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小子不懂事，还请见谅。”公孙玉的声音里带着歉意。
叶铁柱心中冷笑，这公孙铭都二十多岁了，居然还说是不懂事的孩子？
“公孙老先生，”叶铁柱缓缓开口，“我找柳天纳是为了请几个靠谱的医生，不是来找老师的。”
他顿了顿，继续道：“说句不客气的，柳天纳都没资格指点我的医术。”
这话一出，诊所里的温度仿佛骤然下降。
公孙玉的手指微微颤抖，他想起柳天纳打电话时的语气，分明是让他来切磋医术，而不是指点对方。
“能让柳神医如此郑重其事……”公孙玉的目光在叶铁柱身上来回打量，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年轻人的医术究竟到了什么境界？
“是老夫唐突了，向小兄弟赔罪。”公孙玉躬身一礼，态度谦逊了许多。
叶铁柱看着这位德高望重的老者，心中的不快消散了几分。
他的目光在公孙铭身上停留片刻，忽然说道：“公孙老先生，你可知道令孙身上有暗疾？”
“暗疾？”公孙玉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困惑。
叶铁柱走近几步，指着公孙铭的面部特征：“你且看他眼白中的灰白之色，皮肤下的暗斑。这些都是病症的外在表现。”
公孙铭冷笑一声，双手抱胸：“胡说八道，我身体好得很！”
叶铁柱不理会公孙铭的嘲讽，继续说道：“老先生不妨为令孙把把脉。你会发现他的脉象时而正常，时而虚弱，时而又激荡异常。”
公孙玉将信将疑，伸手搭在孙子的手腕上。随着时间推移，他的表情逐渐凝重。
“这……这脉象当真如你所说！”公孙玉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叶铁柱微微一笑：“现在请你敲击他的云门、石关和风池三处穴位。”
公孙玉依言照做，他的手法娴熟，显然对这些穴位了如指掌。
“嘶！”公孙铭倒吸一口冷气，“爷爷，好疼！”
叶铁柱的目光在公孙铭脸上停留：“令孙平日里可喜欢在水中行事？”
公孙铭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而且每次之后，都会感到呼吸困难，身体隐隐作痛，对吗？”叶铁柱的声音不疾不徐，却字字戳中要害。
这话一出，公孙铭如遭雷击，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
这些症状他确实有过，可从未放在心上，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混账东西！”公孙玉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孙子头上。诊所里回荡着清脆的响声。
“让你少去那些地方，你就是不听！”老者的声音里充满愤怒和担忧。
“爷爷饶命！以后绝不会再去了！”公孙铭跪地求饶，额头上的冷汗不断滑落。
公孙玉也放下身段，向叶铁柱求助：“叶神医，还请出手救救这不肖子孙！”
“无妨，这病不算太重。”叶铁柱淡然道，“不过若不及时医治，以后怕是要断子绝孙了。”
此言一出，公孙铭吓得魂飞魄散，脸色比刚才更加苍白。
“叶先生，刚才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您，求您救救我！”公孙铭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看着跪在地上的公孙铭，叶铁柱手掌一翻，三根银针在他手中闪烁着寒光。
他手腕一抖，银针以刁钻的角度，穿透衣物，直接刺入公孙铭的穴位之中。每一根银针都精准无比，仿佛早已计算好了角度和力道。
公孙玉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呢。这手法，这准度，就算是他行医数十年，也未必能做到如此精准。银针入穴的瞬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全新的医道境界。
“好！好！好！”他连说三个好字，眼中满是赞叹。“叶神医医术通神，老夫佩服！”
叶铁柱并未理会他的恭维，专注地调整着银针的角度。每一分变化，都牵动着经络的走向。这一刻，他仿佛与天地之间的至理相通，医道之妙，尽在于此。
诊所里安静得只能听见呼吸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药香。公孙铭感觉身体里有一股暖流在游走，那些曾经困扰他的不适感正在慢慢消退。
“叶神医，”公孙玉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迟疑，“不知您师从何人？”
叶铁柱的手上动作不停，淡淡道：“无师自通罢了。”
这简单的四个字却让公孙玉倒吸一口凉气。无师自通？这等医术竟是自学而成？他看着叶铁柱专注的侧脸，忽然意识到，自己或许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医道奇才。
突然，公孙玉瞪大了眼睛，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错了。但那三根银针依旧在空中轻轻颤动，青色的气息如同丝绸般缠绕其上。
“这是……这是以气御针！”公孙玉的声音都在发颤。
作为金陵公孙家的传人，他早就清楚武林高手的底细。医武双修者，轻松掌握了真气运针之法。可这种本领早已失传多年，就连他们公孙家族中也只在古籍中见过记载。
但让他更加震惊的是那三根银针的走势。分明是失传已久的“三阳开泰”针法！这种能够激发人体阳气，调和阴阳的绝世针法，居然在这个偏僻山村里重现！
公孙玉的目光灼热，死死盯着叶铁柱的一举一动，心中狂喜几乎要冲破他的胸膛。
“咳咳……”叶铁柱轻咳两声，打断了公孙玉的思绪。
他收回银针，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让他吃一周普通壮阳药就行。这段时间别碰女人，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他。”
公孙玉连连点头，转身就给了公孙铭一巴掌：“臭小子！听到没有？敢乱来我打断你的腿！赶紧滚回去！”
“哎呦！”公孙铭捂着脑袋，委屈地嘟囔，“爷爷您下手也太重了……”
“还敢顶嘴？”公孙玉作势又要打，吓得公孙铭连忙往后躲。
“是是是，爷爷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公孙铭一边揉着脑袋，一边灰溜溜地往外走。
走到门口，他又探头进来：“爷爷，那您呢？”
“我留这儿了！”公孙玉没好气道，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叶铁柱，“这地方就是我的医馆了。”
“啊？”公孙铭一脸震惊，“那我们医馆怎么办？我爸那边……”
“你爸那边我自有分寸！”公孙玉不耐烦地挥手，“就说老子在这进修！医馆少了我照样转！赶紧给我滚蛋！”
公孙铭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老爷子凶神恶煞的样子，只好缩着脖子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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