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风的手指紧紧攥着裤缝，指节发白：”老陈，你该不会是在安慰我吧？“
”臭小子，你这是质疑我的专业水平？“陈德明瞪了他一眼，桌上的茶杯被他重重放下，”要给你讲清楚原理，得从阴阳五行讲起，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你用冰箱，需要懂制冷原理吗？专家让你先观察，你就听着就是了！“
陈风被这一通呵斥说得哑口无言，慢慢坐回椅子上。诊室里的空气似乎又开始流动，窗外传来几声鸟叫。
”那要不要定期过来复查？“他的声音低了下来。
陈德明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如果你信得过我，暂时不用。昨天才摔了一跤，今天又来检查，就算你不说，他心里也会胡思乱想。先正常生活，把我开的的药吃干净。等过个十来天，他把这事忘得差不多了，再找个检查头疼的由头来看看。“
”好吧，我听你的。“陈风点点头，肩膀微微放松。
”不过......“陈德明的手指停在桌面上，欲言又止。
陈风腾地又站了起来，这次连椅子都被他撞倒了：”有话直说吧，别吞吞吐吐的。我就这一个父亲！“
”废话！谁还能有两个老爸不成？“陈德明没好气地瞪着他，”你先把椅子扶起来。“
陈风弯腰扶起椅子，但没有坐下：”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万一情况恶化，得提前部署妥当。“陈德明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划动几下，找出一陈收藏的图片，”你进深山的时候，记得瞄准这种花。多半长在峭壁绝岩上，不太起眼，很容易被忽略。传说中，这花对各种病痛都有奇效。“
陈风凑近看着手机屏幕，眼前一亮。虽然图片上的花朵看起来简陋许多，但结合陈德明的描述和司鸿之前说的，这不就是星昙花吗？
”这是真的假的？“陈风故作不知地问道，努力压抑着声音里的兴奋。
”我也没见过实物，只是传说。“陈德明把手机放在桌上，让陈风看得更清楚，”当然，世上不可能有包治百病的灵药，那都是骗人的。从科学角度讲，它可能含有特殊的成分，能让人爆发小宇宙，增强免疫力达到自愈效果。“
陈风暗自发笑，这东西的神奇效果，他可是亲身体验过的。不过他只是点点头，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再看这个。“陈德明又调出一陈图片，图片有些模糊，像是从某本古籍上扫描下来的，”这是根据传说画的，不够清晰。据说是晶莹剔透、带点乳白色的果子，药效比那花还要强。如果能找到的话......“
陈风仔细记下图片特征，目光在那模糊的轮廓上来回扫视。但嘴上却道：”老陈，你该不会把我当成神农了吧？找到月华草已经是运气，这种传说中的仙药，别说龙脊山，全国都不一定有。“
”怎么？刚才不是说只有一个父亲吗？现在觉得希望渺茫，就不想试了？“陈德明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激将意味。
阳光渐渐变得强烈，在诊室的地板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陈风看着那片光斑，仿佛看到了希望。
”行行行，让我去不就得了？“他无奈地摊手，”我就找个寻参的由头，整天扎根深山。“
”别说得好像我逼你似的。“陈德明笑了，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百年人参多罕见？你不是已经发现了？十年月华草这种传说中的药材，你也找到了。古人说得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龙脊山的植物何止亿万，你把它翻来覆去地找，说不定就有意外收获。“
”得了吧，我一个人哪能翻遍整座山？“陈风摇头苦笑。
”你想想，为啥其他人找不着野山参，你却能找到？“陈德明意味深长地问，眼睛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运气好呗，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帅？“
”就是运气！“陈德明突然正色道，声音里带着一种莫名的笃定，”有人管这个叫福气，说是命好。“
”你还信这个？“陈风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位一向讲究科学的老医生。
”不然你以为司鸿为什么这么年轻就有这么高的造诣？不就是天赋异禀，命好么？“
陈风忍不住笑了，要说天才，司鸿可是被他打击得不轻。不过这话他可不能说出来，只能装作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小子别笑！我是认真的，如果有人能找到这些仙药，我觉得非你莫属！“陈德明的语气越发笃定。
”得，被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搞得我好像是天选之子似的。“陈风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
”你就是个福娃。“
”......“陈风翻了个白眼，这称呼怎么听着这么别扭。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忍不住眯起眼睛。
”对了，这果子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想起来还没问这个关键问题。
”问得好！它叫......月华果。“陈德明一本正经地说。
”你认真的？“陈风差点笑出声来。
”这不是很合理吗？传说中能包治百病的神奇果子，不叫月华果叫什么？“陈德明理所当然地说道，仿佛这是世界上最正常不过的事情。
陈风无言以对，这名字还真是简单粗暴。不过想想也对，古人给东西起名字，往往就是这么直白。
走出诊所的时候，阳光正好。陈风抬头看着远处的龙脊山，那里笼罩在一层薄雾中，显得神秘而遥远。他知道，自己又要开始新的寻宝之旅了。只是这一次，不是为了什么道印或者灵药，而是为了那个在家里等着他的人。
回去的路上，陈风盯着手中的星昙花花瓣，眉头紧锁。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花瓣上，折射出淡淡的七彩光晕，美得不似凡物。
”这药效......“他轻轻摩挲着花瓣光滑的表面，眼神闪烁不定。
这花瓣的药效他再清楚不过，但如何把握剂量却让他犯了难。先前不过是缓解脑袋的折磨，稀释在药酒里就够了。可现在父亲脑子里长了瘤子，这种温和的方式还管用吗？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传来几声鸟鸣。陈风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阳光在地板上投下他焦虑不安的身影。
”要不要直接来一剂猛药？“他停下脚步，喃喃自语，”可万一......“
话没说完，他又摇了摇头。转念一想，陈德明说得对，这瘤子也不是一朝一夕长成的，不差这一时半会。如果能慢慢化解，对父亲的身体负担也小些。
”慢慢来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焦躁。
空间里的星昙花倒是不愁，摘了还会长，而且还能结果。陈风闭上眼睛，意识沉入玄界袋。眼前浮现出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各种灵植散发着淡淡的道韵，星昙花在角落里静静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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