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锦城
一座典型的东北海滨城市,城市不大,也没有什么特色的风光,而海景又是每个沿海城市所共有。在锦城人的心中它就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家园,也从没有感受到这座城市有多好多可爱,更没曾有过要以它为自豪的感觉。
然而,当日本人占领了它后,人们心中突然发现,似乎家里最值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了一样,于是才开始怀旧:原来锦城曾经是有着好山好水的好地方。
好水,城东面临是大海,有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滩和蓝天碧水,那里曾留有世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在海边观潮看海时刻下的美好记忆。
好山,在城西方大约五公里左右有一座山,当地人都叫它虎山。是否因为此山曾有东北虎出没的原因而得名,已无从考证,不过现在早已没有虎踪。
此山在当地方圆百里也算是名山,说他有名,并不在于它某一方面能与泰山相提并论,景色更是不及黄山之万一,关键在于,虎山是锦城附近,眼所能及的唯一一座山,更何况,在山的半山腰上还有座有名的寺院--慈济寺。
慈济寺并不大,香火不算旺但也不太差。主持慧真大师一直希望香火能旺起来,而真的当香火旺起来的时候,他却再也高兴不起来了。
国民政府的军队不战而退,拱手让出了锦城给日本人,盲然无助的老百姓,于是开始到寺院里烧香拜佛,祈求家人少病少灾少惹事非,更祈求国泰民安战乱早结束。
渐渐地来寺院香客越来越多,但和信众一样,大师的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少。
口传慧真大师的卦很灵验,于是进香的人都顺便求签。求签的人有从锦城来的商人和官员,也有从偏远山沟里来的地道农民,表面上,香火竟比太平年景更盛。
香火最盛时,一天之内来进香的就不下千人,如果能得到慧真大师的一卦,竟成了一件相当不容易的事。
然而自从离寺院不远处的日军军用车站,连续发生几次东北民间抗日义勇军袭击车站事件后,虎山附近包括寺院周边成了日军盘查的重点区域,对行人的盘查也越来起严格,人们为少惹事非,来寺院的人这才少了起来,这里的香火也显得日渐冷清了。
当然,在日本人眼中,这些抗日力量,已被贴上了土匪的标签。
时值入秋,寺院内外合抱粗的白杨树已有早枯的叶子落下,尽管入夜后,风小了许多,但阵风吹过,一阵接一阵的沙沙树叶摩挲声,让冷清的寺院更增添了几分空旷、阴森。
王银龙已好久没来寺院了,从后门用一把自备的钥匙打开小门上的锁,拉开一道门缝挤进院内后,回身轻轻地从里边关好。人也一下子融入了寺院内的宁静,入夜后寺院内早已没了白日的暄嚣,更没有出出入入善男信女们的身影,小和尚们也早已闭门打坐。整个寺院死一样的寂静。
山上的树林中,偶有两声夜猫子的叫声传来,听起来就有些让人关皮发炸的感觉。当然这也似乎是在提醒夜行人,这里还是有生命的存在。
尽管之前夜里也来过寺院,可银龙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有种不这祥的预感,在他溜进正殿大门时,心里还一直地忐忑着。
空旷的正殿里,寺院的主持慧真大师正在烛光下打坐。还没等银龙走到近前,已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慧真大师就开了口:“不是嘱咐过你,兵荒马乱就不要来看我了,路上也不安全,多让我操心。”
银龙赶一步上前,半蹲在慧真大师的身侧:“正是因为世道不安,我才不放心来看看你,听说最近日军车站又发生了几次交火,不知你受没受到牵连,所以过来看看,顺便也给你带些日用的东西。”
银龙边说着,边从随身包里往外掏毛巾肥皂等日用品放在慧真大师所坐的蒲团前。
慧真大师并没抬眼也没直接回应银龙关于日军车站交火的问题。
等银龙从包内往外掏完日用品,他才说道:“这些城里人用的东西,我也用不惯。上次你带来的,都给小和尚们用了,下次就别带这些东西了。”
其实,以前银龙都是空手来,自从香客少了,寺里的日子也不好过,所以他才临来之前特意买些日用品带来。
“药房的生意如何?你帮你爹做生意,忙起来后,可别把功夫给荒废了!”
银龙赶紧回道:“师傅你放心,无论生意上多忙,我每天都会找时间活动一下腿脚,功夫没荒,要不你检验一下?”
