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玩的话可以玩。输了,我帮你喝。”
听到这话,梁景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小妮子那么佛系的性子,为什么会对这种无聊的较量感兴趣?
关心自己所以出面帮忙挡酒?
可这酒完全可以不喝,她一个聪明人没道理不明白这一点。
最关键的是,她极其厌恶酒精,这让她的提议更加匪夷所思。
蒋靖泽也十分困惑。
一个女生愿意帮男生挡酒,说明她非常在乎这个男生,想用实际行动去保护他。
由此看来,祝晚星对梁景的感情的确很深厚。
可为什么她要说服梁景,让自己来参加这场聚会呢?
难道这不是她变心的迹象?纯属自己自作多情?
不对,还有一种可能性。
他想起了一件趣事。
去年,他们一帮富二代在赛车场飙车,一个男生在女友的怂恿下,和蒋靖泽的一个朋友比赛。
因为赛车性能的差异,那男生惨败,沦为笑柄。感觉伤了面子的他,便和一再怂恿自己的女友吵了一架。
之后的事儿相当抓马。
那女生踹了男友,没几天就来倒贴蒋靖泽的朋友。
原因很简单,车改的更好,说明家底更厚!
蒋靖泽突然有些兴奋,莫非自己拿到了类似的剧本?
他急忙说道:“梁学弟,咱们就随便玩玩,你也不用想太多。”
梁景看了一眼身旁趴桌上睡着的苏鸿杰,随即轻笑道:“你想玩什么?”
今天聚餐的目的是为了给苏狗排忧解难,可这小子先把自己喝翻了,等他醒酒要点时间,闲着也无聊不如就玩玩。
而且他很清楚,蒋靖泽无非是觉得他酒量不行,想把他灌醉,让他出丑。
既然如此,那就给你这个小年轻上一课。
“咱先说好,男人要有担当。喝不了了,别找女生出来挡酒。”蒋靖泽郑重其事道。
“没问题。”
“这啤酒太次,喝不惯,等我去拿酒。”
蒋靖泽起身去往停车场,从车里拿来三瓶洋酒和两副骰盅。
“果然是个玩咖,车上还带这些玩意。”梁景嗤笑道。
蒋靖泽将一副骰盅摆到梁景面前,“看你也知道不少酒桌游戏,‘吹牛’应该会玩吧?”
“略懂。”
“那就开始吧。”
两人同时开始摇晃骰盅。
梁景比较朴实无华,贴着桌子慢摇。
蒋靖泽则如同赌神附体,手拿骰盅在空中晃得人眼花缭乱。
刘艺臻双手抱胸看着两人,笑容意味深长。
和祝晚星聊过天后,她清楚蒋靖泽的机会几乎为零。就算有机会,这酒桌较量的胜负也决定不了什么,可以说毫无意义。
不过有热闹可以看,谁不喜欢呢?
“艺臻,这个游戏的规则是什么?”祝晚星小声询问。
“嗯……说起来有点麻烦,他们一边玩我一边给你解释。”
刘艺臻说道:“其实你也不需要知道规则,反正梁景肯定输多赢少。”
“为什么?”
“我之前不是说过,蒋学长天天泡吧,这些酒吧游戏他太熟悉了。在他们朋友圈子里,他还有个搞笑的外号,叫骰子王。”
闻言,祝晚星抿了抿嘴,似乎很担心梁景会落败。
哗啦哗啦……
骰盅落定,两人各看了一眼骰子的点数后正式开始游戏。
“三个六。”
“加一个。”
“开,我没有。”
梁景掀开骰盅,蒋靖泽看了一眼,哼笑一声,“行,我输了。”
他倒了一杯洋酒一饮而尽,随即轻松道:“这酒不错,平时你应该喝不到。待会让你也尝尝。”
梁景拿起乌苏酒瓶,“不必了,我就喝点次的。公平起见,输了我喝两杯。”
与此同时,客串解说的刘艺臻正在解释:
“你看,他们各有五个骰子,摇完后轮流叫数。”
“蒋学长喊四个六,梁景选择开他,双方骰子加起来也凑不出四个六点。这就代表蒋学长输了。”
“反之如果有四个及以上的六点,就是梁景输。”
祝晚星微微颔首,“大概了解了。”
仅仅是粗略了解规则,她就明白这是一个有关策略与心理博弈的游戏。
而这正是梁景所具备的优点,他肯定能赢。
事实也的确如她所料,接下来的十几轮游戏,梁景只输了两轮。
随着一杯一杯洋酒下肚,蒋靖泽脸色越来越难看,怎么会一直输?不对劲啊!
