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鄂.云珠回回神,勉强打起精神劝慰一脸嫉妒的爱新觉罗氏:
“额娘,阿玛是男子,自然有诸多朝堂上的纷纷扰扰需要操心,您是当家主母要做的就是宽心。”而不是整天把目光盯在阿玛去了哪儿,晚上又宠幸了哪个小妾。
“连你也向着你阿玛!你是不知道,他宠的后院那个贱蹄子要爬到我头上来了。”
旁人也就罢了,爱新觉罗氏不敢相信连自己的女儿也不和自己一条心。
“够了!成天都是车轱辘话烦……”不烦
“额娘……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云珠反应过来,对上爱新觉罗氏伤心的眼神,下意识抓住额娘保养得宜的手补救道:
“额娘原谅女儿口不择言,实在是最近婆母生病侍疾,搅的我这颗心上上下下总也不能安静。”
爱新觉罗氏勉强勾了勾嘴角,不愿深究计较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只顺着她的话附和:
“是啊,额娘知道做人儿媳的不易,等到有了身孕,日子就松快多了。”
这下换董鄂.云珠笑不出来了。
孩子?
她的身子喝了那么多虎狼之药,已经不能生了,上哪里去延绵子嗣?
“王爷是个好的,是个知冷知热的知心人。就算懿靖大贵妃有些难缠,但哪个媳妇不是那么过来的,敬着端着就好。最重要的是尽快生下麟儿,算起来,那还是皇家这一代的长孙呢。”
董鄂.云珠看着额娘张张合合喋喋不休的说教,不动声色地垂下眼遮住眼里的狠辣。
知冷知热有什么用?她要的权势地位,博果尔区区一个王爷能给吗?
想起娜木钟哪那个贱人只能病殃殃缠绵病榻的样子,董鄂.云珠心里就一阵阵畅快。
哼,也别怪她心狠手辣,一切都是她们逼得。
襄亲王府。
“想当初我就不应该同意这样一个祸害进门。”懿靖大贵妃躺在病榻上,生吞了董鄂氏的心都有了。
只是此时她躺在床上连起身下床都成了困难。
手里的管家权一并被董鄂氏那个小贱人夺了去。
从行宫就跟随在身边伺候的下人也死的死,剩下的零星几个也不知道被发卖到什么地方去了。
偏生她那个愚钝的儿子还以为董鄂氏是什么温柔贤淑的好人。
再又一次听完博果尔替董鄂氏搜罗的一箩筐好话,目送着男人离开时挺拔的身姿,懿靖大贵妃被气的呕血。
万分后悔,她怎么就把一个亲王教成了小白羊?
“本宫怎么就养出了这么个识人不清的儿子?引狼入室,被人卖了还要笑眯眯的数钱。”确认人已经走远,娜木钟这才狠狠吐槽一下好发泄心中的郁卒。
陈嬷嬷跛着一条断腿,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替博果尔挽尊,只能干巴巴地干笑两声表示附和。
只可惜再怎么后悔也无济于事,谁让董鄂氏攀上了布木布泰这根高枝。
“布木布泰不是最讨厌董鄂氏这种柔柔弱弱弱柳扶风,一看就会勾引人的女人吗?”毕竟不管是先帝的海兰珠还是顺治的佟佳氏都是这种类型。
懿靖大贵妃实在想不明白,相安无事这么多年,彼此谁也奈何不了谁。
布木布泰又发什么神经,突然要对她们母子俩下手。
至于孝庄说的什么喜欢董鄂氏的孝心一见如故进宫陪聊,娜木钟是一个字也不信。
况且,就凭着董鄂.云珠这个小贱人能把她多年积攒的势力毁个七七八八?打死她也不信。
若不是担心博果尔的性命,她早就拼上这条命也要拉董鄂.云珠垫背。
“莫不是太后怕娘娘背后的博尔济吉特氏,威胁到科尔沁的地位?”陈嬷嬷左思右想,唯有最近的蒙古内乱能和自家格格扯上关系。
“不……”
娜木钟摇摇头,被博果尔气的发蒙的思路渐渐归于清晰。
“本宫和博果尔对科尔沁的威胁十年前有,但现在科尔沁草原霸主的地位无人能动摇,除非布木布泰死了那天还有可能实现。”
“福临的翅膀逐渐硬了,本宫和博果尔不过是有名无实的闲散贵人,对皇位的影响微乎其微。”
娜木钟觉得,自己即将要触摸到真相了:
“博果尔身上唯一值钱的除了亲王的头衔,也就是爱新觉罗氏的血脉了。布木布泰非要置我们母子于死地,生怕我们威胁到皇位,除非——”
懿靖大贵妃咽了咽唾沫,脑海中的猜测渐渐成型,事到临头她却不敢诉之于口。
布木布泰是疯了吗?
虎毒还不食子,不过是为了个科尔沁,至于如此大动干戈吗?
不能吧?
“娘娘,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和皇上说?”
懿靖大贵妃能听出嬷嬷话语里明晃晃的迟疑,毕竟这个消息太过炸裂。
正常人家母子再如何不合,也不会想到兵戎相见这一地步。
懿靖大贵妃眼里闪过挣扎,狠狠心,咬咬牙:“嬷嬷,让宫里仅存的人手给皇上递信。”
她可以慢慢等死,论狠心,终归是她输给了布木布泰。
可博果尔却是她的软肋,她是绝对不会让博果尔受到两个恶毒女人的伤害和算计。
就在娜木钟盘算着该如何瞒过布木布泰的眼线,给顺治递消息的时候又不引起皇上的怀疑时。
一则新的消息瞬间盖住了皇上废后和大选。
“听说了吗,咱们那位摄政王的尸首都被重新拖出来,鞭打的浑身上下没一块好肉。”
“我夫人外祖家的舅姥爷的儿媳家未出五服的堂哥是皇上跟前的御前侍卫,他亲眼看着摄政王那身肉都被抽成肉泥了。”
“呕——呕——”周围响起接二连三的呕吐声。
“万岁爷这么对嫡亲的叔叔是不是有些太过分?开棺鞭尸,那可是要遭天谴的!”
“呸呸呸!这种话你也敢说,不要命了?!”其中一个人警惕地环顾四周,眼里写满不赞同。
“你说真是奇了怪了,摄政王都死了好几年了,好端端的怎么就惹祸上身了。”
…… ……
不仅八卦的人群想不明白,孝庄也不明白,震惊到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就晕厥在原地。
等到再次睁开眼,顺治已经把多尔衮开棺鞭尸,曝尸荒野,最后一点生物组织也进了鬣狗的肚子里。
孝庄趴在床沿上一阵阵干呕,撕心裂肺,眼眶通红,好像要连带着隔夜饭一起吐出来。
“苏茉儿,那是他的亲叔父啊!福临,他怎么能,怎么能……”
孝庄无力地仰躺在床上,一只手捂着嘴唇,另一只手狠狠捶打胸口,心脏处传来阵阵撕心裂肺的疼:
“福临他这是报复我,报复我逼他立琪琪格为后,报复我亲手杀了佟佳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他这是要剜我的心,报复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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