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看看月色,离辰时还很远,不过富雅却没有睡意,她在心中想了一万个,带美凤走的理由,却被一个心中的遗憾,推翻所有。
应当说,美凤身世凄苦,美凤为人善良,她拥有一颗旁人看不到的坚强心,能包容所有,默默咽下每一步。
她是那样水一样的女子,即使明白命运的不堪,却任然用自己的韧劲一步步抵抗命运。
她值得最好的人爱她,更值得最信任的人呵护她,
可是,她却又不忍将她与惠和带走,因为……
她不想惠和与她一样,遭受着同等的命运。
惠和还小,不能没有母亲,
可若有了母亲,在钰林府新娘子嫁进来后,美凤的地位会等同于下人,一样过的凄苦!
她真不知如何是好,更不知道如何劝慰美凤……
她必须在今夜就想好如何选择,美凤又愿不愿意跟她走,当初若不是因为她,想必易不会如此。
寂静的竹林院落里,莫殷翻遍了手中的长长羊皮卷,只见最后的落款处,赫然写着:“承古密宗”
这几个字悠然让他心中敬仰,至于为何如此,他也不知。
晨时,
富雅手中一把软剑,腰间一把竹笛,与迎面而来的钰林在十步外相对着站立着,
相比与富雅的仇深似海,钰林倒是散漫些,或许他便是如此,一身华贵的白衣,领口与袖口都用金丝线绣着一朵朵兰花。
他还是那般模样,静静的看着富雅,声音让人听着便觉得很舒坦,“妹妹,你我兄妹,何必动武?”
富雅很是不耐烦,他这模样让她觉得假仁假义的:“少废话,今日比高下,你莫要留什么情面,说你的那些官话。”
不知是谁先出的剑,更不知是谁攻谁防,两人打做一团,
当场面已经一发不可收拾,钰林道:“认输吧,我们分不出胜负的!哥哥要让着妹妹才是。”
“好大的口气,若是你现在就让,我带着美凤现在就走!”
“富雅,除了她们,府中所有你喜欢的,都能带走,唯独她们!”
刀过她身,却被躲开,不知是不是提起美凤母女,而心中起了力气。
回身接住富雅的紧攻,两人打的刀剑无眼,
越打却越认真,好像在争夺什么天下第一的宝贝一般。
“钰林,我真讨厌你这个样子,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明知道,美凤她本就自卑,你还欺骗她……”
“你根本不懂,我对她的心,也不了解身为钰林掌门的难处与不得已而为之,就自以为是的胡搅蛮缠!”
钰林一个快刀,富雅落了下风,或许在旁人眼中,她们好似孩童抢糖吃,实则却是两个大人做出来的事!
“你也不懂,我身为一个钰林府庶出女儿,落入旁人家里养大的痛苦。”
刀突然不那么快,剑却挡的厉害,几乎几个大招就要去取了钰林的命,还好,钰林躲的快。
“妹妹……”
见发疯一样的富雅,钰林忽然明白为什么,她那么护着美凤。
富雅落了剑,站在原地微微喘着气:“大哥,我希望你不要让美凤母女伤心,更不要让钰林家的女儿都漂泊在外……”
“啪啪啪啪”一阵掌声,忽然想起,
惊动了两人,富雅回头见一身富贵衣着男子,站在离她不远处,
他有两条黑而浓密的眉毛,头发全部束在头顶,只一枚金簪子束缚着,浓密的高暨。
反倒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眼神好似天生傲慢,虽然富雅觉得,此人一眼便知人中龙凤,却心生不屑。
她对于北山国的皇帝,没什么兴趣。
所以在猜出此人身份后,回头看着钰林。
钰林恭敬的对男子行大礼道:“钰林见过皇上,未能迎接皇上,并衣着不得体,还请皇上降罪!”
男子点了点头,眼神流转在富雅身上,“这位是?”
富雅在心中琢磨:这个皇上来的却有些奇怪,不早不晚,刚刚好在晨时刚过,况且见了面不问别的,倒是对她有兴趣,这可不是一个天子该有的反应,她自认为今日穿着不显眼,而且也没什么出彩的地方,这样一个一身汗水微不住道的一个女子,怎么就能让他打一开口眼神就未成离开过?
她转过身子,两手轻轻一搭,语调轻松的回着:
“回皇上……”
可没等她说完,钰林便急忙接过来说:“此女乃是钰林的义妹!”
义妹?钰林为何如此介绍她?她不解的看像钰林,不过钰林却像早准备好了一般,根本没再看她。
“义妹?何时收的义妹呀,朕怎么没听说?”