刘艺臻有些惊讶。
这游戏可以凭运气赢一两局,可一直赢,只能说明实力有差距。
可以说,梁景从心理上完全拿捏了蒋靖泽这个夜店小王子。
“还玩吗?”梁景轻笑问道。
“继续。”
蒋靖泽不服气的劲儿上来了。
游戏是他主动提出来的,也是他最擅长的,他可不想在女同志面前一败涂地。
“算了吧,看你都上脸了。再喝下去,你有个三长两短,我得负法律责任的。”梁景用讥讽的口吻说道。
“用不着你管,继续。”
蒋靖泽又摇晃起了骰盅。
可他是屡战屡败,不知不觉中就喝完了一瓶洋酒。
反观梁景这边,刚刚养鱼剩下的半瓶乌苏还没见底。
“换游戏!”
蒋靖泽将酒杯重重砸在桌上,气愤地吼道。
输上头的他已无力再维持平日里斯文儒雅的形象。
“无所谓,想玩什么我都奉陪。”
“划拳。”
“来。”
换了游戏,结果仍未改变。
吹牛、划拳、十五二十,百里挑一……
凡是蒋靖泽能想到的酒桌游戏,统统不是梁景的对手。
玩的最后,两人甚至玩起了德州扑克。
虽然蒋靖泽凭借牌运,成功让梁景开了第二瓶乌苏,但终究是他输多赢少,第三瓶洋酒眼看也所剩无几了。
他是夜店小王子不假,可梁景是何许人也。
上一世喝酒能给自己喝到重生的人物。
在酒场上,要么能喝,要么能玩。
而梁景是既能玩更能喝。
传说我军之中有一位酒将军,凭借千杯不醉的体质,在酒桌上放倒了同我军谈判的老毛子,帮助我国签下了七十七亿的军购订单。
而梁景和这位酒将军就属于同一类人。
如果没有顾忌,今天聚餐的所有人加起来可能都不够他一个人喝的。
当蒋靖泽提出要和梁景喝酒那一刻,玩不玩游戏,都注定他是在自取其辱。
又一轮德扑开牌,梁景靠一手‘葫芦’成功逮捕蒋靖泽的顺子。
蒋靖泽本以为梁景是在‘偷鸡’,下注了四杯酒,开牌后直接傻眼。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会?而且虚虚实实,根本捉摸不透。
“这酒是你自带的,清不了就带回去吧,没人说你什么的。”梁景淡淡道。
蒋靖泽可受不了这种激将法,端起酒杯直接往嘴里灌。
“yue……”
一杯酒下肚,蒋靖泽顿觉头晕目眩,胃中翻江倒海,扭头弯腰便吐了一地。
吐得泪眼婆娑、面目痛苦,秽物弄脏了那一身精致的白西装。
本想让梁景闹笑话的他,此刻却是丑态百出。
“蒋学长,别喝了,今天到此结束吧。”刘艺臻递上纸巾,担忧地说道。
“你特么管得着吗!?”
蒋靖泽怒气冲冲地将刘艺臻推开。
意识到自己失态以后,他坐直身体,愧疚道:“抱歉,喝多了。”
刘艺臻沉默不语,面色尴尬难堪,内心开始思考起一些事情。
“梁景。”
蒋靖泽梗着脖子猛吸一口气,通红的眼睛瞪着梁景,“你是挺有本事的,不过……在我眼里,狗屁不是。”
“我爹跟我说过,对我们而言,世界上只有两种人,惹得起的和惹不起的。”
“而你,属于前者。”
很多人就是如此,喝了点马尿就心高气傲,酒桌上失去的面子就想从言语上夺回来。
梁景可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种低级别的言语攻击对他来说如同搔痒。
他嗤笑一声,“所以呢?”
蒋靖泽似笑非笑道:“你可能都没意识到,你的女朋友……即将不属于你。”
说着,他掏出兜里的车钥匙拍在桌上,“你辛辛苦苦奋斗的终点,不过是我的起点。这,就是你输的原因。”
酒精蒙蔽大脑,他说出了自以为是的胡话。
此话一出,还清醒的三人脸上皆是写满了问号。
刚因为受气而心情郁闷的刘艺臻捂住嘴巴偷笑,今天没白来,看到行走的大笑话了。
梁景一副难绷的表情,准备开口和蒋靖泽对线。
虽说这傻逼对自己的感情造不成任何威胁,如何作妖都只是徒劳。
不过,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一个别有用心的家伙隔三岔五跑来刷存在感,实在窝心,得一劳永逸才行。
“同学,你太自以为了。”
没等梁景开口,祝晚星抢先一步说道。
蒋靖泽愣了一下,“是你拍板我才能来的,这难道不是……”
“所以说你自以为是。”
祝晚星面若冰山,语气冰冷,“我只是想当着我男朋友的面,和你说清楚一些事情。”
“你的所作所为在我看来,特别……”
“恶心!”
