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晏搂着她腰的手紧了紧，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这就是圆房要做的事情。”
说完，怕娘子不信，还补了句：“我不会骗娘子的。”
苏云霜整个像是被雷劈过，呆呆不吭声，脑子转动得很是艰难，成了浆糊。
理智告诉她，夫君不会因为这样故意骗她，可是，接受的这么多年的教导让她不能接受。
她心里已经开始打退堂鼓。
【夫、夫君，要不...】算了吧，改日再学？
她话没有说出来，李之晏就明白了她想做什么，但是都到了这地步，若是真的放弃了，日后还不知道何时才能真的圆房。
毕竟娘子是真的害羞，他将本子往旁边放下，将怀里的人转了一圈，从侧抱变成了面对面。
娘子害臊，但是没关系，娘子也心软。
他似乎很是失望地将额头地在了苏云霜的额头上，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落寞。
“娘子不愿意和我成为真的夫妻吗？我知道，当初娘子嫁给我不是自己愿意的，若是娘子真的对我无意，那我、我也不勉强娘子。”
以退为进有时候也不失为一种好计谋。
离得太近，苏云霜看不清李之晏的神情，但是能听见他的声音，以及话里的伤心。
她不由得否认。
【不是！】
苏云霜承认，刚开始定亲，她确实是因为苏家人的缘故，才答应嫁给他的。
当时，她只是想要个属于自己的栖身之所，若是娘家不是那个地方，那就只有婆家。
至于婆家是不是真的能容下她，其实她自己也没有细细想过， 万一婆家也没有一席之地，那或许只有这天地间才是。
可是，和她定下婚事的这个人，比她想的要好很多。
会关心她，给她送东西，担心她在家里受欺负，经常带着她出去玩。
至于成亲后，更是比未嫁人之前过得还要惬意。
不像村里其他已经嫁人的小媳妇说的那样，有干不完的活，伺候夫君，照顾公婆，只能熬，熬到自己当婆婆的时候，才能稍微松口气。
嫁去李家，她几乎没有做过什么活儿，连饭都没有正经做一顿，后来更是分家了，请了萍婶子专门照顾她。
作为夫君，他已经做了能做的事情，尽到了夫君的责任。
遇见这样的一个人，她怎么会不心动呢？任谁被时刻惦念着，事事都考虑到她的感受，都不会无动于衷。
她也希望两人能够当真正的夫妻，只是，礼义廉耻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她实在是接受不了，毫无保留地和另一个人坦诚相见。
见她一脸的为难，李之晏叹了叹气，没有办法真的狠下心去逼她。
“娘子若是不愿意，那就算了，等娘子什么时候愿意了再说，好吗？”
不就是圆房吗？又不是非得圆，就这样也挺好。
他将人从怀里放开，塞进被子里，抓起枕头上的册子就往外走。
“娘子你先睡，我一会儿回来。”
苏云霜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张嘴想要喊住他，可是最后也没有。
她忽然觉得胸口闷闷的，堵得厉害，仰躺着盯着帐子上的花纹出神。
夫君是不是生气了？
她会不会被厌弃了？
她是不是恃宠而骄了？
苏云霜从未想过，有一日自己竟然也会用这个词形容自己，恃宠生娇......
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地从眼角流了出来，落在枕头上，洇出一小块暗色，暗色的部分逐渐扩大，蒙在被子里的人哭得颤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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