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的话也多了起来:“她还提当年,当年都已经被岁月给泯灭……”
自言自语叨念着仿佛还沉浸在酒宴中的一切。
凤玉的眼神,看着奶娘怀中抱着的孩子,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
几日后。
金毛石收到一封没有署名的信,
城隍庙见,
金毛石看着手上的信,心中泛起合计,过去林嫣确实是这样与他传信。
不过他已经说出辞官之事后,她却仍然不死心的送来信,要求见面,这实在有些奇怪。
不像是林嫣一惯的做派,但来不及疑心,还是顾念到林嫣的情谊,仍然对她不放心,向来他拒绝不了她的需求。
所以即使心中再多疑惑,他还是奋不顾身的前往城隍庙。
城隍庙里烟云迷雾,映照这冬日寒冷的晴空中,显得扑朔迷离。
所谓关心则乱,连他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多么在意林嫣,仿佛在意她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尽管他在南凤国下了很多决心,尽管他决定了很多次放下,可是,在听到她需要他的时候,他便抛下一切,奋不顾身。
今日的城隍庙内尤为寂静,连只乌鸦都未落下,好似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
金毛石来到他们过去相约的地方,寂静的夜里,忽然像掀起一震狂风,
金毛石只觉四周有数不清的脚步声,蜂拥而来,他抬腿便跑,才飞檐几步,天空中突然出现巨网,在夜空中不知谁点亮了火光,无数的呐喊声,吆喝着:“杀!”
他犹如置身在沙场般血雨腥风的场景扣下来。
埋伏在城隍庙内外的暗兵一拥而上,将金毛石团团围住,金毛石犹如困兽之斗,无法逃脱。
“你们是什么人?”他挣扎一会开口询问道。
眼看着他们身穿黑色暗衣,头上蒙着黑色头巾,漏出的脸也大多是生面孔。
暗兵中的一个酷似头领的人开口:“金大人,得罪了,这是皇上的意思……”
那人刚说出话来,便两眼一瞪,停顿一会,倒地身亡,头领忽然的死去,让所有人提高了警惕,他们惊慌的看着金毛石,
金毛石也愣愣的不明所以,不过却事先反应过来,脑中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趁着那些暗兵慌乱中,扯着网几个翻爬,便逃了出去。
等暗兵反应时,他一脚上了城隍庙的土墙,人也翻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
他逃到郊外很远的树林里,可是他仍然不死心的跑,
黑夜中,身后的火光远了很多,他几个凌云步子上了一颗粗壮的大树,平静的树林里被突然而来的响声吵醒,鸟儿们“扑腾扑腾”的飞上了夜空。
火光只剩星星点点,他的心仿佛才平静。
这时他才有空,回想这一切,莫非林嫣失手了?
想到这里,心又为林嫣而着急,心中又泛起合计,
“皇上看来是决心要杀她了,”现在能想到的也不过如此,
眼下他合计不到别的,只能想到,林嫣失手,皇上下令驱除她的党羽,
“那皇上究竟会怎么对待她呢?杀了?打入冷宫?”
他眉头紧皱着,思索着林嫣的下场,以及该如何去救她。
“刚刚又是谁帮了他?难道是跟林嫣有关系的人?”
这一连串的疑问,让他很是费解。
火光已经看不见时,他从树上下来,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回家的路,
到了家里,凤玉搂着两个孩子睡的正香,
从南凤来北山国的路上,凤玉就一直这样搂着孩子睡,孩子因为舟车劳顿,又因为天气寒冷,一直睡不好,她便亲自搂着,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孩子,这个习惯就跟到了家,现在孩子没有她搂着就不睡觉了,
也许是因为孩子太让她超心,让她没有多余的心思去顾及别的,有时甚至不像过去一样粘着他,
他寻了个椅子坐下来,屋内暖烘烘的,火炉烧的很旺盛,仆人们会轮班看着,并在屋内放置两盆清水,以免碳火的烟呛到孩子们与女主人。
坐了一会他暖过身子,心思也七绕八绕的转起了弯,其实他有个安分的日子,这次从南凤带着凤玉母子们回来也是心存着辞官的决心的。
还当着皇上的面表明了心意,真是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还是对他下手了。
