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许墨无比坚定的眼神。
姜茶隐约有些动容。
“如烟，她继承了跟她父亲一样的血脉……”
“对爱而不得的东西/人，会选择囚禁，以最疯狂的方式逼得对方就范，留在自己的身边。”
“他们果然是亲生父女，即便镇天从未在意过如烟，但血脉的因子一脉相传，同时这份爱意也让我痛不欲生，毁灭了我的全部。”
“寻常人都无法承受这份太过疯狂的爱意，同时会被逼疯，恨不得除之后快，逃出去，重获自由。”
“我听说过——你以前也是这么做的，甚至联合你的家人千方百计想要杀了如烟，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你产生如此巨大的变化？”
“答案，我早就告诉过你了。”
“我爱如烟，四个字，足以！”
“爱情，可以超越一切。”
“正如如烟可以无数次原谅我的背叛。”
“现在，轮到我为如烟付出了！”
“爱上这么一个疯狂的女人吗……”
姜茶忍不住笑了。
笑声之中带着几分羡慕。
似乎……
在羡慕着许墨。
真好啊。
如果姜茶能够真的爱上柳镇天。
也不会被折磨囚宠到这个地步。
之前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毁了亲生女儿，也毁了自己的一生。
“你的奶茶，我喝过，确实不一样，不应该是这个时代应该有的产物。”
“你的创业想法，加盟理念，确实很好。”
“你还提出了一点——移动支付，将来会取代所有人日常出行的全部。”
“手机的发展会远远超出所有人的想象，短短十年就是科技飞速发展，整个世界都会彻底变了一个样子。”
“你提前布局网上营销，走网红奶茶路线，还要设置APP，增加用户粘性，甚至在阿里粑粑还有绿泡泡小程序上架平台……”
“确实有人预测到这一点，但这不应该是你一个大二学生能够预测到的，除非你将这些都经历过！”
“……”
姜茶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应征了许墨的猜想。
果然！
姜茶也是重生了！
两个人都是重生者，自然知道2014往后十年的科技发展，网红路线，各种APP，移动支付……
许墨闭了闭眸子。
“姜茶阿姨，我听如烟说过你的改变，让她很恐惧，前所未有。”
“如今，我相信您的改变，是真心想要弥补如烟，对如烟好。”
“毕竟，你们是亲生母女，这是一段改变不了的血缘关系！”
“不过……”
“我只想问三个字——”
“为什么？”
许墨的改变，是因为重生之前知道柳如烟疯狂宁愿殉情，无数次原谅背叛的爱意，以及他们之间有了一个女儿。
那么……
姜茶的改变又是从何而来？
上一世，柳如烟只想远离柳家，远离姜茶，不想再受到这个亲生母亲的阴影，躲得远远地，只跟许墨相爱相杀。
甚至是死，都是跟许墨一同殉情，没有跟姜茶再见上一面。
难道姜茶重生之后，真的是良心发现，所以决定好好对这个女儿了？
“我跟你说个故事吧，许墨……”
姜茶的眼神变得迷离，声线也变得很轻。
故事似乎有点长，她得先整理一下思绪。
继而缓缓开口。
“曾经有个女人，为了家族的存亡，跪在一个男人面前，求跟他签订契约，做他三年的情妇。”
“男人负责拯救女人的家族，三年之后，还女人自由，男人觉得太吃亏，或许他早就盯上女人，要求三年时间一过，若是男人满意，便要永久签订契约。”
“女人为了家族的存亡，被迫答应，三年内不停作妖，就是为了让男人对她产生厌恶的感情，从而成功逃脱。”
“同时，女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十分深爱的男朋友，她不想被男朋友知道这一切，最后他还是知道了，骂女人很脏，果断分手离去。”
“女人没有办法，那是她的家族，生她养她的地方，哪怕痛彻心扉，别无选择——”
“后来吶，三年时间终于过去了，女人以为她熬出头了，结果男人不肯放女人走，要履行承诺，跟女人结婚，签订终身契约，女人不愿意，男人就把女人囚宠起来，威胁女人若是她违背先前的契约，就让女人的家族再一次破产。”
“女人无比清楚男人有这样的力量，可是牺牲一辈子陪在一个疯子变态身边，她不想……这一次只想为了自己而活，她费尽心思逃跑，杀了男人，什么都做过了，却做不到，甚至还为男人生下一个孩子，女人视她为耻辱，无数次想杀了她，却杀不成——”
“到后面男人终于死了，女人笑了，她们相爱相杀了一辈子，女人已经到了迟暮之年，双腿残废，只能坐在轮椅，女人以为她会很开心，结果男人死了之后，也就开心那么一会儿，最后剩下的就是彻头彻尾的空虚，绝望！”
“这样的人生，除了憎恨，空虚，无数绝望痛恨的回忆，她什么都没有，没有自由，被约束，被折磨，被索求……”
说完这悲哀又无奈的一辈子之后，姜茶深深吸了一口气儿。
“许墨，换做你是这个女人，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
“你还会选择跟上辈子过一样的人生吗？受制于契约，家族，逃不掉，只能够跟那个男人互相憎恨，伤害一辈子，男人死了，并不是那么快乐，到头来换来空虚，孤独，绝望。”
“一只脚踏入棺材之前，会不自觉地认为这样的人生活着太蠢，太累，太无奈……没什么好回味，不只是白活了一辈子，还是活得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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