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转身，点点头：“韩铁虎会协助你，有什么需要直接找他。”
安排好司智远的事，宁远刚走出房门，就见一个下人快步迎来。那下人弯着腰，气喘吁吁地说道：“太子殿下，文华殿大学士赵廉正之女赵灵儿求见。”
“赵廉正的女儿？”宁远眉头一挑，脚步顿了顿。
这倒是稀奇，自己在校武时可是把赵廉正气得吐血，在承明殿更是不给他半点面子。
这个时候他女儿来访，怕是没什么好事。
“让她进来。”
不多时，一袭淡粉色长裙的赵灵儿款款而入。
她肤若凝脂，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优雅。
“民女赵灵儿，见过太子殿下。”她福身行礼，声音轻柔婉转。
宁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这位赵家大小姐，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才女，与自己那位二皇兄宁怀文颇有渊源。
今日突然造访，怕是别有用心。
“赵姑娘不必多礼。”宁远示意她起身，“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赵灵儿从袖中取出一卷画轴，双手恭敬地递上：“听闻太子殿下精通丹青，民女近日得一幅古画，想请殿下鉴赏。”
“哦？”宁远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本太子可不敢称精通，不过是略知一二罢了。”
赵灵儿莞尔一笑：“殿下过谦了。这幅画据说出自前朝名家之手，若能得太子殿下指点，实乃民女之幸。”
宁远注意到她说话时，眼神微微闪烁，似有几分紧张。
前世做杀手时见惯了人心叵测，这点细微的表情变化自然逃不过他的眼睛。
“既然赵姑娘这般说，那本太子便勉为其难看上一看。”宁远嘴角含笑，接过画轴。
他缓缓展开画轴，一股若有若无的异香随即扑面而来。
这香气暗含机关，分明是催情之药，而且品质不俗，应该是江南百蛊谷的独门配方。
宁远心中冷笑，这美人计也太过拙劣。
自己若是真个中了招，轻薄了大学士之女，那可不就坐实了自己好色无能的名声？
抬眼看去，赵灵儿已经悄然退到一旁，还刻意掩住口鼻。
这般做作的模样，倒是让人忍俊不禁。
她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时不时偷瞄自己，似乎在等待药效发作。
“太子殿下，这画...如何？”赵灵儿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刻意的娇媚。
宁远强忍住体内渐渐升腾的燥热，装作若无其事地打量画作：“构图精妙，用笔老辣，确实不凡。只是...”
“只是什么？”赵灵儿不由自主地向前迈了一步。
宁远突然抬头，直视她的眼睛：“只是这画上的香气，似乎有些特别。莫非是沾染了姑娘的体香？”
赵灵儿脸色微变，连忙后退：“太子殿下说笑了...”
宁远放下画轴，缓缓起身。药效来得愈发猛烈，体内邪火难耐，但他的眼神依然清明。
他一步步向赵灵儿逼近，看着她慌乱的模样，心中暗笑。
“灵儿姑娘为何害怕？”宁远故意压低声音，“本太子不过是想近距离欣赏一下姑娘的美貌。”
赵灵儿连连后退，直到背抵住了墙壁：“太...太子殿下，您这是做什么？”
宁远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撑在她耳侧：“做什么？自然是顺水推舟，成全姑娘的心愿。”
“放...放开我！”赵灵儿挣扎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来人啊！太子轻薄于我！”
宁远冷笑，这东宫中的下人，不是柳盈盈的人，就是各方势力的眼线，谁敢轻易插手？更何况，这本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戏码。
他凑近赵灵儿耳边，轻声道：“姑娘设下这般美人计，不就是等着本太子这般做吗？何必装模作样？”
赵灵儿浑身一颤，眼泪不住地往下掉：“太子殿下，求您放过民女...”
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宁远心中一软。
这丫头或许也是被人利用罢了。他强压下体内邪火，松开了手。
“灵儿姑娘还是快走吧。”宁远后退两步，“本太子这人品你也知道，再留下怕是要出事。”
赵灵儿愣住了。那可是天下第一催情药物，宁远居然能忍住？难道传闻有误？她看着宁远隐忍的表情，心中突然涌起一丝愧疚。
“太子殿下，小女子告退...”她慌忙要走。
“把画带走。”宁远将画轴递给她，“留在这里对你没好处。”
赵灵儿心中一惊，他竟然知道画有问题？若是此物留在东宫，赵家岂不是要遭大祸？
“快滚！”宁远低吼一声，额头已经渗出细密的汗珠。
赵灵儿连忙逃出会客厅，却撞上了等在外面的宁怀文。她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
“灵儿妹妹这是怎么了？”宁怀文假意关切，眼中却闪过一丝得意，“我听说你来找九弟鉴画，便带着赵学士一同前来。九弟他...可是对你无礼了？”
赵灵儿看到自己的父亲赵廉正也在，顿时羞得无地自容。
她这才明白，宁怀文让自己来下药，分明是要害宁远。
可宁远明知有诈，还是放过了自己，这般行为才配得上一个高尚之人。
“父亲...”赵灵儿低着头，不敢看父亲的眼睛。
“灵儿，你这是怎么了？太子在哪？给我滚出来！”
赵廉正的怒吼声响彻东宫，惊得庭院中的鸟儿四散飞起。
他身着一袭青色官服，胸前补子绣着仙鹤，此刻却因愤怒而面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
宁远站在房内，眉头紧皱。窗外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的衣衫有些凌乱，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体内一股燥热正在不断翻涌。
这个时候，赵廉正怎么会来？
宁远走到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衫。
镜中的自己面色微红，眼神略显迷离。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的异样感觉，推门而出。
院中，赵廉正来回踱步，看到宁远出现，立即大步上前。
“赵学士，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宁远故作镇定地说道，声音却比平时沙哑了几分。
赵廉正死死盯着宁远，目光如刀般锐利。
他身后的赵灵儿低着头，小手紧紧攥着衣角，俏脸通红，不敢抬头看人。
“放肆！”赵廉正怒喝，“太子身份尊贵，更应谨言慎行。今日之事，老夫定要禀明陛下！”
宁怀文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院中，站在一旁看戏。
他身着一袭玄色锦袍，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九弟，你太让为兄失望了。”宁怀文摇头叹息，声音中带着几分惋惜，“灵儿姑娘来找你鉴定画作，你竟做出如此不齿之事。”
宁远冷笑一声：“二哥消息倒是灵通，这点小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额头渗出更多汗珠，体内的燥热越发难耐。
赵灵儿终于抬起头，眼中带着几分慌乱：“父亲，我们先回去吧...”她的声音轻若蚊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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