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後,程笑天和黄天虎随众人回大厅品茗聊天。
相互熟悉後,话语多了,特别是吴家琪他们这些年岁与程笑天相差不多的年轻人,话语更多,在座的除了吴啸成外,其余都是练武之人,话题自然离不开武林遗事、江湖趣闻,然而谈论得最多的还是上午上台来捣乱的段长秋和来去突兀的岭南瘟神。
程笑天对段长秋有些了解,对岭南瘟神却是一无所知,自然乐意听众人谈论。
张镇南道:“段长秋不但凶残无比,而且是江湖上有名的淫魔,二十年来,不知多少良家妇女的贞操坏在他手上,白道中人对他深恶痛绝,便是黑道中人也为之不齿。曾经有不少武林中人去找他算帐,但最後都伤在他的狼爪、毒掌下。後来,惹恼了江湖上几位有名的白道高手,联袂去九宫山找他算帐。怎奈他行迹飘忽,独来独往,很少有人知道行踪,虽然家在九宫山,但一年没有几天在家中,这几位白道高手,苦苦等了近一年,最後徒劳而返。没想到他今天竟跑来捣乱,自动送上门来。程兄今天废了他武功,可以说为江湖除了一大害。”
程笑天道:“小弟上台前便听众人在议论,知道他在江湖上声名很坏,因此动手时没有留情。”
黄天虎道:“段长秋可有徒弟?”
张镇南道:“未听说。”
黄天虎道:“那他纯粹是来捣乱。”
王怡山道:“可能是想浑水摸鱼。”
黄天虎道:“浑水摸鱼?他应该知道自己身份。”
张镇南道:“今天大概是气数到了,昏了头,所以才上来送死。
众人闻言含笑点头。程笑天也认为惟有如此解释才说得通。吴掌门与王怡山在江湖上声名响亮,两人身手段长秋不可能不清楚,可他仍上台来捣乱,如果不是昏了头,便不可思议。
黄天虎道:“张兄,岭南瘟神又是何方神圣,他的武功和名气似乎在段长秋之上?”
张镇南道:“岭南瘟神在江湖上名气比段长秋大,武功也比他高,但我只是听说,不很了解。庄兄是岭南人,对他应该比较了解。”
庄楚尧道:“我们虽然同处岭南,但相距很远,他性格比较怪异,与他往来的人不多,我以前未见过,只听说过这个人。听师傅他们说,他人并不很坏,只是有时是非不分,爱管闲事,有时甚至没事找事,不管什麽事只要他认为有理便与你纠缠没完。由於他武功高,一般人无可奈何,因此江湖朋友多数对他敬而远之,并送给他一个瘟神的名号。”
王怡山道:“岭南瘟神虽然有时胡搅蛮缠,纠缠不清,但也不是不知好歹,一味任性妄为,相反很乖巧,若遇上身手比自己高的对手,便会借机回避,出乖露丑的事他不干,除非是逼不得已。比如今天,他本是来兴师问罪,若不是程兄身手比他好,他没有把握取胜,决不会只与程兄对一掌便走。说穿了,他有些欺软怕硬。”
张镇南道:“梁刚之所以在江湖上名声很响,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岭南瘟神之故。梁刚大老婆是岭南瘟神的女儿,长得并不怎麽样,梁刚当年之所以娶她,完全是因为岭南瘟神在江湖上的名气。岭南瘟神只有这个女儿,娶了她,等於找到了靠山,这样,即使在外面有什麽事,一般人也不敢轻易找麻烦。”
黄天虎点头道:“难怪湘南一带的江湖朋友不敢得罪梁刚,原来有这麽个靠山。”
王怡山道:“梁刚某种程度上是沾了岭南瘟神的光,但本身功夫也不含糊,否则,不可能在江湖上出名。”
庄楚尧道:“王大侠说得有理,梁刚在江湖上也算是把好手。”
张镇南笑道:“他身手再好,也不是程兄一招之敌。”
程笑天道:“小弟只是侥幸而已。”
张镇南道:“程兄,这你不必谦虚,岭南瘟神都被你一掌吓跑了,玉面飞狐本事再大,也不可能斗过岭南瘟神,否则,今天岭南瘟神便不会来了。”
程笑天道:“岭南瘟神也确实了得,当时我若不是全力以赴,也许被他震下了擂台。”
“诸位,准备动身吧?”陈管家走过来道。
众人闻言纷纷站起身来。
陈管家道:“程公子,我们还要去主持下午的擂台比武,暂时失陪,你与老爷他们聊聊,等会二少爷会送你们去住处休息。第二场文试,三天後举行,这两天你们便住在这里,有什麽需要与二少爷说声便是。”
二少爷是吴姑娘的二哥吴家林,二十出头,五官清秀,样子显得十分精干。
陈管家等人走後,厅里只剩下吴家父子、程笑天与黄天虎四人,气氛没有了先前热闹。四人说了一会话,吴啸成问起程笑天下一步的打算。
程笑天道:“晚辈准备在江湖上走走,增长些见识。”
吴啸成道:“除此之外,公子没有其他打算?”
