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侍卫们将拓跋柔狠狠掼到地面上时,她已经狼狈得没了形象,几乎连坐起身的力气都耗尽。
“陛下,救我!”
拓跋柔目光一亮,竟真的看到萧烬,她的手刚要触碰萧烬的衣袍,却被他一脚踹开。
“脏。”
而沈卿晚刚踏进殿门就看到了这一幕,萧烬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自然而然地伸出手牵住她的。
“晚晚。”萧烬低声开口,脸上却带了几分歉意.
“抱歉,朕不知方才她闹的事,还累你受气。”
抱歉二字出口,沈卿晚抬眼看他一瞬,不知他所指的是刚才的长乐宫狼藉,还是那红豆手链。
最终她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没将一切放在心上。
萧烬牵着她继续向前走,视线落在上次他们一起出宫所经过的地道里面。
只见那处密道的尽头忽然有人影闪动,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从阴影里踏了出来,。
“陛下,沈妃娘娘,国师大人。”老者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莫名的肃然。
沈卿晚站定,微微一愣,目光从老者身上扫过,又落向萧烬。
从这个陌生的人的气度来看,断不是寻常宫里能见到的角色。
因为面前的人皮肤干瘪,眼窝深陷,似是穷苦衰老,却又透着一股阴鸷气息。
萧烬牵着她的手,动作未改,倒是目光投向国师,微微颔首,声音沉冷.
“动手吧。”
国师闻言,右手微抬,手中的拂尘轻轻一摆,示意老者上前。
老者缓步走近拓跋柔。
萧烬瞧着,唇边泛起冷笑,嗓音低沉道。
“公主,再挣扎无益。你不妨看看这位,传闻中的卜官,可曾听过他的名?”
拓跋柔撑着地面爬起来,狼狈的脸上染满震惊。
“你疯了?!萧烬,你难道真的要用这种邪门歪道对付我?”
她想爬起,却又被侍卫重新压下,重重按在地上。
萧烬笑了起来,笑声低哑,带着令人发毛的寒意。
“你我本就是敌人,朕何须与你分辨道理。你藏的铁矿图,朕自然要一伸手取来。”
“这么多年,北狄以强矿铸兵,屡屡想挑衅边疆,你以为朕会容忍?”
老者站定于拓跋柔面前,手掌轻轻一抬,眼中忽亮出一片幽光。
他低声念着咒,声音如蚊吟,但每个字都犹如锥子刺入人耳。
就在这一瞬间,拓跋柔猛地一颤,眼神开始涣散。
沈卿晚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前突然闪过一些过往的片段。这催眠术,似曾相识。
卜官的咒语加快节奏。
拓拔柔原本如刃般凶狠的眼神变得空洞,一滴汗从她发丝间滑落。
“铁矿图呢?”萧烬声音冷淡,如同不可抗拒的命令。
拓跋柔本能地开口挣扎:“不……不能告诉你……”
可她的语气已不再坚定,竟渐渐浮现出一个喊不出的地名。
最后,她终于被催眠术完全控制,眼底绝望翻涌,却无力阻止自己的声音脱口而出。
“……七星洞水下藏石缸。”
话音落地,萧烬嘴角扬起满意的笑。
催眠术停下,老者收回手,拓跋柔猛然清醒,双眼骤睁,意识到自己泄露了秘密。
她如疯了一般冲向萧烬,尖叫着。
“萧烬,你让我失了一切!我杀了你!”可萧烬只是冷冷一侧身,避开她的扑击。
“于文昌,把人带回,安排后续行动。”
萧烬淡淡地道,“铁矿图的事,你亲自去北狄部署。”
于文昌领命,便吩咐侍卫将老者带走。
他转身离开后,整个宫殿里只剩下几声怒骂。
沈卿晚站在那里,刚想说什么却听到萧烬的低声招唤:“晚晚,随朕回去。”
他牵着她步出宫殿,沈卿晚一直僵着肩膀,直到萧烬将她送进寝殿,亲手泡好了杯药茶放到她手中时。
她才回过神,感觉刚刚的一幕跟做梦一样,有些好奇的问道。
“陛下事事周全,竟还有闲情亲自备茶。”
萧烬调开话题,不动声色:“你的手,可还疼?”
沈卿晚低头看自己的掌心,长乐宫摔了海棠枝,她拂开碎片时确实刮伤了些轻痕。
萧烬看出她的倦意,声音放低,甚至隐隐带着些哄气。
“这几日我重新陪你弄好那些海棠树好不好。”
“庭院里的海棠朕已派人清理,你挑一株喜欢的,我们再一起种下?”
沈卿晚没应话,只抬头认真看着他,这人以往满嘴是毒,可此刻竟表现出难得的平和。
几天之后,于文昌送来了北狄内乱的消息。
消息送至时,萧烬已在寒意四起的庭院里亲自挖土。
沈卿晚站在一旁靠着园子的栏杆,袖子里藏着剪刀,偶尔低声指点如何栽海棠。
她看着萧烬熟练的动作,忽然笑了。
“陛下,难道从前便爱做这些粗活?这么熟练?”
萧烬闻言,不作答,只回头瞥她一眼,喉间咳了几声,竟又量出一把土堆填。
他只是认真的把眼前的事情弄完以后才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泥土,轻描淡写地说道。
“之前这里的海棠,是朕亲手栽种的,所以算是熟练吧。”
说完他直起身子,微微侧过脸。
沈卿晚微微一怔,眼中流露出惊讶。
“真的?这是陛下亲手种的?”她的声音轻轻颤动。
她不由自主地靠近几步,不敢想萧烬能为自己做到这种地步。
“自然。”萧烬的回答言简意赅。
随后,他伸出手,轻轻扶住沈卿晚的肩膀,低柔声道。
“晚晚,一切结束了,我带你去见拓跋柔,我觉的自己该为你做点什么了。”
沈卿晚愣了一瞬,心中有种隐隐的感动划过,她抬起头。
“要去那儿吗?”她嘴角勾起笑意。
“对。”萧烬的声音很是温柔,同往日的他判若两人。
说完他牵起沈卿晚的手,放置在自己温热的掌心,指尖相接,指引着她快步向前。
走廊悠长,微微的冷风穿过四面漏风的竹窗,呼啸而过,两人并肩而行。
终于,他们在一扇厚重的铁门前停下。
门被推开的一瞬间,稀薄的阳光仅仅撒落了一点,却足以照亮一角囚室的阴暗景象。
拓跋柔这时已经蜷缩在角落里,蓬乱的发丝遮住那曾是高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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