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鹞鹰”沉浸在即将立下泼天大功的狂喜中。
丝毫不知,他自以为隐秘的对话和行动,从头到尾都被国安局尽收耳底。
国安局指挥中心。
监听设备亮着灯,清晰地记录着于静宜房间里的一切对话。
监听员面无表情,只在记录本上画了个重点。
等一切结束,技术员摘下耳机,“报告,目标于静宜,确认‘叛国意向’,测试结果:未通过。”
何伟放下凉透的茶,“等‘鹞鹰’把于静宜的消息送出去。通知谢团长,‘秃鹫’按计划抓捕!云城那边,通知他们同步抓捕云城所有暗桩!以免两边消息串通影响抓捕。”
“至于我们这边,盯死‘鹞鹰’和于静宜,引‘灰鸽’出来!等他们想来接于静宜,再一网打尽!”
情报组长王峰点头:“是,这边结果需要现在通知李师长吗?”
何伟点头,“嗯,告诉他吧。”
情报组长一想到刘师长接到消息的表情,忍不住笑出声:“这中南军区李师长,前脚刚从边境嘉奖完咱们的俞顾问回来,后脚就在自己军区里揪出这么个蛀虫。亏他当时向我们拍着胸脯保证自己军区‘铁桶’一块的豪言壮语。”
指挥中心里其他人也想到李师长当时的保证,默契地响起几声压抑的低笑。
何伟也乐了:“啧,这话可别让李师长听见。人家刚立了功,正得意着呢。不过嘛……”
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起来,“这脸打得是有点响。自以为铜墙铁壁,结果敌特就在眼皮子底下。看来这军区医院的背景审查,回头得请李师长他们好好‘复盘复盘’了。”
中南军区。
李师长刚嘉奖俞宛儿回来,就接到国安局的电报。
看清内容,脸色顿时铁青。
他重重一拳砸在厚重的红木办公桌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妈的!还真藏了个敌特!十年!就在老子眼皮子底下!”
他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之前信誓旦旦保证军区内部“铁板一块”的话言犹在耳,此刻却像巴掌一样扇在自己脸上。
羞恼和愤怒让他恨不得立刻把那个姓刘的揪出来毙了。
“师长,国安局那边说,先别动他,要顺藤摸瓜抓‘灰鸽’和他背后的整个……”
副官小心翼翼地提醒。
“老子知道!”李师长烦躁地挥挥手,深吸几口气压下怒火,“配合!全力配合国安局!告诉保卫处,给老子把眼睛瞪得像铜铃!再有疏漏,老子先撤他们的职!还有那个于静宜……哼!也给老子看好了!别真让人跑了!”
“是!”
……
废弃的弹药库里,空气又闷又沉,一股子铁锈和灰土的味儿。
两个敌特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昏黄的手电光里来回转悠,踩得水泥地沙沙响。
“妈的!快十点了!姓俞的女人到底来不来?”矮个子敌特抹了把脑门上的汗,急得直骂,“耍我们玩呢?”
高个子敌特靠在冰冷的墙上,眼睛死死盯着那扇大铁门:“急啥?‘秃鹫’老大没发话,等着!她爹妈在我们手里捏着,敢不来?”
话是这么说,他自己嗓子眼也发紧。
突然——
“笃、笃笃。”
三下有节奏的敲门声,像冰珠子砸在铁门上。
两人浑身一激灵!
矮个子立刻凑到门上的小孔往外看。
一个年轻姑娘站在那儿,正是照片上的俞宛儿!
“是她!”矮个子压低声音。
高个子赶紧用力扳动里面粗大的门栓。
“嘎吱——哐!”门开了条缝。
“进来!”高个子侧身,枪口有意无意对着门口。
“我们老大很快就到,你站在这里等一下。”
矮个子瓮声瓮气地说道,指了指角落里一张布满灰尘的破旧木凳,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倨傲。
高个子确定俞宛儿后,拨弄了一下旁边的通讯器,似乎是在传递信息。
俞宛儿依言在木凳上坐下,姿态放松,仿佛真的只是来做客。
俞宛儿毫不在意,意念沉入地下,直接与几个动物头头意念链接:
【鼹鼠!】
【人,】鼹鼠的声音又稳又沉,像从土里冒出来,【地道已经挖到墙根了!】
【藏好!我没让你们行动,千万别冒头!】俞宛儿叮嘱。
【明白!】鼹鼠没二话。
【鼠王!】
【在呢在呢!】老鼠头头吱吱叫,急得很,【什么时候咬那些黑线!我都牙痒痒了!】
【憋住!】
【……知道了!】老鼠头头蔫了。
【鼩鼱头领!】
【到!】鼩鼱头领的声音又尖又快,杀气腾腾,【我都等不及了,什么时候可以咬?!】
【等我发话了才准咬!没命令,藏严实了!】
俞宛儿再三强调。
【……行吧!听你的!】鼩鼱头领有点不情愿。
就在这时!
【主人!主人!】
红隼的声音又急又尖,带着点怂兮兮的颤音,【东边,又来人了!】
应该是秃鹫来了!
俞宛儿眼底冷光一闪。
她不能“喊”谢怀安,但动作就是暗号。
她像是被库房里的灰迷了眼,面朝东边,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右耳鬓角,将一缕碎发拢向耳后。
高个子见她揉眼睛,以为是外面灰尘进眼睛了。
“哐当!”关上铁门。
也彻底隔断了远处山头上,谢怀安的狙击镜里骤然缩紧的瞳孔。
他喉结滚动,强压下心头的焦灼,确认命令:“‘秃鹫’抵近!东边!全体静默!按原计划:放行探查者!所有人保持绝对静默,等待我的突击命令!重复,放行探查者,静默待命!”
“影刃收到。”
秦博文趴在不远处的岩石后,高倍瞄准镜将弹药库门口的情景拉近。
当那个年轻女子的身影清晰地出现在视野中时,他呼吸猛地一滞。
是宛儿同志?!
瞬间的惊愕和汹涌的担忧几乎要冲破喉咙。
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居然是保护目标?!
但下一秒,多年严苛训练铸就的本能压倒了所有杂念。
几分钟长得像几年。
“笃笃、笃笃笃。”
又是三长两短,敲门声稳稳传来。
两个看守像打了鸡血!
高个子扑上去拉门栓。
“嘎吱——哐!”
门开了。
一个穿深灰毛料,戴金丝眼镜、头发梳得苍蝇站上去都打滑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脸上带着笑,可那双眼睛,像淬了冰的鹰钩扫过四周,最后钉子一样钉在俞宛儿身上。
身后跟着个铁塔似的保镖,那保镖眼珠子像探照灯,右手一直按在鼓囊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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