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门在黑市里找人头，给卖肾的一笔钱。”
“供应销售一体的，对不？”
胖子听到这话，一时间也不敢应声，只能闷着点头。
一旁，周雨桐正打算拿出手机汇报，不料一阵急促的铃声响起。
蛇哥的电话来了。
张硕看了一眼手机，随后按下接通键，把手机递给眼前的胖子。
“喂，肥仔，冷藏车到门口了，赶紧把人弄过去”
“我在老地方等你。”
张硕踢了踢胖子，后者赶紧说道：“好，蛇哥，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胖子苦着脸望向张硕：“大哥，车上就两个人，都是十六七岁的小崽子，您下手千万要轻点……”
“少废话。”
张硕拽着他往楼下走，顺手从墙角捡起半截钢筋棍塞给周雨桐：“你自己留在这，守在楼梯口，别露头，等张海正的人过来，知道不？”
“你不等他们……”
“我不想打草惊蛇。”
张硕丢下这句话，便推着胖子往楼下走。
只见单元门外，一辆冷藏车引擎轰鸣。
两个染了头发的年轻人，倚着车身抽烟。
其中一人抬眼看见胖子走出来，立马就骂骂咧咧道：“操你妈的，磨磨蹭蹭，你家里死人了？老子等你大半天了！”
“你嘴巴给老子放干净点……”
胖子本来就一身的不舒服，下意识就还了一句嘴。
另一个年轻人，阴沉着脸问道：“人呢？那乞丐不是搞定了？”
话音刚落下。
张硕猛地把胖子向前一推。
后者一个趔趄，放声大叫：“快走，有雷！”
只可惜，还是晚了一步。
两个年轻人反应过来的瞬间，张硕已抡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捡来的板砖，猛地砸向最近一人后颈。
闷响中，少年栽倒在地。
另一人惊觉不对，刚摸向腰间匕首，就被张硕拧住手腕反折，膝盖顶向后腰瞬间，就听见了对方锁骨错位的脆响。
“操！”
骂声刚一出现，张硕直接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语气冰冷道：
“钥匙在哪？”
少年惨白着脸，想着挣扎，瞳孔有着逼人的寒气。
这小孩眼里的冷意，比刚才那个胖子还瘆人。
张硕可没给他面子，直接抬手就对着他的脸上砸了一下，当场给他打吐了血沫。
后者甚至连惨叫声都没发出来，就是硬咬着牙，半天不说话。
还好张硕从他身上搜到了车钥匙。
直接拽着他打开后厢，白雾中涌出浓烈的福尔马林味，车厢内有一个简易的手术台，血迹发黑，一旁的不锈钢托盘散落着麻醉剂瓶，墙角冰柜里码着标有 “肾”“肝” 的金属盒，标签写着 “江安狗场供体”。
“狗场在哪？”
张硕再次发问，不过目标换成了胖子。
“城、城郊宏发肉类加工场！”
胖子抖如筛糠，“表面养狗，地下室关着那些人抽血，大哥，你，你下手轻点，别干我了……”
张硕押着胖子和少年摸向狗场，坐上了冷藏车，打算直接单刀赴会。
等他走后，周雨桐也从小区里冒出了头，她紧紧握着手机，一时间有些担心了起来……
十分钟后。
冷藏车到达了目的地。
只见狗场围墙铁丝网带刺，正门木牌褪色斑驳，看上去非常隐蔽，哪怕是白天，恐怕也不会有人随意踏足此地。
张硕小心翼翼带着人一起往里面走，同时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西侧平房后墙木门通向地下二层，铁栏杆内十几个民工手臂插着输液管，血袋标着血型。
走廊尽头的不锈钢门后，似乎是手术室，散发着非常浓烈的酒精味道。
无影灯亮着，解剖台血珠滴落，消毒柜里摆着肾移植器械，电子秤沾着肉末。
张硕跟着拉开冰柜，里面冻着整副狗骨架和几袋人体组织，最下层压着本供体登记册，记录着近百条 “供体失踪” 信息，最新一条是三天前的。
“他们给流浪汉喂掺镇静剂的狗粮，迷晕后抽血养肾。” 胖子哆哆嗦嗦开口，“养肥了就推进手术室，摘完器官丢山里……”
周雨桐脸色惨白，强忍着恶心举起手机录像。墙角突然传来铁链响动，两人转头看见铁笼里蜷着三只大型犬。
犬群呜咽着扑向笼门，食盆里混着带血的碎肉。
“操！” 张硕踹翻盛着生肉的塑料桶，桶底滚出几枚带血的犬齿和人类指甲。
手术台下方的暗格里，藏着数十张伪造的 “意外死亡证明”，签名栏盖着 “江安县第三人民医院” 的公章。
冷藏车引擎声突然从地面传来，张硕猛地吹灭手术灯。脚步声由远及近，两名壮汉推门而入，手电筒光束扫过解剖台时，张硕抄起骨锯砸向最近一人后颈。另一人刚摸向腰间对讲机，就被周雨桐用灭火器砸中面门。
“据点还有谁？” 张硕踩住壮汉手腕。
“就、就我们俩守夜…… 蛇哥每周三来验货！”
壮汉鼻血糊了满脸，“楼上仓库还堆着没处理的‘废料’……”
仓库铁门用电子锁反锁，密码正是手术记录单上的日期 “0515”。门开瞬间，腐臭味几乎将人掀翻 —— 墙角堆着数十个蛇皮袋，血水正从袋口渗出，露出半截带补丁的衣袖和沾满泥的脚趾。
周雨桐踉跄着退到墙角，手机掉在地上。
张硕捡起她的手机，镜头里映出自己染血的脸和身后堆积的尸体 —— 这不是简单的器官贩卖据点，而是用流浪汉和流浪狗堆砌的人间炼狱。
“打电话给张海正，”
张硕扯下墙上的营业执照，法人栏写着 “蛇哥” 本名 “刘洪发”。
“让他带法医和挖掘机来，狗场地下埋的，可能不止狗骨头。”
周雨桐颤抖着拨号，突然听见地面传来汽车急刹声。
张硕拽着她躲进犬笼，透过铁栏杆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驶入狗场，副驾驶下来的男人穿着皮夹克，袖口露出和蛇哥相同的蛇形纹身。
“先别报警。”
张硕按住周雨桐手机，看着男人走进手术室的背影，他摸出裤兜里的铁丝，在黑暗中慢慢收紧指节：“等我确认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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