程笑天道:“晚辈暂时还没有。”
吴啸成道:“大宋现在周边强敌环视,北边有契丹、西北有西夏、西边有吐蕃、西南有大理,他们一个个虎视耽耽,时刻准备吞噬大宋河山。公子这麽好的身手,难道没有想过报效朝庭、为国出力?”
程笑天略作沈呤後,道:“晚辈未曾作此想,一则晚辈所学是普通技击之术,行军布阵用不上,其次朝庭重文轻武,练武之人很难得到重用,即使有一两人一时得到重用,最後不是被重权在握的文人排挤,便是被玩弄权谋的奸宦所谗,很少有好结果。比如当年在西北大败西夏元昊的狄元帅,论功绩近几十年无人可与之比,可任枢密使不到一年,便被排挤出京,出判陈州。晚辈不想过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
吴啸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是事实,大宋之所以周边不宁,屡受外敌侵扰,并不是我大宋无人,而是朝庭防范过严。自太祖开国後,为後世贻谋,偃武修文,使後世学武之人报效无门。朝庭重文轻武,不去投军从伍也罢。”接著话锋一转,道:“江湖出英雄,草莽有豪杰,年轻人在江湖上闯一闯也好,常言道读万卷书、不如走万里路,到外面走走,可以增长见识。再说,在江湖同样可以为国出力,为民造福,比如行侠仗义,扶弱锄强。但是,一个人也不能在江湖闯荡一辈子,对日後的事,应该事先有所考虑。”
程笑天道:“前辈教训的是,过一、两年晚辈会认真考虑此事。”
这是一个丫鬟进来说,老夫人有事请吴啸成过去。
吴啸成点了点头,道:“你去告诉夫人,说我等会便到。”接著转过头道:“程公子,老夫失陪一会。家林,你陪程公子他们聊聊,如果程公子他们想休息,便送去客房。”
吴家後院一间宽大的香闺内,两个女人在默默坐著,一个年近五十,仪态端庄,雍容华贵,另一个是容貌姣好的年轻少妇。
“公公。”当吴啸成走进来时,年轻少妇首先起身招呼。
老年贵妇起身道声:“老爷,你来了。”又坐了下去。
从两人的举止和称呼可以看出,少妇是吴啸成的儿媳,年长的贵妇是他夫人。
吴啸成点了点头,在椅子上坐下,道:“什麽事?”
吴夫人道:“老爷,你觉得姓程的如何?”
吴啸成道:“人品还可以,用先生的话说,丰神玉秀,卓尔不群,是不可多得的少年,只是眼下似乎还没有成家之意。”显然尚不知程笑天无意东床。
吴夫人道:“他没走吧?”
吴啸成道:“没有。家林正陪著他们。”
吴夫人道:“没走便好。”
吴啸成疑惑地看著夫人道:“什麽意思?”
吴夫人道:“因为他暂时还没有成家之念,不想参加文试,是先生和二弟将他强邀来的。”
“啊!”吴啸成讶道:“他们为何没与我说?”
吴夫人道:“也许没有机会。”
吴啸成点了点头,道:“夫人找我来便是为了此事?”
吴夫人道:“正是。说出来老爷也许不信,雨燕竟喜欢上了姓程的。”
“哦?”吴啸成又是一惊,道:“燕儿什麽时候见过他?”
吴夫人道:“你们用餐时,珍儿陪她去的。因为先生对姓程的很欣赏,叫燕儿去看看。”
吴啸成沈思了片刻,道:“燕儿的意思是擂台比武不需继续进行了?”
少妇道:“妹妹正是这个意思,如果程公子愿意,便不需再进行擂台比武了。”
吴啸成道:“你们怎麽不早说,现在管家他们已去,想终止也来不及了。”
吴夫人道:“我们也刚知道。”
吴啸成道:“这事你们暂时不要说出去,待先生和二弟回来商议後再说。”
吴夫人道:“若是下午又有人过关,怎麽办?”
吴啸成道:“没关系,还有文试。”
吴夫人道:“姓程的若是不愿参加文试,怎麽办?”
吴啸成道:“所以得等先生与二弟回来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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