“以后请你自重。”
如她所言,她邀请蒋靖泽前来,就是为了直接摊牌,让他能够保持距离感。
这些话本该心平气和说的,毕竟蒋靖泽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至于撕破脸皮。
可蒋靖泽刚刚对刘艺臻举止粗鲁,且一直对梁景言语攻击,让她很生气。
‘恶心’一词,算是她能想到攻击力最强的词汇了。
蒋靖泽瞬间懵逼,他拍打了一下嗡嗡作响的脑袋,猛然间反应过来,自己闹出了怎样的笑话。
这事儿要是被朋友们知道,自己还怎么在圈子里混?
一时间,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话里话外贬低梁景,可你不过是一个享受着父辈福泽却一无是处的可怜虫。”
祝晚星冷声说道:“当然,你可以享受,也可以因此目中无人,但不妨碍我看不起你。”
梁景扭头望着她,神情呆滞,接着拿起她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杯里也不是酒啊!
这还是他头一次见祝晚星用如此犀利的言语和人对话,倍感奇妙。
此刻的他像极了没有本事,让女朋友出头的软饭男。
真不错,吃软饭的滋味真不错。
“切。”
蒋靖泽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接着起身离开。
他倒不是被祝晚星的话说破防了,只是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能再闹笑话了,不然以后会被朋友拿出来鞭尸。
梁、祝二人接触不到他的圈子倒无所谓,但刘艺臻可是在场呀。
“哈哈哈……”
蒋靖泽还未走远,刘艺臻笑得合不拢嘴,说道:“晚星,这就是你们文化人吵架的方式吗?感觉骂了,又感觉没骂。”
祝晚星顺了顺胸口,她的心现在砰砰直跳。
梁景急忙倒上一杯茶,双手奉上,“感谢女侠为我出头。”
刘艺臻又说道:“不过你来这么一出,蒋靖泽要脸的话,以后应该不会来烦你们了。”
梁景笑道:“你和他不是朋友吗?这么幸灾乐祸过分了嗷。”
刘艺臻耸耸肩说道:“不过是泛泛之交,酒肉朋友。比起他,或者说他们……”
她目光诚恳地看着两人,“我可能更想和你们做朋友吧。”
说罢,她起身挥手,“好戏看完了,我该打车回家了,再见。”
“一个人能行吗?要不找个人送你。”
“梁景,我的酒量也不差,你别小瞧我。”
“行行行,那慢走不送。”
送别了刘艺臻,梁景和祝晚星去到店里的包厢,同公司员工打打招呼,小酌一杯。
同一时间,苏鸿杰迷迷糊糊睁开眼,瞧见桌旁只剩下了胡浩然一人。
“发哥,你醒了。”
“人呢?怎么只有你在。”
“景哥和她女朋友在店里,其他人走了。”
胡浩然拉动椅子,挨近苏鸿杰,低声道:“发哥,其实我早醒了,你猜我听到了什么。”
“什么?”苏鸿杰双手揉搓着头皮,企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
“那个姓蒋的,不是景哥朋友,我听他们聊天内容,那家伙好像打算挖景哥墙角。”
“什么!?”
‘挖墙脚’这三个字刺激到了苏鸿杰,他直接炸毛,表现得像应激的野狗。
“那杂种人呢?”
“走了。”
“往哪走的!?”
待梁、祝二人出来时,桌边两人已消失不见。
梁景询问店门口的烧烤师傅,“阿达西,刚刚趴桌上那两人呢?”
“他们往那边跑了。”烧烤师傅抬手指向街道右侧。
梁景一看,那是蒋靖泽离开的方向,顿觉不妙。
“坏了,苏狗这小子……”
来不及多想,他急忙追赶而去。
他可不希望苏狗酒后胡来,遭受牢狱之灾。
跑出一条街道,他见到了匪夷所思的一幕。
苏鸿杰和胡浩然蹲在绿化带里面,拿着手机对准了街边的一条暗巷。
巷子里传来了激烈的打斗声和凄厉的惨叫。
“我没睡你女朋友!你们认错人了!”
“草泥马,敢做不敢当是吧?给我打,往死里打!”
“啊啊啊……你们是,是不是,梁景叫来的?啊……别打了,救命啊……”
……
这是一个颇具黑色幽默的误会。
这个误会叫做:夜黑风高,他的斜刘海遮了眼,认错了他的金丝眼镜。
不久之后,魔都富二代圈子里盛传了一个令人啼笑皆非的故事——
蒋大少爷睡了非主流杀马特的女朋友,结果惨遭报复,搁医院躺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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