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画像上……
“夫人认识？”
云碧笙的声音清凌凌的响起，激得乌氏一哆嗦：“不、不认识！”
“哦？我看夫人的反应，却很激动呢。”
看来身居内宅，不跟人接触久了，这位世子夫人已经很不擅长在人前掩饰情绪了。
不知为何，云碧笙替她感到一丝悲哀。
云碧笙看着她，坦然道：“世子夫人，我今日能上门找到你，自然是已经确认了一些事情的。”
“虽然下毒的是乌玄阁的人，但我并非不分是非之人，世子夫人久居内宅，想是也不愿与这样的事有所牵缠吧？”
乌氏心中一紧。
她昼夜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桓王妃找到这里，说明她已经清楚了自己的身份，自己苦苦隐藏许多年的身份……
她听得出云碧笙话里隐隐的威胁。
她虽然不能对她屈打成招，但只要将她的身份公布于世，那她现在的生活、她的丈夫就将保不住了。
她已经在侯府能容忍的边缘了，若公婆再知道她出身毒药世家，那是绝不可能容下这样一个儿媳的。
事到如今，她已没有选择。
她抹掉了眼角的泪，抬眼看向云碧笙时，眼里多了一份坚定：
“王妃想要我做什么？”
云碧笙定定地望进她的眼睛：“我只想解我丈夫身上的毒。”
乌氏点点头：“没错，我确实是乌玄阁的人。但王爷中的毒和我没有任何关系。这些年我隐姓埋名，也只想报答世子庇护的恩情。”
云碧笙不接话茬，只道：
“我瞧夫人刚才的神色，似乎知道我丈夫身中何毒？”
这才是她最想知道的。
乌氏顿了顿，艰难道：“听王妃的描述，王爷中的似乎是我七师哥的独门毒药——落回散。”
落回散！
这一趟不白来，至少知道名字了不是！
云碧笙眼神亮亮地盯着她：“愿闻其详。”
话开了头之后，后面的就容易了。乌氏道：“这落回散虽然听着平平无奇，也不是瞬间致命的药，却是很难解的毒药。它通过外敷便能进入人体，只消几天，人便渐渐瘫痪，再起不来了。”
说着，她看向云碧笙：
“王妃能够用银针压制我师兄的落回散之毒，已经是很厉害的本事了。”
云碧笙却不在意她的佩服，她提着一颗心问乌氏：
“夫人既知其来由，可知落回散的解法？”
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奈何乌氏缓缓摇了摇头：“我乌玄阁虽然已经不复存在，可是当日我父亲留下的规矩，那便是自己独门的毒药配方和解药，都只有自己掌握。哪怕是我父亲，也不知七个弟子独门毒药的配方。”
云碧笙紧紧盯着乌氏的面庞，似要看她话中是否有假。
察觉到她的审视，乌氏叹了口气：
“王妃既已查清我的身份，我的命运已然在王妃掌控之中，此时撒谎对我来说又有何意义？”
靠！
不得不承认，乌氏说的是实情。
云碧笙很郁闷，那老阁主，就这么狠吗？
这么重视保护弟子的“发明专利”，就不怕哪天被徒弟用上那么一样两样毒药在身上？
但她转念一想，这也是能让七个弟子彼此忌惮制衡，对维护乌玄阁的威名和发展壮大，大有好处。
但她仍不死心，眼前的可是乌玄阁主留在世上唯一的女儿，她多少也会知道一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比如说毒药中的一两种成分，又或者是制毒时有什么特殊的方法，只要有点提示，她也不白来啊！
想到这，云碧笙突然出手扣住了乌氏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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