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爷子瞠目:“你说什么?!”
顾舟似笑非笑:“毕竟蓄意伤害她的周政海都被您放出来了,您这可不像攀着她好,所以,恕我不能放您进去。”
一旁的J卫员怒了,一个跨步上前,气势汹汹:“你在胡扯什么!SL怎么可能伤害小姐。”
他这带着挑衅的动作,瞬间激起两保镖的警备状态。
两人肌肉贲张,表情凶悍如出笼猛虎,毫不犹豫地顶上前,坚实的胸膛几乎撞上J卫员的肩膀,形成一道充满压迫感的人墙。
气氛进入白热化。
顾舟那独一份的慵懒,在此刻白热化的状态下,尤为突兀,他声线泛懒,却斥出沉甸甸的压迫:“两条路,要么,你们自己走,要么,我让保镖把你们请出去。”
王老爷子还从没被人这么无礼对待过。
他胸口剧烈起伏着,那张久居上位、习惯了被敬畏的面孔因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微微扭曲。
“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他死死地盯着顾舟,那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将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刺穿。
顾舟唇边噙着散漫弧度,眼神却寸步不让:“现在车祸还没查出个所以然,任何人都有嫌疑,抱歉了王老,望您谅解,不谅解我也没办法,但您若是要硬闯,那我绝不客气。”
他悠声中,蕴着显而易见的威胁。
王老爷子脸发黑。
这不仅是阻拦,更是对他权威赤裸裸的蔑视和挑衅!他纵横一生,何曾在一个小辈面前如此颜面扫地?
短暂的死寂。
空气沉重得能拧出水来。
即便心里翻涌着怒意,但这里到底是公众场合。
他知道不能在这里闹出丑闻。
王老爷子压着气:“好!好得很,看来你们顾家教育不怎么样,才会教出你这个目无尊长的逆子!”
顾舟扯起唇,神色愈发散漫,半点恼羞成怒都没有,反笑:“是不如王家,教得知书达礼,不过,管我正好。”
王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元灵什么心思!”
顾舟嗤笑:“既然您知道我对她的心思,那就更应该理解我此刻保护她的做法,对吧?”
王老爷子词穷,厉声斥:“巧舌如簧!”
顾舟坦然而笑,开口赶人:“谢谢夸奖,那王老,慢走不送。”
王老爷子一张老脸气得由青转绿,煞是难看。
但顾舟已经收回目光,一记眼神再懒得给他。
他潇洒转过身,骨节分明的大手在空中挥了挥,腔调闲散地吩咐:“好了,关门,别吵着她。”
秦特助快步上前,手麻利搭在门把上,不忘朝王老爷子笑笑:“慢走,SL。”、“啪。”
病房门被无情关上。
王老爷子满腔怒火想发作,却连个目标都没有,只能对着冰冷的门板干瞪眼。
他猛地一甩手,胸膛剧烈起伏,怒声对警卫员喝道:“我们走!”
J卫员立刻从与保镖们的对峙状态中脱身。
僵持气氛中断。
保镖们若无其事地两手背到身后,门神一样,站在门两边。
王老爷子气得甩手离去,J卫员立刻跟上。
病房门口重新恢复宁静状态。
一门之隔内。
秦特助刚关好门。
转身。
就见顾舟已坐回病床边,上身微微前倾。
那只没有受伤的左手,正小心翼翼地、无比珍重地轻握着王元灵垂搭在身侧的手。
他面上所有漫不经心的神情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全然的专注与深邃,目光沉沉地凝望着床上睡相安静乖巧的王元灵,仿佛她是易碎的珍宝。
秦特助看得微微一愣。
跟了顾舟这么多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顾舟对一个人露出这样……毫不掩饰的珍视与深情。
那份专注的温柔,几乎与方才门外那个慵懒带刺、寸步不让的顾舟判若两人。
以至于秦特助一时竟有些不习惯。
他偷看得认真,猝不及防地对上倏然撩起乌的顾舟。
此刻,他乌眸里斥着瘆人的寒意,看得秦特助心头忐忑。
刚想开口解释。
手机便一震。
他赶忙低头掏出手机,看见了派去调查的人的回信,眉眼一动,立刻抬头汇报:“顾总,车祸的事,有眉目了。”
顾舟眉眼间斥着散不去的凛意。
-
周政海抵家里,听见王元灵车祸的消息,乐不开支。
“哼,就该教训一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片子,竟敢爬到我头上!”
周太担心:“可你们动了她的车,会不会被查出来?”
周政海讥笑,胸有成竹:“放心吧,我派出去的人弄好就删除监控了,再说了,我们只是‘稍微’动了动她的轮胎螺丝,让它跑着跑着松脱而已,是她自己倒霉,非要在那种鬼天气跑山路!车子颠簸剧烈,撞到树上出事,那是意外,是天灾!怪得了谁?”
