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南婉被身穿制服的警员带进问询室。
一脸肃穆的男人开口就有明显的主观倾向：“南小姐，你将那瓶辣椒油喷到周东毅先生的眼睛里的时候，意识是否清晰，行为是否能掌控？”
这是想用一句话给她定罪？
南婉想要阐述事实，“那时候我进门是先看到周东毅掐着我闺蜜的脖子……”
话没说完就被厉声打断：“回答我的问题！”
南婉：“……”
从未经历过“审讯”场面的她面对正前方一身威严制服，心不安地蹿跳。
她低头：“有意识，行为可控，但……”
“那就行了！”
制服男在本子上记录。
南婉感觉到形势不利，再度出口解释：“是周东毅先掐着我闺蜜脖子，我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制服男语气充满威慑，“你去餐厅，却在包里提前带辣椒油，这说明你是蓄谋伤人！”
“是周东毅给我发了信息，他先威胁我！”
“什么信息？”
闻言，南婉将手机里的短信翻出来。
警察瞟了眼，挑眉冷笑，“你怎么证明这是受害者发的？”
南婉瞬间哑然。
制服男继续道：“周律师带来了现场监控视频，你从餐厅包厢外冲进去，对受害者的眼睛和脸部喷了整整半瓶辣椒油，这些证据确凿！”
监控？
南婉记得当时包厢里是没有监控的。
而监控都在外面……
也就是说周森提交的那些证据视频，只能从门外的角度拍到她喷辣椒油，而没有拍到周东毅在包厢里施暴的场景……
南婉突然想起了什么，急道：“我有人证！证明我都是正当防卫！”
“人证？让他们来。”
南婉立刻打电话给陈嫣然。
准备让现在在医院陪护的陈父或者陈母来替她作证。
电话是陈母接到的。
陈母有些犹豫，“婉婉，我这会儿还要照看然然，没空去派出所啊……”
南婉眼看着对面咄咄逼人的制服男，心也有几分急，“阿姨，要不您让叔叔来，只要可以证明当时周东毅做的事情就行。”
“你叔叔他腰不好，现在在医生那里打石膏，过两天再去派出所你看行吗？”
“可是……”
这事并不是她说行不行啊。
当南婉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陈母却急匆匆的抛了句“婉婉，护士在叫我过去，等会再说啊！”
然后就把电话挂断了。
医院走廊，陈母和陈父面面相觑，“老陈，我们这样做不好吧，然然毕竟是……”
“这是周东毅答应离婚，提的条件。”
陈父比起陈母来说冷静许多，并瞬间说服了摇摆不定的陈母。
两个老人眼看着周东毅发疯般的样子，为了能让女儿离婚脱离魔爪，答应周东毅：瞒着陈嫣然，不给南婉作证！
自己的孩子差点没了命，别人的孩子他们更管不上了。
……
坐在审讯室里的南婉嘴唇逐渐发白。
没有人证。
没有物证。
警方偏信周东毅和周森的片面之词、断章取义的视频证据……
她无路可走。
“人证呢？”身穿制服的警员提醒道：“南小姐，如果你拿不出证据证明你是正当防卫，也找不到人证，那我只能按照规定，先将你拘留，待庭审再……”
“等一下”
低沉而清冽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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