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蔻蔻当然会答应许龙濯的请求,毕竟许龙濯之所以提出这样的请求,也是为了能够自己顺利救治夏蔻蔻的“气管炎”。
第二天一大早,许龙濯就带着夏蔻蔻乘坐最早的一趟航班,飞了不到4个小时回到T国。
仍然是那一片生活了很多年的地方,已经重新建好的小洋楼坐落在人烟稀少的山脚下,倒是让夏蔻蔻难免有点儿震惊。
她以为她的爸妈不会继续再住在这里,她努力把那一幕幕下着冰雹的记忆画面,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当夏蔻蔻的母亲打开大门看到许龙濯的一刹那,她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
“滚!你给我滚!”
夏母再也不像过去见到许龙濯时那样的毕恭毕敬,而是发指眦裂,试图将许龙濯轰出去。
“你冷静一下。”
许龙濯一只手按住门板,以防夏母把门关上:“我有很重要的事来找你!”
“还能有什么事?!”
“你还要来我家做什么?!”
“我的两个女儿,因为你一死一伤,你到底还想要我们做什么?!”
“滚!都给我滚出去!”
夏母撕心裂肺地嚷着,整个人激动得像是一个神经失常的疯子。
夏蔻蔻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缩到了许龙濯的身后,嘴里面却还委屈巴巴地叫着:“妈妈……?”
“事到如今,你还要带着这个小贱人回来做什么?!”
“我们家被你祸害得还不够惨吗?!”
“滚啊!滚!滚出去!永远都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夏母的力气不及许龙濯,她便开始从旁边的地上拿起扫把,往许龙濯身上打。
“夏蔻蔻也是你的女儿!”
许龙濯听到夏母那样骂夏蔻蔻,怒火攻心,轻易地就薅住了夏母举起来的扫把,低吼道:“她身上也流着你们夏家的血!”
他用力往后一施力,夏母就踉跄几步摔倒在了地上。
扯着脖子,夏母依旧尖声叫嚷:“她不是!那个小贱人不是我的女儿!”
“我的女儿只有夏茜和夏蔻,她们才是真真正正从我身上掉下来的肉!”
“那个小贱胚子,我永远都不会承认她是我的女儿!永远!”
夏母的脸庞极度扭曲,她坐在地上开始恸哭流涕,灿烂明媚的阳光从林叶间洒下来,本该是一幕祥和宁静的画面,却因为夏母这样的哭闹而变得失去了美感。
听到动静的夏雷华急匆匆从楼上到门口,看了一眼许龙濯和身后的夏蔻蔻,也没顾得上安抚哭瘫在地的夏母,就对许龙濯说道:“许先生,不管你们这次登门的原因又是什么,恕我和夫人没有办法接待你们!”
“你们请回吧!”
夏雷华毕竟是个男人,有理有面地还算绅士一点儿。
他说完这话,就弯腰去搀扶地上的夏母,但却被许龙濯伸手阻止了。
“我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你女儿夏蔻蔻的身体出现了一些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恐怕不用我说明白吧,你们夫妇二人比任何人都应该清楚。”
在外人面前的许龙濯恢复了亦如过去的冷厉薄情,和之前对夏蔻蔻十分宠爱且卑微的那个许龙濯,简直判若两人。
夏雷华顿了一下,目光看向许龙濯身后胆胆怯怯像猫崽一样的夏蔻蔻。
“那许先生你应该也清楚,从那一天你在这里带走她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女儿了!”
夏雷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她的生与死,都不再由我们两个人所掌控。”
许龙濯知道后悔了也没有用,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和时光倒流机,只能硬着头皮一步一步往前走。
“你他妈到底管不管她?!”
索性许龙濯直接掏出了刚从朋友那里拿来的手枪,顶在了夏雷华的脑门:“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管不管你女儿夏蔻蔻?!”
夏雷华这么被抢顶着,犹豫了一下没敢吱声,反倒是夏母又开始撕心裂肺地嚷起来。
“开枪吧!有种你就开枪,把我们全打死!”
“我女儿夏茜惨死在湄南河,找到的时候尸体都泡得认不出来!”
“好不容易我以为夏蔻可以慢慢恢复了,结果呢?!”
“结果现在已经成植物人,连自主呼吸都没有了!”
“一旦撤掉呼吸机,她就会死掉!”
“许龙濯你这个王八蛋!你毁了我的两个女儿,你凭什么还要让我们去救那个小贱人!?”
“当初你对我两个女儿做出那种残忍的事情时,怎么想不到会有今天这一步啊?!”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恶有恶报,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夏母丧心病狂的奸笑声震耳欲聋。
明明远远不足许龙濯常听到的那些炮火声大,却直接将许龙濯的心脏震成了一把零散的碎末。
是啊……
夏母说的有什么错?
当初夏茜在他的许家庄园里,被夏蔻蔻使了心计,命令手下的人把她扔到湄南河里淹死了;而夏蔻,则是先被夏蔻蔻用铁盆砸成了智障,后面又为了挽救夏蔻蔻,被许龙濯接去F律宾给夏蔻蔻输血。
天道轮回,苍天饶过谁……
这么谁也没说话的功夫,许龙濯身后的夏蔻蔻探出小脸儿,怯怯地叫了一声:“爸爸,妈妈?”
夏母立刻嘶吼:“你不要叫我妈妈!我不是你妈妈!”
“那天夜里,你在广播里发出的那些恶心的声音、做的那些丢人的事情,整个T国都快听到了,认识的人都来问我‘夏蔻蔻到底在干什么’?!”
“就连你的老师和校长也登门家访,问我你突然退学的原因,是不是就是去当妓女卖身了!”
“你个贱人!让我颜面丢尽!滚!”
只有夏雷华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淡淡的悲哀。
夏蔻蔻又开始咳嗽,控制不住地咳嗽,一丝丝的鲜血顺着她的唇角渗出来,染红了她洁白的牙齿。
随后,她开始大口大口地喘气,但好像怎么都喘不上气来一样发出了很响亮的哮鸣音,就连前几秒还白皙的小脸儿,眨眼间就因为窒息而变成了猪肝色。
“夏蔻蔻!”
许龙濯立刻收了枪,将夏蔻蔻抱在怀里:“夏蔻蔻!?”
眼看着夏蔻蔻快要窒息,许龙濯强硬的态度终于软下来。
“救救她,我知道你们可以救她。”
“只要医好了她,我什么都给你们,你们要我做什么都行。”
夏母似乎想到了什么,她激动的情绪慢慢平稳下来,向许龙濯确认:“要你做什么都行,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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