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六章 女心（11）
我回过神来，对自己可怕的认知也感到可怕。不过现在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要抓紧找到他们即将下手的寺庙。
“带‘云’字的寺庙？我说你有根据没？全国这么多寺庙，带云字只怕也不少，你要我怎么查啊？”秦子霖的疑惑和困难我是理解的。
我说：“但是带云字，又在近期采购过新亚产品的，是不是会缩小范围呢？”
秦子霖恍然大悟，从本市发生的几起失踪案到青城山道观失火无不和新亚的产品有关。很快他在系统的排查中，搜索到市内有两家寺庙都在近期购买过新亚的空调，一家叫“暮云寺”在南山，一家叫“慈云庙”在慈山。到底是哪一家呢？
这些人绝不是随机为之，前段时间，他们围攻了苏老前辈和麻爷的水龙寨，青城山的乾一道长也是……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高人是不是也遇到了他们的伤害？所以他们的目的已经很明确了，消灭那些拥有灵能力的高人，并且吸纳拥有黑暗秘术能力的人。这两家里一定有高人。
夜里，我刚躺下，迷迷糊糊里听到魔王在呼唤我。
“你确定要管这些闲事吗？”
“我既拜在门引一派，就非管不可了。况且中间还牵扯到我的老板，我的妈妈，乾一道长和麻爷。要我袖手旁观，我是做不到的。”
“那你想过吗？”魔王顿了一顿，接着说，“他们手里的魔王到底有多少，力量有多大。一旦遭遇，你我要怎么办？”
我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敢去想。“我以后能有个名字唤你吗？”我问。
魔王对我突然的问题不解：“你可真是难懂，生死之事也不放在心上，却想这些小事。我已成魔两千余年，还在乎名字否？”
我苦笑道：“魔王是魔王，你是你，经历了这么多，总不能我还魔王魔王的叫你吧。”
魔王沉默半晌，回道：“两千年前为人之事，我都近乎忘却。只隐隐记得……一个女子……我要杀他的父亲，则化名夙烆接近与她。她死时，曾把我这编撰的名字用鲜血写在绢布之上。”
“夙烆。倒是个好名字。”我笑着，“我能这样叫你吗？”
“史来，你是第二个称我此名的人了。随你吧。”说完，他又思索了半刻，“慈山。”
“什么？”我坐了起来。
夙烆说：“以我之感，必是慈山。灵能之闪动，很诱人。”第二天一早，秦子霖就带队乔装成香客上了慈山。他一把揪住我的脖子：“你最好有确定证据，可别给我整什么直觉之类的哈，于局完全是出于对你的信任才允许我带队出来的。”
说实话，我哪里能拿出什么证据来？总不能告诉他，是我身体里的两千年的魔王告诉我的吧。
“之前不是说要调查这里的主持吗？”
秦子霖撇撇嘴说：“这里的主持法号智德，虽然当了很多年主持了，但一直没什么名气。还不如那个暮云寺呢，好歹那位百岁高龄的主持慧筠法师。那位可是佛教协会的副秘书长，得道的高僧呢。”
既然这慈云庙没什么高僧，为什么夙烆说这里灵气很盛？
我看着步道上来来往往的香客，还有许多云游的僧人，简直门庭若市热闹非凡。这慈山也绝不是什么风景区，犯不着特意来。到底是为什么呢？
秦子霖忽然盯着山道自言自语地说：“这才上午9点，怎么这么多香客都下山了啊？”
我这才注意到这点，果然上山的少，下山的多。秦子霖见我眉头紧皱，立刻拉住一名正要下山的大叔问：“大叔，这才几点啊，您这么早就下山了？”
大叔说：“本来今天说要来看宝贝的，哪知道人满为患，寺里都不让进了。八成是网络给炒火了，外地的都来看了。”
“宝贝？什么宝贝？”我问。
大叔说：“你们不知道呢？金乌石啊。”
我发誓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金乌石”到底是什么玩意啊。
大叔告诉我们，原来慈云寺并不出名，也只有附近几个村子的老人会常来添些香火，听说今年从日本的大寺庙借来这件宝贝，这庙可就马上火了。今天是重要的佛诞日专门选在今天第一次展出，所以才来这么多人，谁知道寺庙容纳有限，采取了预约制，达到上限后任谁也进不去了。
显然，我们也是进不去的。
我们站在庙门口观望了许久，忽而秦子霖的耳麦里传来了呼叫，我也跟着紧张起来。
“什么，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偷？”秦子霖显得很失望，“你先带回去。算了，你那边没人盯也没事，那个墙角很难翻越，嗯……去吧……”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我抓住秦子霖问：“刚刚那个大叔，说什么？从日本的大寺庙借来的？”
“是啊。”
“不好，我们……我们快去暮云寺！”
暮云寺是一座拥有三百多年历史的老寺庙，在市内也很出名，尤其是那位得到的高僧慧筠法师，曾多次参与国内重大的一些佛教仪式，算得上是德高望重了。我们刚看到那寺庙恢弘壮观的大门，我就意识到我们差点上当了。
我浑身发烫，能深深感到体内那个魂魄的不安。
我借口去洗手间，冥想中与胡老师开始对话。
“胡老师，你是感受到你的身体了吗？她在这里吗？”
“是的，她在，她在。”
我又问：“寺庙很大，你仔细感受一下，在哪里？”
胡老师说：“门……门……很多人很多人！”
好，还来得及，还来得及，我立刻通知了秦子霖。他的队伍一直训练有素，很快就各自安排。而我则从后门进入了寺庙。香客众多，我绕过一个“游客止步”的牌子，钻入了寺庙后院的主持禅房。
老主持正端坐正襟地阅看一本书卷，见我进来，也是一惊：“你是何人？为何来我禅房？来……”
他正想喊人，我却上前一步拉住慧筠主持的手。他只与我皮肤接触，立刻就明白了过来：“你体中有生人的魂魄。你到底是何人。”
“大师，我来不及解释这么多了，请您相信我。我不是坏人……我……我是乾一道长和苏寒川老前辈的朋友。”
这时，就在正前门，一辆货车驶过来停下，几位安装师傅打扮的人从车里下来，来开了货车的门，里面是一批空调，上面挂着“新亚”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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