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滚滚中,韩霸的处境愈发艰难。弓箭手的视线被烟雾遮蔽,根本无法瞄准。那些燃烧的铜甲兵在阵中乱窜,严重阻碍了军队的调动。
“列阵!”韩霸声嘶力竭地怒吼,“给我挡住他们的冲锋!快!”
残存的步兵迅速结阵,勉强挡住了宁远率领的第一波冲锋。
“不愧是威镇国侯。”宁远眯起眼睛,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赏,“这么快就重整旗鼓。”
韩铁柱有些焦急,握紧缰绳道:“太子殿下,要不要再次冲锋?”
“不急。”宁远目光如炬,扫视战场,“让司马狂剑的步兵上,韩铁虎,你带人去冲散那些弓箭手!”
韩铁虎领命,立刻带着一支铁骑绕向侧翼。战马奔腾,铁甲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战场上的局势瞬息万变。
韩霸看到敌军分兵,心中暗叫不好。他正要调兵遣将,却见东陵城的城门轰然打开。
柳天骄率领五万亲卫杀出城来,旌旗招展,气势汹汹。
“二皇子来救援了!”南楚将士们爆发出欢呼声,士气为之一振。
韩霸却是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很清楚,柳天骄带的不是破阵营,也不是东陵铁骑,而是他的亲卫。这分明是在逼自己欠下人情!
宁远看着新杀出的援军,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就这点人马也敢出城?”
他目光一转,看向已经混乱不堪的弓箭手方向。那里的战况已经到了白热化阶段,韩铁虎的铁骑正在肆意冲杀。
“全军听令!”宁远高举长剑,剑锋所指,寒光闪烁,“集中火力,给我剿灭这些弓箭手!”
韩霸面色大变,额头上冷汗直冒。
弓箭手是一支军队的根本,培养一个合格的弓箭手远比培养普通士兵困难得多。一旦失去弓箭手的掩护,整支军队的战斗力将大打折扣。
“快去救援弓箭手!”韩霸对着赶来的柳天骄怒吼,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
柳天骄却不慌不忙,先是高声道:“镇国侯,本皇子来救你了!”
这话说得极为刺耳,韩霸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等柳天骄带兵赶到弓箭手阵地时,为时已晚。五万弓箭手已经所剩无几,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宁远看着这一幕,忽然大笑:“多谢二皇子相助!撤军!”
说完,他便带着大军有序撤退。铁骑奔腾,步兵列阵,井然有序地向后撤去。
这一战,南楚损失惨重。
十万铜甲兵几乎全军覆没,焦黑的尸体散落在战场各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五万弓箭手也所剩无几,地上到处都是断弦的弓箭和破碎的箭筒。
反观宁远这边,赤炎铁骑损失一万,步兵损失两万,可谓大获全胜。
“宁远!”韩霸暴跳如雷,声嘶力竭地怒吼,“给我追!”
柳天骄却拦住了他,语气中带着几分高傲:“镇国候,我们已经没有多少兵力了。况且破阵营和东陵铁骑我也调动不了,还是先撤吧。”
韩霸握紧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的血肉中。眼中满是不甘和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这一战的失利,不仅仅是损失了大量精锐,更重要的是,南楚最强大的铜甲兵的弱点,已经被天下人知晓了。
从此以后,这支无敌之师将不复存在。而这一切,都是拜宁远所赐!
战场上的硝烟渐渐散去,露出满地的狼藉。焦黑的尸体,破碎的兵器,染血的战旗,无声地诉说着这场战役的惨烈。
韩霸站在战场中央,看着四周的惨状,心如刀绞。他知道,这一战不仅打掉了南楚的锐气,更打碎了他们引以为傲的信心。
柳天骄走到韩霸身边,故作关切道:“镇国侯,还是先回城吧。这里的气味实在是...”
韩霸猛地转身,死死盯着柳天骄:“二皇子,你今日带着亲卫出城,是何用意?”
柳天骄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本皇子自然是为了救援镇国侯。”
“是吗?”韩霸冷笑一声,“那为何不调动破阵营和东陵铁骑?”
柳天骄的脸色终于变了:“镇国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本皇子冒死救援,反倒要被你质疑不成?”
“二皇子说笑了。”韩霸转身看向远处的战场,“臣不敢质疑皇子,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柳天骄哼了一声,转身离去。他的背影带着几分得意,显然对今天的局面很是满意。
韩霸站在原地,久久不语。远处,宁远的大军已经消失在视线中,只留下一地的狼藉和无尽的悔恨。
“传令下去,打扫战场。”韩霸终于开口,声音沙哑,“把能救的兄弟都救回来。”
“是!”亲兵领命而去。
这场大战,让东陵城外的平原变成了修罗地狱。
“清点伤亡!”司马狂剑扯下头盔,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快步穿过遍地的尸骸,不时停下来查看伤兵的情况。
片刻后,司马狂剑来到宁远身边,声音中带着难掩的兴奋:“太子殿下,我军尚有七万精锐,士气正盛。方才正是斩杀韩霸的绝佳时机,若能一鼓作气攻入东陵城,此战必胜!”
宁远站在一处小土坡上,目光远眺东陵城的方向。夕阳的余晖给城墙染上一层血色,恍如一头蛰伏的巨兽。他轻抚腰间的佩剑,嘴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司马将军,你觉得柳天骄为何会在此时出手相救韩霸?”
“这......”司马狂剑一时语塞,眉头紧皱。
宁远转过身,目光在远处的战场上扫过:“南楚的储君之位,不过是一场博弈罢了。柳天骄此举,看似救了韩霸,实则是在为自己谋划。”
一旁的韩铁柱眼睛一亮:“太子殿下是说,柳天骄此番相救,是为了拉拢韩霸?”
“不错。”宁远负手而立,声音平静中带着一丝玩味,“我军火烧铁衣军和铜甲兵的战术,必然会让韩霸怀疑南楚内部有人与我勾结。而铜甲兵的弱点,可是南楚的绝密。”
司马狂剑眼中精光闪烁:“所以太子殿下故意在战场上感谢柳天骄......”
“韩霸此人多疑,必然会认为柳天骄就是内应。”宁远冷笑一声,“一颗怀疑的种子,足以让南楚内部分崩离析。”
韩铁柱仍有疑虑:“可若是韩霸选择支持柳人雄呢?”
“无妨。”宁远淡然道,目光深邃,“我这一手,看似是在帮柳天骄,实则是在为柳人雄铺路。南楚朝臣必然会怀疑柳天骄与我暗通款曲,这对一个储君来说,可是致命的。”
“妙啊!”司马狂剑击掌赞叹,“太子殿下此计,当真是一石三鸟!”
与此同时,东陵城中。
一间灯火昏暗的房间内,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床榻上躺着面色苍白的柳人雄,呼吸微弱。韩霸坐在床边,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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