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意悟帮忙搬了两天家，方琴修找到他说：“上面派你去分厂，那边预算人员不够，要你去帮忙。”潘意悟说：“什么时候去？”方琴修说：“明天就去，今天，你也别搬家了，收拾收
拾准备下。”潘意悟答应着，来到行政部，歉忱对薛温韵说：“我要去分厂了，那边预算人不够用的，调我过去。”薛温韵说：“那你不会说，你不去吗？”潘意悟笑说：“现在，都是私企
，不去肯定不行。”薛温韵说：“什么时候回来？”潘意悟说：“等他们招聘到人我就回来了，应该也快。”薛温韵走进潘意悟看着他的眼睛说：“好大的眼睛，多明亮。”潘意悟笑说：“
眼睛虽大可看不清楚事情，再明亮也没用。”薛温韵说：“想着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潘意悟笑说：“我知道。”潘意悟回身走到行政部门口，再回过头来笑说：“好好保重自己，让自己
开心快乐！”潘意悟推门出了行政部，薛温韵在他身后说：“你也要开心快乐！”
潘意悟第二天，很早就来到分厂，他跟看门人说了，自己是总公司过来的人，看门人让他进了厂，他直接来到车间，车间还没有人，他在车间转了一圈。等了会儿见到个员工，潘意悟说
：“请问，腾秀娟在什么地方？”那人上下打量潘意悟一番说：“她是检验的，已经辞职走了。”潘意悟还想多问几句，那人忙地去餐厅吃饭了。潘意悟来到办公楼，见人问，检验部在哪儿
里？有人告诉他，他向检验部而来，检验部门开着，他走进去，办公室里有个男员工，那人说：“你找谁？”潘意悟笑说：“我找腾秀娟。”那人笑说：“她已经辞职走了。僭赏滥刑，隔谁
都得走。”潘意悟看看墙上贴有检验人员联系的电话，腾秀娟的电话还在上面，那人笑说：“你也可以打电话给她。”潘意悟笑着点头，离开了检验部，向人打听了人力资源部，他上了二层
楼，来到人力资源部，一个清秀的姑娘接待了他，说：“我叫王小莉，你就是潘工？”潘意悟笑说：“你是怎么知道的？”王小莉笑说：“刚才，你在检验部，有人上楼来跟我说了。”潘意
悟笑说：“我去预算部。”王小莉笑说：“我带您去。”王小莉带着潘意悟来到预算部，王小莉给预算经理王武冠介绍了潘意悟，王武冠同潘意悟握了手，将预算部的其他同事给潘意悟介绍
了，又给潘意悟安排了座位，潘意悟就开始在这里工作了。
腾秀娟离开了仲著以后，也换了工作，来到喜日电气当检验，在附近租了房住，次昭让腾秀娟住到他那里去，腾秀娟笑说：“等结婚我去你哪儿住。”逢休息日，次昭请腾秀娟吃饭。两
个人坐在饭馆靠窗户的位置，天空朦胧，被一层雾笼罩着，光线暗下来，就要下雨了，次昭说：“天气不好，马上要下雨了。”腾秀娟微微笑笑，她看着窗外，路上的行人加快了脚步，骑车
的也加速蹬了起来。次昭笑说：“你怎么不吃？不爱吃吗？”腾秀娟笑说：“爱吃的，我吃的慢。”她看看窗外，又说：“这天让人压抑。”次昭笑说：“都是随个人的心情，我就觉得这天
挺好，大太阳多热？”腾秀娟笑说：“我去下洗手间，马上回来，你慢慢吃。”腾秀娟站起来，去了洗手间。
她到洗手间，拿出来手机，找到仲著的号码，她要拨通这个号码的时候，她犹豫了，她想：“说些什么？说什么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腾秀娟拿着手机靠在洗手间的墙面上，江渭让
她落下泪来。自己待了有十分钟，从洗手间出来，洗了脸，回到座位上。次昭笑说：“你要再不回来，我都要给吃掉了。”说着话，次昭拿了没有用过的一次性筷子给腾秀娟夹菜，腾秀娟笑
说：“你饿了，你多吃，我有点就够了。”次昭笑说：“是怕长胖吗？你现在身材正好，不胖不瘦的，多吃点，你长不胖的。”腾秀娟笑说：“胖点瘦点我倒是不在意，从没有特意减肥。”
次昭笑说：“你这话让多少人得恨你？千万别当着你们女同事这么说。”腾秀娟笑说：“我就是要她们羡慕，让她们自惭形秽。”说着话，两个人都笑了。
