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意先生？成意先生你在吗？”
对讲机突然传来的呼叫声将他拉回现实。回过神来，发现全身已被冷汗浸透，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我在，怎么了？”他接通对讲机，努力平复急促的呼吸。
“这边出了点状况，你得马上出来。”萨林的语气异常凝重，背景中隐约传来军靴踩踏地面的声音。
张明远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墙角那个若隐若现的暗门上。那条通道很可能是逃脱的关键，但现在显然没时间继续探索了。
他快步走到窗前，确认了一下高度。二楼的距离对现在的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尤其是在金桂兰纹甲的保护下。
纵身一跃，稳稳落地。他立刻朝入口方向跑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看到三名士兵还在原地，他立刻明白了状况。毫不犹豫地从背包里掏出厚厚一叠钞票，这是他特意准备的应急之物。
“钱！”他用蹩脚的卡兰语说着。
“好东西！”
“送你！”
将钞票一一塞进士兵手中，看着他们贪婪的眼神，张明远知道这笔钱至少能暂时解决眼前的麻烦。
拿到钱，三个武装分子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枪口也放低了下来。阳光下，他们身上的迷彩服已经褪色发白，但那股子凶悍劲儿却丝毫未减。
“行，这事就这么算了，你们赶紧走吧。”小队长挥了挥手，眼神却依然警惕地打量着张明远三人。
张克搓了搓手，赔着笑脸凑上前，声音放得极低：“要不...让我们进去看看？反正这里也没别人，只要我们几个保密...”
“不行！”小队长猛地抬高了声调，眼中闪过一丝凶光，“上面有死命令，任何人不准进！”
张明远站在一旁，默默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一个荒废三十年的小镇，为什么如此戒备？黑狼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他的目光扫过那些士兵腰间的武器，有些是他从未见过的新型号。
沙漠的风裹挟着细沙吹过，张明远眯起眼睛。眼下这支地方武装有上千人马，贸然得罪并不明智。白天进不去，晚上再来便是。
“明白了，我们这就走。”萨林立刻应声，拽了拽张克的衣角。
小队长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你们运气不错，碰上我们这队人。要是别的队伍，看见就开枪了，死了还能搜刮点东西。”
三人连连点头称是，脚步不停地往回走。
“看你们识相，告诉你们，听说两天后这边商铺就要正式营业了，我迫不及待想去逛�逛看看了。”小队长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意味深长。
走出一段距离，张克才松了口气：“妈的，这群土匪比我想象的还要难缠。”
“别抱怨了，”萨林低声道，“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们的警戒范围。”
张明远没有说话，他的注意力全在远处那座破败的小镇上。夕阳的余晖下，黑石镇镇显得格外阴森。
夜幕降临，月光如纱，张明远悄然潜入黑石镇镇外围。他身着一身黑衣，将花纹衣的荧光遮掩得严严实实。
刚要翻越土墙，忽听里面传来脚步声，还不止一个人。他的动作瞬间凝固，贴着墙壁，屏住呼吸。
“B区没有异常。”
“继续巡逻，别放过任何虚妄。”
借着月光，张明远小心窥视。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兵正在巡逻，有的扛着火箭筒，有的身材畸形，明显注射过劣质强化剂。半空中还有无人机盘旋，红外探测器的光芒时不时扫过地面。
粗略一数，至少上百人。这样的防守力量，在卡兰地区已经堪比一支小型军队了。
张明远悄然退去。单枪匹马不宜硬闯，何况他还不确定镇子里究竟有什么。
回到酒店，他先练了一遍凤翎门基础拳法，汗水顺着脸颊滴落。这套拳法讲究以柔克刚，正适合应对那些注射了强化剂的士兵。
练完拳，他打开通讯器，联系彩虹糖他们。
“你们那边情况如何？”
“有重大发现！”彩虹糖的声音透着兴奋，“这里确实存在虚妄，我差点被拉进去！那种感觉...就像是现实和虚幻的夹缝。”
“我这边也遇到魂影穿梭，不过只是边缘性的。具体表现为时间错乱，有时能看到三十年前的景象。”
“看来是融合虚妄。”墨白的声音沉稳，“这种现象通常出现在现实与异空间的交界处。”
“程哥要小心，”彩虹糖提醒道，“黑狼不简单。他们背后有大势力支持，武器装备都是顶级的。在卡兰这种地方，他们的杀伤力很恐怖。我查到一些消息，去年有个调查队在这里失踪了。”
“放心，我有分寸。”张明远关掉通讯器，望向窗外的夜色。
两天后。
“他们说再等五天。”萨林面色难看地回来报信，“理由是设备还没准备好。”
张明远眉头紧锁。这些天他每晚都去探查，但黑石镇的戒备一天比一天森严。新增了红外探测器不说，连巡逻的路线都在不断变化。
虽然他有信心速战速决，但面对数百名精锐士兵，风险太大。一旦陷入缠斗，很可能会打草惊蛇。
又过五天。
“他们又说要等。”萨林摇头，语气中带着怒意，“说是有逃犯藏在镇里，要彻底清查。”
张明远眼圈发黑。这群人明显是在拖延，等他们真正准备好的时候，恐怕一切都晚了。
夜色中，他披上灰色斗篷，遮住花纹衣的荧光。今晚，他必须进去。速战速决，只要能进去查清地道的秘密就够了。
他猛然冲向入口。
“有人！”哨兵的喊声刚起。
“开火！”
轰！一辆卡车被撞开，车门炸出大洞。碎片四处飞溅，打在花纹衣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三名士兵刚抬起枪，就被一道金光斩断腰部。鲜血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光泽。
张明远抓住两名士兵往前一扔，引爆了地雷。爆炸的气浪掀起一片尘土。
火箭弹呼啸而来，被他的飞仪一一击落。夜空被照得通明。
“无人机锁定不了目标！”慌乱的喊声此起彼伏。
密集的枪声中，飞仪化作黑光横扫，带起一片血雨。子弹打在花纹衣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十几秒后，现场只剩下一地尸体。空气中弥漫着火药和鲜血的气味。
张明远提着变回手提箱的飞仪，大步走进小镇。破败的建筑在月光下投下长长的阴影，仿佛张开大口的怪物。
远处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和喊叫声，更多的士兵正在赶来。但他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今晚，他要揭开这里的秘密。无论这秘密是什么，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
黑石镇镇的夜色仿佛比往常更加深沉，空气中飘荡着若有若无的诡异气息。张明远握紧了手中的飞仪，向着镇子深处走去。
那里，或许就藏着一切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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