“回皇上,此义妹,在钰林心中已经算是亲妹妹一样。”
皇上视乎并不在意钰林说的什么,一双眼睛在富雅身上打转,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人回头一看,居然是莫殷姗姗来迟。
莫殷照常穿着一身白衫,面容稍显昏暗些,跑到此处见林中多些人,先是一惊。
随后放下刚刚的冲忙,对着皇上恭敬一礼道:“见过皇兄,皇兄吉祥如意,”
又对着钰林微微一礼:“大哥,长姐!”
他仿如犹如一头猛兽忽然变成了小白兔,畏畏缩缩不敢多张扬着。
富雅与钰林点了点头,莫殷起身,本能的站在了富雅身边。
皇上此时开口:“看来,连你也知道她是钰林的义妹了?”
莫殷回着:“是,长姐为人很和善,对臣弟更是照顾,未能告知皇兄,还请皇兄恕罪,本来是想等皇祖母寿辰时一道进宫,才与皇兄叙家常的。”
富雅忽觉莫殷还真是不容小看,这一套话来说的还真是没毛病。
看来他们北山国莫家里的孩子,各个都隐藏的很深,且心中有数。
这麽说来,这莫殷与莫少卿,还有当今的皇上还真有些像,
世人只知莫家只有三个皇子,长子无能,也无心求天下,剩下两个皇子争皇位,偏偏莫少卿赢了,不过却不知何故禅让给了当今圣上。
想来他这天下也得的太过容易,又太会算计,虽然她的读心术对帝王无用,但她以多年在深宫与权政的经验,这个皇帝,满肚子的心思。
现在又出来个莫殷,莫殷虽然年少,却心思稳重,且品性纯良。
若将来封王封位,定不负皇命。
皇上撇了一眼莫殷后,便再也不看他,眼睛又转向富雅,“朕看你这义妹武艺不凡,近来宫中事多,朕身旁正缺个护卫,不知钰林可否愿意让你义妹进宫辅佐朕呀?”
富雅一听心中一惊,什么?护卫?皇上身边何时缺护卫?
正要开口委婉拒绝:“皇……”
“钰林家保护皇上万死不辞!既然以是我钰林家的义妹,当为皇上效力!”
没等富雅说完话,钰林已经接过,并一口答应!
“既然这样,就让你的义妹收拾收拾随朕回宫吧!”
皇上与钰林的这些话,任然让迷糊中的富雅很难明白其中算计,只得在心里一遍遍惊讶着皇上说的话,
随朕回宫吧?为何他说的这样容易!
“启禀皇上……”
“臣遵旨!”同样没等富雅把话说完,钰林抢话道。
富雅愣愣的看着钰林,又看了看莫殷,眉头一皱。
北山国的皇宫建筑有北山人的风格,讲究的是宏伟壮观,且外看富丽堂皇,内看却是威严正巍峨。
比起南凤来说,北山国的皇宫简直要比南凤大上好几个,
南凤因自古追求圣女与圣人之见,所以就皇宫而言比起中齐国与北山国都略微逊色些。
中齐国的皇宫就富雅而言,没什么特别,城墙老旧贴金,老皇帝一向重兵轻耕,所以大部分的钱财都用于军用。
比起新崛起的北山国,中齐国有太多的地方,或者有太多的人,过于迂腐。
富雅一身黑衣,腰间佩有兵玉,是大内侍卫才有的军衔,不过刚刚去事务府领军衔的时候,那个总管眨了眨眼睛,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安排富雅的军位,估计是还没见识过皇帝身边佩戴个女人当侍卫吧。
也好久找不到可用的佩玉,最后掂量了半天就给了个算是不敢得罪的官印。
不过那又怎样,富雅这一路来都心知肚明,自己是被钰林给算计了,
糟糕的是莫殷可能也出卖了她,如果莫殷敢把羊皮卷的事说出去,她离开皇宫后,第一个就是打断莫殷的腿。
什么护卫!这么大的北山国,这么大的离凤城竟缺她当护卫?
绕在皇上身旁,一声声在心里叹气,她还真是呆不消停,本来只是来看莫殷,来拜个祖宗,竟然被钰林给算计了,
‘钰林你给等着,我如今有了大内侍卫的军衔,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叫什么名字?”
皇上不知哪里来的性子,居然走着走着突然问起她来了,刚刚见面的时候不问,领军衔的时候不问,现在问,好吧!人家是皇上。
富雅在心中又叹了一口气,两手一搭低头道:“回皇上,奴才名钰林富雅。”
等了半天也不见皇上回话,抬起头来时,才发现皇上已经走远了。
在原地摇了摇头,又赶紧跟上。
钰林府内,
送走了富雅这个麻烦后,钰林决定去看望美凤母女,本来昨夜他便想去看美凤的,怕自己一身尘染与愧疚,见了美凤后,会无言以对。
还未到美凤院落,便见柳儿跑过来,一脸哭啼的跪倒在他脚下,“公子!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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