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动一下,我让你后半生坐在轮椅上度过。”
陈克明的声音从耳旁传来,透过拐杖传来一股浑厚的力道,似乎随时都可以戳断陈晴的腰椎。
陈晴顿时楞在原地,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二叔,此刻竟然为了一个认识几天的狐狸,欲致自己于死地。
果然,世道如此,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陈晴转过身,直面自己的二叔,一双凤目盯着陈克明沧桑的脸,盯着他的眼睛。
“如果我不停手,你当真下得去手?”
“陈晴,长幼尊卑师兄应该教过你,你对自己的二叔母下这样的毒手,可曾想到过我是你二叔。”
陈克明面色晦暗,一字一句吐的极为清晰,目光如鹰隼一样,回敬陈晴。
“那二叔将兵器放在我腰间的时候,可曾想过您是我二叔,我是您侄女儿。可笑,二十年以来,我竟不如一个仅仅认识四五天的女人。”
陈晴冷笑一声,眼泪再也憋不住了,从两颊流了下来。
“老公,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我就要被她杀死了,呜呜。”
女人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挽着陈克明的胳膊,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脸伏在他的肩头,哪里有方才的霸气,明明就是一个乖巧的邻家小姑娘。
陈晴不禁作呕,世间当真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鄙夷之色充满眉间。
“你们,将她好好看着,成婚之前,不允许离开这个房间一步。”陈克明冷声说道,搂着兰沫的细腰走了出去。
从始至终,他也没有在自己侄女儿的身上停留,甚至,连她额头的伤口,都没有注意过。
良久,陈晴呆立原地,泪水如滂沱大雨倾落而下,她跪在陈公仪的牌位前,无线心酸涌上心来。
细数从小到大的诸般经历,小时候多少父亲的朋友视她为亲生,各种哄着她,到后来,她住个院打个吊瓶,也能来数十人探望。
就算是扭了脚,也会有数百万的豪车,将她送到宁海市最好的医院诊治。
可是现在,一切都化作尘埃。
所有熟悉的陌生的人,都一一远去,仿佛从未相识。
巨大的落差,让她一时间无法接受,人性,怎么可以如此肮脏。好友,竟然抵不过一句百年之后。
泪水湿了她的衣襟,寂静的房间里,都能听见心碎裂的声音。
“爹,既然如此,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不如就让女儿来陪你吧。爹,原谅我无能,不能查清真相,为你报仇雪恨。”
陈晴抬头,最后一次望了望陈公仪和蔼可亲的面容,朝着坚硬的墙壁冲了过去。
……
晨阳大好,白俊昌躺在摇椅上,又过起了与世无争的生活,太阳晒在他的脸上,烟夹在手指之间,不时眯起眼睛抽上一口,好不自在。
房间依旧一贫如洗,还是原来的模样。此刻,恐怕连多余的碗筷都找不出来。
就连桌子上的碗筷,也呈现出两种不同的局面。
底下是刚吃过饭的痕迹,而上面,是饭菜遗留的痕迹,都变得坚硬。
姜天深呼了口气,一巴掌拍死白俊昌的想法油然而生。
这特么是个什么玩意儿,自己好歹也给了他几十万,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
不说过得怎么滋润,好歹添置一两件家具,收拾一下屋子呀。
姜天越想越气,一脚踢在摇椅之上,摇椅直接散架。
白俊昌滚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谁?谁特么敢踢坏老子的躺椅。”
当他的目光看见姜天的时候,脸上的怒气瞬间消散,换上一副比见到爸爸还亲的笑容。
”这什么破椅子,没伤到你的脚吧,大爷。”
“白俊昌,士别三日,脸皮当厚三尺呀。”姜天讽刺道。
白俊昌露出两颗发黄的大门牙,乐呵呵的说道:“大爷谬赞,谬赞呀。我白俊昌,勤勤恳恳,鞠躬尽瘁,为大爷服务。”
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此刻,恐怕只有这句话能形容姜天的心情了。
算了,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的生活,自己又何苦强加干涉。姜天在心里安慰着自己。
“帮我个忙吧。”
“啥忙?”
“陈家公馆今日举行我师妹陈晴跟葛天明的订婚宴,我师弟陈子昂已经去了,要与陈克明签订生死局,我需要你帮我查清楚在场的高手,还有与会的重要人员。”
“没事,小问题。一个小时内搞定。”
“还有,我要当众揭发陈克明毒害我师傅的事,证据确凿,但是需要有个人配合一下,思来想去,这件事恐怕就只有你了。”
姜天拂过身去,在白俊昌耳边轻声呢喃。只见白俊昌的笑脸渐渐变成了猪肝色,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大爷,你这个是不是太过分了。”
“过分吗?我不觉得。”
看着姜天笑意盈盈的脸,白俊昌只觉得一股寒气窜上脊背,凉意横生。
“行,我知道了,我一定办到。”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姜天拿出一张支票,上面写着10万。
“这十万块钱当做你的酬劳,做个人一样,不要每天都邋里邋遢的像什么。”
“是,大爷。”
白俊昌腆着脸赶紧接了过来,生怕姜天突然反悔一样。
“这件事一定要保密,你要是说出来,我就把你的舌头割掉,然后再把你的嘴缝上。”
“大爷放心,我绝对不敢。”白俊昌颤颤巍巍,突然眼睛一亮,说道:“不知道这生死局,由谁主持呀?”
“你觉得这样的场面,谁主持比较合适呀?”姜天反问道。
白俊昌思索片刻,说道:“陈克明身后牵扯的势力太多,太大。宁海市能主持这场生死局的人恐怕不超过五个,而能出山的也就那么一个半。”
“一个半?”
“那半个你见过,就是刘一手喽。那家伙肯定不愿意出手,所以只能算半个。如此看来,就只有怀安寺的那个老和尚了。”
“你有办法?”
“当然。”
“那你还磨蹭什么,还不快去请。”
“求人帮忙还这么大脾气,真是惯的。”
话音未落,白俊昌已跑的没影了,姜天伸出的腿落在半空,放了下来。
关于今天这场订婚宴,在一星期前就做好了安排。而对于姜天来说,一星期前也做好了布局。
只等时辰一到,拉开大幕,唱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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