次昭说：“我前日上班，有个老师说起你，说你青女素娥一般。”腾秀娟笑说：“她在哪儿见过我，我怎么不知道？”次昭笑说：“您的美艳，远我们校园。”腾秀娟爱听他讲话，不是
因为他讲的内容让腾秀娟爱听，而是，他的声调同仲著一般，让她体会到温存与寄托。
窗外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地打在饭店的窗户上，次昭笑说：“在雨中漫步，那是多么畅快的事。”腾秀娟说：“那才有病，那不就感冒了？”次昭笑说：“这叫浪漫，浪漫的事能让人
记忆很久，多年以后回忆起来，还觉得特别美好。”腾秀娟说：“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小事，你要是在意，多少年后回忆起来也是很浪漫的。”腾秀娟说完话，眼望着窗外，似乎想起了什么事
情一样，眼中流露出欣慰的喜悦，那是美好的往事。
次昭说：“我总是觉得你有心事？”腾秀娟转过脸来看着次昭说：“你怎么知道的？”次昭笑说：“我跟你说话，有的时候，你会走私，想别的事情。有时候，也见你独自望着什么地方
能好久不动，想是在思考事情，又与其他的人不同，别人思考问题是专注的，你好像是若有所思，是有点发呆的那种，与众不同的。”腾秀娟笑说：“老师，就是会联想，把简单问题说复杂
了，把明白的问题说糊涂了。”次昭笑说：“我是有这个看法。”说着话，他将双手握住腾秀娟放在餐桌上的一只手说：“我希望你快乐，跟我快乐。不希望你犹豫，烦恼，那样我会自责的
，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都让它过去，我们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腾秀娟用另一只手握住了次昭的握住她手的双手，说：“我知道你对我好，谢谢你。我跟着你很快乐。”
外面的雨停了，两个人出了饭店，腾秀娟笑说：“吃一顿饭的功夫，下了一场雨，现在，是雨过天晴，心情大好。”说着话，呵呵地笑起来。次昭说：“什么时候方便去你老家看看你父
母去？”腾秀娟瞧着次昭说：“八字没有一撇，就见父母？”次昭笑说：“我们都谈了两年了，时间不短了，我想向你求婚。”腾秀娟笑说：“求婚先等等，让我父母见见未来的女婿，如果
他们不满意……”次昭接过话来说：“他们不满意，我就住在苏州不走了。”腾秀娟说：“呵，这倒是好，还吃上我们家了？”次昭笑说：“不会不满意的，明年春节，我们就回苏州。”腾
秀娟笑说：“看你说的跟去自己家似的，还我们就回苏州？”次昭笑说：“无庸讳言，我早就把你当成自己家人了，有时间到我们家去？让我父母也瞧瞧你，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腾秀娟挥
拳头轻落在次昭的背上说：“你说谁是丑媳妇？”次昭笑说：“你要是丑的话，就没有漂亮的了，你是国色天香，倾国倾城。”腾秀娟说：“我名字不好，想改一个。”次昭看着腾秀娟说：
“你名字最好了，现实性很强。”腾秀娟笑说：“名字还要有用才行。”两个人边说话，边顺着大街直走下去。
来年的春节，次昭提前买好了两张火车票，腾秀娟请了几天的假，两个人一同坐火车来到苏州腾秀娟的老家。下了火车，次昭周围看看笑说：“人都说苏杭出美女，的确不假，到处都是
美女。”腾秀娟睽睽望着他说：“有一个还不够？人多了，你看的过来吗？”次昭拉了皮箱，背了包，似箭穿雁嘴，不敢说话，一直往出站口走来。出了站，腾秀娟笑说：“我的故乡，到家
了，到家的感觉真的好啊。”次昭看着亚肩迭背的人群说：“我们往哪儿里走？”腾秀娟从次昭手中接过来背包说：“跟我走就是了。别看美女，小心把你丢了，丢了你，找不到家，我可不
管的。”次昭笑说：“我不敢看了，刚才就说了一句话，还惹得您都不高兴了，我哪儿还敢看，我紧跟你就是了。”腾秀娟笑说：“永远保持谦饬态度，是老师应有的品格。”次昭说：“再
给你父母买点东西？我不知道他们喜欢什么？”腾秀娟说：“我爸抽烟，买两条中华烟，我妈就不用买什么了。”次昭说：“你爸抽烟多吗？”腾秀娟说：“多吗？把吗去了，就剩下多了。