大概是林嫣真的伤了皇上的心,或者她与皇上表明了什么态度,否则皇上不会这麽快的扑到他头上来。
不管怎么样,他都得进宫一趟,弄明白究竟林嫣是什么情况,
若林嫣真的有难,他必会不顾一切的救她出来,
趁着皇上还没有搜他的家,还没有威胁他的妻儿,
想到此处起身走出了门外,他离开后不久,
屋内方才熟睡的凤玉坐起身来,瞪着刚刚金毛石坐过的地方,良久,抿了抿泪又躺下。
腊月里的夜里格外寒冷,但却挡不住梅花的盛开,有人将梅花比作迎接春天的象征,它即傲气又独有的特别之处,让人们称叹。
前几日的大雪落在梅枝上,仿佛覆盖着白绒绒的棉被一样的梅花,却开的更红些。
金毛石的武功或许不是天下最好的,或许也抵不过什么顶尖高手,大内高手,不过他却仍然有本事跳过皇城的墙,轻松如燕的飞过皇宫内的禁闭,来到皇后的宫门口。
眼看着宫门外重兵把手,却不见林嫣身旁往日熟悉的婢女。
他心下明白,看来林嫣还在自己的宫里面,只是被软禁了,
他的猜测没有错,林嫣果然与皇上起了争执。
看来他眼下应是皇上与林嫣之间的关键人物,毕竟他知道林嫣的一切。
他跳下宫墙,隐藏在黑夜的影子里,正思索着如何能进去,迎面来了个弯腰的宫人,他索性一掌将宫人打晕,换做宫人的衣衫,
学着宫人的模样,弯腰驼背的一路前往膳房,这宫中他来去已经记得轻车熟路了。
随便端几样点心,来到皇后宫门口,
只听里面响起琴声,这琴声他再熟悉不过,林嫣在少时与他一同练习过这曲子,那时两家人只要一见面就会让他们切戳琴艺,她永远没有他弹的好,不过却有一张巧嘴,能说会道的将两家老人哄的合不拢嘴。
听着她弹起往日两人的曲子,心想,看来林嫣也在担心他,
守卫见宫人送吃的,便摆摆手让他进去,
殿内只林嫣一人,再无什么其他仆人,他忽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却也没多想,
放下点心,学着宫人的嗓子说:“娘娘,用些点心吧!”
琴音止,林嫣未抬头,声音却响起:“就知道,你放不下我一人扛起这麽大的仇恨,你为何不逃?”
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金毛石并未怀疑林嫣的聪明,放下点心,只接着道:“侍奉娘娘是奴才的本分,”
“呵!”她突然冷笑,接着又哽咽着说“本分……你我之间,没有什么本分不本分,本就我欠你最多,且你却任劳任怨,真不知你的债,我该如何还的清!”
“娘娘过滤了,奴才没什么需要娘娘还的!”他依旧还是那个嗓音。
林嫣笑了笑,容貌有些沧桑,她今日未施烟粉的脸上,反而比平时更美些,她起身一步步来到他跟前,金毛石的腰弯的更深些,甚至不敢抬头,
林嫣停下脚步,转过身子,不知是不是感觉到他的疏远,心生落寞,“钰林府听说来了位当家主母,还早早的为钰林府添了个千金,你知道这事吗?”
金毛石眼睛转了转,低头道:“娘娘,时候不早了,奴才该出去了,”语落,人也恭敬的向后退下。
屋内燃着正旺的蜡烛,只照的一人纤纤!
良久,林嫣对着影子笑着哽咽“我只有靠你了,别辜负我……”
接着又抬起头,抿了抿泪,走到琴边,继续抚琴,不过这次她弹的却不是之前的那首曲子!
金毛石知道林嫣的处境后,也明白林嫣的暗示,
只要能救她,他什么都愿意做……
钰林府内。
美凤一身自己裁剪的衣裙,做在炭火盆前为惠和缝制棉衣,火炉将她的脸考得红彤彤,
过几日便是惠和的生辰,她要赶着为惠和做好这件裙子。
在钰林府这些日子,她算是过的最舒坦的了,
公主顺利的回到麒麟城,过着她自己觉得最幸福的生活,听千穆说,来年三月春暖,公主就要来钰林府中坐客,这无疑是让美凤最开心的事,
公主这多年来,受了很多苦,与钰林也结下了很多误会,如今两人能冰释前嫌,化解了仇恨,真是不容易。
再说,她了解公主,公主是最需要家人温暖的人,别看她平时老是一副大姐的样子,其实在她内心里,应是最思念家人的。
公主就是命苦,
不过现在好了,一切苦难都过去了,
从针线中挪开眼,看了看炉火,想起当初她与美玲跟随公主远嫁北山国时,所有人都为她们提心吊胆的,背地里,明里,都在碎碎念叨着,她们去北山国的后果,以及会受的苦难。
可现在看来,她们在得到幸福前,确实都受了苦,只是结果却都很幸福,美玲如今已经怀有身孕,大概来年夏季就会生产,公主有麒麟王爷呵护备至,她自己有宠妻狂魔钰林公子陪着,
若说宠妻狂魔,安在钰林头上一点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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