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想要开口反驳,却又想到傅斯礼失忆了,在他的认知里,他们毫无关系,便敛了敛眸色。
“傅斯礼,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傅斯礼歪了歪头,如墨的眸子微微弯起:“应该记得什么?孩子是我的?”
时初无语了。
她实在无法将眼前的男人和傅斯礼联系在一起。
五年前的傅斯礼是那样珍重她,哪怕两个人如胶似漆,他也从来尊重她的意愿,绝对不会说出这种浑话。
可现在,他竟然能这样熟练地对着一个并不相熟的女人,说出这样的话。
“我就不该和你搭话。”
或许外婆说得对,他们早已是陌路人,根本就再也没有可能。
时初气得抬腿就走,却被傅斯礼拉住了手腕:“诶,你别这么不清不楚地就走了,要真是我的,我会负责的。”
“神经病!放手!”
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扒光了示众,呼吸急促了起来,挣扎之间,她低头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
“嘶!”傅斯礼甩了甩手:“你属狗的么?咬人的习惯得改。”
时初一怔,脑海里浮现出以前的场景。
傅斯礼偷看了她的日记,她又羞又臊,抢又抢不到,情急之下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当时他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傅斯礼,你……”
话还没说完,一道俏丽的身影从里面跑了出来,熟练地扑进了傅斯礼的怀里,娇嗔道:“阿礼,医生说没有怀孕,都怪你,每次都不戴,搞得我心里惶恐不安。”
时初身子一僵,是上次在车里见过的女生。
是啊,她倒是忘了,就算他没失忆又怎么样呢?
他的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她也结过一次婚,还怀了陌生人的孩子。
他们确实再也回不去了。
她向后退了一步,摇摇头:“傅斯礼,你都有女朋友了,不该和别的女人随便开玩笑,我的孩子当然是我老公的,怎么可能会和你有关。”
说完,她转身就跑了出去。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斯礼眼里的轻佻散去,只剩下如黑夜一般的浓黑,沉不见底。
她果然没有认出那晚的人是他。
孩子……是段序修的么?
想到她和段序修有过两年的夫妻生活,他便烦躁不已,推开怀里的女人,扯开衬衫上的纽扣,转身向外走。
温雪跟在身后追了上来:“怎么了?我又演过了?”
怕他不开心,温雪小心翼翼地拉了拉他的胳膊:“阿礼,你别生气,我下次不会了。”
傅斯礼不着痕迹地抽出手臂:“我还要去公司,你先回去。”
“那……”温雪又追了上来,试探着问道:“晚上回来么?”
“今晚不回。”
傅斯礼上车吩咐司机送温雪回去,自己上另外一部车走了。
温雪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止不住地泛酸。
这场戏要陪他演到什么时候?
真的只能是戏么?
想到傅斯礼这些年每每看着时初照片发呆的样子,她的心就仿佛被剜了一刀。
时初!
真希望她消失!
……
时初从医院出来,没敢回家,又去了海边。
过了半个月,气温已经回暖了不少,太阳下的海风也显得和煦不少,只是她的心情却还是那样糟糕。
“时小姐,你的身体本来就是难孕体质,再加上你以前应该是遭遇过重大创伤,导致几乎很难怀孕,这个孩子来得不容易,你在考虑一下吧。”
她面朝大海,右手轻轻捂着腹部,心里的情绪一层又一层。
她的人生已经那样糟糕了,难道为了有个后代,就要留下一个来路不明,时时刻刻提醒她那晚所遭受的羞辱的孩子么?
她不要!
她不想!
在海边站了一个小时后,她下了决定,无论如何她都不能留下这个孩子。
如果不是和相爱人的结晶,孩子她宁可不要。
更何况,这个孩子来路是那样耻辱。
如果真的留下了,岂不是真的一辈子都被时月毁了。
她不甘心!
在海鸥腾飞的那一刻,她的手机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她蹙眉,不情愿地接通。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到老树咖啡见我。”
说完,电话就被无情挂断了。
永远都是这样,命令的口吻,强硬的语气。
时初吐出一口浊气,但不管如何,总是要去做一个了断的。
半个小时,老树咖啡。
时初刚坐下没多久,一位身穿全黑普拉达的中年贵妇就朝着她走了过来。
女人和段序修五官有几分相似,但比他的柔和几分,只是那双如鹰一般的冷眸,却是和段序修几乎一样。
看人的时候,总是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长话短说,你和序修结婚两年,序修疼你疼到搬出去住,日夜陪在你身边,但是两年了,就算是养只狗也该有动静了,你呢?”
还是老生常谈的问题。
傅锦每次找她,十次有九次是关于她的肚子。
时初没说话,搅弄着面前咖啡里的勺子。
“时初,你别在我这里装哑巴,好像一副我欺负你的样子,在回头找序修告状,我实话告诉你,就你本人而言,如果不是序修以死相逼非要娶,我根本不可能让你进门。”
“段家和傅家在榕城都是有头有脸的,而你有什么?一个有过两段感情史,就连宋家都不要,时家都嫌弃的女人,能嫁给序修,那都是你三生有幸了。”
“当初我给序修看的亲事是你妹妹时月,知书达理,时家大小姐,榕城第一名媛,还是cbc的新晋主播,样样都比你强,结果他非要你,我真是搞不懂了。”
“你什么都不行,唯一的作用就是生孩子,段家需要孩子,尤其是儿子,你要能给我生个孙子出来,我也就以后不说你什么,否则,你也别怪我事儿多。”
傅锦拿出两个盒子放在桌子上:“拿回去,每天按时喝,我只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必须给我怀上,不论男女,否则……”
不等傅锦说完,时初终于开了口:“离婚了。”
傅锦一怔:“你说什么?”
“傅女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也有自知之明,三个月的时间也免了,我既没有福分怀你们段家的孩子,也不可能怀孕,所以您死了这条心吧。”
时初站起身:“我已经向段序修提出离婚了,您就督促他赶快签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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