我爸抽烟可厉害，整天是烟不离手。”次昭说：“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腾秀娟说：“在我印象中，我爸就没有得过病，快六十的人，身体好的很。他不抽烟到是不行，我爸跟我说过，年
轻的时候，有一次想戒烟，戒烟没一个星期就感冒发烧，等再抽了烟，病都好了。”两个人说话间，来到超市，次昭买了两条中华烟。腾秀娟带着次昭打了车来到小区门前。
小区门口，站着一位老人，目光炯炯，高个宽肩，见到他们便招手。腾秀娟看见老人，便用胳膊捅了下次昭小声地说：“那是我爸。”腾秀娟向招手的老人走来，次昭紧跟着。腾秀娟走
到老人身边笑说：“爸，天这么冷，您怎么在外面待着？”那人抽了口烟笑说：“你告诉我和你妈你坐火车的时间，我就算计着，你应该这个时候到家，我这一支烟没抽完，你们就来了。”
老人看着次昭笑说：“这个是次老师？”次昭忙笑说：“您别这么说，叫我小次就行。”腾秀娟说：“这是我爸，他叫次昭。我们回家说话，外面太冷了。”说完话，带头向家门方向走。
腾秀娟父亲叫腾宝昌，母亲叫尤彩衣。腾秀娟敲了门，尤彩衣开了门，三个人都进来屋里，腾秀娟给介绍了次昭，尤彩衣笑着让次昭客厅里面坐，她给次昭倒了茶水，放在次昭面前，她
上下打量次昭，点头说：“小次，一表人才，真的难得。”次昭笑说：“您过奖了。”腾宝昌点了烟笑说：“一路上够累的罢？过节，人多，不好走。”次昭笑说：“还好，现在有高铁，五
个多小时就到了，方便多了。”腾宝昌对腾秀娟说：“单位让你请假吗？”腾秀娟说：“我要回家，不让也得让。”腾宝昌说：“现在的人，多是拣佛烧香，能忍还是忍。”腾秀娟说：“我
提前回家几天怎么了？他们放火，还不让我们点灯？”次昭说：“干的开心就干，干的不开心，等回BJ我给你找个工作，到学校里干点事。”尤彩衣从厨房出来笑说：“我们边吃饭，边聊天
。”腾宝昌说：“成德每在困穷，败身多因得志。人有的时候不顺，也不一定不是好事。”
四个人分四面坐在餐桌旁。尤彩衣笑说：“小次，别客气，吃菜。”腾秀娟给次昭夹菜，次昭笑说：“我不客气，我自己来。”腾宝昌笑说：“秀娟看你什么都好，就连你的态，她都美
的不行。”腾秀娟笑说：“爸，看您说的什么？”尤彩衣笑说：“小次，第一次来苏州？”次昭笑说：“是的，阿姨，头一次来。”尤彩衣笑说：“让秀娟带你到苏州玩玩，虎丘山、留园、
寒山寺等等，好多好玩的地方。”次昭笑说：“我也是想着，在苏州转转。”几个人说了会儿话，饭吃完了。腾宝昌在客厅抽烟，他看着腾秀娟和次昭两个人燕侣莺俦，如胶似漆一般，心中
本是应高兴的，可不知怎的惆惋的思绪翻卷而来，尤彩衣递给他水杯，腾宝昌没拿住掉在地上，杯子摔碎，茶水洒了满地，尤彩衣埋怨着去找墩布。腾宝昌见墙面上挂着的挂钟停在了六点，
他找了电池给换了，调好了时钟，现在，时间是中午十二点。
腾秀娟带次昭倒自己屋里来，次昭关了门，腾秀娟说：“你关门干吗？”次昭笑着将腾秀娟抱住压到床上说：“别让人看见。”腾秀娟用力推起他说：“我父母就在外面，你一边坐着好
好说话。”次昭懒懒地从腾秀娟身上起来，看看整个屋子，墙上挂历没有翻开，他从墙上拿下挂历，翻到了二零一二年的一月份，并说：“挂历都没有打开。”腾秀娟歪在床上说：“每年我
父母都会在我房间放挂历，我不在家，就没有人翻了。”次昭笑说：“晚上，我们住一起？”腾秀娟装作生气地说：“不行，我爸就不会让的，你睡客厅，我房间里有个折叠床，晚上架上。
”次昭回到床边笑说：“我还要睡折叠床？不能这样招待客人。”腾秀娟笑说：“有折叠床就不错了，没让你睡地上已经是礼貌待客了。”次昭笑着搂抱腾秀娟，腾秀娟攥了拳头杵在他腰间
，次昭退到床的另一边。尤彩衣敲了门进来，手里托个托盘，里面是苹果和香蕉，她笑说：“你们吃水果。”她将托盘放桌上，次昭从床上起来笑说：“阿姨，您不用忙，我们不吃。”腾秀
