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二婚嫁科研大佬,前夫全家要饭了 > 236章 上路

  徐秀芬听得脸色煞白,原本还燃着一丝仇恨的眼睛,瞬间被魏长冬的话浇成死灰。
“你说什么?”她声音发颤,“是……姜宝东?她爸?”
魏振国猛地一震,整个人像钉子一样定在原地,眉头死死皱紧:“姜宝东不是早就混不下去了?他有那个本事?”
魏长冬低头笑了,笑得声音沙哑,喉咙仿佛锈住了:“你们啊……还真是蠢。”
“爸、妈,你们知道我怎么被带去‘狗窝’的吗?”魏长冬慢慢抬起头,眼里混着血丝,“是姜宝东带我进去的,说那地方‘赚钱快,说男人就得干脆利落。”
“我信了,我信得彻底,他让我去哪我就去哪,他叫我干什么我都干。”
“我当时觉得,只要我能赚多点钱,我们家一定会好起来。”
“可你们知道吗?”
魏长冬哆嗦着,把双手从膝头移开,抬起……
十根手指肿胀变形,全是血痕,皮肉翻裂,根根缠着脏污的绷带,像十条即将掉落的蜈蚣腿。
“这些,是我在监里自己咬烂的。”
“我怕姜远寒。”
“我闭眼就是她,我梦见她把我五马分尸,我梦见她冷着脸一刀一刀割我,我梦见她让人用盐水泡我的骨头……然后笑着看我哭。”
“她不是人,她是阎王托生。”
“她爸姜宝东是老鬼,她是小鬼,他们父女俩,一个下套,一个收网,咱家从头到尾,都是给他们铺路的垫脚石。”
“你们还想报仇?”
他嗤笑着看向徐秀芬,声音像从地狱里爬出来似的冷:“妈,我劝你别动那个心思。”
“她现在什么都有,权、路子、人脉……她甚至不需要亲自动手。”
“你们动她一下,死得比我还惨。”
魏振国沉默不语,一口气卡在嗓子眼,不上不下,面色苍白如纸。
徐秀芬还在哆嗦,嘴唇一开一合,声音像漏风:“她……她到底想干什么?!她还不肯放过我们吗?”
魏长冬忽然笑了,那笑像针在布上刮出刺耳的声响:“放过你们?她放过我了吗?”
“她让我在里头天天对着老鼠吃饭,喝的是臭水,晚上睡觉都得护着脖子,怕人拿东西削我。”
“我敢睡吗?我一闭眼就梦到她坐在门口笑,笑得跟恶鬼一样。”
“她不会放过我们的。”
“她是来讨债的。”
魏长冬说完最后一句话,整个人倒在铁栏杆上,像是力气全耗尽。
探视时间快结束时,铁门外的狱警抬起头,冷声喊道:“时间到了,出来。”
声音一落,两个武警走进来,动作利索,毫不留情地拉开门栓,推搡着徐秀芬和魏振国。
“别赶我!我还没说完!”
徐秀芬死死扒着栏杆,哭声撕裂了嗓子:“长冬啊你别怕!妈会救你,妈一定会想办法!”
“妈,你救不了我了。”魏长冬忽然低声笑起来,牙缝里全是血丝。
“妈,你快走吧,回去活着,千万别再惹她了……求你了。”
“妈怕不怕老鼠?我怕,我怕得要死……”他忽然像孩子一样呢喃,“我这几天一直跟老鼠睡一块,它咬我耳朵,我不敢动。”
徐秀芬听得快疯了,拼命想往铁栅栏那头挤,哭得几乎昏厥。
“长冬你别说了!妈心疼!妈带你回家,咱不待这了,咱回家啊!”
“带走!”狱警根本不动容,直接粗暴将她和魏振国架起来,强行往外拖。
“松手,你们放开我!你们不能这样!”
“长冬啊!!你别怕啊,妈、妈一定救你,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啊!”
徐秀芬哭得几近疯魔,鞋子都在挣扎中甩掉,脚下磕在地砖上,血一点点从脚底渗出来,她却浑然不觉。
魏振国被另外两个武警死死按住,眼神却早已灰败,一句话都不说,只盯着魏长冬的脸,那张他曾骄傲过、也曾失望透顶的脸。
这一眼,他知道,再也看不到了。
门“咣”地关上。
哭声顿时被堵死在门外,只余探视室内的冷风和寂静。
狱警转过身:“魏长冬,走吧。”
魏长冬像听不懂似的,坐在那里不动。
一个武警上前要拉他,却被他忽然咧嘴一笑。
“哥,能不能让我走慢点?”
“我还想再看看这天。”
“我小时候喜欢画画的,画蓝天白云,后来我爸妈骂我,说那是没出息的玩意,非要让我好好看书。”
“我现在……就想看看天。”
狱警没吭声,只推了他一把。
魏长冬这才一瘸一拐地站起身,腿骨断过,身形歪歪斜斜,他的手还缠着绷带,拖在裤缝边,看起来比七十岁的老头还要颓败。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停。
“她赢了。”他回头,声音空洞,“我现在终于知道了,她早就不想弄死我。”
“她想让我活着、疯着、怕着,一点点死在心里。”
他咧开嘴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让人寒意透骨。
“她赢得干干净净。”
狱警推了他一把:“少废话,走!”
门再次重重合上,锁栓落下。
铁门那头,是徐秀芬跪在地上哭得死去活来,双手已经血肉模糊。
而这边,魏长冬的脚步在长廊里拖出“沙沙沙”的声音。
通往刑场的路,不长,但再没有回头。
刑场的枪声并没有传出来。
但魏振国和徐秀芬却在那一刻,像被子弹同时击中了一样,腿一软,齐齐跌坐在地上。
徐秀芬趴在冰冷的走廊地砖上,像条死狗一样,眼神空洞,嘴里喃喃:“我儿……我儿没了,我养了他二十多年,连具全尸都见不上……”
魏振国坐在一边,浑身像被抽空了骨头,蜷缩着抽烟。
那烟也是他从地上捡来的头,不知谁扔的,还残留着别人的唾沫味儿,但他一口一口地抽着,像是能靠这点尼古丁撑起整个人。
儿子死了,女儿也没了,那些曾经跋扈张狂的光景,一夜之间全崩了。
没有人可恨了。
没有人可求了。
只剩下他们两个半死不活的老东西,在这世上苟延残喘。
“我们回家吧。”魏振国喃喃。
徐秀芬听到了,抬起头,嘴角挂着口水,像个疯婆子:“回哪?回哪儿?”
她忽然尖叫起来,披头散发地推着他:“咱家早没了!砖厂被赶出来的时候你不说话,住桥洞你也忍!我儿子死了,你还活着抽烟,你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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