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无天际的大地上,有一个痴情的人一直在等,他不知会等多久。
更不知会不会等到那个心心念念之人,可是他坚持着自己一生最大的信念,
过去他的信念是守卫北山国的世代明君,可是眼下他并不想只一个信念。
皇上的御书房内,北山国的皇上眼神紧紧盯着堂中的钰林公子,
仿佛眼神里闪烁着悲哀与怜悯。
“你都想好了?”
钰林恭敬的身体又低了低,“回皇上,是的!”
皇上无奈的点了点头,不知是明白了什么,还是又多发怜悯了什么,提了一口气又重重的叹出来,
“那朕就给你三年的时间,若是三年后你任然未能寻得她,便回来为我北山国效力!”
“臣遵旨!”他毫不犹豫的踏出御书房,踏出皇宫,去追寻心中的那个人。
如今三年过去了,他仍然没有找到自己爱着的那个人,
眼看着当初约定的日子要到了,他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三年里,他几乎寻访遍了,她所能去之处,但是毫无结果。
今日此地是他最后的希望,前面是一个小村庄,也是北山国麒麟城的管辖之内,
不过此村地处偏僻,很少与外界往来,山间林木生长复杂,外人不知根底的很难进村。
他思来想去,美凤很是重情谊,或许她不惦念着自己,但定会惦记着富雅,
即使她不想再与他们有任何瓜葛,也会寻得一个能知晓富雅一切的地方,将自己藏好。
绕过层层大山,溪流,瀑布……
终于来到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安静祥和的村内,人们正在田间劳作,
本来宁静的小村子,因为他这个生面孔而惊扰,大家纷纷停下手上的农活抬起头来,细细的打量这个陌生人。
今日是村中的集市,别看村子小,地处又偏僻,但是集市上却什么都有卖的,价格还特别便宜。
不知是不是这里的人很善良,还是不视钱如命,
如此难越的山,如此难走的山路,出行一次又如此困难,为何会将货物卖的如此便宜?
不过钰林没有那个闲暇顾及这些,他也不甚留意其他人的目光,只一味的走着,眼睛不时东张西望的看着每个人的脸,
自打美凤离开后,他一路寻找下来,仿佛练就了一双慧眼,
而眼睛也专门心思的只看人脸,他随身还特意带着一张美凤的画像。
他怕自己找的太盲目了,看的太多人,会错把相似之人看做是美凤。
会辜负对美凤一颗心,所以只要经过一段人群,他便打开一次画像。
或许是慰藉着自己盼望的一双眼睛,或许是想念她在身边时的感觉。
走过这条热闹的集市,他便又坐了下来,张开手上的画轴,眼神带笑的看着,
画中的她还是那样生动活泼,面容因为羞怯而红润着,一身她亲手做的衣裙,述说着她自己的性格。
“这个画真丑!”一个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想起。
他回头一看,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头上扎着两个小辫子,眼睛圆润润的,黑白分明的眨着。
不知为什么他竟觉得这孩子如此熟悉,熟悉的让他的内心里有股冲动,想要哭出来。
天边的白云,厚厚的飘着,映衬着湛蓝的天空,太阳更是明媚的照下光来。
这晴朗的阳光下,她的小脸上就像镶了银色的光,让他看着这样清楚。
当然他不能在孩子面前哭,尤其是第一次见面的孩子,因为那样会吓坏她的。
他慢慢收起画轴,小心的包好!又回头看着她,还未等他开口说什么,
那女孩子又说:“这是你画的?”一手拿着不知是在哪里拾得的树枝,一手指着他收好在包裹里的画轴。
看到外人她毫不生熟的攀谈着。
钰林好想伸出手来去抚摸着她的小脸,不知是哪里来的冲动。
“是呀,你认识这画中的女子?”
孩子一身花布衣服,手工看起来很是熟悉,
突然扭过头,像要扭到天上一样,学着大人的模样,歪着鼻子说:“哼!不告诉你!”
钰林忍着想笑的冲动,“既然这样,又问我的画做什么?”
说着他故作起身,准备离开的样子。
女孩一时焦急,也顾不得什么的说:“把画留下!”一手抬高了手中的树枝,像要打人一样的威胁着,恐吓着。
钰林便更加不理,抬腿向前走了几步。
谁知那女孩更加是无忌惮的,竟挥舞起手中的树枝,“啪啪!”的打在他的长袍上,“不准你将我娘的画像带出去,你这个坏人……”
孩童的话,像一阵寺庙里的钟声,敲着钰林的脑袋里“嗡嗡嗡”的响!
他缓慢的回转过身子,仿佛在消化孩童说的话,一双眼睛眯成一条缝:“你说什么?”
仿佛她刚刚的话,如一股雷声,震的他不知刚刚体验了什么。
孩童见他模样凶狠,本能的向后腿了几步,却装着胆子说:“你这个大坏蛋,不准画我娘,我娘才不会喜欢你这个外人!”
