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
裴墨宸今天脾气不好，懒得骂人。
“……”
那到底是报警，还是不报警啊？
保安队长惶恐不安地把求助的眼神投向了沈文轩。
沈文轩笑着打圆场。
“就一件电路坏了的小事而已，犯得着去惊动警察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公司怎么了呢。”
见保安还不走，沈文轩催促。
“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还杵在这儿等着被骂？”
保安队长感恩戴德地走了。
没了外人，沈文轩问他，“墨宸，这件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你打算怎么处理？”
裴墨宸没了兴致，懒懒散散地躺在椅子上，“员工之间的矛盾，关我什么事？”
他这样说，那就是想通了？
沈文轩欣慰得跟个老父亲似的，差点老泪纵横。
“墨宸，你终于听进我的话了！”
裴墨宸打了个哈欠，昨晚睡眠又不足了。
他睡眼惺忪，声音还带着嘶哑的气泡音。
“闭嘴。你出去，帮我订好午饭，等我睡醒。”
“……”
沈文轩舔了舔槽牙，有种想把这厮从椅子上踹下来的冲动。
草，真是个大爷，老子是来做秘书，不是来做保姆的！
设计稿被盗的第三天，李木子当着众目睽睽的面，将一份设计稿件丢在她的桌上。
对方来得气势汹汹趾高气昂。
“童总监，你也太不厚道了吧？咱们公司的设计图，你居然给了我们对手公司？说吧，对方给了你多少钱？”
李木子嗓门儿大，今天又好不容易逮到童妍把柄，她声音大得恨不得整层楼的同事都能听见。
“你什么意思？”
童妍关掉手提电脑，慢条斯理看了一眼那份设计图。
没错，是她那晚被盗走的设计图。
“什么我什么意思？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意思！拿着公司的设计稿，去跟对手公司签合约，这两份工资，赚得爽不爽啊？还是说，你根本就是对手公司送来的卧底？”
李木子来之前，提前就演练好了要说的台词，这会儿噼里啪啦一顿骂，她就不信童妍能招架得住！
童妍目光一直在那份设计稿上，没有离开，眼神却越来越幽深。
她不说话，某人以为她已经被吓傻了，眼里的得意掩饰都掩饰不住。
“没话说了？童总监，你知不知道，一稿多用，在圈里是极大的忌讳？你现在这样做，给公司造成了极大的损失！我要带你去找裴总！我要告发你，像你这样的人，不配待在公司里！”
李木子气势汹汹。
这会儿是休息时间，童妍的办公室大门打开着，门口也挤了一堆看热闹的同事。
贩卖公司机密给对手公司，这事传出去，可是要坐牢的。
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
“童总监应该不会做这种事吧？她平时看着也不像这种人啊？”
“谁知道？你看她现在也解释不出个所以然来，估计这事十有八九是真的……裴总最恨吃里扒外的人了，不信你看上一个设计部总监的下场，唉，估计这次童总监也惨了。”
“什么惨不惨的？怪她自己贪心呗，就是不知道咱们对手公司给了她多少钱，值得她冒这份风险。”
“……”
等外面的人风凉话说得差不多了，童妍才缓缓将手里的设计图放下。
“李木子，你算什么身份？”
她一开口，全场的人都没说话了。
李木子一怔，“你管我是什么身份？”
童妍不紧不慢站起身，双手撑在桌上，眼神平静地看着她，也看不出什么生气的情绪来。
“到现在为止，我都还是你的上司，我不指望你对我说话恭敬，但至少，做人要有教养和礼貌，进门先敲门，公共场合说话轻声细语，这些，你的父母没教过你？”
所以，这是在骂她没教养？
李木子不悦。
“我有没有教养，跟你没关系，反正你死到临头了，自己去跟裴总解释吧！我们裴氏，从来不留叛徒！”
“好啊。”
童妍猛地起身，一把攥住她的手，推开椅子往外走。
这下换李木子紧张地后退一步，“你要干什么？”
“你不是说我死到临头了吗？那就一起去见证一下呗。”
童妍头也不回，一手还抓着那份设计图。
她学过几年散打，力气很大，李木子哪里挣脱得开？最后两人推推搡搡着去了26楼。
这会儿是中午午饭时间，裴墨宸还没等到沈文轩给他点的外卖，倒是等来了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的不速之客。
李木子一见到他，就换了一脸悲愤交加的神情，抢过童妍手里的文件。
“裴总！我举报童妍将公司设计稿卖给对手公司！你自己看，这里全是她勾结对手公司的证据！”
童妍冷笑。
都什么年代了，还玩栽赃陷害这一招？
她并不急着拆穿，只是拂了拂耳边的碎发。
静静地看她表演。
裴墨宸扫了一眼文件，字迹是童妍的没错。
还有那份设计图，他看过，也是她的。
他抬手，修长莹润的手指敲了敲文件，眸间的光似有若无。
“童总监，我需要你的解释。”
童妍淡然一笑。
“裴总，我抓到那个在我电脑里植入病毒的家伙了。”
裴墨宸看着她，湛黑的眸子深得像是宇宙一般。
“哦。”
就一个字？
童妍微微抬眸，看他没多大反应，心里微微有些不爽。
这个哦，是信她，还是不信啊？
她耐着性子又解释了一遍。
“前天晚上八点，我的电脑被人恶意攻击，盗走了我部分设计图，然而我的电脑从没出现过这种事情，唯一一次有风险的接触，是李木子设计师给我交稿的U盘。”
裴墨宸抬了一下眼皮。
“所以，你的证据呢？”
“……”
擦！
童妍炸毛了。
所以，刚刚她说那么多，他是一点都不信自己？
她要是有证据，还用给他解释这么多？
裴墨宸把合同丢在桌子上，懒懒地往椅子上一靠。
“我只看证据，李木子有证据证明你跟对手公司合作，那么你呢？你的证据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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