他眼中闪烁着算计:“而且,我算准了时间,特意先去集团闹那么一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掐她脖子,被保安扣住……这可是我完美的不在场证明!谁能想到是我做的?”
周太大悟:“所以你明明让人往她车上动手脚,还专程去集团闹这么一出,是为了脱除嫌疑?”
周政海老谋深算:“当然,我就算进去,SL一定会保我出来,毕竟我手上,可是有王氏不少内幕,SL不敢不保我,我都算好了,你看,SL这不是乖乖把我放出来?她王元灵可不敢忤逆SL,她能拿我怎样?这次就当给她个永生难忘的教训!让她知道,有些人,她动不得!”
“叮铃铃。”周政海电话响了,屏幕上的号码赫然是他那位小情人白沐瑶。
他没用备注。
此刻下意识,将屏幕往身体内侧偏了偏,正了正声:“你先睡,高管们找我讨论接下来的事情。”
周太还在担心动手脚的事,没注意到他表情上的不自然,只道:“那你早点回来。”
周政海不耐烦:“知道了。”
几天没见小情人,他也有点想了。
立刻就穿鞋下楼去开车。
雨天,又是深夜,路上车少了许多。
大路都偏低洼处,被掩了,他只能走小路。
小路的路灯不知是坏了还是被这场暴雨影响,暗了半排。
视线很暗,又加上根本挂不及的大雨。
导致他的视线受阻,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
对面闪来一道强光。
周政海被闪到了眼睛:“MD没素质,开什么大灯。”
骂归骂,他还是下意识把车靠右开,让出左边的空间给对车过。
然而,那面包车以极快的速度,笔直朝他冲来。
周政海毛骨悚然,立刻狂摁喇叭。
对车丝毫不顾,凶猛势来。
周政海立刻觉察不对,想掉头,可来不及了。
那刺眼的亮灯愈发愈近,带着要吞噬他一样的凶劲。
“嘣!”
伴随着一阵震耳欲聋的巨响。
周政海的车头瞬间被撞得严重变形、向内凹陷,巨大的冲击力将他狠狠掼在弹开的安全气囊上,眼冒金星,剧痛席满全身。
头上流下的血液浸疼了他的双目。
他费劲眨眼,模糊视线中,瞥见了那从面包车下来几道身影。
其中一道,极为出众、颀长。
不同于其他人的步履匆匆,对方打着伞,步伐散漫地朝这迈来。
周政海眯着眼,试图从眯缝中看清对方的面孔。
虽然模糊不清,却莫名有些熟悉。
待对方走近。
“哐。”他身侧的车玻璃被暴力打开。
雨水争先恐后地坠入他面,将血液冲刷了些许。
他眯着眼,使劲聚焦,在对上那双处于雨伞昏暗光线下,愈发阴鸷乌沉的眼眸时。
毛骨悚然,想出声,却沙哑费劲:“是,是你!你想……干什么!”
顾舟打着伞,像打量一件死物一样,眼神冰冷地睨着无法动弹的他。
扬起一抹,在此刻看得周政海心生恐惧的笑。
“二十分三十秒。”
周政海慌张:“什,什么?”
顾舟哂笑,浑身释放出骇人的煞意:“她被关在车里二十分三十秒,所以……”
他微一停顿,笑意邪肆,一字一顿,声里的阴森钻入周政海的骨髓:“我要你,双倍感受她经历的恐惧,四十分六十秒,一秒都不能少。”
话落,顾舟侧头,沉声:“来人。”
旁边的随行立刻前来。
周政海不知他要干什么,心中慌乱,喉咙里浸了血,沙哑难听:“顾,顾舟,你,你别乱来。”
顾舟勾唇,笑意全然不达眼底,声如鬼魅:“周总声音都哑了,灌点水,可别撑不到四十分六十秒。”
随行:“是!”
他们提着瓶不知名液体,径直朝周政海灌来。
“不,不!”周政海惊慌失措,闭口不肯喝。
下一秒,被狠打喉管,痛得张大嘴,被强行灌入温热、极腥的液体。
那是……尿。
他瞠目欲裂,挣扎不肯喝。
迎来的,是拳拳到肉的痛击,他们甚至往他伤口泼盐水,疼得周政海青筋飙起,却束手无措。
他绝望地发出痛苦呜咽声。
而顾舟,打着伞,居高临下、眼神漠然如冰封的湖面,欣赏着他受苦过程。
他在笑,气定神闲:“幽着点,别把人玩死,这四十分六十秒,他必须清清醒醒地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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