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泽成毫不隐瞒，把那封照片和自己这两天得罪过什么人全都交代出来了，然后叹了口气，并着双手伸出去等着被铐上。
“你这是干嘛。”王为民皱着眉头。
“啊不好意思，港片看太多，把自己代入成污点证人的戴罪立功的角色了。”
“你少看那些个乌七八糟的电影，没多少是真的。”
“嘿嘿，我当然知道没真的，如果电影里拍的是真的，这会儿就能听到悍匪开枪丢雷示威了。”
话音刚落，就听车后方砰得一声巨响！
余泽成以为是手雷，王为民以为是枪响，两人都吓了一跳。
王为民下意识的把余泽成脑袋从车窗里按进去，同时闪身到车前，疯狂挥手叫道，“你们俩趴低！趴低！”
过了一会儿发现没动静，王为民到车后一看松了口气，“没事没事，你的车回火，爆了一下。”
余泽成魂儿都快飞出来，惊魂未定道，“淦！太他吗的吓人了，我还以为炸弹爆了。”
“这点动静跟炸弹比差远了，比较像老式九毫米手枪……也像土制枪。”
土制枪的可能性比较大，所谓王为民才被吓到了。
余泽成那是电影和游戏玩多了，对真正的枪响和爆炸都没有基本的印象认知。
大部分射击游戏都会把枪声虚化弱化，实际上普通人在开阔地开枪，都需要带隔音的耳罩保护听力，而且大部分消音器的效果不过尔尔，它只是让枪声变得不像枪声，分贝仍旧很高。
余泽成就是典型的普通小市民，他关切的询问时雨晴有没有被吓到。
女人倒是没事儿，只不过被彻底弄清醒了。
王为民让证物科的人把照片拿走，他从余泽成交代的信息中得不到任何可用的线索。
赵新民和狗飞这两伙人都经过他的手，他们什么情况一清二楚，都没有胆子做这么大的案子。又是纵火伤人，又是持械拒捕，两件都是性质极其恶劣的重罪！
至于那个杨尚就不好说了，虽然他不相信什么投毒下蛊的怪力乱神，不过杨尚作为一个资本家，践踏法律和道德久了，的确能做出一些丧心病狂的事情。
王为民打了个电话，得知杨尚正在接受调查，已经十几个小时没跟外界联系过了，他的嫌疑也被排除掉。
“你确定没得罪过其他人了？再往前想想，你能提供的信息对我们非常重要。”
“真没了，警察叔叔你是了解我的，我是一个守法的好公民，从来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犯罪的事情……”
“初一和街道上的少年一起去工地上偷钢筋，被人抓住打了一顿还报警了，最后被监护人带走教育。”王为民突然来了这么一句，余泽成瞬间进入宕机状态。
“初二……还是和街道上的少年，一起到富贵洗澡堂打童工，然而真实目的是去女澡堂偷看别人洗澡，被老板的监控发现并且报警，又是被监护人带走教育。”
“初三，我想想初三……哦对了，去报复那个澡堂老板，把他们家的监控拆了装在他家窗外，偷拍老板私生活……”
余泽成大窘，连忙叫道，“够了别说了，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还说它干嘛，我已经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熊孩子了。”
王为民严肃道，“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以前在街上跟不良少年混，肯定得罪过什么人，你好好想想，你还跟谁有过瓜葛。”
“首先……”
余泽成偷偷看了一眼时雨晴，希望女人没有因为他的黑历史而看不起他，“首先！我要声明一下，那家洗澡堂的老板把监控装在女澡堂更衣室，我们后来不是报复，而是为了保障广大女同胞的合法权益，是侠义之举！”
“屁！你都监控装人家卧室窗上了，真有你的，还有这手艺。”王为民都懒得骂他。
余泽成嘿嘿笑道，“要不是这个监控，他老婆也不能知道他找小三儿啊，我也算是功德一件。”
“少跟我嬉皮笑脸的，不进局子你不老实是吧，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带进去！”
“别别别！”
余泽成头上冒了汗，卯足了劲进行头脑风暴，半天憋出一个屁，“真想不起来，我觉得我人缘都挺好的。”
“那没辙了，等支援来强攻！”
“别冲动，他们要是撕票怎么办……”余泽成大惊，心想王警官是个暴脾气，说攻就攻。
其实也不是王为民说了算，这么大的案子，他只是协同调查，主要负责从余泽成这样的知情人嘴里抠细节，他又不是重案组的。
王为民一愣，“撕什么票，他们哪来的票撕，又不是绑架案，他们这是逃窜躲藏。”
余泽成擦擦头上的汗，“不好意思，又代入进警匪片情节了……拖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怕不是要跑了。”
“跑不了，这座废弃厂房所有可能的出口都被我们把持住了，除非他们能飞天遁地，要不然今天必须伏首！”
“那游泳呢，我来的路上看到有条小河从经过厂房，这种加工厂应该有排水渠的吧。”
“没可能，排水渠出口有封锁，几根钢筋上下一拦，再瘦的人也钻不出去。”
“可要是……”余泽成还想再杠两句，不知道为什么，在王为民身边他就想当一只纯粹的杠精。
一时杠精一时爽，一直杠一直爽！
王为民瞪了他一眼，“你看着就好了，保证一个都跑不掉。”
余泽成耸肩，他对身边的女人道，“看来真没我什么事了，大老远跑过来就送了一趟物证，愣是没帮上什么忙。”
时雨晴微笑，“没帮上忙最好，没危险。”
此时，警方的支援到了。
余泽成身处vip级别的看戏位置，怎么能错过这场真实的刑侦大剧！
荷鲁斯之眼发动，锁定区域成像放大，再放大！
废弃厂房的办公楼瞬间呈现在余泽成面前，根本不带搜索的，他一眼就看见有人在三楼窗口，偷偷摸摸的探头观察外面情况！
“有人！办公楼三楼左数第三个窗口有人！”
余泽成指着那个方向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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