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这个世界疯了。
不论什么时候的我，都不会想到，霍司晏居然愿意屈尊降贵的，陪着我一起去工作。
而且还是在之前反对我出门工作的情况下。
不过是因为我求了几句，他就做出了这种行为？
怎么想，怎么觉得这个世界不正常。
但他真陪了。
次日一早，卫生间照例有挤好的牙膏，我拿起牙刷快速刷了几下，一转身就看到了穿戴整齐的霍司晏。
他今天穿了一套浅灰色西服，衣服熨烫的公整熨帖，越发衬托的他骨格不凡，丰神俊朗。
只一眼，我就匆匆错开。
“穿这么好看做什么，又不是让你出门做孔雀。”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双腿，“不能给你丢脸。”
那一瞬间，我竟然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羞愧。
事情越发魔幻了。
我发现我对霍司晏其实很不了解。
等上了车，我开始追问日化公司的事，“初升日化……你以后打算拿来做什么？”
“怎么会问起这个？”他似乎有些不解，但很快就对我道，“如果你想要，可以拿走。”
我立刻摇头，“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样子，霍司晏并没有要送给洛嘉柔的意思。
但上辈子，这公司明明就在洛嘉柔名下。
一路上，我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温柔的眼神，以及他时不时关怀的话语，甚至产生一种，他是真的改变了的错觉。
可是爱一个人，是说变就能变的吗？
如今已经出了海浠云庐，我的手机也有了信号。
“澄澈。”我第一时间找到他，把这些天来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最后道，“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看来他从洛嘉柔那里也早有耳闻，对我说的并未感到惊讶。
反而还向我抱歉，“没能及时去看你，不要生气。”
“就算你去了，也很可能上不了楼。”我吐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霍司晏像是被人下了降头一样，居然对我寸步不离的，他这占有欲着实有点强。
甚至还说喜欢我。
澄澈，你说他时不时疯了？”
澄澈今天心情不是很好，语气也有些不耐烦，回消息的速度倒是很快，“说。你找我什么事。”
隔着手机，我都能感觉到他的冷漠。
就好像那张寡淡的死人脸近在眼前一样，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澄澈！你好好说话！”
既然已经打破和他的纯上下属关系，那就没必要再藏着掖着，我肯定也不会惯着他用从前的态度对我。
澄澈有点委屈，“等你和霍司晏离婚，第一个考虑我。”
“我有孩子了。”
“孩子长得像你，会很好看。”
这人简直油盐不进，想来这几天来也已经仔细思考过这件事，我干脆不再反复提醒，“谢谢你这么抬爱我。”
这一重生，好像把这两个人的脑子也变的重新洗牌了一样。
不仅霍司晏对我态度大变，澄澈也是从客观中立的旁观者变成了我忠实的追求者。
就连洛嘉柔，都从之前那种隐约约耀武扬威的状态，变成了无意中被虐的那个。
无形之中，我们所有人的角色都发生了改变。
那我们程家的悲剧，也会改变吗？
还是会所，一切都只是表面的，真正的走向和人，都不会改变。
“在想什么。”霍司晏清冽的嗓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在和谁聊天，这么专注？”
我一愣，下意识把手机屏幕关上，“没谁，就是问了澄澈一些工作问题。”
霍司晏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好像又变得一点都不在意。
更无所谓我和谁聊。
他总是这样阴晴不定，我也不想过多的猜测他的心思，只是等他看向窗外的时候，我又打开手机给澄澈发了过去，“帮我查查，初升日化有没有发生股权变更。”
“初升日化？你爸送你一个新公司？”
“怎么可能。”我瞬间笑了，“就算母猪会上树，我爸都不会主动给我弄个公司。”
他心里的我，就适合做个全职太太，享福到老。
只可惜，没有男人能一直做女人的依靠。
幸好我这辈子及时醒悟，拥有了这么一份可心的工作。
澄澈似乎想起了我爸之前见他时的奇葩发言，末了，他发来一个微笑的表情，“好好养胎，这件事交给我。”
只要弄清楚了初升日化背后的主人，很快，我就能知道这辈子的事和人，到底是真变还是假变了。
“吃点这个。”霍司晏拿出蓝莓让我吃，“对你眼睛好。”
他要是强硬点，和前几天那样，疯子一样拿手铐拷住我，或者凶巴巴又冷冰冰的命令我吃，我反而会抗拒，可如今，他是和这辈子，我们刚结婚时那样，温柔体贴的放到我眼前。
面对这样一张脸。
这样温柔的嗓音和注视，我没办法拒绝。
我接过来，“谢谢。”
说完，我才注意到，今天出行，车子上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
以前出门的时候，车上的东西除了必备的水之外不太会有其他东西，而这次，车子上放满了随处可拿的零食，还有各种应季水果。
“菜园里产的。”他看了眼我的肚子，“你放心吃。”
竟是把健康问题都考虑到了。
看起来，他对这个胎儿非常关心。
这种关心让我降低了对他的防备，沈辞说的对，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虎毒还不食子呢。
现在，我甚至有种恍惚。
恍惚到搞不清，上辈子发生的那些惨剧到底是真实发生过的，还是一个梦了。
他太温柔了。
不管我往哪里多看一眼，下一秒，那个东西就会出现在我手里。
“那菜园，你还种着？”
“要种。”他拿了个樱桃放我嘴里，“我喜欢打理那些东西。”
见惯了他西装革履、杀伐果决的模样，从未想过，真正的霍司晏，竟然会寄情瓜果蔬菜，想到那场景，我就有点想笑，“以前从不知道，你喜欢的，竟然是这个。”
“从前？”
他顿了顿，眼底划过一抹晦暗，“是啊，从前，你并不了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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