因为太过生气,或者害怕,小脸上红润的很,眼中还隐约的闪着泪花!不过却被她倔强的隐忍着,不让其流下来。
钰林忽然蹲下身来,此时的他,眼神里有着欣喜的泪光,有着激动的不知笑还是哭的面容。
不过他还存着什么小小的可能,那就是或许画像中的女子只是与这孩子的母亲有些相似。
不过这个可能连他自己都不能信服,因为从第一次见这孩子的感觉,到这孩子说话便有的梨涡,都让他心中确信这孩子就是他的女儿惠和!
他上下打量着身前的惠和,露出一双慈祥的眼睛:“知道为什么我会有娘亲的画像吗?”
女孩大概是因为他眼中的泪花,突然安静了许多,只静静的听着。
钰林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留下来眼泪,仿佛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哽咽着,“因为我是你父亲!”
说出这句话后,他便别过脸,等眼泪落了一会,抿着鼻涕又转过头,尽量笑着:“你长高了,离开的时候才这么大!”用手比着离地不算远的距离。
女孩狠狠的挣开他的手,“哼,你这个骗子,娘说父亲已经死了,掉在了南边的大河里!”
说着一溜烟的跑走。
钰林没想到她的反应如此激烈,起身想去追,内心跟着伤心着她竟这样与孩子讲述他。
脑中却又闪现一个想法,眼睛紧紧盯着惠和离去的方向。
在这个村的南头,有一户单独的人家,后面是一条通进大山里的南河,村里的人都这么叫的。
惠荷跑进院子,在路上已经将手中的树枝扔掉了,因为母亲说过女孩子要有女孩子的样子。
院子里母亲正在给村里的大婶子诊脉,母亲说过,诊脉时需要安静。
弟弟在母亲的背篓里打着哈哈,一见她回来了,便挣开眼睛仿佛已经没了睡意:“姐姐!姐姐!”
张着一双小手模样十分可爱。
惠荷则不理,走到咕噜咕噜翻盖子的药炉旁,懂事的拿起扇子扇火。
美凤忙活完大婶子的病情,便惦着身后的背箩里的孩子。
一面眼睛兜转在惠荷的身上,像是知她今日回来有些不同,或有什么心事一样。
背箩里的孩子渐渐被美凤哄着睡着了,美凤便将孩子抱出来放回屋里的床上。
此时已经满头大汗,她来到这个村子已经有三年多了,慧荷已经长大,而当初离家出走时肚子里的孩子,也已两岁。
这三年她一介女子,能把生活过成这样,怎么想都是不错的。
这些年来,村里的人对她是议论纷纷,有的同情,有的冷漠,有的闲言碎语,她都算是承受的有些麻木里,可是不管怎么议论,她都坚强的活着,就连惠荷也养成了一个坚强懂事的性格。
为孩子盖好被子,起身来到院子里,
惠荷已经放下扇子,改为坐在院中的桃花树下,像在思考着什么。
美凤走过去,一手扶住她瘦弱的肩膀,“怎么了?又遇到那些坏孩子了?其实你可以不用理他们的。”
惠荷转过身子,一双大眼睛看着母亲,问出了她认为思考了很久的话!
“母亲!父亲真的掉南河淹死了吗?”
美凤只觉她定是又受了,村里孩子们的耻笑,安慰的说:“惠荷,你是娘亲生的,跟娘亲在一起不好吗?”
“只是,想知道母亲为何一个人如此受累,为何母亲不找一个好男人,如村东头的那个张大耿一样的男子,当我们的父亲呢?就像村西头的李寡妇找了个砍材的马叔叔成亲一样,这样母亲就不用这样累了。”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小的自己都听不见了。
见惠荷一副怕她生气的样子,美凤怜悯的扶上惠和的脸颊,没想到她的小惠和已经这么懂事了,知道心疼她。
可怜这个小家伙一路陪她吃苦受累,受尽冷落嬉笑。
想起来还真是忏愧的很,“惠荷……”
她的话还未说完,身后便传来一个三年来未成响在耳畔的声音
“凤儿……”
她以为这是幻觉,虽然全身因为这声音僵硬,
惠荷一见来者,便愤愤的起身走到钰林跟前:“你怎么跟来了?谁让你来我家的,出去!出去!”
她双手用力的推着他,显然她力道不及!
钰林不顾惠荷的推拒,抬头看着美凤,见她缓缓起身回过头来,他的眼中欣喜若狂。
他终于找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找到了能填满他内心的感觉,找到了这幸福的一切。
在这一瞬间仿佛什么相思之苦,都一并倾诉而下,随着相见的欣喜化为乌有。
眼中只有那院落中的桃花树下,一抹让他苦思的人儿,这一次他绝不放手!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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