花堡主听见后,楞了片刻,又看向师傅,见师傅点头,才闪烁着眼神对莫少卿点头,“师兄,你回来就好!”
他上下打量着莫少卿,最后露出开心的笑容。
承古道:“随我回灵雀山吧,”
镶花又底下头,偷偷看了一眼富雅,闪躲着眼神。
他们一行人离开灵雀山后,师傅便要与镶花离开。
在临行前富雅终于忍不住跑到镶花堡主跟前,抽出腰间的鞭子质问他:“二师兄好计谋呀,居然假死,你如今这副娇弱模样是演给谁看呢?你说疯就疯,说不疯就不疯,如此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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