“行了,行了,我信你就是,只要没荒废就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到了晚上也懒的动了。”
十年前,当候银龙被锦城里最大的香客齐老爷子领进寺院时,站在慧真面前的是一个面黄如纸,枯瘦如柴的小男孩。
“这孩子从生下来就大小病不断,一直是靠吃药维持着。求大师给看看,孩子是不是中了什么邪,什么药都吃遍了,就是不见好。”齐老爷子是跪在大师的面前说这话的。
当时,银龙的父亲也在场。由于和慧真大师不熟,并没开口说话。
齐老爷子和银龙的父亲是至交,不仅生意上互相帮助,更由于两人曾经在一起外出做生意时,有过生死患难的经历,所以,齐老爷子帮起银龙的父亲来,才能以他那样的身份,跪下来求慧真大师。
慧真大师并没有让银龙抽卦签,看过银龙的面相后,又给他把了脉:“这孩子就是体质太弱了,要长时间调理,同时再练些内功,应该能调理得好。”
慧真大师停顿了一会后,又看了看齐老爷子问:“孩子是你什么人?”
“这孩子就和我亲儿子一样,这是他的父亲,药辅的王掌柜。”
银龙的父亲赶上前跪拜:“大师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这孩子体质确实差,总吃药对身体未必是好事。如果要调理,得在寺内住上一段时间。我怕这孩子在城里长大,寺里粗茶淡饭菜的他会吃不消。”
银龙的父亲王掌柜赶忙回道:“当着大师真人的面不说假话。这孩子其实不是我亲生的,他是我一个恩人的孩子。他从小长在偏僻的大山里,我去他家时,看到那里缺医少药的,这孩子当时身体太弱,看样子都活不了几年。不妨心看着这孩子就这样死去,我才把这孩子带到城里,认为有了好药,就会医好的。没想到几年过去了,还是这个样子。这孩子在农村长大,吃点苦不是问题。如果需要什么药,你只要说一声就行。”
听了王掌柜的话,慧真大师朗声说道:“王施主有一棵善心,也算有个好报。既然这样,我就收下这孩子,尽我最大所能帮他调理。”
齐老爷子和王掌柜听到慧真大师肯帮孩子医治,再次跪谢。临走又加倍留下了香火钱。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每天的早上,慧真大师都带着银龙到后山练习吐纳心法,同时,采回山腰松林里,虎山特有的一种野山菇,再加上一些中草药做成素餐给银龙吃。
半年以后,银龙的身体有了明显的转变。起初,上一趟后山,中间要休息几次,到后来,基本不用休息就能跟上慧真大师的步伐。当然,慧真大师并没用全力走快,如果大师真要快起来,银龙还是跟不上的。
尽管银龙的体质很弱,但银龙很是聪明。慧真大师教的气功心法很快就能记住,而且练起来也不用大师多操心。
再加上银龙也懂礼节,敬尊长,半年的时光里,慧真大师竟从心底里喜欢上了银龙。
在王掌柜准备把银龙领回家时,慧真提出想收银龙做徒弟的想法。王掌柜见到面色红润,全无病态的银龙,自是很高兴。大师要收银龙为徒当然是求之不得,只是银龙到了该上学的年龄,王掌柜犹豫地对慧真大师说道。
慧真大师哈哈一笑,说收银龙为徒,并不是让他住在寺院,我怎么能耽误他上学呢?他尽可以回城里上学,不上学的日子里,来寺里我教他些健身强体的功夫,必竟他目前的体质,比一般的同龄人还是要弱些。
于是,银龙就成了慧真大师的入室弟子。
这件事,除了齐家和王家外,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慧真大师有言在先,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因为对外甚至对寺内的小和尚,慧真大师都极少显露过武功。按他的说法,慧真大师在年青时,出手致死过人命,自那以后就没想把功夫外露。但是见到银龙后,出于对银龙的喜欢,才改变了初衷。
其后的几年时间里,只要有时间,银龙就偷偷地到寺院里跟慧真大师学功夫。很快,慧真大师就倾其所有,把自己的功夫传授给了银龙。
而以银龙的聪明好学,也基本全部学会慧真大师的武功精髓,比慧真大师差的也就是火候的问题。
银龙跟着慧真大师学功夫,渐渐师徒的感情也越来越深,到后来,实际在两人心里,都有了一种父子般的感情,只不过都没说破而已。
只是,由于银龙进了王掌柜的药铺当了少掌柜后,事情一多就没那么多时间来看慧真大师了。再加上锦城被日军战领后,世道也乱,从城里来寺院还要经过几道日本宪兵设的检查站,慧真大师怕银龙路上出意外,也嘱咐他少来。
银龙来慈济寺的次数少了,但父子般的感情却没淡。这也是为什么,慧真大师见到银龙后,虽然没有寒暄,但慧真大师口中,没有一句禅语的家长里短的问候,也足能让银龙体会到一种父子般的情感。
就在师徒俩象往常一样聊完一些琐事,银龙准备离去时,突然,慈济寺大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砸门声。
慧真大师一愣:“这么晚了,会有什么事?”
