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马的，这个酸秀才也学会玩这些走平衡木的鬼把戏了！”
魏敬武心中骂了一句，却很无奈。只要方明那一票偏向闻哲的意思，自己就没有胜算了。如果还要争执，就不理智、不聪明了。
他笑道：
“闻市长考虑问题全面，我没有意见。”
方明远也点点头，其他评委纷纷都说同意。
闻哲才笑着提笔开始写选票。
这个过程比较慢，因为不仅要打分，而且每个分数后面都要写上考评语。大家知道这是要进入档案、永久保管的，所以写的都很认真，不但注意措辞用语，连字也写的很认真。
过了半个小时，邱虹见每个评委都放下了笔，就对已经进入会议室的市纪委派来的担任计票、监票的工作人员说：
“请你们收好选票并计算好分数。”
又对两名公证人员说：
“请倪主任、黄主任一起监督。”
几个人点头，收好选票，一起去隔壁的房间计票。
邱虹笑着对方明远等人说：
“方市长，坐了这么久，辛苦了。请到对面休息室坐坐。”
方明远笑道：
“是呀，给裘董事长打工，不是个轻松的活呀。”
裘启微忙陪笑说：
“是呀，国庆假期，别人在外面游玩放松，可是让几位领导受累了。晚上在我们总行大楼准备了一桌便饭，请方市长、魏常务、闻市长、邱巡视员、高行长、沈局长一起坐坐。”
方明远看看魏敬武阴晴不定的脸，对王景说：
“王书记，这饭可以吃么？你要去，大家才放心吃哩。”
王景笑道：
“董事长的意思还不是吃饭，是想请几位领导去视察一下总行大楼。十六号就要合并办公了，我们粗略的准备了一下，请领导们把把关。”
方明远说：
“那好，我们去。”
大家笑着，算是答应了。
大家到了对面的休息室，闻哲掏出香烟，给大家发了一圈，又给方明远、魏敬武点了火，邱虹过来，从服务人员手上接过茶杯，一一放在方明远、魏敬武身边的茶几上。
魏敬武吸了几口烟，突然问邱虹：
“邱主任，听说你们办的青年干部金融研讨班反响不错？”
邱虹在沙发上坐下，说：
“这是开天辟地头一回，有许多不足的地方，我原本想请方市长、魏常务百忙之中拨冗亲临指导的。”
邱虹却明白，这是魏敬武心里不舒服，也听说了研讨班朗志杰的丑闻，故意来挑事的。
魏敬武对方明远笑道：
“我觉得闻市长的这个思路很好呀。希望将来办领导干部班时更有成效。”
休息室的几个人一时没有话说了。因为朗志杰的事是国庆节最大的“亮点”和最火的谈资。传的沸沸扬扬、全市皆知。
闻哲自然明白这是魏敬武给自己上眼药，便淡淡的说：
“办这个班，成效是显而易见的。但是，问题也是不容忽视的。可能大家都知道了，我们对严重违反培训纪律、屡教不改的人员，做了除名的处理。方市长、魏常务。我本来想节后再向你们汇报的。”
方明远其实不想谈这个话题，因为朗志杰的父亲已经找过他，想请他出面，让邱虹收回除名决定，并从市委组织部收回通报。方明远不愿管这些事，就拒绝了。一方面有维护市政府领导班子成员工作威信的考虑，另一方面虽然感觉邱虹下手偏重了点，但是也不好去干扰这样一件小事。
闻哲又说：
“既然今天有时间，人行、监管的领导都在，那请邱巡视员简单汇报一下这个事吧。”
魏敬武想不到闻哲干脆把话挑明了说，反而有些尴尬。
邱虹点点头，就把朗志杰事件的前前后后情况说了，然后说：
“培训纪律就是那样规定的，谁违反了不行！而朗志杰是屡查屡犯。
“何况，刚才我说了，朗志杰一个已婚男人，带着一个未婚的女同志出去，夜不归宿，这已经是很恶劣、很严重的问题了。哼，只是人家能一手遮天，把宾馆所有监控录相、甚至是宾馆大门、大厅、走廊的监控全部删除了。
“还有，对突击检查的长丰分局的干警动手殴打，最后也是‘和解’了，连案底也没有留下。我们也是没有任何证据，否则，朗志杰现在不是在家里，而是在看守所里了！”
邱虹北方口音的普通话字正腔圆、铿锵有力、条理清晰。
“方市长、魏常务，出现这样的问题，我要负主要责任。闻市长已经责令我们金融办和联合教务小组立即进行整改。我想等培训结束后，向市政府做出书面检讨的。”
邱虹的话，让在座的人都一时说不出话来。方明远摆摆手，笑道：
“邱巡视员言重了。严肃纪律，清除害群之马，有什么检讨的？不必有什么负担。只是这次市政府也算是花了本钱，希望把班办好，把人教好。”
闻哲忙说：
“方市长教训的是，邱巡视员包括我，都会好好的吸取教训的。只是还是想请方市长亲临培训班指导，给大家鼓鼓劲。”
方明远不置可否的笑笑，他明白，培训班出了这样的事，闻哲、邱虹自然希望他去看看。对清除社会种种舆论、猜测，鼓舞学员士气，都是有好处的。
这时，工作人员敲门进来，
“各位领导，计票已经完成了，请移步会议室听取报告。”
方明远点点头，率先起身，来到会议室。
大家都坐定。
市公证处倪主任拿起一张纸，说：
“尊敬的方市长，尊敬的各位领导，现在，我宣布一下长宁商业银行总行行长竞聘计分票、计分结果。今天应到评委七人、实到七人。实发选票七张、收到选票七张，均为有效选票。
“经统计，竞聘人施国安得赞成票三张，反对票零张、弃权票零张。平均得分九十二点五分。
“竞聘人马向东，得赞成票四张，反对票零张、弃权票零张。平均得分九十五点五一分。
“宣读完毕！谢谢各位领导。”
会议室响起了一片掌声。
方明远望望大家，笑道：
“这个分数还是很公正的，至少说明大家对两位同志的表现都是认可的。那么，就由闻哲同志代表市政府，向两位同志宣布一下。还有，你刚才说到要把落聘人也留下的想法，就由你同他们沟通、争取一下。”
闻哲忙点头：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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