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星也嗅到了不对，“这种事有很多起？”
警察同志点了点头，说：“今天早上接到报案就有几十起了，都是小孩欺负小孩。只是那些孩子年纪太小了，我们只能口头教育。再加上全是福利院的孩子，除了约谈院长之外，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孩子不是成年人，绝大多数都是十二岁以下，还是儿童呢，他们总不能把人抓起来蹲监狱吧？
李凡星追问，“这种规模，应该是有人指使的吧？”
警察颔首，“我们倒是朝这个方向调查过，但这些孩子只说自己是闹着玩的，也没说有人教他们做了什么。”
最终，这件事在福利院院长过来道歉，领走了二毛结束。
二毛虽然向林晚秋道歉了，承诺不会再欺负小孩儿，可他眼中闪烁过的怨毒光芒并没有逃过李凡星的眼睛。
就连林晚秋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离开警局后，林晚秋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凡星，你觉不觉得那个小孩儿的眼神很可怕？”
李凡星揽住了林晚秋的肩头，说：“他记恨在心了。”
林晚秋眉头紧皱，“什么？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他不知悔改也就算了，怎么还记恨在心中了？太可恶了！”
李凡星说：“孤儿本来就早熟，我们不能用小孩儿的年龄对他们进行界限。不过，就算再早熟，他们也不会团伙作案。刚才在公园，你也看到了吧？他们专门拉扯衣标看，瞧见小孩穿的是咱们童装店的衣服才打的。”
林晚秋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这其实是一场针对我们的阴谋？”
李凡星点了点头，说：“极有可能。”
林晚秋捏紧了拳头，“会是谁呢！”
李凡星心头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我们找人问问。”
林晚秋不解，“找谁啊？”
李凡星眨眨眼，“施暴者。”
他们重新来了公园蹲点。
过了好一会，散去的几个小孩又来这溜达了，他们左顾右盼，不是来玩的，而是在找寻目标。
不过，因为出现小孩儿打小孩儿的情况，家长们基本不让孩子外出了。
他们走了一圈，没碰上人，反而被李凡星逮住了。
李凡星一下子抓到了俩。
刚才只抓住二毛，是因为打草惊蛇才让那两个孩子跑了，这回李凡星有备而来，还能让这两个毛头小子溜走不成？
两个小孩最大不超过十岁，他们被李凡星拎着衣领，憋红了脸挣扎。
“放开我！放开我！”
“救命！救命啊！”
林晚秋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两个孩子什么都没干，一会引来大人，他们是有口难辨。
李凡星不以为意，单手紧固住两个孩子，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百元大钞，朝着两个小孩晃了晃。
那两个孩子看直了眼，竟然安静了下来。
李凡星淡淡的问：“想要吗？”
他们互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种市侩的表情，在孩子身上显得极其割裂。
李凡星又说：“只要你们老老实实回答我的问题，这钱就是你们的了。”
大一点的小孩儿大概九岁，他壮着胆子问：“真的？”
李凡星点头，“真的，我可以先给你们保证金。”
说罢，李凡星也不怕这两个小孩跑路，松开钳制他们的手。
小孩儿脱身，扭头就跑。
李凡星也不急，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张五块，“不要？”
小孩的脚步一顿，犹豫极了。
他们咬了咬下唇，最终还是踱步上前，远远的抽走了李凡星手里的五块钱。
他们又揉又搓，还舔手指头试探会不会掉色，确定是真钞后，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
李凡星指了指一边，“去那说话。”
那边是树丛，比较偏僻。
小孩们虽然警惕，可在金钱的诱惑下，还是跟着李凡星走了。
两个大人领着两个小孩儿在树丛下谈话。
李凡星手里始终把玩着那张百元大钞，钞票摩擦着“沙沙”作响，引得两个孩子眼巴巴的看。
李凡星早年间出来闯荡，心中清楚，孤儿院里长大的小孩儿根本没有童心，他们小小年纪就会算计了，堪比精明的大人。
用哄孩子的那套是没用的，必须用利益才能撬开他们的嘴巴。
李凡星开门见山，“是谁指使你们打人的？”
两个小孩抿唇不语。
李凡星挑眉，“哟？还挺有道义？不想要钱了？”
大一点的孩子磨了磨后槽牙，说：“得加钱！加钱了，我就说！”
林晚秋震惊不已，这还是小孩吗？
李凡星嗤笑，“讨价还价呢？”
那孩子精明十足，“不加钱我就不说了！哼！”
他认为自己掌握了主动权。
林晚秋心中对小孩儿的滤镜破碎了，她还是头一回遇到那么精于算计的孩子。
而且他看着不出十岁！
李凡星可不是任由别人揉圆搓扁的，他扫了一眼更小的孩子，“你呢？”
小孩服从大孩的命令，他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老大，沉默不语。
大孩子挺起胸膛，对于小弟的顺从极其得意。
林晚秋很不舒服，没想到他们两个大人被孩子拿捏了！
她看向被威胁的李凡星，欲言又止。
李凡星一点都不恼，反而摆出闲云野鹤的姿态，“你来说，这一百块全是你的。”
小孩瞪圆了眼睛，“啊？”
这一刻，他彻底动摇了！
两个人分，一人才有五十。
可如果他现在供出幕后黑手了，那他就有整整一百块了！
大孩子慌了，一把捂住了小孩子的嘴巴，恶狠狠的威胁道：“不许说！”
可是金钱的诱惑无疑是巨大的！
那可是百元大钞！
小孩一口咬上大孩子的手，用力把人推开，他毫无底线的喊道：“我说，我说！”
大孩子本来还想和李凡星谈判，趁机敲诈一笔，可李凡星不上钩，还内部瓦解了他们俩脆弱的联盟。
不行，他怎么着也得分一半呀！
“我也说！我也说！”
刚才两个人死活不肯说，这会儿为了能分到钱，竹筒倒豆子一般全交代了。
原来，是有人雇佣了他们，只要他们欺负穿星Q萌的孩子，就给他们算人头钱。
欺负一个，算五毛，衣标为凭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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