话间刚落,守门的小和尚已跑到大殿门外,边敲门边喊:“师傅!师傅!不好了,门外许多日本兵在叫门,开还是不开?”
听到小和尚的叫声,慧真大师转头对银龙说:“日本人又来找麻烦了,你快躲起来,不然你就麻烦了。”
还在银龙犹豫躲在哪里更稳妥之时,大师手朝上方一指:
“上天棚!”说这话的同时,慧真大师一托银龙屁股,银龙借着慧真的力,脚下同时一蹬,手麻利地攀着大殿内从天棚顶端垂下来的竖条幅的边缘,嗖嗖倒了几次手,就顺利地躲藏到棚顶悬下来的一块两米多长,一米多宽的大牌匾后面。
见银龙已躲好,慧真大师对门外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开门吧!”
听到小和尚脚步跑远的声音,慧真大师对着棚顶说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记住,你都要忍耐,你绝不可以在这里现身,记住为师的话,千万!”
等慧真大师刚把大殿的大门打开,一队日本兵,足有二十多人,举着火把蜂拥涌进大殿,如果不是慧真躲闪的快,险些被率先冲进来的两个日本兵撞倒。
见到四个寺中的小和尚在日本兵的刺刀下也被押进了大殿,慧真明白来者不善。不过他还是定了定神后朗声问道:“各位施主,不知深夜突然造访敝寺,所为何来?”
平静声音中透着一种不卑不亢,多少给已吓得直打哆嗦的小和尚们壮了些胆。
此时,进殿的日本兵已闪在四周,从门外走进一个长官模样的人,进殿后,并没有开口说话,绕着慧真大师走了一圈,上下打量了好一会后,才开口问道:“你就是寺内的主持慧真?”
“贫僧不才,便是慧真。敢问阁下是?”
慧真大师看着眼前这个穿着笔挺军装的日军军官,说起话来也算是柔声细语,而且汉语也流利,不免有些诧异。
“我是大日本帝国皇军驻锦城指挥官,岗村少佐!”一口流利的汉语,让躲藏在大殿牌匾后的银龙都感到有些吃惊。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
“贫僧不才,还请明示!”
“明示就不用,我看你是装糊涂吧。我可不和你绕弯子,我已得到密报,说前天偷袭日军车站的土匪,之前在你这里落过脚,你不会否认吧?”
“出家人不打诳语,来寺的都是香客,本寺从不问香客的身份,本寺也常有大和里的日本国民来寺院进香,本寺也从未偏待过。”
慧真大师所说的大和里,是在虎山的山脚下,在日军车站附近,强行从大户人家专挑最肥沃的土地圈下了一大片,把从日本岛内迁来的日本人集中在那里,建立了一个日本人聚居的村庄,取名大和里。
虎村的大户们并不情愿卖地,不仅仅是价钱被压得很低,从内心里,他们更不情愿的是与入侵者为邻。
但是,整个伪满政府都在日本人的控制之下,做为伪满政府统治下的百姓,村民当然也明白日本人得罪不起,因此也没有人敢正面反对。
由于这些富人并不情愿,于是私下里也暗暗的资助民间自发组织的抗日义勇军。这也是为什么东北各地兴起的抗日义勇军能什分活跃的一个重要因素。当然,贫苦的农民就更支持了,因为,有许多人家里都有人秘密地参加这类组织。
听到慧真的话,岗村少佐用日语骂了一句巴嘎:“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把王麻子带上来。”
当一个有些猥琐身形被从门外推进来,慧真大师心头一沉,就知道今天这一关不好应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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