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霭放下甜筒:“怎么了。”
“有人。”琂妄握紧他往前走,“上次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很让人舒适的气息,记得吗?”
“咱们找了好久那天?”
“是,就在馆里。”琂妄落脚很轻,朝这个气息的源头去。
蔺霭几口塞下剩余的甜筒,放慢咀嚼速度,跟着他走。
慢慢地,她也感受到很令人心旷神怡的气息,紧绷的神经控制不住地放松,像飞鸟离开笼子翱翔在天空,像猎豹跳出水泥高墙奔袭在草原,自由的她都有点想亮出尾巴了。
连续走出几段小路,她在琂妄的带领下来到荒漠区,停在一个岔路口。
左边的那条小路上,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人在观察隐形饲养缸里的粉色马鞭蛇。
蔺霭眨眨眼睛,视线落到那个身着紫色长裙的背影上。
有点眼熟。
像她小时候在邮轮上见过那个人,也是这样披散着黑色长卷发,穿一身累赘又繁复的长裙,优雅又华丽。
蔺霭再看另一个,除了纸片人,她真没见过几个在现实生活里留白色大波浪的男人。
她拽下琂妄的手指,想起他很早提过的一件事,他以前在蒲山中心见过的那一白一黑两个人影是不是就他们?
所以小时候让她愿望成真的神仙其实他也见过???
琂妄回握她的手指,回忆蔺霭在船上诉说的过去,紫色的眼睛……
好像,似乎,隐约…
他当时在蒲山见过的这女的就是紫眼睛。
又能出现在蒲山深处,又能帮她在吃人的邮轮里实现愿望…
所以他和蔺霭其实都见过这个人???
两人四目对视,眼里都写满了你为什么当时不多说两句的迷惑。
蔺霭按住胸口顺气,也是服了,原来她离曾经见过的神仙距离这么近。
叹气声太明显,不远处的两个人同时回望过来。
蔺霭一眼就认出那双紫眼睛,确认就是曾经在船上见过的人。
对方看不出太多表情,但能从抿平后略微扬起一点点的嘴角上看出她心情很不错。
“我很喜欢它,能看看吗?”
她说着,不等蔺霭回答,手从隐形玻璃中穿过去,动作轻易的仿佛是穿过一层平静的水面,再收回手,手臂上多出一条粉色的小蛇。
“抱歉,她小时候也是粉色的蛇,有点情不自禁。”
嗯…?
蔺霭听出不对劲,这是什么话。
白色长发的男人伸出手,“时尽折,旁边这位是舍赫,我妻子,有空跟我们聊一聊?”
蔺霭抬手,一条手臂却比她更快地伸出去,琂妄还是那个德行,一触即分就当握过手。
他防备地看着两人,就算是帮过蔺霭的神仙也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突然出现不会是让她报恩来的吧。
那一瞬间他脑子里看过的奇奇怪怪情节走马灯似的转起来,什么割肾换心画皮剥骨抽魂炼魄,连抓蔺霭去挡雷劫他都想出来了。
蔺霭跟他换个牵手的方式,十指相扣,表示别担心。
舍赫都能徒手穿玻璃了,真想做什么一定能做,既然没做就是没想做,没必要硬碰硬,谈谈没损失。
“你们要聊什么?”
“先坐下再说。”时尽折翻转手腕,粗犷的戈壁风小路上长出浅绿色青草,几人面前出现几把藤椅,浅金色的,奢华的过分
“坐。”
蔺霭拉着琂妄在同一侧坐下,恍然明白,这两个都不是普通人。
四人中间隔着一个小圆桌,舍赫手里的小蛇努力往蔺霭的方向爬,发现爬不过来又往时尽折的方向爬,可怎么怕也爬不出舍赫的手掌心,最后它都不惜性命选择找琂妄了,却又再一次回到原地。
蔺霭正襟危坐,看了又看,还是没忍住开口:“它有些怕你,可以先将它还我吗。”
舍赫闻言抬头,一言不发地直视过来,充满审视,冷漠的脸庞像不会给人回应的宏伟石塑神像,高高在上,颇有压迫感。
蔺霭重申:“蛇受惊吓会应激,我希望爬宠能保持在稳定的状态,你可以选择一条喜欢你的蛇,我这里有很多。”
现场因为她这句话陷入一种诡异的对峙状态,琂妄看她,刚才不是还暗示他别硬碰硬,结果她自己张口就来?
三人都在看蔺霭,舍赫打量她半晌,忽然调整坐姿,抬高抓蛇的手臂。
一条反射紫光的蛇尾巴从她的裙摆下亮出来,她松开手上的粉色小蛇,“我想选你。”
?
蔺霭以为自己听错了,“选我?”
“你的金色蛇尾,我很喜欢,让我看看长成什么样了。”舍赫空当的手痒痒,扯出一个自认为的柔和微笑来。
蔺霭接过从腿上爬来的粉色马鞭蛇,目光凝注在舍赫的蛇尾上,没有变身,反而先问:“你不怕被人看到吗?这样很危险。”
“看不到。”时尽折解答了她的疑惑,“其他人看不到此刻的我们。”
他在对面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坐正身体,“不用防备我,严格来说,我们算你们再生为人的父母,你们能从蛇变成人是因为我,能拥有巨大的身躯和不符常理的毒液与巨力则是因为她,所以你不用紧张,舍赫很喜欢你,压迫感来自她身上的能力,不针对谁,有些蛇怕,有些蛇喜欢,她只是想再向这条蛇争取下它的喜欢。”
“很显然,这一条不喜欢我。”舍赫向后靠去,尾巴沉闷的在草地上啪嗒拍打一下。
蔺霭打量她的尾巴:“你可以去看这里的其他蛇,有些胆子很大。”
“还是说完正事再看比较好。”时尽折拿出一张白色信纸,推到蔺霭面前,“当初那封信是我写的,你的爬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不用担心我们伤害到它,这是证明。”
气氛忽然安静,蔺霭想破脑子也没想过能听见这么一句话。
有点荒诞,她扭头去看琂妄,“你…怎么想?”
琂妄面无表情,说得却比他还荒诞:“这样算见过父母吗?”
蔺霭面无表情地转回脑袋转,对时尽折道:“请你继续说吧。”
时尽折很有闲情,面向琂妄比划了一下高度,“我在蒲山见你时,你还不是这样,那时候你还是一条警戒心很重的眼镜王蛇。”
琂妄:“现在也是。”
“所以你们来是想谈什么。”蔺霭扯回话题,她想弄清楚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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