娟此时也下了床，走过来说：“谁说不吃，吃，谢谢，妈。”说着话，双手抱住尤彩衣的腰，尤彩衣笑说：“这么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腾秀娟拿了苹果，吃了一口笑说：“我永远是长
不大的孩子。永远在妈的身边。”尤彩衣笑说：“那你不出嫁了？一辈子守着我这个老太太？”腾秀娟笑说：“出嫁，也可以回来。”次昭笑说：“是，我们会经常回来看您的。”腾秀娟说
：“去，这里没有你的事。”尤彩衣笑说：“小次，你别介意，秀娟她从小就任性惯了。”她转过脸来对腾秀娟说：“你得改改，太任性不好，看人家，小次，文文静静的，又懂礼貌，你要
好好学学。”腾秀娟笑说：“他还文文静静？一点也不懂礼貌，动手动脚的，烦死人了。”次昭只是笑，尤彩衣笑说：“你们好好说话，我出去了。”
腾秀娟和次昭在苏州玩了七天，晚上架了折叠床次昭睡在客厅，白天他起的很早，就收了折叠床。回BJ的车票是来的时候就买好的。这天，他们收拾好了东西，就要回BJ了。在火车站，
腾秀娟抱了抱腾宝昌，腾宝昌看了眼次昭，对腾秀娟笑说：“乖了，两个人凡是要商量来，多沟通，相互理解体谅，愿你们能一直都好。”腾秀娟含泪说：“爸，您保重身体，烟少抽一点，
有时间我就回来看您和我妈的。”腾宝昌笑说：“只要你能好，我跟你妈就高兴了，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回来跟我和你妈说，我和你妈都会支持你的。”腾秀娟又和尤彩衣说了一会儿话。检
票口开始检票了，腾秀娟和次昭进了检票口，腾宝昌和尤彩衣一直望着他们离去。
两年之后，腾秀娟和次昭结婚了。腾秀娟将父母接到BJ，两家人在一起吃了顿饭，腾秀娟又带着父母BJ玩了一个月，才送父母回了苏州。腾秀娟婚后第一天上班，就让她生气，多扣了她
一个月工资，她找到检验部经理孙威顾。孙威顾高个，麻子脸，背微驼，带着宽边眼镜，说话漫无边际，不知道他说些什么。腾秀娟说：“我是在婚假里休息的，有十天是公假，你们也把我
工资扣了？”孙威顾说：“公司是有公司规定的，公司规定，凡是请假都要扣钱，你请了一个月的假，当然，是扣除一个月的工资。”腾秀娟说：“有十天是公假的。”孙威顾说：“这个十
天是怎么来的？你说的？”腾秀娟说：“是国家规定的。”孙威顾说：“现在是公司发你工资，不是国家发你工资，你要按照公司的规定，公司就是这样规定的，凡是，请假都要扣钱。这个
不是我说了算的，我也是按照公司要求来的，大家都是一样的，你就不能特殊了，对不对？你可以到人力资源部查阅公司文件，对了，你也可以向上面反映情况，我不能做主的，上面也许能
的，希望你理解和支持。”腾秀娟奋力拉开检验部经理办公室的门，门撞到墙面上，她大步走出来，嘴里说：“你妈的，早晚天空打雷劈死你们这群狗日的。还是马克思说的对，‘资本家来
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腾秀娟回到家，躺床上便睡。次昭，一直在厨房做饭，他知道腾秀娟回来，等饭做好了，也没有见腾秀娟过来，每天，腾秀娟回家来都要到厨房帮忙的。次昭来到卧室，见腾秀娟趴在床
上，次昭坐到床边，说：“你怎么，不舒服？”腾秀娟没有说话，次昭又说：“来我看看。”说着话，次昭双手搬腾秀娟的肩，腾秀娟地回过身来说：“气死我了，今天，领工资，居然把我
一个月的工资都给扣除了。”次昭说：“结婚不是有假的吗？”腾秀娟说：“这群孙子们，都他妈的该遭雷劈。”次昭笑说：“别想了，反正也没有了。有个学校要人，在后勤部，工作不错
的，你来吗？”腾秀娟说：“怎么不是你们学校？”次昭笑说：“我们在一个学校不好，让别人说闲话的。”腾秀娟想想，笑说：“学校好，是国家单位，各项规定也都符合国家要求，我就
去学校干了。”
这样，腾秀娟辞职，去了一个中学学校的后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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